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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請把我的消息傳給我丈夫

  阿茉站在門口,仰起頭,高傲的像個公主,「這是梟的卧室,我怎麼不能進去了?」


  「阿茉小姐,主人叮囑過,不讓主母跟外人接觸。」女傭一臉為難,擋在門前的身子沒有挪動一下,「我們也是按照主人的吩咐守在這裡,阿茉小姐別為難我們了。」


  阿茉指著裡面,面容漸漸扭曲,「你們稱呼她主母?!」


  怎麼可以?!

  她才是要嫁給梟的人!

  女傭說,「是、是主人讓我們這麼稱呼的。」


  「把門打開!」阿茉怒火中燒,不顧形象地大聲吼道,「我要進去!」


  「阿茉小姐,真的不能,讓主人知道了,會解僱我們的。」女傭苦著臉說。


  阿茉不依不饒,提起裙擺就要往裡面闖,「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不讓我進去,我現在就跟梟說,你們欺負我,讓他立刻解僱你們!」


  見女傭表情略有遲疑,阿茉繼續說,「你們別忘了,我是唯一一個能自有進出這棟別墅的女人!我將來是要嫁給梟的,我才是你們的主母!裡面的女人遲早會被趕出去。」


  女傭當然知道阿茉的身份尊貴。


  她是主人得力助手的女兒,主人對她幾乎縱容到了極點。


  可——


  主人也僅僅是縱容她,不是喜歡她。


  裡面的那位楚小姐才是主人喜歡的人,是她們的主母。


  「阿茉小姐……」女傭不肯讓開。


  她們的態度徹底讓阿茉怒了,她在慕浥梟的地盤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


  公主脾氣一上來,當即對著兩名女傭拳打腳踢。


  「你們算什麼東西,連我也敢攔!」她一巴掌扇在其中一名女傭的臉上,「小賤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想借著裡面那位爬上梟的床是吧,只要有我在,你們休想!」


  阿茉表面溫柔可人,骨子裡卻血腥得很,他爸爸是地下王國的一條惡龍,他的女兒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裡面,楚心之躺在床上,雪白的藕臂交疊起來枕在腦後。


  翹起二郎腿,小腳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唇角噙著一抹愜意的笑。


  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靜。


  須臾,房門按照楚心之預想的那樣打開了。


  阿茉氣沖沖地走進來,卻看到楚心之滿含笑意的眸子,更是生氣。


  「你給我滾出去!不許你睡在梟的房間里!」她指著楚心之。


  楚心之從床上下來,光著腳丫踩在地上。


  阿茉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楚心之面前,好像沒有半分優勢。


  她穿著淡紫色的晚禮服,抹胸設計,露出大片白皙如珍珠般的肌膚。微黃的頭髮挽成了一朵玫瑰花固定在腦後,鑽石裝飾物點綴其上,臉上的妝容淡雅精緻。


  反觀楚心之,光著腳丫,身上就穿著一件白裙子,款式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也就勝在質地柔軟舒適。


  順滑的髮絲披散在肩頭,與嫩白的小臉兒形成對比。


  她的眼睛極為好看,眼尾略微上挑,跟一隻小妖精似的,還是小狐狸精!

  阿茉越看越覺得嫉妒。


  一雙藍寶石般的大眼睛,泛著怒火。


  先前來別墅時,她沒仔細看,眼下,看清了楚心之的容貌,心裡湧起了巨大的危機感。


  楚心之雙手環胸,眼睛斜看著阿茉,拽得不行,「你憑什麼讓我離開,你誰啊你!」


  門外兩名女傭一見情況不對勁,立刻讓樓下的警衛給慕浥梟打電話。


  「我是梟的未婚妻!」阿茉看著面前女子淡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幾乎是尖叫地說,「你要是識相,最好離開梟的身邊,不然,我讓我爹地殺了你!」


  楚心之低笑一聲。


  真不愧是黑道的小公主,這麼殘暴?


  「你笑什麼?!」阿茉氣急敗壞,「我爹地很厲害,所有欺負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楚心之唇角的笑漾開。


  不僅是小公主,還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公主啊。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很愚蠢!」


  阿茉被她的話刺激地跳腳,衝上去就要扇楚心之,「你才愚蠢!一定是你仗著自己漂亮勾引了梟,不然他不會拋棄我。我恨你,我要讓你去死!」


  這個女人太可恨了!

  竟然說她愚蠢,她會讓她後悔的。


  她回去就告訴爹地,讓爹地派人殺了她。


  楚心之猛地推開她的手,「說你蠢你還不信,你覺得我會喜歡慕浥梟嗎?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被囚禁了嗎?」


  阿茉愣了。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楚心之鬆開了她的手,「其實,我已經結婚了,我有老公。可是慕浥梟看上我了,非要把我抓到這裡來,並且我把囚禁起來,想要讓我嫁給他。」


  「你撒謊!」阿茉不允許別人詆毀慕浥梟。在她心裡,梟是王子,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他是她將來的丈夫,他不可能會搶奪別人的妻子。


  「你一定在撒謊,梟不是那樣的人。」


  楚心之指了指門外,「你來的時候看到下面那些警衛了嗎?」


  阿茉點點頭。


  「那你以前來別墅的時候,見過這麼多警衛嗎?」


  阿茉搖搖頭。


  楚心之兩手一攤,「很明顯,慕浥梟怕我逃跑,故意調來了這麼多的警衛。」


  阿茉將信將疑,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楚心之繼續給她洗腦,「你見過有哪個人將自己喜歡的人關在房間里,限制她的自由嗎?」


  阿茉搖搖頭。


  她還真沒見過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囚禁起來的男人。


  「所以……」楚心之說,「慕浥梟根本不喜歡我,他只是一時新鮮,等他回過頭來就會發現你才是最適合他的人。」


  阿茉眼睛里露出驚喜,「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覺得我跟梟很適合?」


  呃。


  楚心之望著她無辜的藍眸,有些不忍心撒謊騙她。


  阿茉這個女孩子,應該從小被保護的很好,不諳世事,她的爸爸給她灌輸的理念就是用武力解決問題。所以,女傭攔著她的時候,她會出手打人,看到有人跟她搶心愛的男人時,她會想要殺人。


  她的本質不壞。


  她很真實,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


  之前故意激怒她,也是想要看看她的性子。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當然。你跟慕浥梟很合適,在我們華夏,稱之為天造地設。」楚心之笑著說,「在你心中,慕浥梟是不是王子?」


  「嗯嗯嗯!」阿茉十分贊同地點頭,「梟是我見過的最高貴、最美好的男人,他就是王子。」


  「他是高貴的王子,你是優雅的公主。」楚心之友好的執起阿茉的手,笑著說,「相信我。你們,再合適不過了。」


  阿茉終於對楚心之露出了笑臉。


  她依舊仰著下巴,高傲無比,「看在你這麼真誠的份兒上,我決定,不讓我爹地殺你了。」


  楚心之汗顏。


  原諒她迫不得已撒謊了。


  「不殺你可以,但你要離開梟的身邊。」阿茉撅著嘴說,「你說過的,你有丈夫,你不能搶走我的王子。」


  楚心之苦惱地搖頭。


  「你不願意?!」阿茉的臉色一變,「難道你之前說的都是騙我的?」


  「不是我不願意離開他。」楚心之苦笑,指著樓下,「你也看到了,下面都是警衛,我連別墅都出不去。」


  阿茉皺著眉頭。


  「我該怎麼才能幫你?」


  楚心之眼睛一亮,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小女孩兒。


  「你不用幫我逃出去,我把我丈夫的電話號碼給你,你出了別墅后,打給他,告訴他我的位置就可以,他會來找我。」


  阿茉點頭,「好的。」


  「謝謝。」楚心之按照西方禮儀,擁抱了一下阿茉,「十分感謝您,美麗的小公主。」


  阿茉的臉蛋爬上了紅暈。


  她是公主呢。


  是世上最配得上梟的小公主。


  楚心之轉身,在桌上找到了一支鋼筆,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紙,只好從書上撕下來一張紙,飛快地寫著數字。


  邊寫邊說,「我叫楚心之,你記住了嗎?記得跟我丈夫說清楚。」


  「你放心好了。」阿茉拍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我保證會將消息傳到。」


  楚心之拿著紙遞給阿茉。


  阿茉伸出手,驀地傳來房門撞開的聲音,慕浥梟的臂力很大,撞得門板左右搖晃。


  「楚心之,你在幹什麼?!」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沖了過去,一把搶過楚心之手裡的紙。


  紙上是一串數字。


  不用驗證,就能猜到肯定是盛北弦的手機號。


  他把紙撕碎了扔在地上。


  「楚心之,你還真是好手段!」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按在床上好好教訓一頓。


  他才剛從別墅出去,她就能整出幺蛾子。


  楚心之看著慕浥梟陰雲密布的臉,下意識地往後小退了一步。


  之前的教訓她還記得。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惹怒他。


  阿茉張開雙手擋在楚心之的面前,她仰起小臉,帶著一絲絲不滿說,「梟,你這樣是不對的!楚心之已經有丈夫了,你不應該將她搶奪過來。」


  慕浥梟怒目圓睜,阿茉卻一點不怕,抿唇說,「就像小美人魚一樣,她不能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就會變成泡沫。你難道想讓楚心之變成泡沫嗎?」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纖瘦身形,楚心之覺得好笑又感動。


  小美人魚的故事用在她身上有點不合適吧。


  王子不愛小美人魚,她才變成泡沫的。


  覺得感動,是因為,阿茉明知道慕浥梟在生氣,還義無反顧地擋在她面前。


  突然覺得有點愧疚,她之前騙了阿茉。


  慕浥梟猛地撥開阿茉,手攥著楚心之的手腕。


  阿茉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被他突然一推,倒在地上。


  「慕浥梟,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這麼推她,她會受傷的!」楚心之想要甩開慕浥梟的手,去扶阿茉,手腕卻被他緊緊握著,推著她往後,直到她的後背抵在書桌上。


  慕浥梟俯身,峭薄的唇倏然咬住她的耳垂,牙縫裡吐出的字無比清晰,「我是不是男人,夜晚你可以試試?」


  夜深,房間很靜。


  足以讓房間內的兩個女人聽到他的話。


  兩人的臉色俱是變了。


  楚心之憤怒,阿茉是心傷。


  「慕浥梟,放開我。」


  「我偏不。」慕浥梟的唇,離開她的耳畔,「小貓兒,你是逼得我不得不將你看管得牢牢的。」


  楚心之抬眸看他,慕浥梟邪邪的一笑。


  之後,楚心之終於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


  整棟別墅被封死了。


  阿茉也無法進來。


  房門外的兩名女傭換成了兩名身手強悍的壯漢。


  楚心之徹底死心了。


  她逃不出去。


  一晃眼半個月過去。


  半個月內,楚心之沒有出過一次房門。


  慕浥梟也待在別墅里。


  白天大部分時間陪在楚心之身邊,跟她聊天。


  美名其曰,培養感情。


  然而,楚心之自那晚后,再也沒跟他說過話,要麼直接無視他,要麼倒頭大睡。


  像個啞巴。


  晚上九點。


  慕浥梟讓月嫂做了一大桌子營養豐富又可口的菜肴,且都是楚心之喜歡吃的。


  他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特意放楚心之出了房間,兩人在一樓的小餐廳用餐。


  餐廳的燈光很亮。


  歐式風格的雕花水晶燈,水晶燈罩呈一朵盛放的花朵,花瓣層層疊疊。花蕊中間垂下來一穗穗的琉璃珠。


  漂亮極了。


  桌上除了美味佳肴,還擺上了一束玫瑰花。


  嬌艷欲滴。


  楚心之慢慢走來,穿著一件淡藍色的長裙,外面套著針織衫。


  腳下穿著綴滿小珍珠的拖鞋。


  腳步雖拖拉著,卻有種說不出來的靈動。


  她淡淡然地看了一眼,選了個離慕浥梟最遠的位置坐下。


  慕浥梟面色陰沉了一瞬,起身,坐在楚心之身邊。


  「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喜歡嗎?」慕浥梟拿起桌上的紅玫瑰,「送你的。」


  楚心之沒有伸手接,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夾著菜喂進嘴裡。


  味道確實很好。


  看出做菜的人費了一番心思。


  能在國外吃到這麼地道的華夏菜,實在難得。


  她跟慕浥梟慪氣,沒必要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筷子幾乎沒停下來過,每個盤子里的菜,她都嘗了嘗。


  慕浥梟傻傻地捧著玫瑰花,面色更加陰沉。


  他掏空了心思,又是買玫瑰花,又是讓人做她喜歡吃的菜,為了營造氣氛,他甚至讓人將餐廳里的吊燈換成了最華麗最夢幻的。


  可她,看都沒看一眼,只顧著低頭吃飯。


  楚心之慢條斯理地喝著豆腐湯,砸吧了一下嘴巴,伸筷子去夾長方形盤子里的紅燒魚。


  她最喜歡吃魚了。


  筷子撥下一塊魚肚子上的肉,放在碟子里。


  突然就愣住了。


  怔怔地看著盤子里的魚肉。


  以前,她吃魚都不用自己剔魚刺的。北弦知道她愛吃魚,又怕麻煩,每次都會小心剔除魚刺,把肉喂進她嘴裡。


  楚心之抿著唇瓣。


  她發現自己不能想他,每次想起就停不下來。


  思念像生了根的藤蔓一般,在她的心臟滋生,爬遍四肢百骸。


  胡思亂想間,覺得嘴裡的食物索然無味,不,有一種味道,苦的。


  楚心之放下筷子,起身,準備離開。


  也沒有跟慕浥梟打聲招呼的意思。


  慕浥梟本來滿腔怒氣,看到她突然轉變的情緒,有點茫然,他拉著她的手腕,「菜不合胃口?」


  她不說話,像過去的半個月那樣。


  慕浥梟皺眉說,「楚心之,你非要跟我這樣嗎?」


  楚心之面無表情,伸手將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扯開,走出了餐廳。


  慕浥梟吃飯的心情也沒了,跟在楚心之的身後也出了餐廳。


  楚心之上樓,回到房間,轉身把門關上,慕浥梟卻擋在門前,不讓她關。


  眼皮都沒掀一下,她轉身躺倒在床上,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慕浥梟拿這樣的楚心之沒轍。


  她強硬的時候,他能比她更強硬,她溫軟的時候,他更是能順著她的性子寵她。可她現在這樣,不說話扮啞巴,讓他怎麼辦?

  放開她不捨得,不放開她不忍心。


  楚心之閉著眼睛,也不知慕浥梟在房中站了多久。


  久到她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說,「我可以放你回到盛北弦身邊。」


  楚心之陡然睜開眼睛,翻了個身,面朝慕浥梟。


  「你沒聽錯,我可以放了你。」慕浥梟自嘲,說別的她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一說放她回盛北弦身邊,她的眼睛就泛異彩。


  「別高興的太早,我有條件。」慕浥梟覺得她眼中的期待有些刺眼,聲音冷冷說,「我們打個賭。賭贏了你就回到盛北弦身邊,輸了就永遠留在我身邊。」


  「賭什麼?」楚心之問。


  聲音有些沙啞,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說話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


  盛家老宅。


  盛北弦抱著彥彥坐在床上。


  彥彥蜷在爸爸的腿上,腦袋枕在臂彎處。


  盛北弦手拿著個小奶瓶,放在小傢伙的嘴邊兒。


  小傢伙很餓,嘴巴一動一動,吃得歡快。


  吃得太用勁兒了,腦袋上出了一層汗珠,絨毛一樣的頭髮貼在頭皮上。


  盛北弦的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彥彥的臉,小傢伙停頓了一下,繼續嘬奶嘴兒,小模樣萌得不行。


  半個月了,長大了點,皮膚粉白粉白的,不似剛出生那會兒,渾身紅彤彤的,像一隻小猴子。


  盛北弦突然就笑了。


  寶貝小時候應該也是這個樣子吧。


  真乖。


  盛北弦拿紙巾在他腦袋上擦了擦。


  小傢伙吃完奶粉就睡著了,把奶瓶拿開的時候,他的小嘴兒還不滿地動了動。


  盛北弦抱起孩子,往隔壁嬰兒房去。


  走路的時候特別輕,邊走邊晃著手臂,生怕把懷裡的小傢伙吵醒了。


  林嫂從嬰兒房出來的時候,看到這幅畫面,覺得欣慰,又有點心酸。


  大少爺好像格外的疼愛彥彥,整日里抱著,餵奶換尿布都是他親自來,從不讓人插手。


  可小爍也是大少爺的孩子啊,大少爺也太偏心了些。


  眼下孩子還小也就算了,將來長大了,可不得難過嗎。


  唉。


  林嫂無聲喟嘆,走到盛北弦跟前,小聲說,「大少爺,把孩子交給我吧。」


  「不用。」盛北弦小心翼翼地把彥彥放在小床上,手輕輕的拍著,「我出去一會兒,好好照顧他。」


  林嫂點點頭。


  臨走前,盛北弦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另一個小傢伙。


  覺得難受。


  他不該厚此薄彼的,寶貝知道該不高興了。


  盛北弦折返回去,站在小床邊,俯身在小爍的臉上親了一下。


  林嫂笑了笑,小聲說,「大少爺有事就去忙吧。我會照顧好小小少爺。」原先還以為大少爺過分疼愛彥彥,這下她放心了。


  兩個小小少爺啊,都是大少爺的心頭肉。


  盛北弦驅車去了藏鋒山。


  遠遠就能看到整個藏鋒山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都是霍霆深派來的人。


  半個月的時間,幾乎把整座山翻了過來。


  就差夷為平地了。


  初冬,盛北弦穿著一身黑色長款風衣,顯得身姿修長,脖子上圍著煙灰色的圍巾,圍巾有點丑,是去年楚心之送他的那條。


  步履還是那般優雅。


  他從車上下來,手裡夾著根煙,偶爾放在嘴邊吸一口。


  霍霆深有些錯愕地看著他,幾天不見,boss好像又瘦了一下。


  他記得他以前是抽煙的,好像因為楚心之戒煙了,眼下,怎麼又抽上了。


  「有線索嗎?」盛北弦冷聲問,抬手猛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面上攏上了一層淡淡的白煙。


  他看著面前的廢墟,眸中轉瞬而過的沉痛,被他掩飾得極好。


  霍霆深像往常一樣彙報,聲音平緩,「沒有找到boss口中所說的玉珠,不過……」他停頓了一下。


  盛北弦指尖輕彈,彈掉了一截煙灰,「怎麼了?」聲音冷淡到了極點。


  「也不知道算不算線索。」霍霆深說,「山南邊有條土路,手下的人在搜山的時候,發現路上有不少車輪胎碾過的痕迹。」


  霍霆深摸了一下下巴說,「我們上山的時候一般都走的盤山公路,沒人會開車走那種偏僻的泥石路,挺不安全的。」


  這條不算線索的線索,叫盛北弦愣了許久。


  直到指尖的煙頭燙傷了手,才回過頭來,「給我查!那晚還有什麼人上過藏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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