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一章 一桃殺三士
唰!
方知守再一撐,那傘頓時張了開來,同時金芒綻放,垂落下柳條樣的搖曳金光,將他包裹起來,隨後又飛快暗淡了下去,彷彿化為虛無,與周圍的世界,融合連接。
方知守的身影,也漸漸虛化了下去。最終,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連氣息都沒有留下一點。
乍一看去,這片天地,和之前沒有一點區別,見不到一個鬼影。
這山河隱身傘,比起隱身符錄來,明顯強出太多,只要灌注法力,就能一直持續下去。
若是舉著傘,在移動中依舊能隱身,但速度不能快,否則傘的法寶氣息將開始外放,會被捕捉到。
因此,想用來偷襲對手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探察用用。
朝轟隆聲來處,靠近過去。
小半盞茶的時間之後,終於見到遠方的地窟里,一片爆炸開的打鬥光影,絢爛無比,數道身影,在那光影里交錯閃爍著。
氣浪滾滾,席捲向四方里。
隔的太遠,方知守肉眼實在無法看清,只好繼續向前去。
這件山河隱身傘,也是玄妙,那些氣浪拍來之後,彷彿拍過無物虛空一般,一溜而過,沒有發出一點異常動靜。
一直又飛了好一會,終於看清楚打鬥修士的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方名揚。
另外三個,則是之前跟出城的三個修士,一青袍老道,一黑衣老叟,還有一個冰霜天魔修士,全是至人至魔中期境界的。
方名揚獨斗三人,竟然不落下風裡!
老傢伙一雙手,彷彿最靈巧的魔術師的手一般,或掌或拳或指,變化無方,每一攻擊轟出,都是滿天的金光縱橫,是個金修!
那三個修士,神通也是不俗,但許是多少有幾分顧忌的緣故,手段里少了幾分殺氣。
可以想象,萬氣朝元丹只有一顆,追來的卻有三個,而且若是哪個把方名揚殺了,其他兩個傳出消息去怎麼辦?
有時候,追來的人多,未必就一定是好事。
除此之外,不見那阿秀。
也不知道是已經被殺了,還是躲起來了。
轟!
轟!
轟隆之聲,不絕於耳。
「道兄,不知道你和太熙山的那位新晉人祖,是何關係?」
趁著打鬥的某個空隙里,那青袍老道,陡然開口問道,老傢伙手裡一桿拂塵法寶,使的是滿天的白色罡風飛卷,攻防俱佳。
「打都打了,現在才問,不嫌太晚了嗎?」
方名揚冷冷回道。
沒有正面回答,卻更令人感覺到高深莫測。
神色里沒有悲憤之意,方知守看的暗暗猜測那阿秀該是還沒死。
青袍老道聽的面色陰了陰,老狐狸一般,嘿嘿一笑。
「道友該看的出來,我們三個,到現在都沒有下死手。若你與他有關係,他們兩個我不清楚,老夫是立刻退走,且向你賠禮道歉,若是你與他——沒有關係,那就恕老夫不客氣了。」
說完又道:「當然,若道友說有關係,請你立個誓言下來。」
行事也是周全。
另外一人族,一天魔,也聽的目光閃了閃,等方名揚的回答。
方名揚聽到這裡,沉著一雙眼睛,神色複雜,沒有立刻回答。
不遠處里,隱身的方知守,也是聽的心中莫名起來,想聽一聽自己這位嫡親曾祖父的回答。
「那個傢伙……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方名揚終於給出答案,語調冷漠平靜。
方知守聽的心中唏噓。
自己這位曾祖父,以前錯歸錯,但到底還是有幾分骨氣的,方駿眉已經不認他了,他也拉不下臉來蹭他的名聲威望,不過也因此顯得太不圓滑了,承認一下,過了這一關又怎樣?
那三個修士此刻,當然是鬆了一口氣,顯然不會覺得,有人有這層關係,卻傻到不去承認。
「三位在對我下死手之前,最好先商量清楚了,殺了我之後,誰取那萬氣朝元丹!」
方名揚冷靜再道。
老奸詐鬼!
三人聞言,在心中齊罵。
二桃已經足夠殺三士,更不要提現在只有一桃,三人動靜之間,多少更加提防起了其他二人。
如此一來,本該放手一殺的局面,還是十分束手束腳。
嗤啦!
撕裂聲起,鮮血飛濺。
一個分神間,那頭冰霜天魔的手臂,已經被一道金光打穿,痛哼了一聲,鮮血飛濺而起。
方名揚一個得手之下,則是神通連轟,一連兩個扭曲的金光閃閃的人形骷髏骨架,打向了那青袍老道,和那黑衣老叟。
分明正是他最拿手的霸仙酷刑手,但似乎又與以前的任何一個,均不一樣,老傢伙顯然在這門手段上,又出新裁。
二人反應不同,青袍老道明顯更狡詐謹慎一些,見那骨架古怪,隔著一段距離,就是拂塵一甩!
唰!
呼嘯之聲響起,白色罡風掃向了金色骨架,自己則是閃了出去,沒有硬接這一擊。
砰!
那黑衣老叟,許是靠的更近一些的緣故,一拳轟了出去,拳頭與骨架對轟,發出重重一聲響。
金色骨架碎成一團金光,詭異的融進了他的身體。
「什麼鬼東西?」
黑衣老叟此刻才意識到不尋常,連忙閃向遠方里,檢查起體內的情況來,這一檢查,面色是很快難看起來。
方名揚也不管他,繼續和那青袍老道與冰霜天魔打鬥起來,又是骷髏骨架飛舞。
青袍老道與冰霜天魔警惕心大起,已經更加不敢硬接起來,只遠遠釋放法術。
轟隆之聲,繼續響起!
「啊——」
幾乎沒一會之後,就是凄厲的慘叫聲起,從不遠處里傳來。
青袍老道和冰霜天魔一驚看去,只見那退出戰場的黑衣老叟身體,彷彿控制不住一般,詭異的扭曲著,慘叫起來。
雙腿彎曲成跪狀,雙手背在身後,下巴以一個誇張的角度,朝上仰起,額頭上汗如雨下,彷彿正在遭受酷刑中的犯人一樣,又彷彿是在向誰下跪道歉一般。
二人看的心中直犯憷,不明白這是什麼古怪手段。「你們兩個,若是也想嘗嘗我的這門——是我錯了,儘管再打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