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紅塵邂逅白蓮女
次日,嬴碩早早就起床,等候在青蓮居士的房門外。
青蓮居士,原本是西秦的巨商的兒子,從小就天資聰慧:“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台鏡,飛在青雲端。”十八歲時到秦王宮中自薦為大良造,父王早就聽說過他的大名,熱切接待。
父王告訴過嬴碩:“寡人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個少年,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發,不紮不束,微微飄拂,好似謫仙的青蓮居士。他,熱情爛漫,想象瑰麗玄奇,隻適合在天上遨遊,不適合在塵世為官。”
秦王從船上接下青蓮居士,一路為青蓮居士駕車直到皇宮。黑白分明的兩個人,和諧的坐在車上。
到了皇宮門口,秦王扶著青蓮居士下車。青蓮居士看著霸氣沉穩,簡樸而不失莊重的秦王宮,感受著從秦王身上散發的王者氣度,發誓一定要幫助秦王治理好國家,兩眼激動地溢滿霧氣,內心那叫一個激動。
進入室內,秦王和青蓮居士砥足而談。
秦王急切的開口了:“先生可有什麽治國良策?”
青蓮居士執掌,濤濤不絕的描述著統一天下的霸業:“秦國經過商鞅變法,國家富裕起來,軍事力量強盛,糧草充足,完全有能力進行統一戰爭。”
秦王不作聲色的問:“先生可知,一旦打起仗來,西秦的糧草不足共贏兩個月,可用軍隊不超過十萬,新軍隻有兩萬,老派軍隊,裝備都比不上北唐,南陵,東卞。”
青蓮居士哈哈大笑:“秦王過於憂慮了,我西秦,全民皆兵,有什麽可以懼怕的呢?”
談到後來,秦王轉移話題,和青蓮居士搞起文學,談到自己擅長的,青蓮居士當然樂嗬嗬的當起太傅。
一宿沒睡,秦王和青蓮居士作別,青蓮居士回到賓館,樂嗬嗬的做著實現政治抱負的美夢。傍晚,秦王下了一道聖旨,封青蓮居士為國子祭酒。秦國教育的最高長官。青蓮居士靜靜地放下官印,不作聲色的默默離開了秦國。
他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滿腔的抱負,卻得不到施展,從此,周遊天下,借酒消愁,寫下著名詩篇《將進酒》: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隱者留其名。
來到北唐的時候,正遇到鎮西皇帝南巡,天子呼來不上船。鎮西把他親自接到皇宮,給他了北唐太學的國子祭酒,經過多年的漂泊,青蓮居士的心也漸漸失去了政治熱情,他終究是適合一代詩仙,不適合搞政治。
嬴碩在門外求見著青蓮居士,從早晨到中午,烈日灼燒著嬴碩粉嫩潔白的小臉,十一歲的男孩子,自有他的可愛惹人憐之處。
嬴碩看似柔弱,被父皇養的白白胖胖的,可是。隻有老秦人的堅毅,守在門前。
“先生不會見你的,請小王子會宿舍休息吧!”嬴碩感覺恰是一陣微風吹過。據情報,青蓮居士一年來,身邊一直跟了一個十歲的女孩——白蓮。
這是嬴碩和小蓮的第一次相逢,勝過人間無數!白蓮,在以後的四十年中,一代紅顏,一代女傑。她,是後世女人不可仰望的高度,羞煞了多少男兒。
忍住想和白蓮蓮多聊幾句的衝動,淡淡的張口:“天熱,姑娘還是到室內吧!”
看著嬴碩妖嬈的麵容,白蓮忍住咽口水的衝動,低下頭,那一頭的溫柔,恰是一朵盛開的水蓮花。
白蓮轉身,還沒有抬起腳步,就聽見“噗通”一聲。回頭,卻見嬴碩筆直的跪在門前。白蓮心裏糾著疼,想要扶起這個美麗魅惑的小王子,嬴碩製止了她的動作。
白蓮快速跑回先生臥室,急切的想說服青蓮居士,回國任教,先生不是一直想念著故鄉嗎?他的“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他的“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閑。”,他的“仍憐故鄉水,萬裏送行舟。”,他的每一首詩,都夾雜著濃烈的對家鄉的思念,為何小王子來接先生回去了,先生卻不願意回家了呢?
白蓮聽著外麵,嬴碩鏗鏘有力的唱著的秦風,加快了向臥室的腳步。
豈曰無衣?我們是生死兄弟
與子同袍。不離不棄情相依。
王於興師,情誼團結戰鬥意誌,
修我戈矛,仁義是最好的武器,
與子同仇。讓我們同仇敵愾。
豈曰無衣?我們是血肉相親
與子同澤。和睦相處親相依。
王於興師,熱血凝聚戰鬥意誌,
修我矛戟,親情是最好的武器,
與子偕作。讓我們萬眾一心。
豈曰無衣?我們有共同禮儀,
與子同裳。同文同種誌相依。
王於興師,號令貫徹戰鬥意誌,
修我甲兵,首戰用我威武之師,
與子偕行!我們無敵天下行!
由一國的王者唱著鏗鏘的古老的《秦風》,淚水打濕了青蓮居士的眼眶,音樂的力量是偉大的,蘊藏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無論何時,何地,身處哪個國家,當熟悉的旋律響起,那種震撼??????
“先生,你想通了!”白蓮驚喜的發現先生整理平時散漫的著裝。
青蓮居士瞪了白蓮一眼:“還等什麽?還不快點過來,幫先生整理一下,免得你的情哥哥在外麵等久嘍!”
白蓮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您不是平時見鎮西陛下都是這種散漫嗎?怎麽見一個西秦的王子酒緊張了?”
“那是不一樣的!據說小王子長得那叫個比女子還水靈!”
“這倒是!”白蓮腦海中又浮現那個清純的小臉,臉更紅了!
“近鄉心更怯啊!”青蓮居士感概萬分。內心猶如萬馬奔騰,思緒萬千。
終於有台階可以回家了!文人的傲骨,不允許他事先投降,青蓮居士明白嬴碩在秦國的地位。
“快點!快點!好了嗎?”青蓮居士焦急的催促著。
白蓮打趣:“先生不是早晨說絕對不會見的嗎?”手上加快了動作。
斜陽中,一大一小,柳樹下怡然的下著棋,桃花樹下,綠衣女子,《蒹葭》撫琴。
大門外麵,司馬青和各國使者,周旋著。今天,各方勢力都在盯著這個院子,暗流湧動。唯獨,北唐,過於安靜。司馬青凝望著皇宮的方向,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