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她懷孕了
盛雨萱勾起唇角,跟在楚心之的身後。
越過楚心之,先她一步走進玉器室。
「奶奶。」盛雨萱叫了一聲。
幾位老太太正站在一個白玉花瓶前觀賞,聽到盛雨萱的聲音,盛老太太回過頭來,皺著眉,滿臉不悅,「誰是你奶奶!別瞎叫!」
盛雨萱的臉一下子白了。
印象中的盛老太太從來都是慈祥和藹,這樣嚴肅又不留情的樣子,她是第一次見。
其他三位老太太也是一臉嫌棄。
穿成這樣,真夠丟臉的!
哪裡有端莊淑女的樣子。
她們也聽說過盛雨萱乾的那些齷齪事,心裡更加厭惡。
楚心之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兩個女孩子一對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盛雨萱緊了緊手,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奶奶,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不用了!」盛老太太直接板著臉,「我不想聽你解釋。」
「奶奶,我不是解釋,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請跟你說……」
「行了,觀賞玉器的心情都被破壞了!」顧老太太直接打斷盛雨萱的話,「趕緊出去,要不是看在胡家的份兒上,我顧家絕對不會讓你進來!」
盛雨萱的臉色,青白交加。
緊緊握著手,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心裡咒罵著難聽的話語。
「奶奶,我要說的話,關係到弦哥哥,關係到盛家,您一定要聽。」盛雨萱大聲說道,一副堅決的樣子。
盛老太太看著她,遲疑了一瞬。
盛雨萱趁機道,「奶奶,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三分鐘就好,說完我就離開。雖然我已經不是盛家的人,可我的心到底向著盛家,這件事是真的關係到盛家的未來,我不得不說。」
語氣急促又激烈。
盛老太太動搖了,轉身走到盛雨萱面前,「給你三分鐘。」
別的也就罷了,盛雨萱說關係到盛家的未來,她卻是不得不重視。
盛雨萱低頭,閃過一絲得逞。
跟在盛老太太的身後,路過楚心之時,得意一笑。
楚心之蹙著眉,心下疑惑。
盛雨萱還要做什麼?
她已經被盛家趕出去了,她還能做什麼。
盛老太太和盛雨萱站在樓梯口,離玉器室遠了些,確定裡面的人絕對聽不到,盛老太太才開口,「說吧,什麼事?」
不管是語氣,還是臉色,都十分不耐煩。
盛雨萱心裡冷哼,她倒想看看這死老太婆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孫媳婦兒不能懷孕,是個什麼臉色。
「不說的話,我就走了。」盛老太太對她,是一丁點的耐心都沒有。
一個心術不正,竟然想著對北弦下藥的女人,光是想想都覺得痛心,白養了她這麼些年。
盛老太太的態度不好,盛雨萱也沒什麼好臉色。
「奶奶,你真是讓我傷心,我怎麼說也當了你多年的孫女兒,你說將我趕出盛家就趕出盛家,半點情面也不留。」
盛老太太氣得咬牙,「你要是特意跟我說這些,我也不用再聽了。」
盛雨萱冷笑一聲,「奶奶,你現在是不是最疼愛楚心之,巴不得她立刻就嫁給弦哥哥,讓她為你們盛家開枝散葉?我告訴你,你的美夢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真!」
盛老太太氣得渾身顫抖,抓緊了手邊的樓梯扶手。
「真是瘋了!」她睨了一眼盛雨萱,「我真是老糊塗了,才沒識破你這丫頭虛偽的表皮!」
也從來沒這麼厭惡過盛雨萱,只後悔當初將她帶回盛家。
她真是眼瞎了,才一直沒看清這個女人的嘴臉。
盛老太太轉身就走。
盛雨萱用力抓著盛老太太的手腕,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怕,語氣陰涼,「你說我虛偽?呵呵,楚心之比我虛偽一百倍,一千倍不止。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她根本就不能懷孕,她的肚子就是個擺設,哈哈哈!」
盛雨萱仰頭大笑,「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震驚,其實,我當時聽到也覺得震驚呢,不過,我特別開心。」
盛老太太對她說的話,半個字也不信。
「你個瘋丫頭,滿嘴胡話!」盛老太太瞪她。
盛雨萱將臉湊近盛老太太,「死老太婆,你是不是沒有聽清我的話,我說楚心之不能懷孕,她就是一隻不會下蛋的雞!不光如此,她還是個殘廢!你難道就沒發現她喜歡用左手嗎?哈哈。」
「楚心之從來沒跟你說過吧,也是,她怎麼可能會跟你說這些。她巴不得你永遠不知道!一心疼愛的孫媳婦兒,卻一直在欺騙你,現在什麼感覺?啊?」
盛雨萱邊說邊笑,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她就等著這一天呢。
她得不到盛北弦,楚心之也別想得到!
一個不能懷孕的女人,盛家怎麼可能容下。
盛老太太怒瞪著她,「我告訴你,不管楚丫頭如何,她都是我盛家的孫媳婦兒,至於你的那些骯髒心思,趁早收起來!」
盛雨萱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
「為什麼?!楚心之那樣的女人都能進入盛家,我為什麼不可以?!明明我也喜歡盛北弦,你為什麼不讓我嫁給他!我哪裡比不過楚心之那個虛偽至極的女人?」
盛雨萱抓著盛老太太的手,步步緊逼。
盛老太太吃痛,掰著盛雨萱的手腕,「告訴你,我們盛家絕對不會要你這種心思惡毒的女人!你連楚丫頭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
楚心之想了想,不放心,從玉器室里出來。
一眼就看到樓梯口爭執的兩人。
「盛雨萱,你在幹什麼?鬆開奶奶!」她吼了一聲,朝兩人走去。
盛雨萱看了一眼盛老太太身後的樓梯,猛地一推,「死老太婆,你去死吧!你死了我看誰還能阻擋我跟盛北弦在一起!」
「奶奶!」
楚心之尖叫一聲,快步衝過去,只抓住了盛老太太的手腕。
盛老太太身子後仰,力道太猛,兩人重重往後跌去。
楚心之的第一反應是不能讓盛老太太摔到,她伸手,抱著盛老太太的身子,兩人從樓梯上滾下去。
眾人聽見楚心之的尖叫聲,猛地回頭。
便看到楚心之與盛老太太雙雙從樓梯上滾下來。
「寶貝!」
盛北弦瘋了似的,飛奔過去,趕到第六節台階上,彎身跪在地上,托住了兩人的身子。
盛老太太已經昏迷過去。
楚心之滿頭汗,額前的髮絲全被打濕了,一手捂著肚子,「好疼……」
五官疼得皺到一起。
「寶貝,告訴我,哪兒疼?告訴我……」盛北弦撫著她的臉,甚至不敢去碰她的身子。
楚心之張了張嘴,一個字沒說,便已經疼得昏了過去。
「救護車!救護車!」盛北弦嘶吼。
錦川的心都揪了起來,眼眶酸澀,不停地撥打著急救電話。
盛老爺子拄著拐杖,渾身顫抖,在盛以輝的攙扶下,走了過去。
傅景堯立刻起身,沖了上去,將楚心之和盛老太太分開。
目光落在楚心之身上。
她的紗裙上,一灘鮮紅的血跡,不停地流淌。
這是……
只一眼,傅景堯便看出這是流產的徵兆。
盛北弦也看到了。
都是楚心之的血,她在流血。
盛北弦抓著傅景堯的胳膊,眸子猩紅,「傅景堯,你救救她!你救救她!求你……」
一向見慣了生死的傅景堯,也是紅了眼眶,落下淚來。
顧傾傾捂著唇,不停地哭。
好好的,怎麼弄成這樣?
宴會廳一團亂。
……
康誠醫院。
楚心之和盛老太太分別被推進了兩間急救室。
盛家的人都站在手術室外等候。
錦川也在,趙佑和葉茵茵站在他的身後。
盛北弦靠在牆壁上,渾身戾氣,任誰都不能靠近。
一身黑西裝上,沾滿了血跡,是他抱著楚心之上救護車時沾上的,雙手也被血染紅了,到處都是血。
盛北弦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雙手浸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的血。
傅景堯從手術室出來。
還沒等眾人發問,他就開口說,「盛老太太沒事,只是輕微擦傷,小腿骨折,暫時昏迷,幾個小時后就會醒過來。」
傅景堯看向另一間手術室。
上面紅色的燈顯示還在「手術中」。
楚心之的情況比盛老太太嚴重,肚子里還有個孩子,他不敢想後果。
婦產科他並未涉及,眼下卻是無能為力。
第一次,對自己的職業產生了懷疑。
手術室的門打開。
一位醫生神色焦急的走出來,「你們有誰是ab型的血,病人現在大出血,血庫的血漿不足。」
傅景堯剛準備說他是ab型。
「抽我的,我是ab型!」錦川猛地驚醒,衝到醫生面前。
「請跟我過來。」來不及另外抽血,醫生直接將錦川拉進了手術室,準備現場抽血,再輸給楚心之。
「先生!」趙佑叫了一聲。
葉茵茵也是著急,他的身體近年才養好,哪裡經得起輸血。
「病人有身孕,剛足月,孩子可能保不住,你們家長要有心理準備。」醫生留下一句話,手術門再次關上。
一句話,如同重磅炸彈。
盛老爺子踉蹌了兩步,若不是盛以輝扶著他,就要栽倒在地上。
卓其楓和盛以輝兩人,扶著老爺子坐在椅子上。
希希還小,需要人照顧,盛以蓉雖擔心,可也不得不先回了老宅。
「爸,別擔心,楚丫頭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盛以輝安慰道。
馮婉看向手術室,一張臉情緒不明。
盛北瑜抿著唇,擔心不已。
盛北弦已經完全隔絕了外界,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傅景堯稍停頓了一秒,轉身進了手術室。
幾位婦產科權威大夫都在裡面。
傅景堯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打擾他們,卻還是要說,「盡量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旁,一位護士正在給錦川做血液檢查。
傅景堯見錦川一手撐額,察覺到他應該是身體不舒服。
「直接抽我的,我前天才做的血液檢查。」傅景堯直接伸出胳膊,「我也是ab型。」
……
手術一直到凌晨一點才結束。
傅景堯全程在手術室內。
錦川中途出來,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不肯離開。
在沒確定楚心之脫離危險前,他不放心。
盛老爺子的身體熬不住,盛以輝幾次勸老爺子回去休息,老爺子滿面愁容,擺了擺手,也不肯離開。
盛北弦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動也沒動過。
傅景堯出來時,盛老爺子猛地起身,「楚丫頭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肚子里的孩子沒事,接下來好好將養著,問題不大,老爺子可以放心了。」傅景堯扯下口罩說道。
盛老爺子終於疏出了一口氣,全身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
楚心之被轉移到vip病房。
盛以輝再三勸慰盛老爺子,才將他勸回了老宅。
葉茵茵一手搭在錦川的肩膀上,「楚楚沒事了,我們也走吧,明天再來看她。」
錦川看了一眼盛北弦,交代了一句「好好照顧她」,便離開了。
盛北弦還倚在牆壁上。
傅景堯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眉心。
「小嫂子沒事了,你可不能垮了,她還需要你好好照顧呢。」傅景堯拍了拍盛北弦的肩膀,「你現在可以去看看她。」
盛北弦動了動。
唇瓣乾澀,「你說,她懷孕了?」
傅景堯看到他難以置信的眼神,猜到兩人可能沒發現。
「恭喜,你要當父親了,小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五個星期大了。」傅景堯說。
盛北弦緩緩抬頭,瞪傅景堯,「你特么是在逗我嗎?」
他是知道楚心之的情況的。
傅景堯深吸一口氣,他真的不想跟腦子不清醒的人爭論。
「大哥,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質疑我的專業。」傅景堯一字一頓道,「她出事時流了那麼多血,你以為只是擦傷?」
見盛北弦沉默不語,傅景堯也懶得多解釋。
「我先走了,小嫂子在602病房。」
傅景堯撐著腦袋,暗罵道,麻痹,勞資輸了那麼多血,頭都是暈的,盛北弦不說一個謝字也就算了,還質疑他的專業。
傻叉!
自個老婆都懷孕一個多月了,他竟然不知道?!
盛北弦走到病房,推門而入。
楚心之躺在病床上,臉白成了紙張的顏色,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裡,連呼吸都是淺淺的,弱弱的,讓盛北弦覺得害怕。
盛北弦不敢坐在床邊,怕碰到她。
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病床上的人兒。
傅景堯說他的寶貝肚子里有小寶貝。
怎麼可能呢?
她明明……
盛北弦伸出一根手指,想碰碰她的肚子,還沒挨到被子,他的手就縮回了。
不敢碰,怕傷到她。
就這麼看著她,守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
盛老爺子一大早就過來了。
盛以輝、馮婉、盛北瑜,還有管家和林嫂都來了醫院。
傅景堯到底不放心,放下手頭的工作,親自過來照看。
幾人率先去了楚心之的病房。
人還在昏迷。
盛北弦穿著一身血污的西裝坐在床邊。
有了上一次,傅景堯已經對盛北弦的表現,見怪不怪了。
林嫂帶了飯菜和補湯,「大少爺,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管家給你拿了乾淨衣服過來,洗個澡,換身衣服。」
「嗯。」盛北弦應下。
傅景堯:「!」
竟然這麼聽話?
盛北弦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轉頭拉著傅景堯。
「大哥,你要幹什麼?」
盛北弦將傅景堯拉到床邊,「好好看著我老婆。」末了,又添上一句,「還有,我老婆肚子里的寶寶。」
經過一個晚上,他終於消化了楚心之懷有寶寶這個消息。
他的寶貝懷孕了,有小寶寶了。
欣喜的同時,更多的是擔心,自責。
寶寶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想起之前楚心之說肚子疼,他要折騰她。還有他生病了故意讓她擔心,讓她照顧,他就自責的要死。
傅景堯:「……」
讓他看著他老婆,他勉強能接受,看著他的寶寶是怎麼回事?寶寶在楚心之肚子里用得著他看著嗎?
傻叉!
盛北弦拿著乾淨衣服去了隔壁病房。
盛老爺子才走到近前,看向楚心之,眼眶都紅了,「可憐見的,小臉白成這樣,景堯啊,楚丫頭什麼能醒過來?」
傅景堯正色道,「這個不好說,最多兩天就能醒,盛爺爺不要擔心,我隨時照看著,沒事。」
不多時,林嫂和馮婉攙扶著盛老太太從外面進來。
盛老太太雖只是輕微擦傷,到底年紀大了,經不得摔。
渾身都是疼的,腿上還打著石膏。
心裡擔心楚心之,便叫林嫂和馮婉扶著她過來看看。
「怎麼樣?」盛老太太穿著病服,一臉焦急地看向盛老爺子,「楚丫頭的情況怎麼樣?」
盛老爺子趕緊扶著盛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還在昏迷呢,說是過兩天才能醒過來。」
盛老太太抹眼淚,「都是這丫頭,摔下樓梯時一直護著老太婆我,要不然,我這條命都送了。」
「媽,您別瞎說。」馮婉溫聲道。
盛以蓉也說,「媽,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等楚楚醒來,您再好好照顧她。」
「說起來,我都還沒問,媽和楚楚是怎麼摔下樓梯的?」盛以輝問道。
幾人驚覺,昨天被突髮狀況嚇懵了,都沒人注意這個問題。
盛老太太板著臉,怨恨道,「是盛雨萱,起了殺心,推了我下來,楚丫頭恰好過來,拉了我一把,護著我滾下樓梯。」
盛老爺子拄著拐杖,重重地搗在地上,「行,真行!我盛家竟養出了這樣的禍害!管家!」
「老爺子,您吩咐。」管家站在老爺子面前。
「立刻去胡家,將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帶過來。」
盛北弦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舒適的衣服,走進病房。
「爺爺,這件事交給我去辦。」
盛老爺子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有氣,便應允了。
幾人坐了一會兒,攙著盛老太太回到另一間病房。
楚心之畢竟還昏迷著,病房裡需要安靜。
盛北弦給霍霆深發了個簡訊,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吃飯。
傅景堯見他正常,交代了兩句,轉身離開病房。
隨後。
四大家族的人陸續前來醫院探望。
盛老爺子吩咐下來,不許去打擾楚心之休息。
他們也都匆匆看望了盛老太太一眼,離開了醫院。
昨晚的宴會,雖然沒有記者媒體到場,現場的人多,每人一句,消息就傳了出去。
說是,盛家的老夫人和孫媳婦兒雙雙滾下樓梯,老太太傷得不輕,楚心之也流產了。
那些人不知道事情真相,光是看當時流出的大灘血跡,一些過來人也該猜到是怎麼回事。
一眾網友也在擔心楚心之的情況。
紛紛在微博上發出祈禱的話語,很是暖心。
楚家昨晚沒受到邀請,自然是不知道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楚淮一早看到新聞,擔心不已。
央求楚錦書前去看望。
楚錦書想了一下,楚心之是她女兒,哪怕心裡不願意接受,可在外人看來,他該做的事情還得做足。
到時候,楚心之不領情,別人只會說道她的不是,而不會挑他這個做父親的錯處。
這番思量,楚錦書便點頭答應,「收拾一下,去醫院吧。」
楚淮開心地點頭,上樓換了保暖的羽絨服。
「姐,要一起去嗎?」楚淮問楚小喬。
楚小喬搖頭。
她與楚心之沒什麼交集,去了也是尷尬。
想起上次的事,她至今沒有頭緒,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針對楚心之。
楚錦書帶著楚淮出門。
到了康誠醫院。
在楚心之的病房門口遇到了錦川。
錦川先看到他,也是一愣。
他對這個弟弟,有怨,也有恨。
可——
當初文青選了楚錦書,他心裡再怎麼怨,怎麼恨也莫可奈何。
「一別二十年,沒想到還能再見。」錦川率先開口。
楚錦書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站在一旁的楚淮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怪異,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這位可是國際著名的珠寶設計師,錦川,出了名的傲慢,連r國的總統見他,也要要提前預約!」
語氣陰陽怪氣,心裡卻嫉妒的要死。
趙佑看著楚錦書,就覺得這人心胸實在狹窄。
他家先生還什麼都沒說呢,楚錦書就跟炸了毛的公雞一樣。
真是!
先生怎麼會跟這種人是兄弟。
幸虧,先生早早就脫離了楚家。
錦川看向楚錦書,用著質問的口吻,「既然當初娶了她,為什麼不好好對她,她為你生了女兒,為了你放棄演藝事業,你做了什麼?」錦川看向楚淮,「你卻負了她!」
楚錦書知錦川口中的她,指的是文青。
「文青是我妻子,我想怎麼對她,似乎與你沒什麼關係……」楚錦書目光落在錦川身後的葉茵茵身上,輕笑,「怎麼,你不是一直自詡是最愛她的人,怎麼沒為她守身如玉。」
錦川微微蹙眉,不想與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楚楚呢,她為什麼被逐出楚家?!你怎麼做父親的!竟讓孩子流落在外。」
「再怎麼她也是我的女兒,與你沒關係。」楚錦書冷著臉,「我再說一遍,不管是文青還是楚心之,都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楚錦書的眼神,瞬間化為陰鷙,直逼錦川。
那個女人,他得到了她的身子又怎麼樣。
可二十年來,他根本沒能得到她的心。
每每想起,他都覺得那是背叛!
當然,他不會將這一切告訴錦川,看到錦川痛苦,他心裡就痛快。
楚淮看出兩人之間是有恩怨的,明顯,父親很討厭錦川。
盛北弦從病房內出來,蹙著眉,「你可以走了。」
「你!」楚錦書怒視著盛北弦,「我是她父親!」
「你忘了,她已經不是楚家的人,還有,你也不配做一個父親。」盛北弦轉而看向錦川,「不是想知道楚楚為什麼跟楚家斷絕關係嗎?就是眼前這個自稱是她父親的人,給她下藥,將她送到一個老男人的床上。」
「嗬,你覺得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做的事情嗎?」
盛北弦說完,也不去看楚錦書的臉色,關了病房的門。
錦川怒氣遏制不住,一拳打在楚錦書的臉上,「畜生!竟干出這樣的荒唐事。」
「爸!」楚淮嚇得去拉楚錦書。
楚錦書猝不及防,挨了一拳,一肚子火氣,正要還手,趙佑衝過來擋在錦川面前,「我告訴你,我可是練家子,你要是敢對先生動手,我不會放過你!」
楚錦書氣得發抖,右臉一片火辣辣的疼。
「爸,你真的對姐做出了那樣的事?!」楚淮看著楚錦書,控訴道,「你怎麼能那樣,她是姐啊,她是你的女兒!」
「爸!你太讓人失望了!」
楚淮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父親,紅著眼眶,轉身沖了出去。
他自認為溫柔和善的母親,對楚心之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他自認為溫和慈愛的父親,竟然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他真的要崩潰了。
心裡承受不住這樣大的落差。
他的家,根本不能稱之為家,那只是一個充滿利益與虛偽的地方。
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在演戲,都在盡情偽裝。
他是不是也該考慮,逃離那個地方。
楚錦書氣沖沖地離開醫院。
唾罵了一聲,他就不該來這個地方!
手機鈴聲響起。
楚錦書十分煩操地吼道,「喂?!」
助理說道,「楚總,江南國際傳來消息,商業大廈的項目可以啟動了。」
楚錦書臉上揚起一抹喜色,「好的,我馬上回去。」
醫院。
葉茵茵握著錦川的手,看到他的手背上青了一片,忍不住皺眉,「何必呢,跟那樣的人計較。」
錦川抽回手,「氣不過,楚楚那丫頭多招人疼,楚錦書竟然能……唉,不說了。」
想想都來氣。
他要是有這樣的女兒,放在手心兒里寵著都覺得不夠。
……
霍霆深得了boss的命令,派了兩個人,去胡家提人。
盛雨萱自從昨晚回來,就一直精神恍惚。
被胡成剛折騰了一整晚,眼下已經昏死了過去。
如同破布一樣癱在床上。
兩個人衝進了胡家。
胡太太嚇了一跳,「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家裡的傭人也都嚇得不敢動。
這兩人,肌肉累累,長得凶神惡煞,看著就不好招惹。
「天啊,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小區的保安呢?!」胡太太嚇得尖叫。
兩人像是沒聽到胡太太的話,直接沖向二樓。
挨個房間搜了個遍,最後在一間卧室找到了盛雨萱。
盛雨萱渾身赤裸,呈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手腕上還銬著鎖鏈,手臂、胸前、小腹都是煙頭燙傷的痕迹,大腿內側直接不能看,破了皮在流血。
兩人面無表情的解了鎖鏈,懶得替她穿衣,用床單一裹,扛著盛雨萱離開。
下樓時。
盛雨萱醒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盛雨萱尖叫,朝客廳中的胡太太大喊,「媽!媽,救我,他們要殺了我,媽!」
她喊得聲嘶力竭,胡太太也沒應一聲。
兩人將盛雨萱塞進了車內。
盛雨萱被帶到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兩人把盛雨萱扔進了牢房。
霍霆深轉動椅子,露出一張帥絕人寰的臉,摸了摸自己的唇,邪笑道,「說起來,你還是第一個進這個牢房的女人,你該感到榮幸。」
以前,被送進來的可都是男人。
盛雨萱緊緊裹著身上的被單,一臉驚悚地看著霍霆深。
霍霆深站起身,緩緩走到牢房前,雙手撐在鐵柵上,「別用那麼害怕的眼神看著我,我對你沒興趣,你這種女人,光是看一眼我都嫌臟,更別說碰你了。」
盛雨萱的心,被這些話刺傷了。
臟,厭惡,嫌棄……擱在以前,她絕對不會相信這些詞是用來形容她的。
盛雨萱雙手抱著膝蓋,不停地哭。
霍霆深嗤笑一聲。
「boss現在沒時間,我先陪你玩玩。」
轉身朝身後的人說道,「我的小寶貝餓了幾天了?」
「霍爺,小黑三天沒進食了。」
「牽過來。」
「是。」身後的一個人轉身離開,不大會兒,牽著一匹通體黑色的狼過來。
一隻餓了三天的狼,兩眼冒著綠光,嘴上的唾液一滴滴地滴落在地面。
「你要幹什麼?!」盛雨萱不停地後退,退到牢房的一個小角落裡,渾身顫抖。
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
「不要!放我出去,你會死的,盛北弦肯定會殺了你!」盛雨萱凄厲的叫聲從黑暗的角落傳來。
「嗬嗬嗬。」霍霆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我這是為了你好啊。」霍霆深一字一句道,「看你一個人在牢房中多寂寞,找個小動物陪你解悶啊,哈哈。」
霍霆深在小黑的頭頂摸了摸,「將小寶貝放進去。」
一人打開了牢房的門,鬆開了小黑的鎖鏈。
「啊!啊!走開,不要!」盛雨萱站起來,也顧不得身上沒有穿衣服,在牢房中不停地跑,她要活下去,她不想死!
兩條腿怎麼比得過四條腿,尤其是一匹餓極了的狼。
黑狼一個猛撲,將盛雨萱撲倒在地,長長的獠牙咬在她的臉上。
「啊!」盛雨萱痛得尖叫。
霍霆深掏了掏耳朵,媽的,吵死了。
「去將小黑拉開,別將人咬死了,boss還沒說怎麼處罰她呢。」
霍霆深說話的空擋,黑狼已經一口接著一口咬在盛雨萱的胳膊上,腿上,撕扯下一塊快血淋林的肉。
不致死,卻痛到想死。
將小黑拉開后,盛雨萱徹底昏死過去。
霍霆深交代一句,「找個醫生過來,幫她看傷。」說完,捂著鼻子走開了。
牢房裡都是騷臭味,不用想,這個女人嚇得流尿了。
……
昏睡了兩天的楚心之終於醒過來了。
病房裡一片安靜。
盛北弦看了半天,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寶貝?」
他站起來,俯身過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臉,「寶貝,怎麼樣?還痛不痛?」
楚心之抬手,摸向自己的肚子,「不疼了。」
「想不想喝水?想吃東西嗎?不行,我也不知道能吃什麼?」盛北弦手忙腳亂,一個勁兒按鈴。
醫生很快過來了。
給楚心之做了一個檢查。
叮囑道,「病人現在還虛弱著,好好安胎,最好一個月內不要下床走動,飲食方面,我一會兒列個單子,照著上面慢慢調養就行。」
盛北弦聽得認真,一一記下。
送走了醫生,盛北弦又坐回床邊。
「要喝水嗎?渴不渴?」
「嗯。」
盛北弦倒了小半杯溫水,想要將她扶起來,可醫生剛剛說了,要一直躺著,不能亂動。
他皺著眉,拆開了一根吸管,放進水杯里,將吸管放在楚心之的唇邊,「這樣喝可以嗎?」
楚心之咬住吸管,小口小口地喝著。
喝了點水,覺得人精神了些。
「剛剛醫生是在跟你說話嗎?」楚心之舔了舔唇,將乾澀的唇瓣潤了潤,「他說……」
「安胎」兩個字她沒說出來。
盛北弦一想,他的寶貝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俯下身在她唇瓣上親了一下,「寶貝,你的肚子里有小寶寶了,那天差點嚇死我。」流了那麼多血,他快要瘋了。
楚心之愣愣地看著他。
盛北弦又憐惜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寶貝,你要當媽媽了。」
說完,自己卻心疼了。
寶貝還是個孩子呢,需要人照顧,肚子里揣著一個小寶寶,想想都覺得嚇人。
楚心之依舊愣愣的,眼睛一眨不眨。
「盛北弦,你是不是想要孩子了?」話音落地,她就哭了,眼淚沿著眼角落到枕頭上,哭得傷心。
盛北弦嚇得不行,捧著她的臉,「怎麼了,寶貝,怎麼哭了,想要什麼跟我說。」
他的心都揪了起來,快不能呼吸了。
「你是不是想要孩子了?」她還在問。
盛北弦沒聽明白她的話,只低著頭哄她,「別哭了,寶貝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
楚心之的眼淚完全止不住,哭著哭著,小肩膀一聳一聳的。
「寶貝,怎麼了?跟我說好不好。」盛北弦心疼死了。
楚心之抽抽搭搭,「你為什麼要跟,跟我說,我肚子里有小寶寶了。」
盛北弦:「……」
足足愣了有兩分鐘。
盛北弦才回神,他看著楚心之,「寶貝以為我是在騙你?」
仔細想想,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他也不信,接受這個消息花了整個晚上,寶貝不敢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盛北弦找到問題的關鍵,自然就能對症下藥。
「寶貝,你聽我說,我保證沒騙你,你肚子里真的有小寶寶了,你自個用手摸摸肚子,看看他在不在裡面?」
傅景堯站在門口,一個踉蹌,差點撞到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真不相信這話是從盛北弦的嘴裡說出來的。
能不能有點常識?!
楚心之肚子里的孩子,才五個星期,剛剛足月,還沒有一顆豌豆大,摸什麼摸,能摸出來嗎?
就算做b超,都看不清。
傅景堯將盛北弦鄙視了一番,敲門進去。
「傅景堯,你來得正好,你告訴她,我有沒有騙她。」盛北弦看向傅景堯。
楚心之歪著頭,也看向傅景堯。
臉上還掛著淚痕。
「騙什麼?」傅景堯一臉茫然,他剛站在門外,只聽到盛北弦的後半句話,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盛北弦撫額,「她不相信自己懷孕了,你跟她說。」
傅景堯微愣。
就這事?
「小嫂子,你真的懷孕了!要不,我去拿你的病例單給你看?」
「你是醫生,開一張假的病例單很困難嗎?」楚心之說。
傅景堯:「……」
這對夫妻,一個兩個,都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盛北弦質疑他的專業也就算了,楚心之直接質疑他的職業道德。
真是!
傅景堯捏著自己的眉心,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計較。
「小嫂子,你自己沒有感覺嗎?比如,平時肚子不舒服?胃口不好?容易噁心?」
楚心之想了一下,「我平時沒有肚子不舒服,我胃口好的很,也沒噁心過。」
傅景堯:「……」
他知道不同的人懷孕的反應可能不太一樣,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噁心。
卻是沒想到,小嫂子半點反應也沒有。
難怪,懷孕了這麼久也沒發現。
楚心之看著他,一臉「我就知道你在騙我」的表情。
盛北弦頭大,傅景堯頭疼。
「小嫂子,我,我該怎麼跟你說?」傅景堯撓頭,他真沒辦法說清楚。
楚心之的腦袋歪向一旁,不去看兩人,默默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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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出來的過程好揪心的說……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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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重生呆萌妻》冰浴雪魅
一睜眼就有了男人,順帶一個小包子,這算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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