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章
王衙內看見這漁姑非常的知情識趣又會討人喜歡,不僅在心裡就開始扒拉扒拉自己的小算盤,嘿嘿,簡而言之,他就是動了色心啦。王衙內將李紹叫道自己跟前,悄聲對著他說了一番話。李紹完全領會王衙內的意思之後,就轉身對漁姑說道:「二嫂啊,你可真是有福氣的人啊!告訴你一件喜事把,咱們公子爺看重了你,想要娶了你做他的二夫人,以後啊,你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了。你看你,賣了一條魚,就釣到了一個驚才絕艷的相公大人,你可是真划得來啊,高興把?!」李紹原來以為漁姑會喜不自勝,誰知道那漁姑卻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並不問那李紹,而是轉過去問王衙內,她問道:「公子爺,他說的話,可都是真的?」王衙內見那漁姑來問自己,也就不裝比了,忙不迭地點頭,嘴裡應道是的是的。漁姑斜眼輕飛,說道:「我一個住在河邊打魚的,能夠被公子爺看中,真的是幾輩子才能修來這樣的福氣,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莫非我是在做夢把?」王衙內可是一個採花的老手,浪子中的班頭,聽得這漁姑說出這麼一番話,那顯然就是答應了他的提議嘛,頓時,真是樂不可支啊,想不到從京城之中專門趕來,為了陳貞兒的人,誰知道這裡又能收到一個美貌的漁姑做自己的小妾,可真是美死他了,艷福不淺噻。心花怒放,王衙內就把持不住自己的行為了,他想要來個溫香軟玉抱滿懷,因此,很自然的啦,他就想拉著漁姑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要這樣這樣,然後就那樣那樣。誰曉得,看見王衙內要開動作,那漁姑反而是推辭了,他說道:「相公,這事兒不及嘛,這種事情,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急這點嗎,等相公殺了何安生,將他徹底解決,為民做了好事之後,咱們再來這些嘛。先不說別的,為了相公能夠除掉這地方一害,請相公再喝一杯酒把。」王衙內就那麼被這美貌的漁姑勸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的酒,面前那一大壺的酒,最起碼被他喝掉了一大半。這人啊,酒量再大,他也有醉的時候,這王衙內就喝的差不多了,反觀漁姑呢,卻是很有技巧地只喝了那麼一點點。張謙和李紹也不落人後,見王衙內喝酒喝的高興,他們倆也高興啊,畢竟是喜事一樁嘛,儘管這美人兒又是不出意外地被公子爺給弄走了。兩人除了高興,還有一點兒小嫉妒,為了消除這種的情緒,兩人就你一杯我一杯互相地灌酒喝。沒幾下子,這仨人就喝得是醉眼朦朧,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連坐都坐不穩,簡直是快要喝趴地上去了。漁姑看這仨人是醉酒差不多了,時機已經到來,也就不遲疑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她雙眼直視王衙內,柔聲問道:「相公,我還是很擔心你啊,你要知道這何安生並不是省油的燈,他既然能夠成為這地方上的一害,必然是厲害的,所以,你憑什麼去殺了他呢?要是有個萬一,你可是怎麼辦啊,而我又是怎麼辦啊?」這王衙內儘管喝酒喝得快爬到地上去了,但是,這人啊,不得不說還是真有素質,只見他醉眼微抬,一言封死了漁姑的問話,「男人的事情,女人管什麼管,不該你管的,不該你問的事情,就不要去過問。你要知道,我家可是官宦之家,你嫁給了我,你也就是這家裡的一員,家裡講究規矩的地方多著呢,你可要記住了。」
王衙內訓斥漁姑,那漁姑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馬上滴,那怒色的面色就顯露了出來,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這李紹吧,就看出來了,他想當一下和事老,順便呢就展現一下威風,他也不管王衙內是否同意,自己先拿出來皇上御賜的那把即將斬殺白士中的尚方寶劍,展露給漁姑好好看看,給她長長眼。王衙內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了,李紹將寶劍遞到漁姑的面前,說道:「二嫂啊,你看看,這個是什麼?」漁姑左看看,又看看,然後結果寶劍,又抽出寶劍來觀賞了一下,寶劍不出鞘則已,一出鞘啊,真是個寒光四射,讓人震懾不已。漁姑捧著寶劍,很是嬌俏,她嬌滴滴地對著王衙內說道:「好一把鋒利的寶劍啊,相公啊,我那裡正缺少一把刮魚鱗的好物件,恰好,有這麼一個好東西,你就送給我把。」這仨其實已經喝醉完蛋了,剛才還能稍微口齒清晰說那麼一番話,就等於是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而已,不是真的還醒著。那王衙內就快算是醉得不省人事了,此時漁姑問他的這些話,他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聽清楚漁姑究竟是說了什麼,只感覺有個嗡嗡地蒼蠅,不依不饒地在自己耳朵邊嗡嗡地叫著,有點兒煩人,王衙內就甩了甩頭,看上去就好像是點頭似地,然後,他就再也撐不住,自個兒趴在桌子上徹底做起了美夢。這時候呢,王衙內是睡覺了,但是,張謙和李紹兩人還沒有到那個點上,不過也快了,他見了李紹在美人兒面前賣弄,他也想著賣弄一下,別什麼好事情都讓你們這倆王八蛋給做去了,張謙他要顯擺顯擺一下自己。因此,醉醺醺的張謙就從懷裡掏出了皇上御賜的「如朕親臨」的金牌送到漁姑的面前,讓她開開眼界。張謙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好好看看,小爺的東西,不比那尚方寶劍差。」漁姑接了過去,把那金牌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道:「這金子似乎是很不錯的樣子,就讓我拿回家裡去,這金牌能夠讓我打好幾款金首飾呢。」張謙和李紹都是醉得差不多了,聽說她要拿去做首飾,就揮揮手說道:「拿去把,拿去把,就當咱們對你的小小心意啦。」漁姑喜不自勝,當即就對著兩人道謝了,繼而,她又問了,「兩位兄弟啊,出了這寶劍,金牌,你們還有點什麼東西可以給我的嗎?」李紹呵呵地笑,「有啊,當然有啊,我們的好東西多得是,保准讓你眼花繚亂,嚇死你。」漁姑眨巴眨巴眼睛,瞅著李紹,「好啊,你拿出來我看看,光是說,誰能信呢,光說不練,嘴把式。」「我才不是嘴把式!」李紹反駁道,然後,他就將衣袖袋子里裝著的文書取了出來。漁姑奇怪地看著這份文書,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啊?看著很像是買賣的文書呢。」那李紹醉的不輕,聞言就呵呵地一頓亂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什麼,反正就是想笑,醉眼惺忪說道:「確實是文書,只不過卻不是買賣的文書,嘿嘿。」漁姑微微笑,美目中似有波光在閃動,李紹和張謙俱是看得眼睛花花,腦袋就像那漿糊一樣,只聽得那漁姑說道「公子爺說要娶了我,以後我就是他的夫人了,這文書一類的東西,就讓我來保管把,保准比你們自己保管要穩妥得多。」李紹傻呵呵地笑,「二嫂,你想要的話,儘管拿去,你這麼美,我的小命都是你的。」
漁姑呸了李紹一臉,嬌嗔道:「呸,好不要臉,我要你的命做什麼,給我文書就可以了。」李紹拿不穩東西,將文書給了漁姑,「拿去拿去,二嫂呸人,怎麼那麼甜呢?我那心就像吃了蜜糖似的。」張謙這時也來湊熱鬧,嘴裡一個勁地說道:「是啊是啊,那心裡俱像吃了蜜糖似的。」說完兩人對看一眼,醉呵呵地笑,笑著笑著竟是再也支持不住,與那醉倒的王衙內一樣,都睡過去了,簡直是一覺不醒。漁姑見自己將三人給放到了,當即是冷笑兩聲,收住了金牌、文書,拿住了尚方寶劍,然後,重新跳上自己的小船,在那茫茫夜色之中,划著小船就那麼樣地走了。第二天,鳥鳴聲聲,王衙內是在大太陽照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醒來的。人剛醒來,有點茫然,看看了四周,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現在身處何處,而不是在京城的家中。他很愜意地伸了一個大懶腰,剛伸懶腰到一半呢,就隱隱感覺有點不對勁,手在半空中就停下了。四下里張望,只有張謙和李紹在倆王八蛋,而昨天晚上的美人兒呢,是到哪裡去了?當即一個激靈從頭灌到腳板底。王衙內是個被人服侍慣了的主,也沒有自己動手的習慣,當下就將張謙和李紹兩腳踹醒。這張謙和李紹還在做好夢呢,冷不丁在睡夢之中被人硬生生地打斷了,把個做官擁美人的好夢硬生生給攔截了,惱恨地不行,馬上就兩眼睛圓撐,同時大聲問,「誰呢,哪個龜孫子斷你爺爺的好夢。」王衙內找不到美人兒,又聽見這倆王八蛋把他給罵上了,當即是氣得又給倆王八蛋三、四腳,讓他們好好長長眼。王衙內非常惱火,「龜兒子的,你們倆醒了沒有?沒有的話,我就給你們倆踹河裡去,好好給我清醒清醒。」倆王八蛋不是死人,被王衙內這麼一踹,可是徹底地醒了,哎喲喂,別把這公子爺給得罪了,他倆變作一百個、一千個都惹不起他啊。馬上,比變臉還快,倆王八蛋腆著一個笑臉面對王衙內,給他狠拍一通的馬屁,「公子爺,別生氣,我們倆這不是剛睡醒嘛?有所糊塗是應該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和咱們這些小人計較,可不是低了你的身份嘛。」李紹見張謙的話說得漂亮,自己也不能落了人後是吧,趕緊跟著就拍馬屁,「公子爺,和我們這些小人計較,您可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啊,您的身子要緊,息怒息怒。」兩人又是自我貶低,又是把王衙內一頓的好捧,好歹是讓他息怒了,但是心裡還是不解恨,對著倆王八蛋又是各踢一腳,,罵道:「王八蛋,給我去找找美人兒。」「是、是、是。」兩人應了聲,就四處去找了。張謙首先就找到了還在睡覺中的艄公,他被踢了也有氣啊,這氣正沒有地方出呢,這睡覺的艄公不正就是現成的嘛,好傢夥,學著他主人王衙內的狠勁把給艄公給踢醒了,罵道:「美人兒呢?」艄公莫名其妙被人踢醒,但是敢怒不敢言啊,他身份地位,是萬萬惹不起這仨煞星的,趕緊是匍匐在地,一副認罪的模樣,「大人饒命啊,饒命。」「哼,我問你,昨天晚上的那個美人到哪裡去了?」艄公聽他問得兇惡,也不敢遲疑,趕緊說道:「大人啊,昨夜裡你們賞了我酒喝,小人酒量不行,才喝了幾杯,就醉了,這不是就睡到了這會兒才醒嘛,我並不知道有什麼美人啊。」
得,這情形啊,是不用完了,他是完全不知道啊,問了也是白問。這頭張謙尋訪無果,李紹當然也是沒有找到美人兒啦,他要是能夠找的到才真是見鬼了。兩人都找不到,就跑回亭子里向王衙內彙報,「公子爺,那美人兒不見了。」「不見了?」王衙內覺得有點是白日里見了鬼,不,說白日里並不恰當,那美人兒是夜晚出現的。這王衙內有一點好,他就是個不信鬼神,信蒼天的人,所以,他壓根就不相信昨天晚上是遇見了美艷的女鬼。因為並不相信是遇見了女鬼,因此,這會兒王衙內唯一能夠想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想到此處,他猛然心裡一涼,繼而就微微抽搐了,抬眼喝問道:「尚方寶劍、金牌、文書在何處?」聽到公子爺要找尚方寶劍、金牌、文書,另外兩個王八蛋可是吃了一驚,事分輕重緩急,其他的事情還好說,這種涉及身家性命的事情,倆王八蛋是萬萬不可能開玩笑的。張謙一摸懷裡,壞了,金牌不見了。在張謙和李紹驚疑的目光之下,王衙內把亭子轉了一個圈也沒有發現尚方寶劍的半根毛影子。於是,王衙內和張謙都把目光投向了李紹,齊聲問道:「文書還在不在你哪裡?」李紹心涼地將手摸向自己的袖子內袋,一探之下,裡面有兩張紙,看來這文書還是在他袖子里的,李紹欣喜若狂,「公子爺,這東西還在我這裡。」這尚方寶劍和金牌遺失了不要緊,最關鍵的是這個有致命效力的文書不能遺失,因此,在聽到文書沒有遺失之後,王衙內和張謙都是鬆了一大口氣,這麼一鬆氣呢,王衙內就有精神勁找李紹的麻煩了。當下把李紹給臭罵了一通,說要不是他胡亂叫什麼女人來喝酒,就什麼事情都沒有。李紹被他罵得真是百口莫辯,心想,要不是你好色,我叫了兩聲,你能讓那女人到這裡來,還要她做小妾嘛。可是啊,這話他能說出口嘛?不能啊,要是說出了口,小命就要玩完,王衙內殺他,還不等同於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他可不敢去和王衙內頂嘴啊,唉唉,就是他倒霉催的,這種百年不遇的事情都讓他給遇見了。沒有辦法,李紹就一個勁地給王衙內賠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張謙呢,平時和李紹是臭味相投,這種關鍵時刻,他也沒有丟下了兄弟,自己在一旁看笑話,跟著是幫忙求情,兩人真的是好話說盡啊,把王衙內終於給忽悠地不氣了,但是,李紹還是躲不掉皮肉之苦的,誰讓他把那該死的美人兒招呼過來的呢。好一個喪氣的一天,仨王八蛋就這樣地囫圇過去了,老老實實地,哪裡也不敢去了,躲在船里,讓艄公繼續撐船行路,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王衙內終於是到了何安生的地盤,他也不遲疑,下了船,正要付船資呢,誰曉得,這見鬼了,兜兜里沒有一個銅板,而不僅是王衙內沒銅板,就是李紹和張謙也沒有半個銅子,全身竟然是乾淨地精光。哎呀,沒有想到啊,那女賊子偷了尚方寶劍和金牌便罷了,居然還把他們的錢給摸走了,這可如何是好?王衙內、李紹、張謙,三人看做了鬥雞眼,而那等著付船錢的艄公等不下去了。這仨人一路上甚是有派頭,儘管是不知道究竟什麼來路的,是哪家的大公子,但是,說到底,他能夠忍了這仨王八蛋,都是看在錢的面子上,如果不是錢,他早就揍了這仨龜兒子了。哼,不管你是哪裡來的強龍,這隻要是到了別人家的地盤,你就萬萬討不了好去,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艄公就是那地頭蛇,見這三人的陣勢,就問道:「三位客人,到底是哪位付賬?」這話聽著尋常,但是語氣一點不尋常,沒有了這一路上那股子小心翼翼伺候的勁兒,很不客氣的樣子,這讓仨王八蛋當場就炸毛了。奶奶的,你也不看看馬王爺長了幾隻眼,敢跟你爺爺這麼說話,你是命多了,還是活得不耐煩,還是想老壽星吃砒霜了?仨人都不是善茬,尤其這一路上都被捧慣了的情況之下,被人這樣問話,哪裡能夠受得了,當即就翻臉了。張謙手裡的扇子「嘩」地一聲打開,豎眉瞪眼地盯著艄公,「怎麼,你怕你爺爺賴賬啊?」張謙一邊說,一邊站到了王衙內的面前,似乎準備要幫公子爺抵擋來自各種方面的攻擊。而是,李紹也不落於人后,這有人居然敢欺負什麼人不敢熱的公子爺,真是吃多了。於是,李紹將手指對著那膽大包天的艄公,雙手叉腰,大聲呵斥,「你可知道你面對的人是誰嗎?這可是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楊家大公子,你居然敢要錢,也不怕折了你的腰,短了你的壽,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還敢要錢,腰知道我們到你的傳上就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知道不知道!」王衙內按照往常的經驗,這種時候時候,對方只要聽到了他的名頭,沒有不落荒而逃的,所以,他只要一把扇子在手,只管搖扇子就夠了,其他的事情,就讓別人去解決就可以了。王衙內於是搖著扇子,抬著下巴,一臉得意地看著那艄公,就等著他痛哭流涕,跪倒在地,抱著他的大腿哭泣,大叫這公子爺饒命了,哇哈哈,真是何等的暢快啊。誰料,這仨王八蛋的好想法都落空了,那艄公根本不怕這仨人,他一路上可是受夠了氣了,現在還想賴賬,況且,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從來就只知道有人吃白食的,這會還有人搭船不給錢的,豈有此理!那艄公長長的竹篙敲在那岸邊上,氣勢半點不弱,聲音有澎湃的感覺,「兄弟們,出來啊,有人想坐船不給錢啊。」這一叫可就不得了了,瞬間,旁邊的小船兒都圍了過來,將那艄公的船團團圍住,不給王衙內他們一點逃跑的可能性。為了壯聲勢,他們不僅是大叫著出聲,還開始撞船。那艄公的反應很快,在眾人開始撞船的時候,他就尋著時機跳到河裡面去了,因此,船上面就剩下王衙內三人了。這真是杯具的事情啊。為啥子會杯具呢?很簡單么,王衙內、張謙、李紹這仨王八蛋是長大在北方的人,從來就是在自家院子里弄個荷塘賞玩賞玩,說到要是在河裡面撲騰,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是三隻旱鴨子啊。王衙內這仨旱鴨子哪裡經得住啊,這被一撞,不但是魂兒飛了,就是腳下也搖擺不定啊。當即,仨人就在船上嚇做一團,沒有一點兒男人膽子的模樣,戰戰兢兢地摟作一團,生怕自己掉到水裡面去,那就是永不超生的事情了。這個時候的艄公,動作也是蠻快,三下兩下就游到了附近的船上。稍微休整一下,那艄公看仨王八蛋嚇得不輕,當即是哈哈大笑,知道這仨人現在就是那泥巴捏的,要他們作什麼就作什麼了,這船費也可以要回來了。艄公將竹篙敲到那邊船上,「喂,知道錯了嗎?」三人哪裡還有精神氣啊,一個勁嚇地瑟瑟發抖,齊聲說道:「知道知道,你快不要讓他們撞船了。」艄公哈哈地笑,「要讓他們停住,除非你們給錢,這事情好辦,付了船錢,一切好說,不給錢,你們知道後果。」
這仨已經嚇破膽子了,可是要他們出錢,還真的是一個大子都沒有。王衙內還是挺介意自己的面子,因此,他捅了捅張謙,讓他說,「你快和他們說說,說我們沒有錢。」張謙也是個苦命的,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些人給嚇死了,還要去喊話,但是不喊話,豈不是死的更厲害?沒有辦法,張謙喊叫道:「不要啊,不要啊,我們是真的沒有錢啊,不是故意欠費不給的,你要知道咱們少爺是財大勢大,家業大,這點小錢算什麼,說給就給啊……」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話就被人給接走了,那艄公喊道:「既然是財大勢大,家業大,那就給錢把,別像那些吃拜師的,賴著不給錢,光叫咱們這些窮苦人家笑話。」張謙臉都被這艄公說紅了,況且,那艄公說完之後,周圍那些撐船的,又是一陣子的鼓噪,把他的臉給羞臊得不行,他大爺的,他壞事做的是夠大,但是吃飯不給錢的這種事情,是從來沒有干過啊,再看向王衙內和李紹,這兩人也都是衣服羞臊的紅臉模樣,從來沒有吃飯不給錢過,這番擠兌真的是奇恥大辱啊。王衙內臉紅脖子粗,羞惱說道:「你們在說什麼話,我從來沒有吃飯不給錢。」艄公也知道他是仨王八蛋里做主的,因此說道:「好啊,你是吃飯給錢的,那就給了我的船錢把。」這艄公三句兩句不離開船錢,把個王衙內給擠兌得不行,「你先讓我們下船,等我下了船,我就叫人賴給你錢。」「下船?」船工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大笑話,「要是放了你們下船,你們跑了,可讓我們去哪裡找人去?」「我說了給錢,就會給你錢的,難道這都不相信我。」王衙內微微發怒了。相對於王衙內的發怒,艄公可就淡定多了,現在他是掌握著局面,而且是人多勢眾,他一點都不怕這旱鴨子仨人,他雙手叉腰,說道:「別忽悠了,反正我是不相信你們。」說到這裡艄公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這樣把,我記得你們是有一把寶劍和一個金牌的,不給錢也行,就拿東西做抵押把。」艄公衣服很好說話的樣子,笑嘻嘻地看著三人。王衙內想不到這東西,居然有那麼多人點擊這,在這這寶劍和金牌那是一般的寶劍和金牌么?那是皇上欽賜的,那是何等寶貴的物件,被一個野外的漁姑用計謀偷走也就罷了,現在還來一個撐船的,也想要,他奶奶個腿的,這些狗東西是長了幾個膽子,敢伸這個手!還真的是唐僧的肉,凡是個妖精它都惦記著。如果這艄公不說要金牌和寶劍還好,現在一出口就要了,王衙內可是氣壞了,換句話說,這艄公是觸及到王衙內的底線了。凡是觸及到底線的人,那就是要發火了,不顧一切地發火了。當即,王衙內也不怕這水,這船了,現在,他內心的憤怒早已經超過了一切,他需要發泄他的憤怒,否則他就不是王衙內了。王衙內果斷推開張謙和李紹,面對艄公說道:「好你個小小的撐船的,你是長了幾個狗膽子,想要這金牌和寶劍,你知道這個誰給的嗎?我告訴你……哎呀……」「誰管你的誰給的,現在我就是要你把船錢給了,你給不了船錢,你就給我滾下船把。」艄公也沒有耐心了,都和他啰啰嗦嗦說了那些多,他還是鐵板一塊,想把船錢給賴掉,nnd,他不和他啰嗦了,因此,艄公加大了晃蕩船的力度,在王衙內、張謙、李紹三個王八蛋不斷的哎哎呀呀的聲音中,終於接連三個「撲通」聲,仨人是盡數落水了。
三人是落水了,當即就喝了水,像個秤砣似地,迅速沉到水裡面去了。這些靠水討生活的人呢,也不是真的想要他們的性命,不過是嚇唬一下,讓他們把該給的錢給了,誰知道,居然那麼嘴硬,就是不給錢,好了,現在掉到水裡面去了,這可怎麼辦呢?受到艄公的召集而過來的眾人同時望向艄公,希望他能夠給點辦法,畢竟是為了他在辦的事情嘛。不過,這會仨人一落水,艄公看了看情況,就說道:「先把人給就上來再說,要不然等他們死了,我們就更要不到錢,反而要倒賠一些銀子進去了。」眾人點頭稱讚,都說艄公說的不錯,因此,馬上就有幾個船工同時跳到了水裡,將那王衙內、一張錢、李紹同時給就上了岸。到了岸上,這些人都是認識水性的,看見這落水是仨王八蛋的情況,曉得他們只是喝水喝得多了一點,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只要將肚子里的水給壓出來,就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了,因此,眾人倒也不急著去壓水,反而是看著艄公,等他的注意。艄公也不含糊,直接對這人堆里比較年幼的娃兒說:「你去,搜一搜,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麼之前的東西,有之前的東西,就拿這他們去抵船錢也就行。」那娃兒應聲了,然後就跑去搜那仨王八蛋的身子,希望得到一點值錢的玩意,把船錢給抵賬了,也就算把事情給了結了。可是,讓他深深失望的是,這找來找去,搜來搜根本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那仨王八蛋的身上真的是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兒值錢的物件啊,真是太令人失望,也太令人抓狂了。因此,那娃兒很失望地望著艄公,說道:「不好啊,真的是沒有一點兒錢啊。」啊,是真的沒有錢?這下真的是打出艄公等人所料,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仨王八蛋看起來就像是真是公子爺的人,居然是真的沒有一點錢。這遇見沒錢的,想他們這些善良百姓,除了嚇唬嚇唬這仨不給船錢的王八蛋意外,還真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畢竟是老實人啊,畢竟他們是作正經生意的撐船人啊,又不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強人。可是,不讓他們出錢,那胸口的一口悶氣可怎麼辦?出不來啊。面對這個局面,艄公犯難了,這時那搜身的娃兒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計策,他說道:「不如,我們讓他們三個進牢房裡蹲著把。」這一句真的是醍醐灌頂啊,沒有什麼比這個提議更好的提議了,這仨王八蛋沒錢,你又不能真的要了他們的性命,可是,其他的,又是拿不到錢,現在把這三人送到牢房裡面去,一方面是順道出一口氣,另一方面,還可以等他們的家人去贖的時候,問他們的家人,將那船費給要了,這可真的是一舉數得啊,非常不錯。當即,艄公大掌一拍,哈哈大笑,說道:「不錯,就這樣辦,到時候,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就可以把錢給要了。」其他的船工都點頭同意,畢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眾人一致同意之後,那麼就要把這仨王八蛋給弄醒了才成啊,否則在這去官府的路上,被人看見他們一群人架著仨昏迷不醒的,又渾身濕淋淋的人,該要以為他們不是什麼正經人呢。因此,這些想得很周道的船工,又是擠又是壓地,將仨王八蛋給弄醒了。這王衙內真是不止一個暈啊,他暈乎乎地吐完水,然後就見自己視線里所看到的,都是那些船工,迷迷糊糊地問:「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啊?」艄公的臉此時出現,笑呵呵地說:「你好了,你現在就是在地上。
他是在地上?王衙內這麼一聽,人也就清醒了,看著那一圈圍在自己頭頂上的人,再看看自己這一身的濕淋淋,他憤怒了,他使出了自己平時囂張的那個派頭,將腿腳往前一送,立馬很神准地將面前圍觀的人給踢了一個底朝天。哎喲喂,這下可是不可得了了,把這幾個船工都氣氛上了,那艄公更是氣憤,說道:「這傢伙不給錢,還那麼囂張,還敢踢人,兄弟們啊,這一路上來啊,我可是沒有少受他的氣啊,你們想想,該怎麼著把。「綁了!」迅速就人有介面說道。「好主意,那就綁了!」眾人是紛紛同意啊。於是,也不管這仨王八蛋是如何地叫天罵地,反正,仨人被綁是一定地了。當下,眾人力量大,就將仨王八蛋給綁了一個結結實實,想胡亂蹦躂是不可能了。一大群人就那麼抬著王衙內仨王八蛋浩浩蕩蕩地往那本地官老爺何安生的官府去了。這到了官府,擊了鳴冤鼓,兩班衙役站好,齊聲高喊升堂聲中,那何安生就在師爺的陪伴之下,來到了堂上。何安生坐定,驚堂木一拍,喝問道:「下跪所為何人?」哎喲喂,我的娘啊,看看啊,看看啊,這堂上坐的人是誰啊!王衙內、張謙、李紹仨人的眼睛迅速地睜圓了,這可不是他們仨要殺的人——何安生嘛!天啊,本來是來要殺他的,這會反而是跪在了他的堂瀋陽,可真是太可惡了!不說王衙內把,就是張謙和李紹都是氣壞了,從小到大就沒有那麼氣憤過,這都是做的什麼事情啊。王衙內如果在落水的那會還糊塗的話,這會跪在堂上,已經是完全明白了,心裡就跟那明鏡似的明白,這從頭到尾就是何安生設的一個圈套,哼,說不定這些船民也是何安生的圈套之一。想到這裡,一口氣就再也憋不下去了,王衙內圓瞪了眼,氣得發抖地聲音說道:「好啊,都是你們做的好事,你們是一夥的。」「啪——」,驚堂木的聲音落下,一聲斷喝到來,「放肆!」王衙內眼睛看得可清楚,這叫放肆的人除了何安生不做他人想,這何安生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他刀俎上的魚肉!王衙內嘴裡罵道:「你爺爺可從來就是這樣的,你敢打我,你就是違抗皇命!我可是皇命在身,何安生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不說我老子,就是皇上他也是不會放過你的。」王衙內預期之中求饒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那何安生聽聞他如此之說,臉上露出了一個冷笑,「膽敢咆哮公堂,侮辱朝廷命官,來人啊。」「在!」眾衙役答道。「給我狠狠打二十大板!」隨著何安生的話音落地,那根象徵朝廷命官言出無悔的竹籤也隨之落到了地上。這些衙役們領了命令,不由那王衙內再多說什麼,一板一板就給他結結實實地打了下去,一時之間,只聽得公堂之上,「哎哎喲喲」地叫個不停。王衙內素來是橫行慣了的人,哪裡吃過這個苦啊,別說是兩下了,就是一下,他也是吃不消啊。王衙內叫得人是膽戰心驚,當即把張謙和李紹兩人聽得地眉頭亂跳。還是張謙反應快,人也機靈,他立刻大聲叫道:「何大人,我們這裡有皇上的欽命,你打咱們公子爺,就是違抗皇命!違抗皇命這個大罪,你可吃罪的起?」何安生眉眼一橫,冷然看著張謙,「皇命?哪裡來的皇命?」說著,何安生又拋出一隻竹籤,那兩列的衙役得了何大人的命令,迅速收了板子,算是放得了王衙內的一條小命,否則啊,還沒有等他報這個仇,就先要把自己個小命給搭在這裡了。張謙見何安生停了王衙內的打,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請何大人,將我們鬆綁,便即刻出示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