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為師不公
「空間仙術用空間符文推演，可以坐標形勢存在，你們看見的這個圖案即為空間坐標，這兩條線可稱為空間坐標軸，兩條空間坐標軸上的每一個點即為空間距離刻度，以中心為基點，圓為天體，上為北，下為南，左為西，右為東，不論我們身處虛空任何一個方位，都可以用空間坐標來標明方位……」
「師尊……」廣和山人聲音發顫。
戚長征擺擺手，「鳴風，我說的你能聽懂嗎？」
鳴風仙君目光不離淡黃色圖案，聽得戚長徵發問也只是輕微的搖搖頭。
戚長征又在兩條坐標軸上寫下數字，「空間符文，你們都見過，推演過，兩個空間符文之間有一段距離，這一段距離可以是一丈，可以是百丈，也可以是千丈萬丈，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哪怕是在異空間也能使用空間坐標標明方位，推演與原空間距離，只要掌握空間坐標，就不會在異空間迷失。」
鳴風仙君雙目放光，死死盯著圖案，連呼吸聲都變得粗重起來。師門傳承破空仙術，最可怕之處可不就是神魂分離，他的大師兄便是將魂留在異空間繼而神魂分離過久爆體而亡。
「鳴風聽不懂我所言，廣和你能聽懂嗎？」
廣和山人搖搖頭，急切道：「師尊不可啊，此乃空間奧秘豈能讓外人得知。」
戚長征揮手抹去圖案，說道：「沒有基礎，讓你們烙印識海也不過就是一副無用的畫面。何謂基礎？基礎就在你們手中符文推演之法，鳴風，我來問你，你距離我有多遠？」
「五丈。」
「不夠嚴謹，用空間符號測量便是十四點八二米，說得更細緻便是十四米，八十二厘米，空間推演之法容不得半點誤差。」說著狼牙刀在手，虛空劈出，沒有任何仙力波動傳出，鳴風只感到輕風拂面，便有一縷黑髮飄落。
「多一分力，斬你頸部，少一分力，無法斷髮，空間之術便是這般嚴謹。」戚長徵收刀，指尖黃芒再現，一通書寫，便有一溜數字加減乘除，還帶著大小括弧、根號、字母等等的算式出現，最後指尖劃過，一個等號收尾，「這就是基礎空間仙術遁空術的空間符文推演之法。」
鳴風仙君雙目圓睜，死死瞪著那一大溜算式。
廣和山人已經呆了。
「記下了？」戚長征似笑非笑，揮手抹去，「記下了便回去吧，月余之後我會去往空雲山，在我抵達空雲山之前，你能參悟，我便傳你另一門空間仙術。」
鳴風仙君激動得渾身顫抖起來。
戚長征又道：「對了，我希望在我抵達空雲山之時能與你師尊見上一面，去吧。」
鳴風仙君跪伏在地，心甘情願磕了三個頭，一聲不吭離去。
戚長征走到依舊獃滯的廣和山人身前，指尖溢出一滴精血點在其眉心處，精血滲入眉心，廣和山人周身輕顫，像是猛然驚醒過來，當即拜倒在地。
「為師兩位弟子，你是師兄，霹靂是師弟，霹靂雷體不宜修習空間仙術，只有你破陰陽極境能入風極，為師助你一臂之力，卻還需你自行苦
修。」
「弟子萬謝師尊成全！」
「起來吧……可知為師為何賜你精血？」
廣和山人垂手而立，恭敬道：「弟子不知。」
「因為鳴風。」
廣和山人詫異，「弟子不解。」
「事實上鳴風才是最合適修習空間仙術之人，為師昨夜交給他幾道符文算式，他今日便已全然推演出來，可見他比你更有悟性。他對風元感悟還要在你之上，你頓悟所得風元短暫入體，而他卻已能將風元留存體內。為師今日所為便是給他一個機會，同時也是給你一個對手，你是為師弟子，為師希望你能比他更早破境入風極。」
廣和山人再施一禮，「師尊放心，弟子定要比他更早破境入風極！」
「好，為師看你表現，精血入體儘早煉化，回山下閉關去吧。」
廣和山人離去，戚長征長舒口氣，缺失一滴精血不至於讓他虛弱，卻也會感到不適，他坐了下來，仔細回想適才舉止。
鳴風到來比他想象中更早，他叫來廣和也還沒有思慮周全，時間較短難免顯得倉促，現在想來效果還算不錯，誘導鳴風仙君不難，只要提及空間坐標能在異空間定位，不會迷失在異空間足矣。激起廣和山人好勝心較難，不過還好，廣和離去前表現已經將鳴風仙君視為最大的對手。
戚長征不是聽不進黃閣老進言，黃閣老也是為他著想，他當然清楚，賜予廣和山人精血也確實存在隱患，倒不是說戚長征忌憚廣和山人修鍊進度比他快，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他只是擔心賜予廣和山人精血之後，廣和山人不去吸收而是保存下來，若是精血落在陵王手中，後果難料，說不定原本堅實盟友會因此滋生野心。
仔細回想一遍沒有遺漏之處，戚長征走出大殿，對黃閣老坦言已經賜予廣和山人精血，黃閣老身形隱入虛空，往山下去了。
接下來的幾日，戚長征哪也沒去，一直留在少帝宮，除了修鍊之外，接見過幾家仙門之主。這幾家仙門之主都是隸屬天外盟，冥尊效率很高，聯絡八家仙門已經來了三家仙門之主，另外一家仙門之主便是卡拉提與布爾吉諾聯絡的結果。
這幾日，廣和山人都在閉關煉化精血，黃閣老暗中觀察幾日才離開，小龍人依舊在受折磨，戚長征沒有離開少帝宮，上河仙君與蒼茫仙君便也在戚長征授意之下錘鍊小龍人，道壹普洱道尊傷勢盡愈於昨日離開祖界，啟程橫溝峽重建仙門……
一切都在平穩中進行。
又過了幾日，收到九老傳書，還有三日抵達祖界，少帝宮進入戒嚴狀態，所有侍從仙人全數離開，所有仙將于山腳戒嚴，古巨爾當日到來少帝宮，冷寒玉也趕在九老到來前一日來到少帝宮。
第二日，在少帝殿後殿庭院內，一道道人影自虛空浮現，正是九老歸來，一同到來的還有九陰玄女趙燕鴿與她的守護聖獸鳳凰。
九老陳年傷勢難愈，遠途勞累，看上去都顯得虛弱，沒有多談直接在後殿休息。
趙燕鴿倒是不累，一路行來，她與聖獸鳳凰都是在陳
閣老的神兵空間之內，明日就要回返下三天，時間很緊，她也沒有歇著，與袁紫衣、顏如玉、冷寒玉三女在黃袁顏三位閣老指導之下布置空間傳送仙陣。
戚長征倒是也想幫手，只是他雖然能掌握基本的空間仙術，但以他對仙陣的粗淺造詣還真幫不上忙，只能在一邊看著。
猿青山與古巨爾也幫不上忙，和他在一旁敘話，小龍人也在。
十來天過去，這還是戚長征第一次與小龍人相見，小龍人看似變化不小，沉穩許多，只在見到戚長征的時候叫了聲師尊，爾後就沒再開口，捧著杯茶坐在那裡。
戚長征和猿青山、古巨爾說著話，不時也會看他一眼，私下傳音與猿青山交流，猿青山告之這十來天小龍人一直都是這副模樣，少言寡語，但作戰勇猛，修鍊也無需督促。
戚長征對他這樣的狀態感到擔憂又覺得有趣，想了想，還是沒有與他交流，不急在這一時。
空間傳送仙陣布置起來很難，四女能幫上忙的其實也不多，進度不快，到了後半夜九老醒轉，仙陣布置才加快許多，趕在天明前布置周全，便也到了分別之時。
該交代的早已交代過，此刻的分別也是為了下一次重逢，沒有依依惜別的場面，九老站位，袁顏兩位閣老與四女以及猿青山、古巨爾也進入仙陣特定區域，隨著電閃雷鳴，疾風呼嘯，庭院內已是失去眾人身影。
經歷過太多次的分分合合，戚長征原本以為這一次也是一樣，平平淡淡過去，幾人身影當真在眼前消失那一刻，看著空空蕩蕩的庭院，他依舊會感到心中一空，鼻子發酸。
「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啊……」戚長征自嘲。
走在古樸的迴廊處，小龍人靜靜的跟在他身後。
「三日後啟程，你回山下去吧，早晚修即可。」說著話，取出雷神之鞭還給小龍人。
小龍人收了雷神之鞭不吭聲也不離去。
戚長征回頭看他，「有話說？」
小龍人搖搖頭，「有話不想說。」
「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
小龍人卻道：「你偏心，你給了廣和精血卻不給我，你為師不公。」
戚長征氣笑了，「我給廣和精血是因為他需要，你可知他已能感知風元，還能短暫吸納風元入體，他修鍊進度提升迅速，我作為師尊理當嘉獎，你還感到不滿了？」轉念又道：「我還沒問你呢，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小龍人哼了聲，「廣和身上餘存你的精血氣息，我發現很難嗎？」
「討打，有你這麼對師尊說話的嗎？」
「你不公平，我就這麼對你說話。」
「你說公平是吧，好，我只問你一句，救治銀鯊那次我給沒給過你精血？」
小龍人卻道：「現在和當年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無外乎當年戚長征給予小龍人精血之時還未入陰陽極境，而現在給予廣和山人的精血已是陰陽相融。
戚長征惱了，「我看是青山揍你揍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