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06章 鋌而走險
「斷獄?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幽冥鐵生性極陰,邪氣暗賦,此等材料鍛造出的兵器與你邪神教之人還真是天配。」劍心話中譏諷分外明顯,這幽冥鐵雖然也是稀世之材,但終究是邪門歪道,不入正途,就算是再好萬倍,他們也不屑用之。
「哈哈!我黑槍身上的惡名早已累多,就算再多一些又何妨?劍心老祖可莫要再說我了,等此間事了,我悉聽尊便便是。」
黑槍笑聲凄慘,竟然還真有些末路之途的味道。
「哼!」在場有四位煉體境的老祖,就算這兩人有什麼狡猾勾當,憑他們現在的情況也翻不出劍心的手掌心。
灰袍一直沒有開口,但總覺著這黑槍似乎有什麼暗中的勾當沒有說出來,設身處地,就算是他落得如此境地也不會想要束手就擒,反過來還為這些正道解圍,難不成這兩人也為保命反了邪神教不成?
要知道,他們兩人本就是邪神教的護法,不提他們的出身,光是他們之前犯下的惡行和腦子裡知道的秘密,就不可能讓正道門派如此輕易的容納,否則誰還會甘願躋身在邪神教之下?統統跑到這些靈修宗派之中了。
灰袍雖然看得透徹,但現在劍心和火玥看模樣已是信了這黑槍的話,更何況像劍心和火玥這樣的大派老祖,歷來打心底里就瞧不起這些邪神教的人,就算是高位護法也是如此,哪裡能正眼瞧他們?
念及於此,灰袍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暗暗留下一個心眼,一會出力之時,他和苗易也不能袖手旁觀,該出手還是要出手,只不過這出手是一回事,到底出幾分力才是關鍵,該防備一手還是需要防備一手的。
至於苗易,方才與黑袍就弄的十分不愉快,再加上劍心和火玥兩人方才的態度,要他現在全心全意的幫他們?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要不是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他早就大袖一揮離開了。
他們帶來的人還都指望著他們,若是就此離開,不僅他們這些小輩的命都得搭在這裡,就連他自己也自身難保,所以該幫的,還是得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灰袍自然知道苗易這人的脾氣,不過方才雖是麻煩,但現在看來倒還是一步暗棋,若是到時候這黑槍真有花招,這步暗棋也還能用上一用。
灰袍生性多疑,萬事必留一線,但這多疑卻正是猜中了黑槍的心思。
黑甲也沒想到這些靈修宗派的老祖居然還真的相信了黑槍的話,還有些匪夷所思,但一向嚴肅的他,臉上自然看不出什麼來。
「準備好了的話,我想我們就開始吧。」黑槍抬頭打量著血魂煉靈大陣的情況,話音也有些催促之意。
畢竟這一來二去,幾人也已經拖了不少時間,若是再拖延下去,那大家就得一塊玩完了,論誰能活下來,還是各憑本事吧,這結果,自然是黑槍不想看到的。
「少羅嗦,你二人只需記著,若有什麼別的心思,我定要讓你們嘗嘗我陽炎炙體的苦楚。」火玥瞥了一眼黑槍,好讓他們不要耍什麼花招。
「這個自然,現在這幅處境,我二人哪裡還能耍什麼花招,否則豈不是與送死無異?」黑槍看了看自己現在這副模樣,隨後踢了一腳盤膝於地的黑甲,「喂,大塊頭,起來了!」
黑甲整個人皮膚黝黑,猶如一尊不動之像,站起身來,也比普通人高壯不少,這幅身骨實在是迥異非常,實乃平生僅見。
劍心心中暗道:想不到邪神教之中還有如此異人,觀其呼吸長綿,通體靈氣內斂不散,似乎主修的是煉體之類的功法,實在是不同尋常。
劍心雖驚異於黑甲此人,但火玥卻沒有半分興趣,更何況她本就痛恨男人,對這些人就更沒有什麼別的心思了,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哼!下次若再敢如此,小心我撇斷你的腿!」黑甲的聲音翁實,話雖儘是威脅之意,但聽起來卻沒有半點威脅的意思,反而有些好笑。
黑槍忍住笑意,平日里雖然他時常用這一點調侃於他,但現在顯然不是弄這個的時候,自然需要嚴肅些,直接道:「好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若不解決黑袍這廝,你我大家都得完蛋!」
黑甲聽到黑袍這個字眼心中怒火就竄了起來,直接道:「黑袍叛教在先,賊子當誅,我定要將其拍成肉泥,才能給教主交代!」
黑甲的話咬牙切齒,黑槍暗罵一聲蠢材,直接把話音接了過來,「大塊頭,我居左,你居右,速速入陣!」
「好!」
黑甲也明白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有火游宮和無上劍派兩位老祖相助,他們定能讓這黑袍自食其果。
兩人分居左右竅眼,同步而入,只覺一陣紅光照拂,兩道血紅光柱直接就對著兩人當頭罩下。
一時間狂風亂舞,地動山搖,彷彿整個大殿都在晃動一般。
不過好在這整個大殿是依山所建,根基牢固,縱是如此也不能動搖分毫,也還好只是片刻功夫,待到兩人入得竅眼,一切又重歸於平靜,就連那兩道光柱的光亮都暗淡下來許多。
雖然殿內晃動,但對劍心和火玥等人來說,最根本就不足為慮,體內功法自運,穩穩的立足原地,就連身形都沒有半分凌亂。
不過向鵬兩兄弟可吃苦了,這一陣晃動,兩人已經是跌的東倒西歪,不過好在兩人也是有著先天境的功力,這一陣磕碰還不至於受傷。
「大哥,那兩個邪神教的人已經進去竅眼了!」待到葛天穩住身形,再一看,黑槍和黑甲兩人的身影已經被紅色光柱吞沒。
「嗯……這光柱的確是連通著血魂煉靈大陣,莫非這兩人還真打算幫助我們不成?」向鵬行走大陸多年,但也看不透邪神教這兩位護法的心思。
「這……」向鵬這個做大哥的都猜不出,葛天自然也看不出這兩人到底是做何打算,但他眼皮狂跳,總覺著事情不會這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