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4)
關艦聳了聳肩:「她就是這麼曖昧,還說我沒良心,弄得好像我欠她什麼似的。你說她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不能正常一點。」
我取笑他:「有啥辦法,誰叫我老公太優秀了。」
「我也想不這麼優秀了,都結婚了她還這樣。」
我橫眉怒目:「你什麼意思啊你,難道是因為她的糾纏才想要結婚?!」
「當然不是,」關艦連忙說,「我對婚姻的態度是這麼不負責任的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我冷哼。
「好啦,別喝醋。我這不是拒絕林景雲的嗎?我若是對婚姻態度不負責,早找別的女人去了。」
這句話沒起到安慰作用,倒叫我有些火冒三丈,所以噤了聲不理他。關艦見我不說話,便也不言語了,回到家裡關大鵬坐在沙發里,見我們回來,說道:「過來坐。」
我看了關艦一眼,不知道關大鵬叫我們坐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平時回來若見到公公坐這兒,也只是問候兩聲就回房了,鮮少有讓我們坐下來聊天的。關艦把鑰匙放到茶几上:「爸爸難得在家裡,怎麼不早點去休息?」
「等你們回來呢。」關大鵬看了看我說,「文靜」
能不能麻煩你泡點茶來?
我應了聲,飛快進了廚房,心想,難道是公公要和關艦說話特意把我支開?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裡便更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情況要這麼神秘呢?
泡了茶回去,卻沒有看見他們竊竊私語的模樣,而是各自沉默著。我不知該坐還是該上樓,直到關大鵬說:「文靜也坐,發表發表你的意見。」
關艦拉著我坐下,關大鵬說:「我想說把關艦調到房地產公司來上班,現在也可以學著點。」
我吃了一驚,關艦去香格里拉最後是為了繼承它,現在公公又讓他去房地產,那不是要讓他們兄弟心裡生隙?「我覺得他現在狀態挺好的,對酒店還比較感興趣,而且也剛剛上了軌道……」
「爸,我就在香格里拉吧,大哥二哥都在房產了,我去湊什麼熱鬧。有解決不了了事情拿檯面上來說,免得產生誤會。」
關大鵬神情有些落寞,一直盯著地板上某個定點,半晌才說:「這事我再想想,反正都是自家公司,做什麼都是一樣的。」
又聊了幾句才各自回房。一進房間我忙問關艦:「爸爸怎麼突然提讓你去房地產那兒上班啊?難道你大哥二哥都惹惱了他?」
「不知道他怎麼盤算,反正我是不去的,」關艦邊換睡衣邊說,「我和我哥他們雖然感情不那麼好,但還不想因為家產鬧翻。不知道爸爸怎麼想,明知道我要進了地產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難為關艦沒有野心,我把頭埋入他的懷抱,「我覺得親情比錢重要,咱們錢只要夠花就行了,你說對不?」
關艦嗯了聲,接著又道:「寶貝兒,時間不早了,上床看電視吧。」他殷勤的幫我開了電視機和dvd,然後又閃到電腦面前去魔獸世界了。
真不明白那有什麼好玩的,近期他幾乎下了班就坐到電腦面前開始玩,不到深夜不罷休。
反沒礙著我什麼事,就懶得理他了。
看電視沒一會,關艦電話又響了,聽到他嗯嗯哦哦的應了兩聲,把電話扔一邊了。心想多半又是那個誰打來的吧?
我說:「林景雲這麼拚命的找你,是不是真有什麼事啊。」
「真有什麼事那也不關我的事。」
「真絕情。」
關艦回頭好笑地看著我:「你不想我對她絕情一點,難道還要給她一些想象空間才好?」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也沒有必要做到這麼絕嘛。這麼拚命的打,萬一真是有事呢?」
「那你就是鼓勵我去看一看她?」
「我沒有這個意思,這事你自己衡量。」
關艦又能回去面對著電腦:「我衡量的結果就是我繼續玩遊戲。她能有什麼事啊,實在有事,還可以找方子豪。」
他都不放心上,我幹嗎要介意?自然也不當回事了。結果早上一通電話把關艦吵醒,劈頭就給他一陣罵。清晨安靜,他電話的聲音連我都能聽得到。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分辨不出來是哪一位,只叫罵道:「關艦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景雲出事了你知道嗎?在醫院裡。你趕緊的過來。」
關艦頂著一個亂糟糟的頭髮坐起來:「景雲怎麼了?」「怎麼了?胃出血,昨晚一個人就那樣躺在客廳里,給你打了千萬遍電話你都不去看他。你還有沒有情義了?」
我們連忙起來。關艦看著我說:「我去就行了,你去做什麼?難得周末,睡吧。」
「她生病了,怎麼說也該去看一看啊。」我皺著眉,「昨晚我說的不錯吧?肯定人家有什麼事才那樣給你打。」
「是是是。是我不好,不該不聽你的話。」
林景雲雖然明戀暗戀關艦,但既然我知道她生病了,不去看她,關艦臉上也不好看——或者說,林景雲肯定是不希望見到我的,但是去看她,卻是我一番心意。倒沒必要因為她喜歡著關艦我就必定要視她如仇敵。
趕到醫院林景雲已經轉到病房了,臉色與白色的床單渾然一體,毫無血色。關艦此時方感到愧疚:「景雲,你現在怎麼樣?」
林景雲分明醒著,卻假裝睡著,想必心裡把關艦恨死了。
在病房裡的是林景雲的哥哥林朗,對關艦沒好臉色:「這下可捨得趕來了?關艦,你結婚之後比以前更無情無義了啊!」
見他言語里有影射我的意思,便回道:「話不能這麼說。關艦昨晚他是有事,而且景雲也沒有明說她生了病,關艦以為不是什麼大事,手頭又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才沒過來。」
林景雲聽了我這番話驀然睜開眼睛,眼神如冰冷利箭。她聲音冷冷:「當然可以不用來。現在又來幹什麼?」
關艦好言哄著:「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你病了還不來,那我們這麼多年哥們兒白當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死不了。」林景雲哼道,「你們走吧,我要休息。」
我覺得我站這兒有點尷尬,便和景雲說:「你先休息吧,我去超市買點東西。」接著和關艦交換了個眼神,便先走了。
出了溫暖的室內,冷風頓時灌了進來。這兒的冬天沒有暖氣,雖然氣溫不超過零度以下,可真正冷起來,也是夠嗆的,真正東北的朋友來這兒還能凍得直哆嗦,說從沒有過過這麼冷的冬天。
我縮了縮脖子,大步走到對面的一家咖啡屋。然後發簡訊告訴關艦,等他出來的時候可以來這兒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