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是痛苦的記憶（2）

  「懷疑我和她藕斷絲連。」


  我笑了：「不會啦，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如果你們看起來很親熱，那我可能會誤會。別太多心，分手之後還可以當普通朋友的大有人在，我也不是看到你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就胡思亂想，胡喝飛醋的人。」


  「謝謝。」李煜捏了捏我的手。「開了車來嗎？」


  「對。」


  「那你在前面開，我在後面護送。」李煜笑笑。


  開車的時候，我不禁想，我也是個擅做戲的人。有了林浩的劈腿事件，我對這段新戀情其實更沒信心。分手了再做朋友的人不是沒有，但似乎在我身邊，並沒有幾個人有這樣的大度。一般分手了之後有新戀情，那麼更加不會聯繫「前任」了，唯恐現任男女朋友胡思亂想。


  更何況，沈薇在李煜面前哭泣。雖然李煜與她沒有擁抱，甚至我看到的時候，他一直是沉著張臉的，但我不禁揣測，她會是為了什麼原因哭泣？會是想要與他複合嗎？

  人生有幾個六年？李煜會因為舊愛的哭泣喚醒沉睡了的回憶，想起六年來甜蜜點滴，然後和她複合嗎？


  我的腦海里儘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頓時心煩氣躁起來。把車窗打開，讓風灌進來，雖然帶著燠熱，但似乎能平復我的煩亂。紅綠燈的時候，李煜把車子開到了隔壁車道，他喊我的名字，我看了他一眼，勉強擠出抹兒笑。


  老實說，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笑。剛好回過神來，就已經變成綠燈了，連忙踩了油門。


  車子在小巷口停下來，我和李煜說：「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李煜跟在我旁邊，過了半晌才說：「我和她真的沒什麼，只偶爾聯繫。」


  我笑著看他：「你想多了啦，我相信的。又不是分手了就只能當陌生人。」


  李煜點了點頭，俯下頭來想親吻我。我偏了偏，他的唇便落在臉頰上。我朝他笑：「我進去啦，開車小心些，到家簡訊我。」


  直到把家門關上，李煜似乎還站在外面未曾離去。媽媽伸著脖子：「李煜在外面嗎？怎麼不叫他進來？有哈蜜瓜吃。」


  我自顧自洗了手，媽媽跟進來：「吵架了嗎？」


  「沒有。」我說。


  「那怎麼不叫他進來？」


  「又不是已經結婚了，偶爾不進來也沒什麼關係吧。」我拿了兩片哈蜜瓜回房間。媽媽看起來似乎想問，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坐在電腦前，我習慣性呼喚群里的姐妹：


  莫名奇妙的葉文靜：人呢？都給老娘滾出來！

  曉雯：你來啦。


  何芬芳：……


  李莉：哇噻，難得大家都在線。


  我把今天遇到的關於李煜的前女友的事說出來給她們聽。


  李莉：還是感情不夠穩定的緣故哪。否則根本不需要懷疑什麼。


  何芬芳：文靜這是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曉雯：我覺得他們應該沒什麼的吧。就是那女的，都已經分手了，幹嗎要在他面前哭呀，太沒自尊。李莉：還是防著點吧。


  莫名奇妙的葉文靜：我……還應不應該結婚？


  李莉：你看你看，你的立場太不堅定了，只有一點點風吹草動，立刻想到的就是：我不結婚了。可見你對他的感情，基本和沒有一樣。


  何芬芳：感覺同上。


  曉雯：你不是說李煜對這件事很泰然嗎？如果他們之間沒什麼，就還是結吧。過了這個村，想再找這個店也不容易。李煜各方面條件都還挺好的。


  莫名奇妙的葉文靜：好煩哦！怎麼人生這麼煩？

  躺回床上，我以為自己可能要徹夜難眠的，但沒想到我才挨枕頭就睡著了。次日醒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清楚李煜這件事。人生呢，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太認真沒法子活下去。李煜在這件事的態度上面，沒有曖昧不明，他很明確，在他心裡，沈薇就是「前任」，對我，也是關心和在乎著的。


  那我何必想那麼多？讓我覺得遺憾的是，和李莉說的一樣，我對他的感情，只比沒有強一點。


  這樣結婚，真的會幸福嗎？

  早上在停車場遇見關艦。確切地說，他更像是在等我。我車子開進停車位，他就從車子里出來了。「早啊。」


  「嗯。」我鎖了車門看他，「來得這麼早？」


  「嗯。葉文靜，你不要緊吧？」他望著我。


  我莞爾一笑：「當然不要緊啦，能有什麼要緊的？」


  「你不怕他……再劈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