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0章：空間坐標
廣和山人給出的答案就連黃閣老也感到不解。戚長征讓廣和山人將吸納風元入體經過對黃閣老講述一遍，黃閣老聽了之後面色有些古怪。
「空間符文？」
戚長征忘了這茬，用領悟空間仙術所得一句話帶過，事關大帝傳承黃閣老自然不會追問。
一道帶著淡淡青芒的氣息在黃閣老手心出現，隨著這道氣息出現，周圍風聲大作。
這正是黃閣老凝練入體的風元，就聽黃閣老問道：「你所感知風元與此有何不同？」
廣和山人沉吟道：「我說不清楚，但能確定我所感知風元無色。」
黃閣老手掌握拳，片刻張開，那團風元失去淡青光澤，肉眼已不可見，唯有感知能察，身周疾風減弱許多。
「閉目，體會。」
黃閣老手掌徐徐貼近廣和山人眉心處，廣和山人只感到勁風撲面，凝神感知，便再次體會到風元入體，卻也相同在入體片刻消散無蹤。
「就是如此！」廣和山人說道。
「如此看來，你確實曾有過風元入體經歷。」
「那這麼說來廣和已經是陰陽極境巔峰？」問出這句話，戚長征自己都覺得彆扭。
黃閣老搖搖頭道：「雖說風元短暫入體乃是巔峰之相，但並不絕對，如風尊弟子皆是在上境已能吸納些許風元入體，且能持久保留，拿鳴風來說，面色泛青，便是風元入體之相，只不過他未入風極之境，無法內斂風元，風元入體雖能助其加深感悟，但也會對其造成一定傷害。
另外還有一種情形，便如廣和這般，在特定情境下領悟風元，從而感知風元存在，這等情形簡單而言便如頓悟，能在一段時間之內吸納風元，但時間一久若沒有其他機緣，還是會失去對風元感知。」
戚長征問道：「所謂機緣指的是什麼？」
黃閣老看了他一眼，道：「這個……因人而異，許是再度頓悟吧，老僕也說不清楚。」
與黃閣老相處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戚長征聽出黃閣老話裡有話，「廣和，你再去試一試，看能否吸納風元入體。」
廣和山人離去，戚長征說：「這麼說來廣和這次頓悟意義不大。」
黃閣老道：「當然不會，感受過風元入體，對他將來大有好處，就眼下來說，他的速度也要比之前快上不少。」
「這個倒是，不過閣老，眼下只有你和我，有關機緣一說，當不只有頓悟吧？」
「瞞不過少帝，老僕倒是知道一些，卻不可言。」
戚長征蹙眉道：「又是因為規矩？」
黃閣老搖搖頭，正色道：「因為領域。」
黃閣老這麼一說，戚長征完全明白過來，黃閣老不可言的領域那自然就是空間領域，原屬於大帝領域，如今戚長征接受大帝傳承便是屬於他獨有領域。
黃閣老又道：「若少帝已掌御空間，少帝做任何決定老僕不敢多言，奈何少帝還
只是少帝，未入風極，更未能掌御空間，老僕不得不多說幾句。風雷陰陽五行九尊，除雷陽二尊之外，其餘七尊皆有資格接受大帝傳承，前提便是少帝精血。少帝一日未能融合大帝傳承掌御空間，此等隱患一日未除。」
「閣老，你的意思我明白，對於九尊我有提防之心，我們現在做的這些準備也正是為了預防。不過廣和不同，不論他拜我為師初衷如何，他現在都是我的弟子，跟隨身邊的這段日子也表現可圈可點。
現在他能有頓悟機緣實屬難得，我這個做師尊的也應該為他做些什麼，讓他沉迷修鍊，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是我這個師尊的本份，左右不過是一滴精血的事，現在的我小半年便能彌補回來。」
「少帝依舊未曾明白老僕之意。」
「閣老你說，我聽著。」
「昔年大帝賜予風尊精血，是因風尊跟隨大帝日久自行領悟空間之力，大帝念其不易方賜予精血成全，此乃大帝唯一一次賜予仙尊精血，另有廣和與霹靂，廣和體質特殊，深受大帝器重，卻也只是將精血融於仙袍之內贈予，而霹靂天生雷體，孕育數萬年方出，大帝賜予精血是為護其周全。
大帝掌御空間尚且如此，少帝連風極都未曾進入，如何能輕易賜予他人精血。不說他人，只說廣和，廣和以土行入道，與少帝相同，大帝精血雖融於仙袍賜予，多多少少廣和本體也能受益一二，將來修習空間仙術，粗淺之術亦能修行，如此已足矣。
少帝入得陰陽極境上境還要在廣和之後，此際廣和頓悟風元，日後必將實力大進，能早日入得風極，興許比少帝入風極之日還要更早，若少帝賜予精血，入風極時日將再度縮短，屆時弟子成為師尊隱患，少帝該如何自處？是殺之還是封之？」
戚長征燃起一支草煙，目光看向遠空急速穿行的弟子，「閣老，你的顧慮我明白，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我如今境界太低，實力不夠。」
「少帝……」
「閣老，你放心，你我相處也有幾十年了，當知我非莽撞之人，這麼些年來我修鍊進度你很清楚，與其擔憂弟子超越師尊，不如想想風尊。依你之見我若是將鳴風帶在身邊，風尊會如何待我？」
戚長征岔開話題，黃閣老心知說服無望，輕嘆道：「只望少帝慎行！」
「閣老，你也別生氣，陰后沒少說我不適合為帝，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我不是那塊料子，現在是趕鴨子上架，大帝傳承給了我，我先試著做做少帝，您吶，也包涵著點，容我任性一二。你先坐下聽我說說道理，你要是覺得我說的沒道理，我聽你的……
你看啊，廣和吧，雖說劣跡斑斑，但他並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除了在女仙的問題上毛病多多，說實在的，在其他方面他倒也沒有為惡。陳閣老曾帶他一年時間，陳閣老的手段你比我更清楚，缺胳膊斷腿這樣的事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廣和這一年時間確實沒少受折磨，
可直到如今，廣和也從沒說過一句陳閣老壞話，包括閣老你，廣和見了你就像耗子見了貓。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廣和懷有敬畏之心。
他對同門中人大方，對我這個師尊也不錯，至少他跟著我這段時間還沒有做過錯事，而且我交代他的事情都辦得妥妥噹噹，拋開女仙這個問題不談，廣和要比絕大多數仙人更靠譜。
閣老，他現在沉迷修鍊，難得有過一次頓悟機緣，吸納風元短暫入體，若是過段時間忽然發現再也沒法感知風元存在，你想想看，他會不會對修鍊失去信心？會不會對我這個師尊失去信心？我再想改掉他的壞毛病難上加難。
我現在付出一滴精血，讓他繼續沉迷修鍊，久而久之，說不定就能改掉他的壞毛病。至於閣老顧慮，你也應該相信我，我的修鍊進度不比任何人慢，甚至敢說一句大話，縱觀整個仙界，任何人的修鍊進度也不能與我相比。所以，閣老，你也要對我有信心。」
戚長征話說到這個份上，黃閣老也沒有再勸，不久，廣和山人回來了，搖搖頭說：「能感知風元存在，無法吸納入體。」
戚長征拍拍他的肩膀，勉勵幾句，便一同返回少帝宮。
廣和山人留在仙斗場所在偏殿，戚長征去了一趟道壹普洱道尊閉關之地。近二十日過去，在祖界這樣一個天靈氣遠比外界濃郁的環境下，又有足夠的仙草藥供給，道壹普洱道尊恢復傷勢比預料中更快，估計再有個幾日便能完全恢復。
戚長徵到來，道壹普洱道尊出關相迎，他已經知曉橫溝峽發生的事，對戚長征很是感激，戚長征也沒有多說，對於道尊級別的強者來說，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說得多了沒必要，直接將一個乾坤袋交給他。
道壹普洱道尊深施一禮，感激的話剛剛已經說過，此刻也已無需重複強調，他只說了一句：「少帝大義，日後旦有差遣，老仙願效犬馬之勞。」
回到少帝殿已近入夜，山腳下站著一個枯瘦的身影，正是鳴風仙君，戚長征讓布里仙君接他上山，想了想，又讓丹陽仙君去叫廣和山人過來。
廣和山人很快到來，叫了聲師尊垂手而立，戚長征示意他坐下。
不久，鳴風仙君到來，看上去有些拘謹，見到廣和山人在旁似乎感到意外，隨即便是一副陰沉的表情。
戚長征不想去琢磨他的心理變化，瘋子的世界很難懂，「即來見我便是推演完成，交給廣和便是。」
鳴風仙君將那張符紙交給廣和山人，後者一見頓時大吃一驚，「師尊……」
「先看正確與否。」
廣和山人強壓內心震驚，仔細看過，說道：「推演結果正確。」
「不錯。」戚長征贊道，接著揮手作畫，淡黃仙力由指尖溢出，一橫一豎，又在橫豎兩條直線交叉區域畫了一個圓。
「知道這是什麼嗎？」
兩人都搖頭。
「這是空間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