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舞會)
初夏的傍晚,火燒雲嫣紅的翻滾在餘輝灑落的天際。
藍寶貝看著眼前的格林酒店,金光燦燦的招牌就在她頭頂。門童分別站在旋轉門裡的兩邊,她卻被攔在了門外。
格林酒店在這裡屬於最高星級酒店,一般出入這裡的非高官即高管,穿著打扮自然講究。寶貝今天雖然也穿了一件得體的裙子,可只是普通的連衣裙,只能被攔在外面。
被以貌取人的門童百般阻撓之後,寶貝嗔怒一眼頭頂的大招牌,轉身氣沖沖的走了。
要正裝是不是?好,正裝就正裝!
就在門童們以為她走了之後,才辦個小時,藍寶貝卻以一身淡粉紅色小禮服,紅色高跟鞋,和名牌手提包出現在他們面前。
門童們面面相覷,寶貝輕蔑的嗔了一眼過去,邁著從小訓練出來的優雅步調。堂堂正正走進格林酒店的大廳。
直到進了電梯,她才稍稍放下了方才高高在上的氣勢,鬆口氣,從電梯的反射中看了看這身衣服。
這些,都是她剛才急急忙忙去買的,因為沒帶錢,就全部記在藍成哲身上了。如果被他知道她花了他那麼多錢是為了見莫夏楠,會不會氣吐血啊?
電梯一點一點往上爬,越靠近目的地,她的心越往上提。
見面之後,他會和她好好談嗎?
拜託藍寶貝,你不能還沒見面就妥協啊!
為了寶寶和貝貝,死也要讓莫夏楠答應!她暗暗下決心,「叮~~!」一聲后,大步走向舉辦舞會的大廳。
高級的酒店,就連舞會大廳的大門都是金燦燦的。寶貝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推開一條縫,先窺視了一下。如果能馬上找到莫夏楠的就好了,可以把他拉出來談。
但她一往裡看,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裡居然是個假面舞會!!男男女女,一個個帶著奇奇怪怪的面具,她怎麼分的出來誰是誰啊!
寶貝鎖眉,把頭縮了回去,在考慮要不要找秦颺問問莫夏楠戴的是個什麼面具?
大廳內部,優雅的小提琴正演奏著巴哈的傑作。來自幾家有名的大公司的高管和大少,各自帶著面具,手端一杯紅酒或白蘭地集聚在大廳的各個地方。當然也不乏各家名媛與交際花。
他帶著一隻白狐面具,站在大廳左側的餐桌附近。銳利的雙眸半眯,一直注視著大門的情況。剛才美眸偷偷的一眼窺視,當然也沒逃過他的眼睛。
小女人,居然真的跟來了!
「二少,你在看什麼呢?」身邊的交際花輕聲問道。來這裡之後,他怎麼老把目光往外放?
他輕輕勾了下嘴角,攔住她的肩膀道:「你不去跳個舞么?」「好啊,二少陪我吧?」她柔聲說。他卻沒有做聲,目光重新放到了大門口。
片刻,他的小女人終於進來了。
「好,走。」他放下酒杯,牽著交際花的手步入舞池,隨著音樂輕輕擺動身體,目光卻從來沒離開過她!
藍寶貝左顧右盼打量著眼前的人,因為她沒帶面具,一進來秀色可餐的美貌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會不會有他呢?
她暗暗思索,往大廳更深處走去,經過舞池,卻被一對搖擺的人撞了一下。「呃,抱歉!」她輕聲道。對方沒有答話,搖擺著又轉了進去。
她藐視的看了一眼,對上那張白狐面具縱然一愣。
剛才搖擺的那個男人,不就是那個天殺的男人么?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眼認出他,但已經肯定,那個白狐就是他!
為了不影響其他人,寶貝有禮的退到一旁去等待,從服務生那邊拿了杯酒。靜靜望著舞池中的人。
他摟著交際花,優雅的擺動嘴角永遠有一抹邪魅的笑容。修長的身形在一對人中格外出眾,也許這就是她能認出他的原因。真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看著他們,她的心突然堵得慌。她乾脆轉身不去看,望著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夜色深吸了幾口氣。「小姐,我可以請你跳舞嗎?」帶著一個豹紋面具的男子到她身邊說。寶貝優雅一笑,好心拒絕:「抱歉,我不想跳。」她扭頭再看舞池,卻愕然心寒。
一改方才優雅的擺動,他與交際花緊身相貼,雙手摟住交際花的腰,交際花也配合的勾住他的脖子。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若無旁人的調情!
寶貝轉開頭,該死的公貓,果然是到哪裡都要發情!
「小姐,只是一個舞而已……」身旁的男子還在勸說著,寶貝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那,好吧。」
對,只是一個舞而已!
男子牽著她的手走入舞池,莫夏楠冷冷瞟她一眼,若無其事繼續與美女暗送秋波。
憑著記憶搖擺,雙腳像線上木偶踏著記憶中的舞步。寶貝不知道自己在跳什麼,還好幾次踩了對方的腳。不停的旋轉讓她頭昏眼花,等一曲跳完,她也累了。
回到旁邊眼角餘光瞟過那個男人,不偏不倚對上他邪魅的目光和笑容。
他早看見她了!
她愣愣看著他換了一個舞伴繼續搖擺旋轉,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看見她了還不停下來?
一陣委屈驟然湧入她心底。
撇過頭,硬生生將眼底的熱流咽了回去。想想又好笑,像這種公貓,怎麼可能會為她停下來。
還有,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是怎麼回事,看見他和女人親密她心疼什麼?
平息混亂的思緒,她隨手抓起一杯紅酒一口喝了下去。辛苦的味道其中又夾雜一絲甘甜,回味在喉嚨口,又滾燙的流進心底。
「要我陪你喝一杯嗎?」帶著爽朗的聲音,一隻手端著酒杯伸到她面前。寶貝淡淡一笑看都不看對方:「好。」接過他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白蘭地辛辣的味道翻滾著湧入胃裡,她忍不住乾嘔一下。還是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小姐酒量真好,但這樣是要喝醉的哦!」男子好心提醒,藍寶貝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抓起酒瓶:「醉了才好。」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