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不準見人)
冉冉探頭看看,忙跑出去送他。
方雨桐疾步走向車庫,莫貝兒正好從大門口過來,一下子攔住他道:「哎,你去幹嘛?」
「我有事。」他推開她的手道,但莫貝兒沒打算就這樣放他走,反手拉住他的胳膊道:「你是去找洛可么?」
「是又怎麼樣?」方雨桐回頭道。說完方才發現不對,她怎麼會知道洛可走了?
莫貝兒看出他的心思,放開手說:「這件事,媽媽想和你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方雨桐冷冷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然後轉身就走了。洛可是他的女人,他不可能放手,就這麼簡單。
莫貝兒盯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難道他就不能聽一下她的意見嗎?
「奶奶!」冉冉叫喚著跑出來,「哎,我的寶貝兒!」莫貝兒趕緊迎上去抱起他。
冉冉扭頭看看車庫,爹地正打算開車出去。
「奶奶,您是不是不喜歡我媽咪啊?」他回頭摟住莫貝兒的脖子,她身上的大衣暖暖軟軟的,好舒服。
莫貝兒看著他頓頓,只是笑笑,並未作答。冉冉微皺眉,要是奶奶不喜歡媽咪該怎麼辦?
等方雨桐找到洛可家那幢小房子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冷冷的夜風吹亂了他的髮絲,甩上車門他急忙過去敲門。
「可兒!可兒!」「叮咚,叮咚……」「可兒!」他一邊按門鈴,一邊叫道。過了好久,才聽見有腳步聲走來。
「是誰啊?」洛媽媽開門道。
「洛阿姨!」方雨桐著急的看著她,「方少爺,您怎麼來了?」洛媽媽攔著他明知故問道。
「我……」他欲上前,卻不好意思得罪洛媽媽,只能探頭看看裡面,但並沒有發現洛可。「阿姨,我找可兒!」他略帶著急的說。
洛媽媽回頭看看,再抬頭看看他,還是沒打算讓路。嘆口氣道:「方少爺,可兒我明天會帶她去看冉冉,今天太晚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洛阿姨,我有話要對可兒說,你……你能不能讓她出來一下?」方雨桐迫切的望著她。
洛媽媽稍稍暗淡目光,撇過頭道:「方少爺,我家可兒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經不起你們這種大風大浪的。我看,您還是別再糾纏她了。等冉冉病好了,你們也就沒什麼干係了。」
方雨桐獃獃望著她,心已經涼了半截。動動下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洛阿姨,我……」
「方少爺,您心裡都清楚,莫夫人,還有您家裡那邊對可兒都有意見。我雖然是個不合格的母親,但這件事上,我不希望以後可兒跟著你再受委屈。而且她也……總之,您要真為可兒好,就讓她做個普通人吧。以後找個人嫁了,安安穩穩過日子就好。」洛媽媽看看他,口吻很堅決。
他一時無言,但讓他放棄洛可,做不到!
「洛阿姨,我媽那邊的是,我自有打算。這次的事,是我不對,我可以給你解釋,但是……」「方少爺,很多事你根本就不知道,還是不要強求了。早些回去吧,免得冉冉找你。」洛媽媽根本沒給他解釋的機會,道了兩聲,後退著就關門了。
「洛阿姨!」他急忙推門,但門已經鎖上了。「洛阿姨您聽我解釋啊!洛阿姨……」他拍著門道,「洛阿姨!洛阿姨!可兒!」他漸漸沉聲,望著門板無力的垂下雙手。
洛媽媽回頭看看,嘆口氣又搖搖頭。走兩步,忽然頓在原地。望著樓梯,洛可靜靜地站在台階上。
「可兒,媽媽這是為你好,你應該知道……」她道。
「嗯,我明白。」她輕點頭,扭頭看看大門又垂下眼帘。
這樣就好了,但是,為什麼她的心那麼疼呢?
「媽,我先去休息了。」她轉身道,望著腳尖眼前忍不住模糊了起來。「嗯。」洛媽媽點點頭。
洛可回到房,剛坐下;卻從窗戶發出奇怪的聲音。「砰~!砰!」好像有人在朝她的窗子上扔石頭。她急忙打開窗子往下看,方雨桐手中拿著幾塊石頭,望著她道:「你馬上下來!」「我……你別鬧了,快回去吧!」她輕聲道,生怕被她媽媽給發現。
「你快下來,不然我就爬上去!」他才不管,說著往旁邊的大樹看了一眼,扔下石子真要爬了。「你幹什麼?!我馬上下來!」她急了,趕緊調頭跑出房間。
等她打開家門,人還沒站穩一雙有力的臂彎就將她收攏懷中。「啊!嗚……」她還來不及叫出聲,他已經低頭封住了她的嘴,一個拉扯把她推到牆角,熱吻鋪天蓋地而來。
一陣幾乎傾注靈魂的撕咬后,他才捨不得的放開手。帶著急促氣息抬頭,卻愕然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見她這樣,他馬上緊張道。
「沒,沒有。」她從凝望中收回目光:「不是叫你回去了嗎?怎麼還在這兒?」他就不怕鄰居當他是賊嗎?
「你媽不讓我進來,你也不讓啊?」他委屈的幽幽道。難道,她真的不懂,這幾天他是怎麼想她嗎?「我……」她從他眼底收回目光,說不出心底是何種滋味。
冉冉說他愛她,可是這種愛卻那麼飄渺。「怎麼了?」面對她複雜的目光,他更擔心起來。「可兒,我……」「你快回去吧,冉冉該找你了。」不等他開口,她輕聲打斷,並且推開他的手逃離了他的懷抱。
「你不想跟我一起回去嗎?」他上前道。
現在,他也搞不懂。到底這樣是因為什麼?是因為這次的事嗎?那他可以解釋,為什麼他的解釋她又不聽呢?
「我明天會去,你走吧。」她不想多說。他盯著她隨著呼吸顫抖的身影,漸漸拽緊拳頭道:「你真的希望我走嗎?」他上前凝視她的側臉:「你媽希望我永遠別來找你,你也希望嗎?」
「我……」她張嘴,一股熱流堵在喉嚨口讓她回答不出來。「可兒,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他繼續問,輕柔的口吻甚至能感受到一絲顫抖。
「我……」對上他深情的眸子,喉嚨口的堵塞越來越強烈,她愛他嗎?愛!當然愛!
但是,她不清楚他是不是愛她,也不清楚,她的幸福是不是真的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而且,她是個殺人犯的女兒!還是個幫凶!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你真的願意離開我和冉冉嗎?是真的嗎?」他最後問,堅定不移的目光只等一個答案。如果她說不愛,那他馬上會走,立刻就走!
「我…」她輕咬著唇,一句話想開口真的好難。「我……」「算了,那我走了!」不等她說出來,他直接扭頭走向了院門。
咯吱一聲,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院門后了。她獃獃望著搖晃的院門,他走了?真的走了……
「雨桐……」沒有來由的,她突然好害怕,她不要他走啊!不要!
她急忙跑出去,黑黑的小巷只有破舊的路燈在晃。「雨……」她傻傻望著小巷的盡頭,又苦又澀的感覺湧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