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傻白甜要崛起了【一更】
秦暖的馬術很好。
駿馬在她胯下像是能聽懂話,讓它往哪兒踩它就往哪兒踩,讓它往哪兒踏它就往哪兒踏。
孟涵癱坐在地上草地上,看著秦暖騎在馬上,朝她奔來。
她居高臨下,像得勝歸來的女將軍,要將她眼中的敵人踩在腳下。
她,不止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孟涵穩了穩心神,便也不懼怕了。
她賭秦暖不敢傷害她。
韓子赫就在她身後,她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害了她,韓子赫不會放過她。
孟涵閉上眼睛,壓下內心的恐懼。
秦暖挽唇,笑得張揚。
小情人的膽子倒是挺大的!
不過——
她的膽子似乎更大。
秦暖捏緊了手中的繩子,馬兒奔跑的速度加快。
「秦暖!」後面傳來韓子赫的聲音。
不遠處,太陽傘下,楚心之也看到了秦暖的舉動,還有倒在地上的孟涵。
她,不會想讓馬踩死孟涵吧。
稍微想了一下,便覺得不可能。
秦暖不像是不理智的人。
以她的能耐,想要對付孟涵有千百種方法,不至於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楚心之站起身,從太陽傘下走出來,看著遠處。
「寶貝,看什麼?」盛北弦站在她身邊。
「看戲。」
話落,只見秦暖的馬奔到了孟涵的跟前,一扯韁繩,馬頭猛地抬起,幾乎能將秦暖從馬上摔下來。
可她仍穩穩地坐在馬上。
馬的前蹄重重踏下。
孟涵只覺得耳邊吹來一陣勁風……
「啊!」
馬蹄落下的位置,正是孟涵的右手。
楚心之陡然睜大雙眼,難以置信。
她低估了秦暖的心狠程度。
這一馬蹄子下去,孟涵的右手不廢都難。
她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她曉得那種痛。
盛北弦淡淡地看著遠處的一幕,「那個女人倒是心狠。」
「啊!啊!啊!」孟涵疼得在地上打滾,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額前的髮絲黏在臉上。剛剛那一瞬,她清晰地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秦暖!就是個瘋女人!
秦暖扯了下韁繩,馬頭調轉。她高坐在馬背上,冷冷地睨著孟涵,語氣從未有過的冷,「不是頭暈么?現在清醒了沒?」
孟涵的臉上,淚水與汗水交織,她想要用自己的左手去碰她的右手,奈何剛一碰到就疼得窒息。
太疼了。
賽道上的人也都看到了剛才那一幕,紛紛策馬過來。
阮征邢愣了愣,學妹在幹什麼?!
秦暖才不顧眾人的目光,打馬朝休息區奔去,靠近太陽傘不到十米的位置停下來,翻身下馬。
動作如行水流水一般,看著就覺得帥氣。
白色襯衫,黑色緊身西褲,腳下穿著長筒皮靴。長長的捲髮扎了個高馬尾,露出一張絕艷的臉。
韓子赫終於奔到了孟涵躺著的地方。
從馬背上下來。
衝到孟涵的身邊,將她抱起來,「你怎麼樣了?」
孟涵靠在韓子赫懷裡,「疼,好疼……」
韓子赫看向她的右手,軟趴趴地聳拉著,滲出了血水。
他吼道,「傅景堯!傅景堯!」
孟涵疼得睜不開眼,卻還記得向韓子赫告狀,「是秦暖,是秦暖……」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韓子赫聲音顫抖,伸手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浸濕的髮絲,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在這之前,他還在之前的事情對秦暖愧疚,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她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秦暖走過來,端起桌上的果汁,仰頭咕嚕咕嚕喝完了一杯。
楚心之抽了抽嘴角,「那是我喝過的。」
秦暖愣了一下,抬眸看她,「我不嫌棄你。」
楚心之:「……」
盛北弦的眉心微蹙,他家寶貝喝過的果汁怎麼能讓別的女人喝了。不是相當於間接那個啥了嗎。
秦暖騎馬繞著整個草原跑了兩圈,有些累了,倒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休息。耳邊是韓子赫歇斯底里的聲音。
嗬!現在有多在乎,將來就有多痛恨。
她,等著。
楚心之轉身,在另一個椅子上坐下,「你對孟涵……有點衝動了。」
秦暖睜開眼睛,「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盛北弦語氣涼涼地道,「別拿跟韓子赫比。」
秦暖撇了一下嘴,不比就不比。
她對楚心之說,「韓子赫為了她打了我一巴掌,我就拿她一隻手,當作賠償。」她早說了,她不是好惹的,當初還給韓子赫的兩巴掌根本解不了她的恨。
眼下,舒心了。
楚心之笑了下,「不捨得動韓子赫,拿他的小情人出氣?」
「可以這麼說。」秦暖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檳,慢慢品著,動作十分優雅,恢復了一貫的大小姐模樣。
「你的馬術不錯。」她很佩服秦暖,能夠控制馬,讓它剛好踩在孟涵的手上。這種技術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秦暖看著她,「要不我們去賽一場馬?」
楚心之:「……。」
她摸著肚子,「你讓我一個懷孕六個多月的孕婦陪你賽馬?」
秦暖一愣,她剛剛都忘了。
「那行,等你生完孩子了,我們比一場。」
「好啊。」
盛北弦在一旁聽著兩個女人說話,眉心擰著,兩人明明認識沒多久,聊天時給人的感覺,就像多年的老朋友。
韓子赫抱起孟涵,往休息的地方走。
傅景堯幾人也都趕了過來,翻身下馬,跟在韓子赫身後。
「傅景堯,你是學骨科的,你給她看一下,你快給她看看。」韓子赫將孟涵放在椅子上,拉著傅景堯,讓他給她看手。
傅景堯瞥了一眼,不用細看,也能猜到裡面的骨頭碎裂了。
馬蹄踏下的力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張曉從遠處跑來,看到眼前的變故,嚇得不輕,老老實實地站在楚心之身後,不敢說話。
傅景堯看著韓子赫,一字一頓道,「她的手,應該……廢了,趕緊送醫院吧,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韓子赫起身,衝到秦暖面前。
「秦暖,你特么的就不是女人!」他指著秦暖的鼻子,「你不樂意沖我來,為什麼要為難她,她的孩子沒了,現在手也廢了,你還想怎麼樣?!」
秦暖一派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仰頭看韓子赫,輕聲笑,「沖著你來?好呀。」
她起身,手一挽,扣住了韓子赫的手腕,同時出腿,勾著他的小腿,猛地一甩,韓子赫被掀翻在地面。
面朝地,吃了一嘴的草屑。
「滿意了嗎?」秦暖一腳踩在他的背上,「韓子赫,我告訴你,你欠我的不止這些,我跟你,沒完!」
話落,她的腳從他身上離開。
傅景堯、顧颺幾人早看得目瞪口呆,顧笙更是打了個哆嗦。
秦暖把韓子赫踩在腳下?!
原諒他們,這一幕太衝擊眼球了。
韓子赫臉色黑沉,從地上爬起來,雙眸噴火一般,怒瞪著秦暖。
從這一刻起,他不必再對這個女人心懷愧疚,更不會對她有一絲一毫的別樣情緒。
他,恨上她了。
馬場地處h市郊區,救護車趕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孟涵痛得昏過去了。
韓子赫抱著孟涵上了救護車。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傅景堯也上了救護車。
三人走後,馬場上清凈了許多。
阮征邢看向秦暖,「你太衝動了!」他的話跟楚心之的一樣。
秦暖掀了一下眼皮,「是嗎?我覺得還好,沒讓馬兒踩她的臉就已經說明我手下留情了。」
眾人:「……」
楚心之早先不知道韓子赫為了孟涵打她這件事,眼下知道了,便對秦暖的行為理解了。
被心上的人打了巴掌,這口氣不是那麼容易順下去的。
尤其,心上的人為了另一個女人打了她。
秦暖,愛憎分明,她憎惡孟涵,表現的很明顯,依著她的性子,讓馬兒踩在孟涵的臉上是極有可能的。
如此想著,楚心之笑了笑。
秦暖見眾人都看著她,吼道,「行了,都看著我幹嘛,我臉上又沒開花,你們去騎馬吧!」突然被打擾了,他們肯定沒盡興。
顧颺說,「你就不怕韓子赫告你,故意傷人。」
秦暖用手當扇子,在臉側扇風,故意嗲著聲音說,「哎呀,我好怕怕啊。我控制不了馬,馬突然發瘋踩了那個女人,這是意外,關我什麼事?」
顧颺:「……」
好聰明的女人啊。
故意傷人也就算了,連借口都想好了。
她說的也沒錯,馬又不是人,你讓它幹什麼就幹什麼,它發瘋踩了人,總不能怨騎馬的人身上。
顧颺搖搖頭,說,「算了,不糾結這事兒了,讓韓子赫自個兒頭疼去。咱們騎馬吧,我連一圈都還沒騎完。」
他們幾個,也就顧錫的馬術不錯。
顧錫說,「大哥,走,去賽兩圈?」
盛北弦淡淡的說,「不去。」
楚心之推了推他,「你去吧,我坐這兒正好能看著你。」
盛北弦頓了頓,起身,「走吧,輸的人趴地上一百個俯卧撐。」
顧錫:「……」
一百個,俯卧撐?
要了他的命算了。
幾了休息了一會兒,都各自去騎馬了。
休息區,只剩下楚心之和秦暖。
楚心之手撐在桌子上,看向秦暖,「你就這麼喜歡韓子赫?」她有些不解。
周圍沒人,秦暖也就不端著了,脫了長靴,盤腿坐在椅子上,「反正就是喜歡吧,你不懂……算了,我自己都不懂。」她語氣頓了頓,說,「我這人挺強勢的,看上了就死命地想拽在手心兒里,管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不在乎。有時候,我都自我懷疑,怎麼就看上韓子赫那種傻白甜了,還一看上就是好幾年。」
楚心之仰頭笑,「傻白甜?哈哈,這互稱呼挺適合他的。」
可不是傻么?
孟涵的嘴臉,稍微用點腦子都能看出來。
她有時候在想,韓子赫以前交往過的女人,是不是就單純為了滿足肉體需要,沒感情沒真心,所以,孟涵稍微使出點心機,他就看不破。
秦暖拍了拍楚心之的肩膀,「放心,我會讓傻白甜崛起的!」
「你,你不覺得他……」楚心之話出了一半,剩下的說不出口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覺得他跟那麼多女人交往過,睡過。你替我不值。」
楚心之點點頭,她確實是這個意思。
秦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突然說,「你說,我要不要也去找個男人試一試?聽說滋味很銷魂。」
楚心之:「……」
這女人,畫風轉換得真快。
秦暖:「誒你試過吧?盛少是不是特厲害?要不然也你也不會一下子懷了雙胞胎。」
「秦暖,你還是閉嘴吧。」她懷雙胞胎跟盛北弦厲不厲害沒關係。
楚心之看著她,「孟涵的事,你怎麼想的?韓子赫這回真動怒了。」
秦暖一點也不在意,「她的事,還沒完,等著看好了。」
楚心之撫額,是她瞎操心了,秦暖是懶得跟孟涵斗,她要真出手,孟涵那點把戲確實不夠瞧。
秦暖看著她,「寶貝兒,你有沒有偵探社的朋友,介紹我認識認識。」主要是她剛回國不久,沒什麼人脈。
楚心之再次撫額,「能換個稱呼么?」
「叫你寶貝兒怎麼了?」秦暖捋了一下頭髮,說道,「盛少叫得我就叫不得?」
楚心之決定不跟她糾結稱呼的問題了。
「你找偵探社幹什麼?」楚心之想了一下,笑說,「你想挖孟涵的料。」
秦暖打了個響指,「正解!」
楚心之想了想說,「有一個,他叫程昊,回頭我把號碼發給你。」
程昊名下的偵探社開到了多大的規模,她不清楚。不過,她賬戶每個月的進賬越來越多,想來,應該不差。
……
醫院。
孟涵被推進了手術室。
傅景堯換好了無菌服跟著進入手術室。
韓子赫坐在手術室外,靜靜等候。
心裡愈發急躁。
孟涵跟了他半年,沒落到半點好處,反而孩子沒了,手廢了。
她才是一個上大學的姑娘,二十齣頭,以後的人生路該怎麼走。
韓子赫低下頭,捧著臉,覺得無力。
秦暖一次次刷新了他對她的認知,今天他看到她一身簡裝,騎在馬上奔騰時,他甚至覺得那樣的女孩子很有魅力。
她不矯揉,不造作。
她隨性肆意。
可——
他的心剛起一絲漣漪,她就急著抹殺了。
他是對不起秦暖,但那不能成為她傷害孟涵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