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至少我喜歡你（9）

  頗有江南水鄉氣息，連音樂都是絲竹水聲。爸媽已經到了，今日穿得格外正經，老媽把她的旗袍都給挖出來穿了，雖然有點擔心旗袍會不會爆，但風韻猶存，很是多姿。


  老爸一身西裝筆挺，這樣正式地來見關艦的爸爸，有很大一個原因是不想在氣勢上輸了他們。雖然在家庭實力上，我們確實很懸殊，但是在他們心裡，我始終是寶貝——原來恨我大齡不能嫁，現在終於可以嫁出去了，他們應該會更寶貝我了吧。


  關大鵬很守時，和爸爸媽媽握手，顯得非常可掬，並不是一個董事長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模樣。他們談結婚的禮金和細節，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心裡感覺更是怪怪的，畢竟前不久，我也曾經經歷過一樣的場面呢。轉眼我就要和別人結婚了——


  在回去的路上，媽媽還在說：「我到現在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呢。老葉，咱們女兒真要嫁人了？」


  「是啊是啊。」爸爸笑著說。


  我開著車嘆氣，「你們不要這麼不人道好不好，嫁女兒這麼興奮做什麼，我出嫁那天，你們可別哭啊。」


  媽媽說道：「臭丫頭，我們哭什麼，嫁人可是喜事。如今又是這戶人家，我們也都放心了。關艦看著也還行，就不知道長久相處會怎麼樣。」


  我說：「沒有任何一個人長久不變的。我們不都在變化嗎——」老實說，現在我對未來有了一絲信心。不知道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關艦願意和我結婚，其實也是變著法子在告訴我，他是愛著我的；否則他這麼好的條件，完全不必在26歲這個如花年紀和我這個比他還大幾個月的女人邁入傳說中愛情的墳墓。


  「說的也是，不管怎麼說，決定結婚就不是兒戲，你們要好好過日子。」媽媽接著陶醉，「嫁給這樣的人家，靜靜下半輩子是不用憂愁了。沒有經濟壓力，嫁過去生個孩子，就更完美了。」


  開車到家，關艦的電話就跟來了。我邊說著電話邊進屋，關艦說：「明天可以去工作室看相片了。」


  「哦。中午時間去吧？」


  「好。」關艦說，「今天貌似有幾個同事看到我們了，大約很快這個秘密就保不住啦。」


  「你怕見光死啊？」


  「怕什麼？我很願意滿城都知道。」關艦呵呵一笑，「早點睡，明天除了去看相片，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帶上戶口薄。」


  「幹嗎？」我慢半拍地沒反應過來。


  「真笨。」關艦說，「拿戶口薄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去領結婚證。」


  「……」終於要領紅本本了？「好，我知道了。」


  「別忘記了。那就這樣。」


  我洗澡的時候還不斷在想，人生真是難免有些戲劇性的發展。這大概是我一輩子最戲劇化的一次了。我一不小心成了仙度瑞拉，還是個大齡的仙度瑞拉，往哪裡站，那都是閃閃發亮的發光體。


  第二天去公司，幸好沒有什麼異樣的流言蜚語。陳艷原本要替我和關艦訂盒飯，見我們雙雙拒絕，忙湊過來說：「你們中午有約會啊？」


  我呵呵一笑：「過幾天告訴你。」


  和關艦進電梯，看了看他，又從鏡子里端倪他的模樣。關艦大概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幹嗎？今天才發現我長得特別天下無雙？」


  我翻白眼：「你這人能不能少自戀一點？」


  「真對不起，我的自信影響到你了。」他認真地說。


  我笑著捶了他一下。他就勢摟住了我，我推開他：「走開，電梯里有探頭！」


  「又不是上演十八禁，怕什麼。更何況，抱老婆那是老公的義務。」


  頭皮麻了一麻。原來稱呼老公老婆，也是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的。在公司附近買了麥當勞坐車子里吃，我吃完了就輪到我開車，關艦啃著漢堡口齒不清地說：「你的車技太爛，還是小心點開吧。」


  「廢話那麼多！」其實我也不算很差嘛，只除了上次撞過他的車之外，都沒有發生過別的事故。


  到v2視覺時，陳飛剛好從外面替別的新人出外景回來。看到我們特別高興，「片子出來了，很棒，你們倆就是郎才女貌，相片特別賞心悅目。到時候拿你們的相片做樣冊，你們可不能拒絕啊。」


  他帶著我們到辦公室，茶几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陳飛讓我們坐在沙發上慢慢看，他先去吃飯。


  關艦看著相片里的我，又回頭仔細看著我。「幸好，差別不太大。」


  我啐他：「你還需要這樣來回對比，才得出這個總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