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5章：一如既往睚眥必報
估計沒有仙人會像戚長征那樣，成仙了時常還會演練近身拳術。
就見戚長征絲毫不抗拒強大吸力，順勢靠近沐馨仙君。
沐馨仙君也發現戚長征好似忽然變弱了，袁紫衣尚且能在她以身施展《水墨盎》的情形之下堅持下來，戚長征卻像是毫無抵抗能力一般。
她突發奇想，會不會是方突破成功的戚長征仙力運行出現差錯？
在她想來也只有這個可能了，否則戚長征不會連抵抗之力都沒有。
這麼想著，沐馨仙君當即迅速縮小水墨漩渦，只等戚長征再靠近一些便將其封印。
這樣的結果是最為合適的，既能勝出又能不傷害戚長征。
眼看戚長征已是就要落入水墨漩渦之中，沐馨仙君不由鬆了口氣，正打算就此將戚長征封印，卻忽然間發現戚長征的速度猛然變快，越過水墨漩渦貼身而來。
這個距離……沐馨仙君雖感到不適卻不慌亂，倉促之間，一掌拍出，沒想到一掌正正擊中戚長征胸口。
她是真沒想到戚長征不避不讓依舊衝來，就好似特意將胸口送到她手掌上一般，一時間略微怔愣。
可下一刻，她就發現事實不似她感受的那樣，戚長征雖被她擊中胸口，卻僅僅是一觸即分，整個仙軀猛然傾斜，便是貼著她的手臂側身撞來。
她忽然發現，這個姿勢有些眼熟，靈光一閃間便想起交手前戚長征連續演練三遍的那套古怪拳術，其中就有這麼一招。
沒有意外，胸口被戚長征肩膀重重撞擊，力量不似她想象的那麼大，但是戚長征的雙腳忽然纏在她的腰上。
這個姿勢……很像雙修某式啊！
沐馨仙君不其然的想到雙修某式，這也是她被一連竄暴風驟雨攻勢折斷周身多處關節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等到她驚恐的發現無法擺脫纏繞著她的戚長征之時，周身上下多出整整三十道刀口，其中一刀穿心而過。
沐馨仙君的身上已經不能看了，仙軀破破爛爛，鮮血橫流，而戚長征將她壓制地面，雙腿還鎖著她的腰，手中狼牙刀刀尖抵在沐馨仙君眉心處。
若是這一刀刺入，沐馨仙君連仙嬰也要被滅殺。
此時圓球旁觀戰眾人，包括熟知戚長征貼身戰兇悍的琅琊宮四人在內都是目瞪口呆，就更不用說從未見過戚長征貼身戰技的金無雙與小龍人了。
「靠！痛快！」猿青山猛地一揮拳，「這傢伙是一點沒變啊……」
古巨爾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四人之中，也就只有他體驗戚長征近身戰最深刻，那絕對是記憶猶新。
可他沒想到猿青山說戚長征沒變並非是在說貼身戰技，而是在說：「三十刀，加上先前五刀一箭，一共三十六道創口，其中三十五刀是沐馨仙君傷害我的，還有穿心一刀是沐馨仙君傷害紫衣的，果然一如既往睚眥必報，哈哈哈……痛快！真痛快！」
金無雙原本還在為戚長征表現出來的貼身戰技震驚不已，旦聽得猿青山如此一說，頓時感到周身發寒……大帝後裔堅決不能得罪啊！
哪裡會想到，身邊小龍人眼中異彩連連，比手畫腳的道：「不夠啊，怎麼的也要翻倍報復回去，至少砍上七十二刀才對……不過戚長征現在表情不錯，值得稱道。」
戚長征表情？
金無雙還真沒有注意，這會兒下意識看向戚長征臉部，就見戚長征還在微笑，就如未交手之前那般笑得……和善！
這都是什麼人啊！
金無雙走遠一些，身邊這個小煞星看來更加陰狠！
仙斗場內，戚長征已經站起身來，狼牙刀也離開沐馨仙君眉心，「你應該感謝沐水城有一位識大體的女仙，若非是她，你今日必死無疑。走吧，記住你說過的話，噬獸一日不滅，你一日不休。」
沐馨仙君看著戚長征背影，掙扎著站起身來，「能告訴我她是誰嗎？」
「不能。」戚長征推開仙斗場殿門，頭也不回的說道，頓了頓，又道：「她是我朋友，我答應過她不怨恨上三天仙人，所以你還活著。」
沐馨仙君離開了，帶著滿身創傷而去。
古巨爾回了一趟空間裂縫，叫來卡拉提與布爾吉諾。
在此期間，戚長徵用果子酒招待金無雙，小龍人喝的沒滋沒味，他倒是不小氣，取出冷寒玉給的陰玉液，又取出猿青山給的萬花釀，就像小孩向大人顯擺那般，將陰玉液與萬花釀如何得來一一告知戚長征。
戚長征皮笑肉不笑道：「手段高明嘛，用我的安危來威脅青山和寒玉，現在還來向我炫耀？」
小龍人看出戚長征表情不對，悻悻道：「這不是見你強顏歡笑，逗你開心嘛。」
「我只對對手耍弄手段，這是你辛苦得來的，收起來慢慢喝。」戚長征將兩壇酒還給他，對金無雙說：「人與人相處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時候兩人一見面，就會莫名其妙的互生好感，就像我和你，哦，只能說是我對你，看見你的第一面就覺得你人不錯，合眼緣，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金無雙挺尷尬，從沒遇見過這樣直接的人啊，這叫人怎麼回答？
難道大帝後裔就是如此與眾不同？
「這個，還……還不錯。」
「是吧。」戚長征只當未見金無雙窘態，笑呵呵的道：「交朋友貴在交心，仙界稀有朋友一說，只重同門，但我和我身邊人都不一樣，我們重同門更重朋友，所以我們之間是同門師兄弟妹，也是能同生共死的朋友。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你，我們和你也能成為朋友，你希望嗎？」
「……」金無雙是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了，真沒遇見過啊，哪有這麼問人的。
「希……希望吧。」
「看看你，別緊張，更無須難為情，你我初次見面投緣，一回生兩回熟，下次見面說不定就成了好朋友。」戚長征呵呵笑著，給金無雙倒了杯酒，「抽煙嗎？」
金無雙搖搖頭。
戚長征回手敲了小龍人腦袋一下，說：「不抽煙好，哪像霹靂這樣，小小年紀煙酒俱全。」
霹靂大怒，跳起腳來，「戚長征……」
「回頭有事問你。」戚長征對霹靂發怒視如未見，對他說了這麼一句，燃起一支煙來，舉杯與金無雙碰了碰，說道：「此酒尋常，不過意義非凡。你當知曉我是自修元祖界飛升而來，我們那裡管這種酒叫猴兒酒，我們常喝，愛喝。
飛升之後喝不到了時常想念，後來遇見我師妹，她本體就是一隻仙猴，擅長釀造果子酒，於是我們又有類似的酒水喝。果子酒雖尋常，卻寄託著我們對修元祖界思念，只有我們認可的道友才能和我們同桌共飲果子酒，比如你，無雙。」
說到這裡，戚長征話聲一頓，忽然問道：「如果我是你同門，是你朋友，你還會認為我應該為喚醒大帝殞命嗎？」
金無雙怔愣，倒不是不知該如何回答，而是沒想到戚長征會當面問出這樣的話來，他看著戚長征緩緩點了點頭。
戚長征微微一笑，「這就對了，這才是我認可你的原因，擁有自己是非觀，不受外物干擾，謹守本心，我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還比如他，廣和山人，頭大無腦，人云亦云，牆頭草隨風倒，見到漂亮女仙邁不動腳，居然還會癲狂，不知所謂，這樣的人不配和我們坐在一起。來無雙，為我們都擁有堅定信念盡飲此杯。」
酒水入喉，金無雙忽然感到這杯酒發苦發澀，他輕嘆道：「戚長征，能遇見你是我此生幸事！」
戚長征再次給金無雙斟滿酒，舉杯道：「酒逢知己飲，當浮一大白。無雙，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若能再次相見，我交你這個朋友。」
金無雙一飲而盡，「求之不得。」
沒有惺惺作態，雙方稽首為禮，金無雙告辭離去。
只剩下廣和山人還站在不遠處。
戚長征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怎麼還沒走？」
「老子不想走嗎？老子吃飽了撐著在這裡被你奚落嗎……」廣和山人心裡在吶喊，他的城府可沒那麼深，無法做到不動聲色，表現在臉上的便是不情不願，「我不該招惹你，我不該被沐馨迷惑，我……賠罪！」
說著施了一禮，抬起頭來險些被氣吐血，戚長征根本就沒有再看他。
「我有一件事沒想明白。」戚長征對小龍人說。
小龍人剛剛被敲了一記腦門，現在心裡還有氣，斜著眼看戚長征說：「你那麼聰明，還有你想不明白的事情？」
那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怒意的廣和山人大步而來，「戚長征，你到底想要怎樣？」
戚長征掏掏耳朵，說你等會兒，我還沒想好，對小龍人說：「我離開黑山莫名其妙遭雷劈，接連兩日遇到過不下二十起暗算，可我竟是連人影也沒有見著，你說奇怪不奇怪？」
小龍人眼中狡黠之色一閃而沒，裝糊塗道：「是挺奇怪，會是誰來暗算你呢？哦，會不會是你作惡太多，欺負小孩，某位仙尊看不下去引雷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