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婚禮倒計時(1)

  總經理用奇異的目光打量著我。他的面前是我的辭職信。


  在和關艦溝通過之後，就決定辭職了，馬上就要結婚，有很多事情要準備。


  「為什麼這麼突兀地提出要辭職？」


  關艦說過，總經理是他的表叔來著。那麼結婚也是必請的人物之一，我有點兒尷尬，但還是將與關艦的關係合盤托出。他微微詫異，「原來如此。」接著露出了笑容，對我點點頭，「其實也沒有必要辭職啊。」


  「公司既然是這麼明文規定了，我違反的話不好，」我笑笑，「尤其關艦的身份還比較特別，讓同事知道了，難免會落下口舌。」


  「你想得挺周到的，」總經理微笑點頭，「你雖然跟我身邊沒多久，但能力不錯的，關艦娶你，我也很放心。」


  「謝謝。」


  臉火辣辣地發燒，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不知道在別人看來，我是不是在高攀關艦呢？想必一定是這樣的吧。


  去洗手間的時候剛好遇到關艦，他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想什麼呢，盡出神。」


  「沒有。」我說，「我剛把辭職信交給總經理了。」


  「哦，」關艦趁四處無人，迅速在我臉上親了一口，「這樣也好，在家裡休息一陣子，美美的結婚。」


  我掐他的臉：「沒正經。快去幹活！」


  關艦笑笑，真回崗位去了。我到行政部和關丞談事兒，寶琳拖著我，眼神神秘：「文靜姐，你老可真是藏得森嚴啊！」


  我心一慌，「什麼呀？」


  「你和關大少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寶琳叫道，「真是沒想到，你還真是手到情來啊。聽說你們在咱們酒店餐廳見家長了？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嘿嘿乾笑，「沒定，還沒定。」


  「這麼說來是真的啊？」夏雨一臉艷羨，「真是的，文靜姐還真是真人不露相，果然高手都是低調的。」


  我紅了臉，「什麼高手，你們別這樣說。」


  寶琳三八地湊過來：「哎？透露點內部消息給我們聽嘛，是他追的你嗎？」


  我訕笑，連忙要遁走。夏雨直叫：「太不講意氣了，這麼美麗的愛情故事都不讓我們知道。如果不是剛好有人看見，你是不是打算結婚了都不告訴我們啊？」


  「怎麼會呢。」我乾笑不已，心裡卻在想著，你們這群女人實在很八婆。這是我的私事耶，關他們嘛事？「如果不嫌棄，結婚的時候請你們喝喜酒。」


  「真的哦，說話要算話。」夏雨眼睛亮閃閃，「哎哎，文靜姐嫁入豪門了，真是讓人艷羨。一定要介紹一個金龜給我啊！」


  我嘿嘿應著一定一定，連忙奪路而逃。


  辭職之後就要開始交接了，17層的男同事們往往不八褂，也不會聽小道消息，所以並不知道我辭職的原因，只覺得很遺憾，開了個小party歡送。那一剎，我竟覺得捨不得離開這裡了。


  畢竟這兒，是打從大學畢業后就開始工作的地方。這麼多年，已經有很深厚的感情了。就算它工資不高中間也曾有過不愉快，待在一個地方這麼久，始終會有感情。


  陳艷笑眯眯地看著我，「真羨慕你，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微笑，「你也一定可以的。」


  「我的未來在哪裡，現在還不知道呢，」陳艷嘆了口氣。我小心翼翼地問，「那天的事之後……那個人沒有來找你吧？」


  「當然沒有。」陳艷笑道，「這年頭這種事如同家常便飯，誰玩糾纏啊，不過一夜交集，又回到各自的軌跡去了，彷彿不曾發生過。」


  我想起了關艦，胸口柔軟地一暖。如果他也當成沒有發生過，也許我遠做不到陳艷這麼自在吧……或許早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對關艦有了幻想，只不過理智地看清與他的距離，不敢邁近腳步去碰觸罷了。


  因為要很快離職，所以工作暫時要交接給陳艷，一直到晚上七點多才下班。關艦默默陪到七點，見我面露疲憊，擔憂地問：「不要緊吧？我送你回去。」


  我在電梯里摟著他的手臂，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他的身子一綳，「怎麼了？這麼小鳥依人，把我嚇一跳。」


  我瞪他一眼，「你這人還真是享受不了人家的溫柔啊。」


  「習慣了你的野蠻暴力嘛。突然改變了風格，有點接受不了。」


  「……」我什麼時候野蠻暴力了？我摟著關艦的手臂，輕聲地說，「關艦，你真的愛我嗎？」


  關艦看著我的眼睛，「我的愛真廉價，到現在還在被質疑。」


  我的心突突地跳，又靠回他的肩膀，擁得更緊了些。這些實質的溫暖和幸福，我在此刻想牢牢抓住，永不放手。可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的可以天長地久嗎？無私的母愛尚且不能，戀人之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