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始終無法推演的九空與滅世
滅世這次出現沒有冷冰玉的外形，身軀與面部都顯得虛幻，透過去還能看見在他身後盤旋的虛空巨龍。戚長征沒法通過表情來判斷滅世情緒，只是通過對方沉默的時間長短來判斷。
「不說話就表示默認。」戚長征接著說，「今天來找你就不打算藏著掖著，我們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的目標是我和楊戩，我們的目標是你，所以，現在，劃下道來，你，滅世，我和楊戩，我們三人約定時間，約定地點，來一場生死對決。」
「你果然很聰明。」沉默一會兒的滅世說。
戚長征不確定滅世冒出這句話來指的是哪一方面，沉吟道：「我聰不聰明是眾仙皆知的事情，倒是你，一直以為你像那些龍獸一般沒腦子，卻沒想到你還懂策略，我承認是我低估了你，要是沒有你放過楊戩不殺一事，我還想不到這一層。」
「所以你敢獨自來見我。」滅世說，「你真不怕我現在就吞噬了你？」
聽到滅世這句話，戚長征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心完全放下了，滅世越是這麼問越表示不會這麼干。
「已經看透你意圖，現在說這些沒意義，說吧，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滅世又一次陷入沉默，估計是在思考，這一回沉默的時間不長，他說：「時間地點都由我來定？」
戚長征冷笑道：「我倒是想定時間，定個千年萬年你會同意？你定時間，我定地點。」說到這裡，戚長征目不轉睛的盯著滅世那張漸漸變得清晰的冷冰玉面孔。
「時間你定，一年以內任何時間。地點由我來定，也不會讓你們為難，就定在天外天。」
成了！
滅世這句話徹底驗證戚長征推斷。
每一個問題，每一句應答，戚長征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反覆推演，將選擇時間地點的主動權拋給滅世，其實自己一直掌握著主動權。
時間不是關鍵，關鍵之處便是地點的選擇，這也是戚長征這次冒險來見滅世最想要證實的一點。
四聖獸在天外天，戚長征若是答應下來，就表示他與楊戩以及四聖獸將同時處於天外天，恰恰符合戚長征對滅世最終目的推斷。
戚長征假意思考，其實腹案早有。
「一年時間太短，至少五年。」
滅世直接說道：「可以，就定在五年後今日。」
「五年還是短了點，要是能有個十年八年，我便能晉陞上境……」戚長征一副自言自語的模樣輕聲嘀咕，隨後道：「說實話，五年時間還是太短，十年……八年也行，定八年後的今日如何？」
滅世那張冷冰玉的面孔已顯清晰，看上去像是被戚長征氣到，他說：「原本只打算給你們一年時間，現在給了你們五年時間已是我忍耐極限，休要討價還價。」
「行行行，那就五年，氣性那麼大可不好，別到時候把我嚇得不敢露面。」
「哼。」
「行啊，時間定下來了，現在商量商量地點……」
「沒得商量。」話沒說完就被滅世打斷，估計滅世也覺得自己太急躁，緩和語氣接著說道：「已是為你們考慮才選的天外天，依我本意，混沌空
間作戰最為合適，但這樣一來顯然對你們不公，至於上三天對決你不會同意，虛空對決的話遠不如天外天對你們有利，我綜合考慮方做出天外天對決決定。」
「這麼說來，你還真是為我們著想。」戚長征似笑非笑道，「不過，天外天蒼穹大地乃是二帝演化，你們進入其中勢必對蒼穹大地造成破壞，這是我們這些後裔不願見到的，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們對先帝敬愛之心，不如將戰鬥地點放在天外天之上混沌空間之下，就在我們身處這片虛空之中。」
這回滅世沉吟的時間有點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過去才道：「你確定？」
「確定。」戚長征點了點頭，鄭重其事。
「可以。」滅世嘴角勾了起來，「既然你選擇在這裡尋死，那我便成全你，五年後的今日你和楊戩到這裡來，我在這裡等你們。」
「這裡範圍太大，定在天外天與混沌空間中間區域，五年後的今日，我和楊戩同來，你獨自前來，沒有你身後那條龍，也沒有這些龍獸。」
滅世回頭看了眼虛空巨龍，又回過頭來看戚長征，笑了笑，點點頭，說：「可以。」
戚長征再不搭話，回頭就走，遠離之後臉色便沉了下來，腦子裡回憶滅世那個笑容，總覺得說不出的古怪，但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明白這個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不通的暫時放下，戚長征施展破空仙術穿越一股虛空亂流，想起另一個疑點。
與滅世交流的時間不長，每一個對答都很關鍵，沒有一句廢話，其實戚長征原本想要試探一番，看看滅世到底知不知道九空體內空間混沌入口的存在。但想來想去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終是沒有問出口。
而另一方面，他也以為滅世會主動詢問，換位思考，對手出現在自家老巢，怎麼地也要問個明白吧，可滅世卻沒問昔年他和楊戩是如何出現在混沌空間，甚至連提都沒提，再聯想之前穿梭混沌空間，距離九空混沌空間入口並不太遠的地方遇見的那條巨型龍獸，戚長征不由得浮想聯翩。
滅世到底是不知道，還是知道裝作不知道呢？
這個問題關係到九空生死，更關係到計劃最重要一環，沒搞明白心始終懸著。
沒有回到虛空空間，與滅世定下對決時間地點，虛空空間內的眾多仙人在對決之前當能不受到滅世傷害，這同樣是戚長征決定與滅世下戰書的另一層用意。
也沒有走空間通道，戚長征直接穿梭虛空回到下三天。
飛落仙陣平台，便看見楊戩與九尊都在，戚長征有些詫異，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今日歸來？回頭見到李孟嘗也在，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九空一頭撲進懷裡，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驚喜，還掛著幾滴淚珠，我見猶憐。
安撫幾句，也顧不上多說。
「正好你們都在，有幾件事要與你們商議……」戚長征先將五組九星虛陣與一百二十位仙君留在天外天一事說明，爾後道：「這次我去見了滅世，定下五年之約，五年後，我與楊爺對陣滅世，就在天外天與混沌空間之間虛空。」
楊戩面色微變，「他同意？」
戚長征點點頭，道：「其實我也覺得古怪，滅世開始提出在天外天對決，這點倒是與我判斷相符，但我拒絕了，提出天外天與混沌空間之間虛空對決，我和你對戰他，沒有虛空巨龍，也沒有那些巨型龍獸，他同意下來。」
「這不大可能吧！」天沐仙尊詫異道，「按理來說，如果沒有虛空巨龍存在的話，單單天庭少帝就能對付得了滅世，再加上你，以二對一，他不可能同意才對。」
「可他就是同意了，從一開始就沒有反對我和楊爺聯手。」
風尊皺眉道：「虛空巨龍隱於虛空，兩位少帝可能察覺？」
楊戩頷首道：「我可以。」
戚長征也道：「無法辨別方位，但只要他隱於虛空，我也可以覺察。這次前往虛空空間完善仙陣平台，虛空巨龍便是一路尾隨，直到空間仙陣布下他才離開。」
上頂仙尊道：「既是如此，可以排除虛空巨龍隱於虛空的可能，巨型龍獸也不參與，滅世卻又有何倚仗敢於對陣兩位少帝呢？」
陰尊沉吟道：「莫非在虛空中滅世也能不死不滅？」
「有這個可能，但我不認為是這個原因。」戚長征斟酌道，「在我離開之前，滅世曾回頭看了眼虛空巨龍，爾後對我笑了笑，這個笑容太過怪異……說不清楚，你們來看。」
戚長征說著話，施展鏡像仙術，將與滅世對答經過一一展現，等到滅世回過頭去，戚長征說：「就是這裡，你們注意看。」
鏡像仙術中，滅世回過頭來對戚長征笑了笑。
畫面定格在滅世的笑臉上。
「詭異。」風尊說。
「是自信。」陰尊說。
「不是自信，別有用心。」上頂仙尊說。
「……」
九尊議論紛紛，楊戩卻是一槍劈出，直接把鏡像畫面中的滅世劈散，畫面也隨之消散。
「無需去管他有何用意，屆時由我對戰他，長征提防便罷。」充滿煞氣的一句話，九尊啞然。
戚長征鬱悶道：「楊爺，現在不是爭強鬥狠的時候，我們分析越仔細，將來越有把握斬殺滅世。」
楊戩收了槍，回身走開，邊走邊說：「你們商量，我修鍊去，只等那日到來斬了他。」
面對這樣的楊戩，戚長征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也是習慣了。
楊戩離開之後，九尊繼續討論，戚長征走到李孟嘗身邊，「你怎麼看？」
李孟嘗搖搖頭，「觀人臉色不擅長，只覺笑得醜陋。」
「是挺丑，頂著冷冰玉的面孔，一隻眼睛全白，一隻眼睛豎瞳，笑起來看著都害怕。」九空在旁搭腔。
戚長征拉了她過來，沒好氣道：「是讓你看他丑不醜嗎，我嚴肅的告訴你，滅世極有可能知道你體內混沌空間入口存在，當務之急是要毀去。」
「不行，你說過不逼我的。」九空像是受驚般跑開，直接跑到天沐仙尊身後躲著。
戚長征拿她沒辦法，傳音對李孟嘗說：「到如今依舊無法推演九空嗎？」
李孟嘗搖搖頭，回應道：「她與滅世始終無法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