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好嗎?)
本以為寶貝很快就會醒,毫無理由的,她竟然一直昏睡了兩天兩夜,使得慕容瑾擔心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而且連醫生都不明白,為什麼她會一直昏睡?
著急之下,慕容瑾恨不能把她轉移到美國去治療!
不過,在他打算去找醫生商討的時候,她終於醒過來了。
看見她睜開了眼睛,慕容瑾激動的撲在寶貝床沿旁,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剛剛蘇醒的表情。
「寶貝……」
聽見呼喚,寶貝扭頭看向他,並且露出一個溫柔卻淡薄的笑容。
慕容瑾凝視著她略微顰了下眉,再帶著擔心的口吻抓著她的手道:「寶貝,你還好嗎?要我去叫醫生過來么?」
「我很好,睡的很飽。」她還是微笑以對,口吻中甚至有著些許俏皮意味。「寶貝,你怎麼了?」她雖然笑的很自然,可是在慕容瑾眼裡卻成了怪異,忍不住再擔心道。
「沒有啊,我很好。」寶貝搖搖頭,努力向他表明她確實很好。可是,真的有那麼好嗎?支離破碎的心還在痛,只要一安靜下來,心肌抽動的起伏便清晰不已。
為什麼她沒有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失去記憶?剋制自己不要清醒,寧願存活在夢裡。但是,思緒還是忍不住回到了現實,而回來之後,便是排山倒海的悲傷填充她整個胸膛。
原來愛情,只是一場幻境。
「寶貝……」似乎瞭然她的心境,慕容瑾將擔心轉為心疼,輕輕抓著她的手注視著她的面容。她也沒再說話,撇頭看向窗外,透過窗帘的細縫看到了一絲淺亮的光。
嚴冬的痕迹已經布滿大地,冰冷的風,單調的大街,還有臃腫的羽絨衣,都成了眼下風景。雖然清醒了,可是傷痕纍纍的身體還是讓醫生壓著她繼續留在醫院觀察。
「瑾,我哥呢?他在忙什麼?」嘴裡吃著香蕉,寶貝目不轉睛盯著電視劇說道。
慕容瑾坐在她一旁削蘋果,看看她鼓著腮幫子的模樣笑笑道:「不知道啊,他最近神神秘秘的,不曉得在幹什麼。」藍成哲好像真的很忙,寶貝醒來之後也就看過她兩次,然後把照顧她的任務全部交給他了。
「也許和汪小姐在一起吧,汪小姐真的很幸運,她屬於哥哥。」寶貝突然似低語又似感慨的說了兩句。慕容瑾抬頭看著她,她也回過頭來,還露出個笑容說:「幹嘛啦,我哥哥本來就是好男人嘛!」
「是呢,但我也不差啊!」慕容瑾打趣道,把手裡的蘋果皮扔掉,把她手裡的香蕉皮換成一個削好的大蘋果。
看看手裡的果子,又是一輪雜味在她滿是傷痕的心窩中翻騰了一遍。
「瑾,我想出去走走。」她低聲說。
慕容瑾凝視著她低垂的側臉頓了一下,最後淡淡點頭:「好,附近有個公園,我帶你去。」「嗯。」
換上溫暖的冬裝,慕容瑾帶著她離開了醫院。剛剛步入冷風裡,淡薄的陽光就像房間中的日光燈般,蒼白無力。拉著她走在單調的街上,身旁梧桐還留在幾片黃綠相間的殘葉在搖曳。
「冷嗎?」時刻帶著關心,他帶著手套的手抓緊她的手問。
「不冷。」搖搖頭,她仰起臉露出微笑。披散的頭髮隨淺色的羽絨衣毛領瀉下,帶著灰白色的絨線帽,讓她看起來更像個孩子。
慕容瑾笑著收回目光,卻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藏在自己的大衣口袋裡。
冬日的公園,雖然沒有百花齊放的美景,但是那些長青喬木與松柏、樟樹,同樣讓它有著星星點點異樣的綠意盎然。
漫步在一處青石板鋪成的婉言小路上,兩旁鑲嵌著各色鵝卵石,泛黃的草皮起伏綿延,點綴野桃樹只剩下樹枝站在原地。但這樣的景色卻有種格外的清新與幽靜。
她走在他身邊,時而沉默,時而像個孩子樣踩著鵝卵石的花紋向前。他緊緊扣住她的手,靜靜欣賞著她變化的表情。
雖然,他知道自己還是不能觸碰到她的心底。
走了一段,前面有一張木質的長椅。
「累嗎?休息下好嗎?」關心的凝注她,他問。
從腳下的花紋中收回目光,她同樣看向他。他還是那樣帶著淺淺的微笑,右手緊緊抓著她的左手,生怕她有片刻的差池。冷冷的風輕輕扯了下他圍巾一角,但是帶不走他的微笑。
「再陪我走走吧。」她移目重新望著眼前蜿蜒的小路說。
「好,不過不能勉強,別太累了。」他點點頭,繼續拉著她往前。
寶貝沉默著,走著走著雙腳就麻木了,心也跟著不疼了。
又走了一段,蜿蜒的小路盡頭,是一片花圃,成片成片紫色、黃色、紅色的花朵,拼出了一個心形的圖案。
寶貝在心形的下方止步,凝注著眼前的花圃有股苦味在口中翻騰。
「這個設計師,很有情調呢。」慕容瑾站在她身邊說道。「是因為那個原因吧。」放眼前方,寶貝看見了一座古木做的精緻小教堂。它安靜的坐落在一片樟樹林中,旁邊還與一座古鐘塔。
「原來這裡還有教堂啊!」看見這個,慕容瑾顯得有點意外,想不到這個小公園裡,還有這個建築。「如果在這裡結婚一定很浪漫,特別是春天的時候。」
寶貝放開他的手蹲下來說。
慕容瑾低頭看她,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答。想了想,道:「寶貝,你真的沒事了嗎?」他明白其實她很難受,可是這兩天她一直保持的很平靜,甚至努力在他面前微笑。但這種反常,會讓他更擔心。
寶貝沒有說話,可是他能感覺到她的顫抖。
「寶貝……」同樣蹲下來,慕容瑾緊張的摟住了她。「寶貝,很抱歉,我不該跟你說那些話,你別這樣好嗎?」這樣他真的太擔心了。他更寧願她沖他發發脾氣什麼的!
寶貝扭頭看著他,他俊秀的臉上全是擔心的神色。「瑾,你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帶著嗚咽的口吻,她說道。
他一愣,突然露出無奈,伸手將她摟進懷中。「沒辦法,我就想對你這麼好。」
傻傻付出的人,根本不懂要回報的。但一直接受的人,卻將內疚變成回報了。
「瑾,你娶我好嗎?」柔弱甚至有點飄渺的聲音,帶著堪比泰山的重量從他懷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