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零九章 換方向
欲行征服之事，先養征服之心。
方駿眉的霸道之心，並非沒有因果來由，而是他為了征服對手，刻意放縱的結果，但這一養出，還收不收的回去，就很難說了，將來或許會影響到他的行事做派。
未來如何，暫不多說。
……
這一次的失敗之後，方駿眉又一次思索起來，又一次要把腦子想炸。
在道心層次，境界層次，對天地之力的感悟層次等等，任何其他方面沒有一點進步的情況下，他已經接連突破了七十八次自己的極限，還要再繼續。
這個過程之難，一般修士，根本想象不到。
就算顧惜今，龍錦衣等人在這裡，只怕也未必比方駿眉做的更好了，但偏偏還不夠。
而這，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那位空祖，因為他做到了！當然，或許有著開天大神親自指點的緣故！
「嘶——」
盤座在虛空里后，彷彿感受劇烈的頭疼痛苦，方駿眉抽了一口涼氣，眼中神色極苦澀鬱悶。
太難了！
真的已經快到徹底的極限了！
過往的什麼戰鬥經驗，眼界見識，所見所感，自己的手段，別人的手段，全已經被他回憶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閉門造車，肯定不行。
而當前他能夠借鑒的，只有開天大神布置的這個古怪之地，和前方那些暴虐的空間之氣的動靜。
開天大神布置的這個古怪之地只有封鎖隔絕作用，而無攻擊之效，談不上攻擊征服……事實上，方駿眉也分出時間揣摩過，最終什麼也沒揣摩出來。
至於前方的那些暴虐的空間之氣的動靜，方駿眉也不知道觀摩過多少次。
雖然如此，還是得看。
鬱悶了幾息之後，他便壓下所有的負面情緒，仔細觀察，認真思索起來。
思索了不知多久之後，偶爾又是出劍，不斷演練。
……
這一天，方駿眉終於朝著風帶外再起劍，第七十九個霸道征服印！
「這一劍，已經是我的霸道征服印所能達到的極限，若還不成，只能改變方向了！」
方駿眉喃喃道了一句，眼中威霸之意，又一次蒸騰而起，比起上一次來，似乎還要盛上幾分。
颼颼——
破空聲里，就是沖了出去，轟出了這第七十九個霸道征服印。
又見成千上萬的空間之球樣的劍印，碾壓而去。
這一次，明顯多了幾分變化，威力更強。
砰砰砰——
空間之氣再捲來，轟隆之聲又一次大作起來。
一天！
兩天！
三天！
方駿眉的這門新的霸道征服印，的確是更強，一次次轟退血色浪潮，一次次的粉碎他們的攻勢，穩穩佔據上風！
但他期待的那個時刻，就是始終沒有到來，那些血紅色的空間之氣，始終沒有向他臣服，始終還在不斷反撲，彷彿覺得他依然做的不夠一般。
「為什麼？」
「為什麼？」
方駿眉眼中，霸道之意，轉為凶燥，心中嘶吼著。
轟隆隆——
轟隆聲里，又狠狠宣洩了不知多久之後，終於又一次放棄，又一次失敗了。
這一次失敗后，方駿眉回到風帶里，滿目的負面情緒，花了不少時間，才終於調整過來。
……
「換方向，只能換方向，必須換方向了！」
一邊喝著老酒，一邊喃喃。
身為頂尖修士，對自己自然有著清晰的判斷，方駿眉清楚的知道，這第七十九個霸道征服印，絕對已經達到了最終極的完美層次，沒有一點進步的空間了。
要想過這一關，只能換方向。
但能朝哪換？
方駿眉苦笑，逼著自己去想。
不知多久之後，方駿眉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些血紅色的空間之氣上。
「……看起來像生靈，又有暴虐的情緒……若是如此，我的這一劍，是否可以改為攻心手段？我要征服的，終究是他們的心，是他們的意志！」
這一天，方駿眉喃喃自語。
這是他之前，沒有做過的嘗試，一直覺得，自己面對的是死物般的存在，只是看起來像生靈而已。
這念頭一生，腦海之中，立刻是翻滾起來，浮現出一幅景象。
在無數年以前，開天大神來到這裡，劃破自己的手腕，灑下熱血來，而他的血液里，或許就融合著什麼神域凶獸的精血。
這精血，與空間之氣融合后，令的那空間之氣，或許也從此擁有了生靈的意識，只是無法言說，無從捕捉，更不可溝通而已。
思緒飛揚間，方駿眉目中電閃！
「若是真的如此，我該如何誅他們的心？」
下一個問題，馬上就來。
而只思索了片刻之後，方駿眉就是眼中大亮起來。
「我明白了……就以我這些年來的失敗為引，創出一門包涵極致的失敗頹喪情緒的劍印，摧毀他們桀驁不馴的靈魂！」
聲音再出口。
轟！
如有閃電，在腦海中一滾而過，轟的一瞬間大亮起來。
方駿眉精神也是大振起來。
但馬上就是孩子一般，賊賊一笑。
「要頹喪，要頹喪，越頹喪越好，不能高興……」
話音落下，自己也是樂了起來。
這失敗頹喪的經歷，他還真的有，而且很豐富，之前的那七十八次失敗里，他有極多次生出想放棄的心了，包括上一次就是！
「或許這就是我之前，失敗了那麼多次的意義！」
再道一句，腦中更是敞亮起來。
想到這裡，也是再無二話，回憶之前過往的同時，將情緒沉浸，同時也開始了這個新的劍印的推演。
濃烈的頹喪氣息，開始在方駿眉的身上，瀰漫起來，這氣息一生，他的樣子，越發像個老怪物了。
……
時間又是不知多久過去。
颼颼——
劍嘯之聲開始起。
方駿眉開始出劍，一個個冷灰色的劍印，開始從他的劍尖打出，那不是空間的灰，而是失望到了極致的心的灰！
心灰意冷！
他的眼神，也與之前大大不同起來，越發的沉寂暗淡，彷彿被一次次失敗情緒，攻擊到心神崩潰，只剩一具行屍走肉，下意識一般還在堅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