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偷偷摸摸,她也無所謂(1)
第211章 偷偷摸摸,她也無所謂(1)
房間里,男人像是冬眠了般,奄奄一息地趴在並不像大的床上,雖然躲過了那朝他發射的子彈,可是卻沒有完全避開接下來的爆炸,他的整個後背此刻可以說是一片的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即使見慣了血腥的李正,看了一眼之後,也不敢看第二眼。
此刻的房間里,除了床上趴在床上的男人外,就只有付辛博,還有另外兩個平常在最信得過的手下在幫付辛博打下手。
付辛博滿頭大汗地給床上趴著的男人處理傷口,手法快速而又相當的專業,房間里站著的幾個人,包括李正,就屬他最鎮定,冷靜,一絲不亂。
付辛博滿頭大汗地給床上趴著的男人處理傷口,手法快速而又相當專業,房間里站著的幾個人,包括李正,就屬他最鎮定,冷靜,一絲不亂。
「她人呢?」
本以為床上的男人打了麻藥,昏睡過去了,可是,沒想到,李正才站定,他一慣低沉有力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見男人仍舊如此地清醒,李正心裡欣喜,他當然知道,男人嘴裡說的「她……」是指誰,立刻敬了個軍禮,回答道,「報告,林小姐就在外面。」
「付辛博,還要多久才能好?」
男人趴在床上,半邊的臉埋在枕頭裡,另外半邊刀削斧刻的俊顏上,沒有半絲痛苦的痕迹,而是跟平常一樣的清貴冷峻,沒有任何的一絲情緒。
滿頭大汗的付辛博抽空瞥了男人的半邊臉一眼,手上的動作,微微加重了幾分。
「嘶~!」
男人痛的倒吸一口涼氣,好看的眉宇,輕攏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下,便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你也知道痛么?我還以為,你只有心情談情說愛。」付辛博手上的動作不停,一邊涼涼地嗤唐肅一句。
他還以為唐肅真的是塊鐵,或者根本沒有痛覺神神經,每次受傷,都不願意打麻藥,關鍵是從頭到尾也不叫半句,沒想到,他還真是知道疼的。
「你不打麻藥,拿手術刀在身上划兩刀試試。」男人咬牙,額頭,一層密密麻麻地汗水滲了出來。
付辛博瞟了唐肅一眼,沒再接話,見唐肅此刻還這麼清醒地跟他鬥嘴,證明他沒什麼大事,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以下來。
唐肅不發話,李正也不敢帶林子宜進來,只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半個小時后,男人身上的傷口終於全部處理好了,封上了紗布。
在付辛博手裡的剪刀落下,剪斷最後一塊紗布的時候,男人的聲音也再次響了起來。
「帶林子宜進來。」
他不是不想快點見到她,他恨不得每一天的每一秒她都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不想讓她見到自己渾身是血的樣子,那樣,他怕嚇壞了她。
「是,老大。」
李正立刻轉身出去,去叫林子宜。
外間,林子宜已經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雖然心中仍舊異常的不安,甚至是害怕,但是至少表面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緊張恐懼了。
「林小姐,我們老大讓您進去。」
林子宜看向李正,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只起身,往裡面的房間走去,此刻,雖然不安,雖然害怕,但是更多的,卻是想要見到那個男人的迫不及待的心,所以,她加大的腳下的步伐。
來到門口,只是一眼,林子宜的眼眶便又濕潤了,一層層的水汽再次在眼眶裡氤氳而起,控制不住地就滴了下來。
趴在床上的男人的整個後背,都纏了厚厚的紗布,才纏上去的紗布,可是,有些就已經被鮮艷的血色給滲染了。
他趴在床上,闔著雙眼,一動不動,是林子宜從未見過的虛弱,虛弱得讓林子宜覺得,下一秒她便會再也見不到他了一樣。
「林小姐,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守著他,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就需要你來好好照顧他了。」
聽到付辛博的聲音,林子宜立刻回過神來,她看向他,努力止住眼裡的淚水,點頭道,「付醫生,我需要怎麼做,你儘管吩咐吧。」
付辛博倒是沒想到林子宜能這麼鎮定,微微揚了揚唇角,「你跟我來。」
林子宜「嗯……」了一聲,跟著付辛博,來到放了一堆藥品的桌前,有外用的,有口服的,也有注射的。
「從現在到明天早上,是最危險的時期,這個時期內,你要一刻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給他換藥水,每隔六個小時,就要給……」
林子宜認真而專註地聽著付辛博的話,將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一字不漏地記在了心裡,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病床上,男人微微睜開了雙眼,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目光,無限貪戀地落在了林子宜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上。
「記住了嗎?」講完所有的用藥之後,付辛博抬頭看林子宜,問道,「如果沒有記住,我寫下來給你。」
林子宜搖頭,「不用,我都記住了。」
「他身上的傷口很深,範圍也比較大,特別是背部,所以,盡量不要讓他亂動,以免拉扯到傷口,導致二次出血。」說這話的時候,付辛博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些,其實,他這話,最主要是說給趴在床上的某人情難自控的男人聽的。
林子宜點頭,「好,我知道了。」
付辛博看著林子宜,最後叮囑道,「我明天下午會再來,中間有任何異常的情況,讓李正他們隨時跟我聯絡。」
「好。」
深深地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付辛博摘上手上的醫用手套,然後轉身,大步出了房間。
李正和其他兩個手下把房間里血水和帶血的紗布清理掉,也跟著大步出了房間,很快速,房間里,便只剩下林子宜跟唐肅兩個人。
看著床上從未有過的安靜虛弱的男人,林子宜心裡的害怕與不安,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心跳加速。
她緩緩地走向床邊,靜靜地看著男人那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抬手,纖細如玉的手指隔著空氣,一點一點從男人的額頭,到眉毛,再到鼻尖,最後到嘴唇,細細地描摹著男人的面部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