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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盛北弦按照盛北瑾說的地方,找到了楚錦書。


  是一個倉庫。


  倉庫門前站著兩個看守的人。


  「盛少將已經跟我們說過了。」其中一人道,「既然盛少過來了,我們就先走了。」


  「嗯。」


  盛北弦多看了兩人一眼,見他們不像是軍中的人,猜想,可能是盛北瑾私下裡的朋友。


  走進倉庫。


  楚錦書被銬在一張椅子上。


  餓了一天一夜,臉色蒼白,嘴唇乾裂,神色更是怏怏的。


  見到盛北弦走來,楚錦書一雙眼睛都是恨意,「盛北弦,果然是你抓的我,你想幹什麼?」


  盛北弦邪笑一聲,替他解開了鎖鏈。


  「你可以走了。」


  楚錦書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不走就算了。」


  「盛北弦,你誣陷我,害我被抓進監獄,你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楚錦書站起身,咬牙切齒道。


  盛北弦懶得跟他解釋,「我放了你,只是想告訴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楚心之面前。你是他父親時,我能不顧情面弄死你,現在你不是他父親,我就更沒顧忌。」


  「你!」


  「還不走?」盛北弦揚了揚手中的鎖鏈,「不走的話,那就呆在這裡,直到死吧。」


  他說話時,語氣輕輕,仿若微風,卻有種難以抗拒的威嚴。


  楚錦書顫了顫身子,轉身往倉庫外走去。生怕盛北弦反悔似的,加快了腳步。


  楚家。


  滿目蒼涼,別墅院子里的雜草都沒人清理。


  楚錦書走進客廳,「爸。」


  楚老爺子正靠在沙發上,焦慮不已,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楚錦書,「錦書!你終於回來了!」


  楚淮也從樓上下來,「爸,你回來了!」


  楚錦書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神色疲憊。


  楚淮關心道,「爸,你的身體怎麼樣?」


  楚老爺子卻是問道,「你昨天不是找楚心之那個死丫頭了,怎麼一天也沒回來?」


  提起這個,楚錦書的眼神陡然陰鷙。


  「盛北弦派人把我抓了!」


  楚老爺子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搗,「盛鼎天那隻老狐狸,竟然糊弄我!」他看著楚錦書,「你是怎麼回來的?」


  「盛北弦又把我放了。」


  「哼。」楚老爺子冷哼,「我去盛家鬧了一遭,他們自知理虧,怕把事情鬧大,才放了你。」


  「爸,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楚淮道。他雖不了解盛北弦其人,可,姐姐說沒見過爸,那就是沒見過,她不會撒謊的。


  「還能有什麼誤會,盛北弦親自放我回來的,還能有假?」


  楚淮仍是不相信,「爸,你去參加姐的婚禮,要是什麼都沒做,盛北弦怎麼會抓你?」


  「你!」楚錦書被綁了一天一夜,又被盛北弦威脅一番,正憋著一肚子火,聽到楚淮這話,自然是氣急了,「你在指責我?」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楚淮皺著眉,解釋道,「你之前對姐那樣,連下藥的事情都乾的出來,還能有什麼做不出的,我…。」


  啪!

  楚錦書一巴掌甩在楚淮的臉上。


  用勁很大,楚淮的臉登時紅了一片。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進監獄?!都是盛北弦暗中出手陷害我,盛北弦會對付我,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楚心之!你還替那死丫頭說話?」


  楚老爺子素來心疼這個孫子,瞪著楚錦書道,「你打孩子做什麼?」


  楚老爺子轉而對楚淮道,「小淮,你怎麼能對你爸說這樣的話。你今天也看到了,楚心之那個高高在上的樣子,誰還能對她做什麼?」


  楚淮低著頭,不再說話。


  他想就此衝出去,不再回來。


  可——


  他也是這個家的男人,他不小了,也該擔一些責任。


  他不能看著父親一直錯下去。


  楚錦書陰沉著臉,他更關心的是他的事業,「楚氏集團現在怎麼樣?」


  「還能怎樣?」楚老爺子嘆氣,「搖搖欲墜,瀕臨破產。」


  楚錦書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無法接受。他算計謀劃了大半輩子,手裡攥著的也就是一個楚氏集團,如今,都沒了。


  他,如何能甘心。


  楚老爺子也是心有不甘,沉聲道,「除去你手中部分原始股,其餘的股份已經拋得差不多了,楚氏再找不到合作商,只怕就剩下宣布破產這一條路可以走。」


  這時,門鈴響了。


  楚老爺子臉上還掛著憂愁,「小淮,去看看,這個時候誰來了。」楚家沒落了,家裡的傭人都遣散完了,只剩下蓮姨和一個管家,照看老爺子的身體。


  楚淮起身,去開了門。


  錦川站在門口,隨他前來的還有趙佑。


  見他進屋,楚錦書的臉色更是冷漠,楚老爺子看了一眼,瞳孔緊縮。


  錦川一走就是二十年,起先楚老爺子對他是想念的,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的那點念想,早就消失不見,沒留下恨意就不錯了。


  此刻見到錦川,楚老爺子也沒什麼好臉色。


  倒是楚淮,愣了一秒,請錦川到客廳坐下。


  「你來幹什麼?」楚錦書冷哼一聲,「來看笑話的?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好得很,沒死在監獄里!」


  楚錦書進監獄的時候,楚老爺子去請錦川幫忙,錦川並沒有幫,也確實是幫不上忙。後來,探監那次,楚錦書說出了當年的真相,兄弟倆徹底撕破臉皮了。


  錦川涼涼地道,「我今天來沒別的事,只是聽說之前楚家把楚楚那孩子趕了出去,族譜上好像還寫著她的名字,既然我都從上面除名了,她是我的女兒,合該也從楚家族譜上除名。」


  他是半點不想讓楚心之掛在楚錦書的名下。


  那不僅是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文青。


  楚老爺子猛地瞪眼,看向錦川,「你說什麼?!楚心之那個死丫頭……」


  「她是我的親生女兒。」錦川冷著臉接話。


  楚錦書同樣冷臉,提起這件事,他就一肚子火,楚心之果然不是他的女兒,要不怎麼處處克他。


  楚老爺子看向楚錦書,「這件事是真的?」


  楚淮也震驚。


  姐姐竟然不是爸的女兒!


  錦川道,「之前做了親子鑒定的,她確實是我的女兒,請老爺子將她從楚家族譜上除名,我好公開認回她。」


  楚老爺子氣得手發抖。


  好,真是好。


  不愧是父女,一個兩個都與他楚家犯沖。


  楚老爺子板著臉,冷哼,「這件事,是我忘了,你不說我也會將她從我楚家族譜上除名!」


  錦川點頭,「這樣最好。」


  隨後,起身離開了楚家。


  聽說錦川走後,楚老爺子將家裡為數不多的古董花瓶砸碎了一個,事後心疼了好幾天。


  盛北弦回到盛家。


  尋了一圈不見楚心之,問了林嫂才知道她在後院。


  盛北弦連口水也沒喝,轉身出了屋子。


  楚心之坐在後院涼亭里,石桌上擺了幾樣小點心,還有一杯鮮榨的果汁,都是林嫂準備的。


  她手裡端著一本書,看得認真。


  長發沒紮起,垂在耳邊,清風吹來,微微拂動。


  等盛北弦走近了,楚心之才察覺到,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不帶任何錶情的低下了頭。


  盛北弦一愣。


  生氣了?

  前些日子看過相關的書籍,都說孕期的女人情緒最易波動,果然不假。


  擱在以往,寶貝哪兒有這麼容易生氣,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


  心裡想著這些,還是走過去,唇角帶著笑,「寶貝,在看什麼書?」他在她旁邊的一個石凳上坐下。


  楚心之沉默,把書的封面抬起來給盛北弦看了一眼。


  盛北弦眉心一挑,「小說?」一看那花花綠綠的封皮就是小說。


  「嗯。」


  「寶貝,你胎教就看這個?」盛北弦從背後摟著她。


  楚心之手肘往後,搗了一下。


  盛北弦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寶貝,楚錦書的事…。」


  啪!

  楚心之把書合上拍在桌子上,轉頭瞪他,「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問你見沒見到楚錦書,你跟我你沒有,可他明明在你手上。」


  她生氣的時候,身子顫抖著,嚇壞了盛北弦,忙扶著她的肚子,「寶貝,老婆,咱好好說話,先不生氣行嗎?」


  楚心之瞪他,「要我不生氣,你就不該騙我。」


  「我沒騙你,我是沒見過楚錦書,這話不假。」


  「盛北弦!」楚心之氣急,吼道,「你還在鑽我話里的空子,你明明知道我問你見沒見過楚錦書的意思就是,你有沒有抓他!」


  盛北弦擰眉道,「難道寶貝對他還抱了希望?他不是你的父親。」


  楚心之吸氣,「我生氣,是因為你騙了我。」


  這件事,他就不該瞞著她。


  當初,楚小喬為了楚錦書的事情求她,連那樣羞恥的事情都搬出來了。她雖然一口回絕了,心裡到底覺得不舒服,不是她心善,只是覺得有些事情該理清就得理清。


  楚錦書無罪釋放,也算滿足了楚小喬的希望,縱使,其中沒她什麼事兒。


  可——


  盛北弦將人抓了是怎麼回事?


  盛北弦想了想,解釋道,「昨天婚禮上,北瑾看到楚錦書在教堂外鬼鬼祟祟,怕他心懷不軌,要在婚禮上鬧場,才將人綁了。在酒店的時候,北瑾將這件事跟我說了,本來早晨被項凌熠那個臭小子鬧了一遭,我就心有餘悸。以防萬一,我當然不希望楚錦書再生事。」


  「我跟北瑾說,先關著他,等婚禮結束后我再處理。誰知,楚老爺子一大早就來上門要人了。那種情況,自然不能當著楚老爺子的面兒承認,不得已才撒了謊。寶貝,對不起,不該騙你的。」


  盛北弦端起果汁,放在她嘴邊,「不生氣了。」


  他的這番解釋,她還滿意,臉色緩和了。


  楚心之捧著杯子,喝了幾口果汁,「你再沒別的事情騙我吧。」


  「沒有。」


  楚心之點頭,「楚家也就那樣了,不動手就能倒。」


  盛北弦沉眸,知道她不想讓他再出手對付楚家。


  見他沉默不語,楚心之說,「我不是對楚家抱有希望。我與楚家早斷絕了關係,就算他們家死人了,我也不會去看一眼。我不希望你出手,也是考慮到你的名聲,在外人面前,我畢竟姓楚,是楚家的人,上次訂婚宴上與楚家撕破臉的事兒雖然鬧開了,但,大多數人肯定以為我是在鬧脾氣,沒幾個真的相信我跟楚家脫離關係了。」


  就算他們家死人了,我也不會去看一眼……


  這話說的真毒。


  盛北弦挽唇,「誰說寶貝是楚家的人,明明是盛家的人。」


  「撲哧。」楚心之笑出聲來。


  盛北弦見她笑了,才鬆了一口氣。


  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她生氣。


  兩人把話說明白了,楚心之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靠在他身上,把石桌上的書重新拿起來看。


  盛北弦奪了她手中的書,扔在一旁。


  「誒!」楚心之不滿,「你扔我書幹什麼?那小說是顏如玉送我的,她的口味跟我差不多,我喜歡看。」


  盛北弦聞言,從桌上拿起書,楚心之以為他要給自己,忙伸手去接,盛北弦卻一個手勁兒,扔得更遠,掉進了後院的噴泉中。


  「回頭我跟寶貝找些散文詩集之類的書看,不許再看這些書。」盛北弦剛剛一目十行,看到了不少不雅的文字。


  楚心之瞪他,「我不愛看散文詩集,就愛看這些。你去撿回來。」


  盛北弦抬手捏了捏眉心,「寶貝,咱是用來胎教的,總得看些陶冶情操,提高修養的書。」


  「哼。」楚心之輕哼了一聲,「肚子里是兒子,要什麼陶冶情操,我看言情小說,是在教他們將來找媳婦兒。」


  盛北弦愣了愣,笑道,「我從小到大沒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不是照樣娶了你這樣的媳婦兒?」


  話落,盛北弦的表情十分傲嬌。


  楚心之撇了一下嘴,「所以你沒情趣。」


  盛北弦陡然睜大雙眼,看著懷裡的人兒,重複著她的話,「寶貝說我沒情趣?!」


  「楚心之,既然你提出了質疑,我覺得夜晚有必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到底有沒有,情、趣。」說最後兩個字時,他的語氣頓了頓,讓楚心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臉色不由變了變,「我才不要。」


  「不行,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我必須證明。」


  楚心之:「……」怎麼就變成她質疑他的能力了?

  後院涼快,楚心之呆了一個多小時才進屋。


  趁著盛北弦不在,她偷偷給蔣言玉打了個電話,讓她再找幾本好看的書送過來。


  蔣言玉聽了,好笑不已。


  她知道之之懷孕了,整日無聊,所以上次去看她的時候帶了幾本她平時買的小說,沒想到她看上癮了。


  也是,之之以前在國外讀書,哪兒有資源看這些書。


  蔣言玉邊跟楚心之說話,邊往舒家別墅走。


  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在別墅門前徘徊。


  「之之,我過兩天去看你的時候給你帶過去。」蔣言玉對著電話說。


  楚心之笑,「好的。」


  蔣言玉掛了電話,小跑著到別墅前,「爸,媽,你們怎麼過來了,今天沒上班嗎?」


  蔣父,蔣母的工作,一板一眼,除了節假日,基本上沒休假時間。


  蔣母扶著蔣父,面露為難。


  蔣言玉看著蔣父,看他臉色不好,「爸怎麼了?」


  蔣母不說話,開始抹眼淚。她這個樣子,蔣言玉更是著急,「媽?你倒是說話啊!」


  蔣父嘆了一口氣,眼眶也是紅的,「你知道的,我的肝一直不太好,之前吃了好些葯。」


  蔣言玉點頭,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這幾天突然嚴重起來,上吐下瀉,腹部疼痛,今天去醫院做檢查,醫生說…。是肝癌。」


  蔣言玉當即愣住了,「爸!」


  蔣父弓著身子,「是真的,這是醫院的檢查單子。」他哆嗦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單子,交給蔣言玉。


  她扶著蔣父的胳膊,將單子拿在手裡,「我們趕緊去醫院,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醫生怎麼說,應該能治吧。」


  蔣母擦著眼淚,道,「醫生建議手術,但是,又說手術的創傷比較大,恢復時間也很長,擔心你爸的身體吃不消。」


  「既然醫生建議手術治療,那就做手術。趕緊去醫院,給爸安排手術啊。」蔣言玉焦急道。


  蔣母緊攥著手,「手術費用,加上住院、藥費,需要十萬,小玉,我們家的錢你也知道,你爸的身體一直不好,也沒存下多少。」


  蔣言玉神色一頓,「我知道了,先帶爸去醫院,我去籌錢。」


  「籌錢?」蔣父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奇的事情,看向蔣言玉身後的豪華別墅,「我怎麼說,也是舒雲嘉的岳父,你們結婚了,他的不就是你的,還需要籌錢。」


  「爸!」蔣言玉有些生氣。


  她當初和舒雲嘉為什麼結婚,他不是清楚嗎?為什麼還要問這些。


  蔣母也說道,「這件事,你還是跟舒雲嘉說一聲,他畢竟是你丈夫,你們是夫妻,有些事需要一起承擔。」


  她這個女兒,一向要強,不輕易在人前軟弱。


  這麼多錢,不找舒雲嘉要,難道還要找別人借嗎?


  蔣言玉抿著唇,「我知道了。」


  蔣母抓著蔣言玉的手,「媽手裡能取出來的錢有六萬,你跟雲嘉說一聲,四萬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蔣父瞪著蔣母,怒道,「你胡說什麼,後期調養不得花錢?」


  蔣言玉明白了情況,只對蔣母說,「媽,你先帶著爸去挂號行嗎?我隨後就到。」


  蔣父還要再說什麼,被蔣母拉著離開了。


  蔣言玉轉身看著緊閉的別墅大門。


  這個時候,舒雲嘉還沒回來。


  她拿出手機,給舒雲嘉打了個電話。


  電話通了,但舒雲嘉沒接。


  蔣言玉又打了一遍,電話顯示接通的一瞬,她幾乎無法抑制心裡的喜悅,立刻喚道,「雲嘉……」


  「我在開會。」


  電話被掛斷了。


  即便這樣,蔣言玉心裡也沒有一絲失落,她告訴自己,舒雲嘉在開會,他很忙。


  收拾好心情,蔣言玉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公司里,舒雲嘉確實在開會。


  他坐在會議桌的最前端,西裝革履,嚴肅起來絲毫不見溫和的神色。


  他的右手旁放著手機,這是兩人結婚後,蔣言玉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平素里,蔣言玉就像她當初說的那樣,把彼此當作陌生人。


  舒雲嘉身旁的助理小聲提醒,「舒總,策劃部的主任問您,策劃案決定下來的話,接下來是不是可以實施了。」


  舒雲嘉回神,抬頭時,看到策劃部的王主任正一臉疑惑地看他,詢問他的意見。


  掩唇輕咳了一聲,舒雲嘉緩緩道,「稍後把策劃案送到辦公室,我要仔細確認后再決定。」


  策劃部主任點頭,坐下。


  「散會。」


  會議室的人陸續走開。


  舒雲嘉坐著不動,目光瞥向桌上的手機,手指輕撫著唇瓣。


  助理彎腰提示,「舒總,八點鐘約了王總在金城會所談事情。我們該出發了。」


  舒雲嘉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機,到底沒有給蔣言玉回撥一個電話。


  助理知道舒雲嘉的習慣,他在參加宴會或者應酬前,總會先吃點東西墊胃。


  車子停在一家飯店前,舒雲嘉用過晚飯後才去的金城會所。


  豪華包廂中,王總已經到了,旁邊還坐著一個女人,舒雲嘉並不陌生,「唐念念,你怎麼在這裡?」


  王總挺著肚子笑,「舒總年紀輕,紅粉知己不少啊,唐小姐知道你在這裡跟我談生意,便提前過來了。」


  「你放心,沖著唐小姐對你的這份心,這合同我簽下了。」王總將合約遞給舒雲嘉,「舒總看看,沒有問題的話,簽下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舒雲嘉翻到合同的最後一頁,果然,王總已經簽下了名字。


  唐念念笑著起身,跑到舒雲嘉身邊,「雲嘉哥,我厲害吧,說服王總簽下了合同。」


  今早,舒雲嘉的助理給他彙報行程的時候,唐念念偷聽到舒雲嘉要在金城會所招待王總,與他談合作,唐念念想著先他一步過來,將合約談妥,舒雲嘉一定會對她更加感激。


  她只不過被王總摸了幾把而已,就換來了合約,值得了。


  舒雲嘉面露不悅,看著唐念念,「誰讓你過來的?」


  「誒。」王總擺擺手,「舒總這麼說就不對了,唐小姐也是為你的事業著想。對待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些的好。」


  唐念念低頭,一副委屈到極點的樣子。


  她以為舒雲嘉會很開心,甚至誇讚她能幹,誰知他一開口就是冷冰冰的語氣。


  王總像個和事老一樣,拉著舒雲嘉坐在沙發上,「這合約也簽了,舒總可得好好陪我喝酒。」眼角的餘光色迷迷地盯著唐念念,「唐小姐也是。」


  唐念念乖巧地坐在舒雲嘉的身邊,笑著點頭。


  她臉上的笑,軟軟甜甜,撓得王總心裡酥癢,恨不得直接越過舒雲嘉,把唐念念摟在懷裡。


  舒雲嘉心裡多了幾分不耐煩,早聽說王總是個好色的,但凡談生意必在聲色場所,他選的金城會所,較為正規,但也有另類服務。


  不多時,王總就叫了幾個女人作陪。


  經理領著幾個女人進了包廂,哪個女人不往舒雲嘉臉上看。


  舒雲嘉面若冠玉,氣質清雅,坐在王總的身旁,兩相對比就知道哪個是天,哪個是地。


  一時間,都是心神蕩漾。


  王總淡淡的看了一眼這些女人,要是以前,他早就撲上去了,可,有了唐念念之前的挑逗,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唐念念酥軟的胸,修長白嫩的腿。


  王總臉上堆笑,對舒雲嘉道,「舒總很少來這裡吧,金城的小姐是最水嫩標緻的,舒總待會兒嘗過就知道。我經常來這裡玩兒,不差這一次,舒總玩兒,我陪唐小姐說話。」


  唐念念的臉刷白。


  站在包廂中的幾個女人,卻都心花怒放,一雙雙眼睛都盯著舒雲嘉,盼著他答應。


  唐念念抓著舒雲嘉的襯衫,嘴唇發抖,「雲嘉哥,我不要。」


  舒雲嘉轉過頭,十分抱歉道,「王總,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家中已經有妻子。還有,你口中的唐小姐,是我妹妹,她明天還要上學,恐怕不方便陪王總聊天。」


  王總的臉色有些難堪。


  誰家中沒老婆,出來玩玩兒而已,當不得真。


  唐念念是舒雲嘉的妹妹?


  唬他呢,一個姓舒,一個姓唐,怎麼就是兄妹了。


  唐念念的臉色也是難看的,心裡還多了一絲憤怒,在他心中,蔣言玉就是他妻子,她就是他妹妹,憑什麼?!


  雲嘉哥要說她是他妻子,王總肯定不會再碰她。


  「雲嘉哥,我不是你妹妹,舒爺爺只是收留我而已,沒有認我當孫女兒。」唐念念仰著頭,大聲道。


  王總臉上的肉不停抖動,「舒總,你也聽到了,唐小姐她不承認你是她哥哥。」


  舒雲嘉瞪向唐念念,「別胡說!」她才來h市多長時間,根本不知道王總的為人。


  「我沒有胡說!雲嘉哥,你要是不想管我大可以走,我在這裡陪王總!」唐念念冷著聲音。她是鐵了心要跟舒雲嘉唱反調。


  誰讓舒雲嘉說她是他妹妹的。


  王總頓時笑起來,原來這個小丫頭也是想跟他在一起啊。


  「舒總,既然唐小姐這麼說了,你就先走吧,索性合同也簽了。」


  舒雲嘉站起來,拿起合同轉身就走,「唐念念,沒有人能為你的人生負責,你自己選擇的路,自己走。」


  丟下一句話,舒雲嘉拉開包廂的門,離開了。


  唐念念渾身僵硬,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破裂。


  經理只好帶著幾個女人出去。


  唐念念看著王總,不好意思道,「王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王總一把拉著唐念念的手腕,將她拽進自己懷裡,「唐小姐,現在說走是不是晚了一點。」


  唐念念在他懷中掙扎,「王總,我……舒雲嘉是我哥哥,我跟我哥鬧矛盾了,剛剛說的都是氣話……」


  王總捏住唐念念的下巴,厚厚的嘴唇壓在她的唇上,邪笑道,「是嗎?」


  「放開我!」唐念念覺得噁心,大力地掙紮起來,王總已經掀開了她的裙子,手撫在她的大腿根上,「唐小姐,你剛剛可是心口親口說了要陪我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啊!」唐念念推著他的手,大聲尖叫。


  她後悔了,她不該跟雲嘉哥鬧脾氣。


  她高估了自己在舒雲嘉心中的地位。


  「啊!放開我!」


  王總抄起桌上的一杯酒仰頭喝進嘴裡,低頭壓在唐念念的嘴巴上,渡給唐念念,「這酒里可是加了葯的,不到兩分鐘,你絕對會在我身下輾轉吟哦。」


  唐念念此刻是真的害怕了。


  她不要。


  「雲嘉哥!雲嘉哥!」


  王總又端起一杯,自己喝下了,抱起唐念念走到包廂裡面的休息間里,將唐念念扔在床上。


  藥效已經發作了,唐念念躺在床上,身體發熱,兩條腿併攏,不停摩擦著,可,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她自己知道在什麼,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眼淚順著眼角流淌。


  她悔死了!


  王總脫掉了長褲,爬上床。


  「雲嘉哥……」


  舒雲嘉一直站在包廂外,他從不是心狠的人,在知道王總的本性后,怎麼可能忍心將唐念念丟下,他只是想藉此機會嚇嚇唐念念,讓她以後都老實些。


  時機差不多了,舒雲嘉才衝進去。


  王總正壓在唐念念的身上,準備解開她裙子的拉鏈。


  舒雲嘉推開王總,一把將唐念念從床上拉起來,「王總,不好意思,我妹妹不懂事。」


  「舒雲嘉!」王總紅著眼睛,正在興頭上被人打斷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舒雲嘉叫來了兩個女人,「王總好好享用,算我賬上。」


  然後,帶著唐念念出了包廂。


  「雲嘉哥,嗚嗚嗚…。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唐念念一個勁兒往舒雲嘉懷裡鑽,纏著他的脖子,想要湊上去吻她,「雲嘉哥,我好喜歡你,你要我好不好。」


  舒雲嘉擰著眉,將唐念念的手反剪在後,架著她往樓上走。


  看唐念念的樣子,像是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舒雲嘉開了一間房,把唐念念丟進去,叫來了會所的經理。


  「看看她怎麼了?是不是吃了你們會所的東西?」舒雲嘉道。


  經理往床上看了一眼,唐念念的腰肢扭成了麻花,不停地將裙子掀起來,嘴上叫著舒雲嘉的名字。


  經理的臉登時紅了。


  舒雲嘉皺著眉,拉過一旁的被子扔在唐念念身上。


  經理小聲說,「她應該吃了……助興的葯,是我們會所的。」


  舒雲嘉眉間的摺痕加深,「有解藥嗎?」


  經理搖了搖頭,「沒解藥,不過這葯藥效不大,對身體也沒傷害,要麼那個啥,要麼就讓她這樣難受著,過兩個小時,她自己就好了。」


  舒雲嘉點了點頭。


  經理心道,這位先生也是奇怪,明明關心床上的女人,卻又不肯碰她。


  經理離開后,舒雲嘉轉身去浴室,擰了濕毛巾,給唐念念擦臉。


  唐念念抱著他的手,不停摩挲,「雲嘉哥,嗯……我好難受,我要……」


  舒雲嘉扳開她的手,語氣冷冷道,「唐念念,你要再不老實,我就把你扔回去!」


  唐念念意識清醒,聽到這句話,自然不敢再糾纏,抱著被子難耐地扭動。


  舒雲嘉將毛巾扔在一旁,轉身離開了。


  蔣言玉在醫院裡,給蔣父掛了號,讓蔣父住進了病房,等醫生安排時間手術。


  本來住普通病房就好,可蔣父捂著腹部,說是疼得厲害,普通病房住著不舒服,蔣言玉無奈,跟蔣母商量了一下,住進了vip病房。


  蔣母在外面買了飯回來,蔣父已經睡了過去,蔣言玉坐在一旁照看。


  「小玉,你夜晚也還沒吃飯吧,過來吃點。」


  蔣言玉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蔣母,「媽,我不餓,你吃吧。」


  蔣母將飯盒放下,接過水杯喝了幾口,「不餓也得吃啊,聽媽的話,過來吃飯。」見她拿著手機,蔣母皺眉,「還沒聯繫上雲嘉?」


  「不是,聯繫上了,他在開會。」


  蔣母點頭,臉色稍微緩和,「你也別怪你爸的決定,他這人就是這樣,喜歡貪些小便宜,沒壞心,當初要不是知道你喜歡舒雲嘉,他也不會逼舒雲嘉娶你。」


  蔣母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蔣父,眼眶微濕,「你爸得的這病,就算做了手術也不一定能痊癒,只怕工作也得辭掉,他又需要人照顧,我的工作估計也不會做得長久。媽不求別的,只求你能過得好就好。」


  蔣言玉擁著蔣母的肩膀,「媽,你別說這些喪氣話,我現在雖然沒畢業,但寒暑假工作時也存了些錢,承擔學費和家庭費用沒問題,還有兩年我也該實習了。」語氣頓了一下,怕蔣母擔心,她接著說,「媽也說了,我跟雲嘉是夫妻,雲嘉經營大公司,自然不缺錢。」


  她這麼一說,蔣母放寬了心。


  蔣言玉吃了點飯,拿著手機去病房外給舒雲嘉打電話,已經九點了,這個時候,舒雲嘉應該下班回了家。


  電話響了幾聲,接了起來。


  裡面傳來一陣急促曖昧的喘息聲,伴隨著嬌軟的女聲,「雲嘉哥……嗯……我喜歡你,喜歡你……你要我吧。」


  蔣言玉猛地退了兩步,靠著牆邊才能穩住身子。


  唐念念拿著舒雲嘉的手機,嘴角揚起,劃過一絲邪笑。


  幸虧舒雲嘉把手機掉在這裡……


  蔣言玉蹲在地上,不經意間已經淚流滿面。


  她死死地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她不過才一天晚上沒在家,唐念念就得逞了嗎?

  她之前的堅持,都成了痴心妄想是嗎?


  蔣言玉哭著哭著,便笑了。


  楚心之說的對,這段感情堅持下去,不僅沒有結果,到最後,受傷的也只會是她自己。


  是她太天真了,以為有一天能讓舒雲嘉喜歡上她。


  到頭來,只是她一個人在做夢。


  舒雲嘉心裡肯定恨極了她,寧願要一個唐念念,也不肯要她。


  她跟楚心之說過,走不下去的路,她會放棄的很瀟洒。


  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心卻是疼得窒息。


  蔣母出來時,見蔣言玉蹲在走廊,嚇了一跳,忙過去,「小玉,你怎麼了?」


  蔣言玉的頭埋進膝蓋里,傳出了小聲的嗚咽。蔣母蹲在地上,輕拍著她的背,「小玉,你別嚇媽,有什麼跟媽說行不行?」蔣母從沒見過這樣的蔣言玉,一時間也是嚇壞了。


  蔣言玉抬起頭,哭道,「媽,我想離婚,我想離婚……」她一直重複著這四個字。


  蔣母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急著問,「是不是舒雲嘉對你不好?」她就知道是這樣,那個男孩子一看就不喜歡自家女兒,她當初不該逼著人家娶,也不該聽蔣父的話。


  蔣言玉不停搖頭,「媽,你別問了,我想離婚,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蔣母抱著蔣言玉,流著淚道,「好好好,媽不問,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嗎?你二十二歲了,離了婚,以後……」


  「媽,我想好了,我要離婚。」


  蔣母見她哭得傷心,也不好再往下問,帶著哭腔道,「都是媽不好,當初不該讓你嫁給他。」


  翌日,清晨。


  舒雲嘉起床后,出了房間,看向蔣言玉的房間,眉心不由蹙起來,她好像一夜未歸。


  想了想,便猜到她可能住在學校。


  舒雲嘉下樓,唐念念才從外面進來。


  她自己覺得沒臉見人,低著頭走到舒雲嘉面前,「雲嘉哥,昨晚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我以後不會了。」


  舒雲嘉輕瞥了她一眼,涼涼地道,「這個世上,你自己不在乎自己,沒人會在乎。別把我的耐心和愧疚消耗完。」


  唐念念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笑道,「我知道了。」


  舒雲嘉走到冰箱前,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起來。


  他仰著頭,喉結不停滾動,看得唐念念忍不住心跳加速。


  舒雲嘉喝了幾口水,下意識望向廚房,腦海中出現蔣言玉在廚房裡忙活的背影。


  「雲嘉哥,這是你的手機,昨晚落在我房間了。」唐念念手裡拿著舒雲嘉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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