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誘楚心之愛上爺怎麼樣
隔天。
陶媛在微信群里說,班上的劉一濛被開除了,在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哭哭啼啼。
成功拿到手機的楚心之,看到消息,首先想到的就是盛北弦,轉頭問他,「劉一濛的事情,你做的?」
盛北弦挑了挑眉,伸手奪過她手中的手機。
「我們約法三章的,每天只能玩兒一個小時的手機,現在時間到了。」
楚心之翻了個白眼,「我在問你劉一濛的事,你別扯動扯西。」
「是我做的。」他承認地乾脆。
「其實,沒必要的,我昨天已經教訓過她了。」
有那樣想法的人肯定不止劉一濛一人,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自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幾句難聽的話而已,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盛北弦道,「我的女人,豈能容許別人欺負。」
楚心之:「……」
下午,祁兵來了一趟老宅。
鼎盛國際與美國那邊kj集團的合作案已經談妥,需要盛北弦親自去一趟美國,簽訂合約,以及商定接下來相關的合作事宜。
在楚心之懷孕的節骨眼上,盛北弦不願意出國。
祁兵再三說明,與美國的合作案非同小可,如果鼎盛國際放棄了這次機會,少說也會損失十幾億。
盛北弦不為所動。
祁兵早就知道,自家boss是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只能將希望寄予楚心之。
他像楚心之投去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楚心之正要開口,盛老爺子接過話來,「既然公司有事要忙就去忙,楚丫頭由我和你奶奶照顧,家裡還有這麼多傭人,能累到她?」
盛北弦兩根手指來回摩挲著,頗為怨念。
他當然曉得家裡人會照顧好楚心之,可這,一出差就是一個星期,他離不了她。
之前,出差時,還能將她抱在懷裡,坐飛機飛來飛去,如今她肚子里有個小肉團,不能磕著,不能碰著,便是勞累也不能。
他快要惱死了!
楚心之彎身過去,從他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
「你放心去吧,我們可以視頻聯繫。」
盛北弦:「…。」
以為他不知道么,她就是想玩兒手機了。
「楚楚這周末要去產檢,得我陪著。」盛北弦又在找借口。
祁兵心中腹誹,哼,上次他老婆產檢,他跟boss請假陪老婆,boss當時怎麼說來著:又不是你產檢?你去頂什麼用?
暴君!
「這個你不用擔心,產檢的時候,我和你奶奶陪著楚丫頭去醫院,保證讓她妥妥的。」盛老爺子打碎了盛北弦最後一絲希望。
當晚,盛北弦就收拾東西,打算明早飛美國。
楚心之正樂得自在,躺在床上,跟群里的小姐妹聊天。
陶媛:「最近怎麼沒看到顏如玉?@全體成員。」
楚心之:「你們不是在一個宿舍嗎?」
陶媛:「她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整天見不到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回宿舍了。」
楚心之抱著手機,在想陶媛剛剛的話。
她好像也很久沒見顏如玉了。
半響,楚心之回了一條:「你沒跟她聯繫?」
陶媛:「誰說沒有,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也不知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楚心之眉心擰了一下。
與陶媛的想法一致,別是蔣言玉的家裡出事了。
蔣言玉這人,對待朋友十足十的掏心掏肺,自己遇上事,卻一聲不吭,喜歡憋在心裡。
「楚心之!跟你說的什麼?放下手機!」收拾完東西的盛北弦,一轉頭,發現楚心之還在玩兒手機,吼了一聲。
楚心之置若罔聞,「我這不是太久沒摸手機了嘛,我穿著防輻射的衣服呢。」
「那也不行!」
盛北弦走過來,欲奪她的手機。
「好了,我再玩兒三分鐘,我打個電話,立馬關機睡覺,行不行?」她撒嬌,聲音軟成一灘水,比水更柔。
盛北弦抬手在眉心處揉了揉。
這小東西,家裡人都慣著,越發的無法無天。
欠調教!
楚心之仰躺在床上,給蔣言玉打了個電話。
蔣言玉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微怔了片刻,接起,喚了一句,「心之。」
楚心之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打錯電話了,顏如玉喜歡叫她「之之」,怎麼改口了。
蔣言玉出聲后,也發現了自己的稱呼。
她是聽舒雲嘉一直叫「心之」,一時沒緩過神便也跟著叫了出來。
「之之,是我。」
「哦。」楚心之疏了一口氣,緩緩道,「聽湯圓說你好幾天沒回宿舍了,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情了。」
蔣言玉抿唇,輕聲道,「我要結婚了,之之……」
「啊?」楚心之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把盛北弦嚇得不輕,忙從身後扶著她的腰,無奈的嘆息一聲。
就小東西這性子,二十四小時盯著他都不放心。
楚心之吃驚道,「結婚?顏如玉,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蔣言玉抿了抿唇,道,「沒有開玩笑,我是要結婚了。」
「誰啊,我認識嗎?」楚心之懵了一瞬,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怎麼說結婚就結婚了,一點徵兆也沒有。
顏如玉有喜歡的人嗎?
她怎麼不知道?
還有,就算她有喜歡的人了,可現在就結婚是不是太匆忙了?
楚心之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通電話的兩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良久的沉默,蔣言玉突然道,「我們下個星期結婚,對方是……」蔣言玉的嗓子哽了一下,還是沒勇氣說出舒雲嘉的名字,只說,「對方是你認識的人。」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楚心之對著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愣了好一會兒。
盛北弦捏著她的臉,「怎麼了?」
楚心之搖搖頭,獃獃的。
盛北弦手上的勁兒大了些,她猛然回神,「顏如玉要結婚了!」
顏如玉要結婚了!
楚心之那幾個玩兒好的朋友,盛北弦是知道的。
「所以呢?」
「她要結婚了啊!」
「關你什麼事?」
楚心之:「……」
「手機關了,睡覺!」
一覺醒來,盛北弦已經離開了。
腦子昏沉了一會兒,楚心之突然想起,昨晚蔣言玉跟她說的,她要結婚了,對方還是她認識的人。
昨晚想了許久也想不到是誰。
她認識的男生不多。
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太可能。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楚心之吃了早飯。
錦川來了盛家老宅。
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尤其——
他看著楚心之時,更為歉疚。
他總在想,如果,當初他堅持不離開文青,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了。
客廳里。
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坐的稍遠了些,留楚心之跟錦川說話。
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楚心之覺得錦川其人,當真如國際上傳言的那樣,溫潤謙和。
說話時,總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楚心之猜想,錦川年輕時,定然是一個偏偏公子,溫潤如玉。
「錦川先生,你看起來有心事。」楚心之端著牛奶,小小地喝了一口。早飯後,林嫂都會給她沖一杯奶。
錦川搖頭,淡淡一笑,「上次跟你說了,最近新學了幾道菜,要不要去我家做客,我做給你吃。」
啊?!
楚心之著實有些吃驚。
錦川先生特地跑來,就是為了邀請她去他家做客,然後做菜給她吃。
太不可思議了。
「想去嗎?」錦川問得小心翼翼,擔心她拒絕,又道,「我的別墅,你母親也住過,她很喜歡那裡的裝修風格。」
楚心之微訝,母親住過錦川的別墅?!
她其實一直不大清楚,母親與錦川之間的關係,真的像錦川說的那樣,他是單戀?
「我與你母親相愛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分開了。」錦川道。
對於楚心之,他不想隱瞞。
他是恨楚錦書,可又嫉妒,嫉妒他能和文青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孩子。
楚心之看向錦川,「你說我母親與你……」
「是,我們相愛過。」錦川再次重複,清亮的眸子瞬間染上傷痛。
「所以,要去看看你母親住過的地方嗎?」
楚心之有些心動。
她想去看看的。
看一看母親生活過的地方。
「我要跟爺爺奶奶說一聲。」思索了片刻,楚心之道。
錦川揚起唇角,「應該的。」
楚心之跟盛老爺子和盛老太太說了,要去錦川家做客。
盛老太太當即不贊同。
臨走前,盛北弦特意囑咐過了,不讓楚心之出門。
「老夫人放心,我會照顧好楚楚的,我待這丫頭跟親生女兒一樣,哪裡捨得讓她受累,不過是想邀請她去做客,順便做幾道菜讓丫頭嘗嘗。」錦川笑笑,說得誠懇,怕老太太不同意,又道,「吃過了午飯就將她送回來。」
錦川再三保證會照顧到楚心之,盛老太太才允了。
一路上,車開得極慢。
到了青川別墅。
楚心之從不知道,繁華的h市還藏著這樣清幽別緻的地兒。
青川別墅採用中國古建築與西方建築融合的設計。
別墅有點類似於西方的城堡,卻又有幾條迂迴的走廊,這設計,真別緻!
雕花鐵柵門后,便是一片優美的小花園,還沒到百花盛放的季節,是以,小花園中只有幾株冒了新芽的果樹。
「那棵是杏樹,稍遠的那棵是桃樹,再遠一點,是一棵無花果樹…。」錦川指著小花園的幾棵樹,一一給楚心之介紹,想起什麼似的,他道,「不過,你母親只喜歡杏樹,她呀,喜歡吃杏子,記得有一回,都吃到拉肚子了,還饞得很。」
母親喜歡吃杏子?這一點,楚心之卻是不知道。
進了別墅。
裡面的傢具都有些陳舊,卻別具風格。
楚心之甚至看到了紅木雕花太師椅,女子繡花用的綉棚,牆壁上還是那個年代的海報,海報中的人正是她的母親,文青。
海報中的文青,穿著素色繡花旗袍,曲線玲瓏,秀髮半挽,像世族大家的小姐。
看到楚心之,趙佑微微吃驚,忙起身,跟她打招呼,「你好,楚…。」不知道該喚她「楚小姐」,還是該喚「盛少夫人」,趙佑一時愣住了。
楚心之笑著道,「叫我楚楚就好。」
趙佑看著三十多了,太客氣了她反而不習慣。
「楚楚。」趙佑喚。
楚心之點頭。
錦川這次回國,本不打算在國內待太長時間,所以,沒給趙佑和葉茵茵另尋住處,他們平時也住在青川別墅。
別墅一共兩層,大大小小的房間多的很。
葉茵茵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笑著招呼楚心之,「楚楚,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水果,都準備了些,看著喜歡吃什麼,阿姨給削皮。」
楚心之有些拘謹。
她不愛與不熟悉的人親近,可趙佑和葉茵茵對她實在熱情。
大概是看在錦川的面兒上。
「謝謝阿姨,我吃蘋果就好。」楚心之沒太講理,直接道。
葉茵茵笑得溫和,拿起水果刀幫楚心之削蘋果。
「肚子里的寶寶可還聽話?聽說,孕婦的胃口都不大好,總容易反胃、嘔吐。」葉茵茵邊削蘋果邊跟楚心之聊天。其實,她也沒懷過孕,沒生過孩子,委實不清楚這方面的知識。
「還好。」楚心之摸了摸肚子,「寶寶比較聽話,沒鬧我,很少有反胃的時候。」
她也不是沒有反胃的時候,之前有一次吃清蒸魚,好像覺得有些噁心。
「那就好,懷孕最幸苦了。」
葉茵茵很快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楚心之,「盛北弦看著挺會心疼人的,盛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也疼你,肯定比一般女人要幸福。」
錦川一個人在廚房忙活,有些手足無措。
其實,他的廚藝算不得精湛,炒幾個菜湊合吃還可以,前幾天新學了幾道菜,他覺得味道還不錯,就不知,楚楚吃不吃得慣。
半響。
錦川從廚房出來,頗不好意思道,「這頓飯,怕是還要茵茵幫個忙。」
葉茵茵笑著搖搖頭。
她就說,在國外就沒見先生做過飯。
這幾天他臨時抱佛腳學了幾道菜,就要請楚心之過來做客,現在還不是得請她出手。
放下水果刀,葉茵茵朝廚房走去。
錦川怕冷落了楚心之,叫了趙佑陪她參觀別墅。
趙佑首先帶著楚心之去了錦川的畫室。
寬大的實木桌上,堆著錦川畫的設計圖,亂糟糟的一堆,有些年頭了。
「這都是先生二十年前的畫的,不過,這些設計圖放在現在,拿出去也是要一大幫人稱讚不已的。」趙佑提起錦川時,十分崇拜。
「你跟錦川先生很多年了?」
「有二十年了。」
「那你知道錦川先生與我母親之間的事情嗎?」楚心之問,她實在好奇。
趙佑說,「你說文青?」
「嗯。」
「我跟著先生時,文青已經跟先生分手了,我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只知道,那個時候,先生很痛苦。便是這二十年來,先生也從沒忘記過文青。」
「你知道先生這次為什麼回國嗎?他只是在電視上看到你的身影,覺得你長得像文青,便拋下了國外的一切,匆匆回國。」
趙佑說起這些時,語氣帶著怨。
他覺得先生太痴情了!
葉姐喜歡了先生這麼多年,先生也沒動搖過。
楚心之隨意地翻看著桌上的設計圖,心裡卻震驚不已。
錦川,竟痴情到這種地步,是她沒想到的。
這樣的男人,母親既與他相愛過,又怎麼會捨棄,轉而嫁給楚錦書,她實在想不通。
趙佑這人平素里很嚴肅,今日難得話多,講了許多錦川的事情。
錦川初到國外,整日里都投身於工作,常常把自己關進工作室,一關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有好幾次都暈過去了,嚇壞了葉茵茵。
他的身體,也是那個時候弄垮的。
這些年,得葉茵茵悉心照顧,才算調養的好了些。
趙佑說,「你知道嗎,你出事那天晚上,大出血,需要輸血,先生明知身體撐不住,還是進了手術室。到底,還沒做完血液檢查,他就差點昏過去。最後,是傅醫生給你輸的血。」
楚心之抿唇,她是知道傅景堯為她輸血,卻不知,還有中間這些事。
廚房裡。
錦川正在切土豆,葉茵茵幫他看著鍋中的魚。
「見過楚楚好幾次了,還是覺得她跟文青長得像,跟牆上那海報簡直一模一樣。」葉茵茵笑著說。
錦川切菜的手頓了一下,「可不是,那丫頭不僅與她母親長得像,連口味、性子都像。文青也是這樣,在外人面前清清冷冷的,不大愛說話,可遇上相熟的人,她比誰都歡脫。你看那丫頭,性子多冷,偏生在盛北弦面前,像貓兒般,咋咋呼呼的。」
說到這裡,錦川卻是不由自主的笑了。
連葉茵茵也發現,回國以後,先生臉上的笑容增多了。
只除了前天——
葉茵茵隨手將切好的薑片放進鍋中,又拿起一旁切好的蔥花。
「別放蔥,那丫頭不喜歡吃。」楚心之住院那段時間,他天天過去,也算了解了些她的口味。
「哪兒有做魚不放蔥的,豈不是失了味道?」
錦川一想,也是。
「那就先放了蔥,煮一下,等入了味,再撈起來。」
葉茵茵:「……」
她也是佩服了先生的用心。
一道水煮魚做好了。
「叫楚楚下來,先吃著,別一會兒涼了不好吃。」
「哎。」
上樓叫了楚心之下來吃飯。
寬敞的餐廳飄香四溢。
「先生做了你最愛吃的水煮魚,迫不及待讓你嘗嘗呢。」葉茵茵拿了碗筷,擺在桌上。
楚心之特別不好意思,「等先生忙完一起吃吧。」
她一個人先吃,多失禮。
半個多小時,錦川手忙腳亂地炒了幾個菜。
葉茵茵估計看不過去了,接過錦川手中的鍋鏟,又炒了幾個拿手菜。
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
錦川身上的藍色圍裙還沒脫下來,就指著桌上的菜道,「水煮魚是我做的,還有土豆塊燜雞,素炒西蘭花,肉末茄子,三鮮湯也是我做的,其餘的都是你葉阿姨做的。」
葉茵茵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落了座。
趙佑說,「託了楚楚的福,我第一次嘗先生做的菜。」
錦川挨著楚心之坐下,拿了公筷幫她夾菜,「都嘗嘗,味道應該不錯。」雖然不能跟頂級大廚相比。
「好。」
葉茵茵笑道,「楚楚與先生坐在一起,看著倒有幾分相似。」
楚心之低頭吃魚,回道,「說起來,我與錦川先生是叔侄,有血緣關係,長得像也說得過去。」
午飯間,錦川沒吃幾口,都在幫楚心之夾菜。
之前,在盛家做客時,他就見這丫頭頗喜歡被人伺候著吃飯,慵懶得很。
讓國際大師給她夾菜,楚心之總有些過意不去,紅著臉吃完了一頓飯。
錦川的廚藝其實挺不錯的,炒的菜沒有哪道不合口。
飯後,錦川帶著楚心之散步消食。
上了二樓。
錦川領著楚心之到了一個房間,看上去也是一個畫室。
與之前趙佑帶她去看的那間不一樣。
這個畫室更古樸一些,雕花木桌、木椅,牆上掛著年代久遠的字畫,不遠處,還有一個吊籃。
畫室一角,放著一架鋼琴。
「你母親閑暇時,喜歡在裡面寫寫畫畫,或者彈鋼琴。」
楚心之從鋼琴上摸過,手指上沒沾染一絲灰塵。
錦川說,「前幾天我才擦過,要不要彈奏一曲,就那首《忘川》」
錦川說話的語氣極淡,卻又帶著要求。
楚心之沒拒絕,坐在矮凳上,手指搭上黑白鍵,彈奏著《忘川》
一如既往的悲傷。
錦川閉眼傾聽,好似聽到了文青的絕望與痛苦。
一曲閉,錦川已紅了眼眶。
楚心之站起身,轉頭看他,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忘川,忘川,難道是忘記錦川?
錦川注意到楚心之的神色,嘆道,「你母親臨死前的這首曲子應該是送給我的,她想著,若是死了,便能徹底忘記了。」
「你母親與你父親並不相愛。」錦川說。
楚心之愕然,怎麼可能?!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就連我,也有些不敢相信。我與你母親相愛,本打算結婚,可,楚錦書那個禽獸,我從沒發現他也喜歡文青,他趁著我出國,給文青下了葯,佔了她的身子。文青覺得愧對我,負了我,才要與我分手。許是那個時候她已經發現自己還懷孕了,才嫁給了楚錦書。」
楚心之後退一步,一手搭在鋼琴上才穩住身體。
錦川擔心她,扶著她坐下,「你懷著孩子,我本來不想將這些告訴你,可又不知道該與誰說。」
「你,怎麼知道這些?」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楚心之半個字也不信,可從錦川嘴裡說出來,她卻是不由自主信了。
印象中,她母親與楚錦書一直是相敬如賓的。
難道只是為了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如果真是那樣,她就太愧對母親了。
母親是因為她才嫁給了楚錦書,最後落得死在異國他鄉的下場。
錦川嘆息一聲,「我前天去監獄探監了,楚錦書說的,他知道自己出不來,才說了這些話。」
楚心之腦子裡有些亂,一直以來,心中認定的事情,突然告訴她都是假象,有些難以接受。
兩人下了樓。
楚心之還在恍惚中。
葉茵茵給楚心之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楚心之說了聲謝謝,伸手接過。
將水杯放在唇邊,抿了小口。
看到楚心之失魂落魄的模樣,錦川頓時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跟這丫頭說這些了。她還懷著孩子,影響心情。
錦川又說了一些別的,轉移楚心之的心思。
他的用心,楚心之自然看得出來。
「我沒事的,就是有些驚訝。」楚心之說。
葉茵茵看著他們倆,也不知他們在上面說了些什麼,一時插不上話。
一直到下午三點,老宅打了電話過來,錦川才發覺,不知不覺,大半個下午都過去了。
他臨走之前還跟盛老夫人保證說,吃罷午飯立刻將楚心之送回老宅,難怪兩位老人著急了。
錦川拿過楚心之的羽絨服,「來,先穿上,外面冷。」
兩人站在一起,葉茵茵又道了一句,「長得真像。」
這回,錦川聽進了心裡。
楚心之與他長得像嗎?
她分明像文青。
可葉茵茵都說了兩遍了,錦川便多留了個心思。
將楚心之送回盛家老宅時,藉機從她帽子上拿了根頭髮,用紙巾包了起來。
也不怪他有這樣的心思。
當初與文青在一起時,他們曾多次親熱,其中有幾次並沒做避孕措施。
楚心之今年恰巧十九歲,有些巧合。
錦川將車開去了醫院。
醫生說,親子鑒定結果要七天後才能拿到……
與此同時——
慕浥梟得知盛北弦出了國,手下的動作猖狂了不少。
一舉搶了鼎盛國際在國內的幾個大案子。
不光如此,就連霍霆深地下的生意,也被他搶了不少。
越來越囂張!
蒼穹之眼。包廂內。
「盛北弦出國了,小貓兒身邊不就沒人了?」慕浥梟夾著一根女士香煙,斜靠在沙發上,繚繞的煙霧從他的指尖裊裊升起。
脖子上一朵黑色的彼岸花,在燈光下,泛著詭異。
左恆扶額,語氣無奈,「爺,算我求您了行不行,別在楚心之身上下功夫了,她現在都懷孕了。」
「那又如何?」
「……」左恆老媽子似的,不厭其煩地啰嗦,「爺別忘了,就算盛北弦出國了,暗處還有一個霍霆深,霍霆深其人,看著嬉皮笑臉的,做起事來毒辣的很,爺最近風頭太盛了,消停會兒成不成?」
慕浥梟猛地吸了一口煙,吐出淡色的煙圈,性感迷人。
「左恆,自從回國,你越來越膽小了,爺身邊不留膽小之人。」慕浥梟語氣狠絕,即使眼前之人,從小跟他到大,他說起話來,也絲毫不留情。
左恆並不在意。
「爺,我不是膽小,我是在為你考慮。」左恆說道,「楚心之那個女人惹不得,盛家的老爺子就差派兵護著她了,你要真動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慕浥梟坐起身,將煙蒂摁在煙灰缸中,抿了一口酒,淡淡道,「誰說爺要動她了?」
「爺,你上次不是說,你要……」上了楚心之。
「你說,誘她愛上爺怎麼樣?」
「噗!」左恆特別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笑了半響也沒能停下來,直到接觸到慕浥梟威脅的眼神,他才生生憋住了。
他家爺什麼時候這麼會說笑話了。
誘惑楚心之愛上爺?
光是爺誘惑的過程,就足夠他腦補了。
「爺,你別說笑了,恕我直言,爺就是脫光了,人家姑娘也不一定看一眼。」
慕浥梟瞬間臉黑了。
這是什麼破比喻!
一般不都形容女人脫光了誘惑男人嗎?!
「你覺得爺比不過盛北弦?」
「不是,這倒不是。」左恆連忙反駁,「爺與盛北弦不相伯仲。」
「只是不相伯仲?」
「不不不。」左恆又忙著反駁,「爺更勝一籌,爺比盛北弦長得帥,性格也比盛北弦好,手段比起他來,不遑多讓。」
一口氣,說了好些誇讚的話,左恆也真是不容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繼續說道,「但是……愛情這玩意兒吧,好像與這些都不相關,楚心之喜歡盛北弦,肚子里又懷了他的孩子,爺再怎麼誘惑也是沒有用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慕浥梟哼了一聲,看向左恆,「說的好像你多懂愛情似的。」
左恆:「……」至少比爺懂得多。
慕浥梟端著酒杯,靠在沙發上。
他在想,他之前的方式可能用的不太對,得換一個策略。
女人,不都是善變的么,今天喜歡這個,明顯喜歡那個。
「去,給爺找個女人!」慕浥梟說道。他先找個女人試驗一下。
左恆驚掉了下巴,「爺,你…。」
「說什麼廢話,讓你去,你就去。」慕浥梟冷聲道,「挑個乾淨的。」
左恆愣了半響,才回過神。
爺這是要開葷了嗎?!
爺真的打算開葷了?!
他太激動了!
不多時。
左恆領進來一個女人。
青澀的厲害。
上面穿著白色的一字肩襯衫,酥胸半露,下面搭配著水洗藍的小短裙,裙子特別短,堪堪遮住挺翹的臀部。
微卷的頭髮紮成一個高馬尾,露出一張乾淨白皙的臉,只化著淡妝,連唇色都是極淡的粉色,桃花瓣一般。
個子不高,瞧著約莫一米六三,小鳥依人。
這是左恆左挑右選,挑出來的女人。
他考慮到,爺是老處男,不能一上來就享用那些濃妝艷抹,技術了得的。
「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偷偷地望了一眼慕浥梟,一個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她從沒見過這麼有魅力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女孩羞澀,低低地回了句,「楚熏兒。」
也姓楚?
慕浥梟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楚熏兒受寵若驚,邁著小步子走到他身邊,坐下,身子與他只隔了一隻手掌的距離。
左恆見狀,立刻識相地轉身,順帶關了門。
他守在門外,免得不識趣兒的前來打擾。
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一個女人,說什麼也不能讓人破壞嘍!
怕是家裡的慕老爺子知道了,也要燒香拜佛,感謝祖宗庇佑。
包廂內。
慕浥梟放下酒杯,鼻子輕嗅,沒有刺鼻的化妝品味。
「坐得近一些。」
楚熏兒依言,往慕浥梟身邊挪了挪,與他貼近。
一股強烈的男性味道竄進鼻尖,楚熏兒有些痴迷,能得這樣的男人青睞,哪怕只有一晚,也是值了。
慕浥梟一根手指挑起楚熏兒尖細的下巴。
瞧清楚她的容貌。
有些微的不滿。
這張臉,美是美,也清純,卻比不過小貓兒分毫。
小貓兒多美,一雙美眸細長勾人,眼尾上挑,像一隻狐狸精,便是那兩片唇,粉嫩水澤,也與一般女孩不同。偏生她性子冰冷疏離,說出來的話,半點不留情。
「爺……」楚熏兒嬌嬌的喚著,拉回了慕浥梟的思緒。
慕浥梟暗惱了一句,他竟想起了楚心之那個女人。
瘋了!
「爺,你是想讓熏兒伺候你嗎?」見慕浥梟神色痴迷,楚熏兒心底多了自信,言語上也大膽了許多。
慕浥梟捏著他的下巴,「你覺得爺,夠吸引人嗎?」
楚熏兒微微抬起下巴,配合著慕浥梟的動作,嬌笑,「爺是熏兒見過的最迷人的男人。」
門外的左恆,耳朵都貼到門上了。
暗自擔心,裡面怎麼還沒動靜?
他在考慮,要不要給爺送一碟小黃片進去。
畢竟,這是爺的第一次,恐怕沒經驗,連地兒都找不到。
左恆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心理,就像奶媽子。
慕浥梟彎腰,將楚熏兒抱起來,往床邊走去。
楚熏兒嬌羞地埋進慕浥梟的懷裡,又緊張又期待,她心裡,想得到慕爺的憐愛。
將她放到床上,楚熏兒手繞到腦後,扯掉了頭繩,微卷的墨發像海藻般鋪散在白色大床上,瓷白的臉,在燈光下,格外嬌羞。
「爺,爺……」楚熏兒輕輕喚著,卻又不知跟他說什麼。
慕浥梟撫著她的臉,手指滑到她的襯衫,剛解開了一顆紐扣,腦中就蹦出了楚心之那張臉,心裡突然湧起了負罪感。
真是見鬼了!
「爺。」楚熏兒見他動作遲疑,主動用腿兒勾纏在他的腰上。
自從進了蒼穹之眼,就算她還是個雛兒,也被專人訓練過,懂了不少床上功夫,自然曉得怎麼引起男人的性趣。
腿纏住他的腰,雙臂如同水蛇一般,摟抱著慕浥梟的脖子。
慕浥梟猛地起身,覺得噁心。
渾身都噁心。
「你走吧。」他冷冷道。
楚熏兒驚慌失措,半仰著身子,去拉慕浥梟的胳膊,慕浥梟反手,甩開了她的手,「爺的話,從不說第二遍!」
聲音驟冷,空氣都凝結了。
楚熏兒當然知道,慕爺是蒼穹之眼的老闆,手段狠辣,可,她真的不甘心,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機會,要是錯過了,以後便都沒機會了。
「爺,是不是熏兒惹到你了。」楚熏兒低著頭,抽抽搭搭。
慕浥梟看著就覺得煩。
就沒見小貓兒哭過,縱使逼得緊了,她也只會反抗,拚命的反抗,但絕不會掉眼淚。
記得上次,那女人還甩了他一把掌,性子真火辣!
「滾!」慕浥梟冷聲道。
楚熏兒伏在他的褲腿邊,抱著,嘴唇吻在上面,「爺,熏兒仰慕你很久了……」
話音沒落地,額前就抵著一個冰涼的物體。
楚熏兒抬起頭。
是一把搶!
她的臉,頓時白了,身子也顫抖著。
「不滾,命留這兒。」
楚熏兒稍愣了一瞬,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衝出了包廂。
左恆脫口而出,「這麼快?」
突然想到,男人的第一次,好像都那啥,不持久。
爺雖看著勇猛,於情事上也是頭一回,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你那什麼眼神?」
慕浥梟點了一根煙,重新坐回沙發上。
左恆摸了摸鼻子,道,「爺,我沒嘲笑你的意思,我就是……」
「收起你的心思,我沒碰那個女人。」
左恆:「……」
慕浥梟連吸了幾口煙,再次掐滅。
心裡煩躁。
身上好像沾了剛才那個女人的味兒,難聞死了。
起身,進了包廂中的浴室。
左恆:「……」爺也真是的,寧願自己解決也不找女人,這不是自個給自個找罪受嗎?不理解了?!
夜晚。
回到山頂別墅。
蒼穹之眼的事傳到了慕老爺子耳朵里。
「慕浥梟!你特么今年都二十九了!連女人的屁股都沒見過,真丟人!」慕老爺子砸了客廳里的一個花瓶,價值不菲。
蒼穹之眼那邊,有慕老爺子的眼線。
本來聽說慕浥梟叫了個女人去包廂,他還高興來著,誰知,還沒十分鐘,人姑娘就出來,一問才知道,慕浥梟壓根沒碰她。
慕浥梟哼哼了兩聲,往樓上走。
「你給老子站住!反了天了。」
慕浥梟站定,轉過身來,「這件事您就別插手了。」老爺子在蒼穹之眼安排了人,他能不知道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慕老爺子氣得發抖,正要大罵,慕浥梟直接道,「我已經看上了一個女人,其他的你就別管了。」
慕老爺子一愣。
看上了一個女人?!
「媽的,什麼叫老子別管,有這麼跟自個老子說話的嗎?!」
慕老爺子吼完,猛地想起,他往慕浥梟的房間送了個女人,還點了好些催情香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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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我家慕爺腫么這麼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