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0章：苦戰
一般情況之下，仙人處在境界巔峰感悟突破契機大多是在戰後，戰中越是激烈險惡越容易感悟突破契機。
袁紫衣的情形還不同，要更進一層。她不僅是在與沐馨仙君一戰中兩敗俱傷險勝，還因她不止一次在修鍊中感悟到突破契機。這一戰之後，受到穿心創傷，冰蟒助她療傷過程中再度感悟到突破契機，一而再再而三，她也是再難壓制下去，只能選擇立刻突破。
小龍人離開的早，現在還不知道金無雙那邊新生變故，所以冷寒玉這邊也沒有做出其他安排，猿青山他們九人還在沐水城九位仙君對峙，宮殿外金無雙兩位同門還守在那裡。
這樣的情形一直到沐馨仙君獨自帶著兩位仙君出現，而沒有金無雙與廣和山人蹤跡，冷寒玉與猿青山他們才發現不對勁。
沒有任何猶豫，冷寒玉迅速召回猿青山他們九人。
沐馨仙君氣勢洶洶而來，眼下的情形已經很明顯了，必然一戰。
雙方沒有多餘廢話，沐馨仙君揮手之間，十一位仙君頓時對朱雀仙陣打出一道道破陣仙符，而冷寒玉他們各自站位，運行朱雀仙陣抵禦破陣仙符。
朱雀殺陣包括陣眼在內的九個方位，每一次使用朱雀殺陣也只能同時對付九位仙君破陣仙符，而餘下來的兩位仙君破陣仙符便是由殺陣內自由人丹陽仙君與布里仙君招呼。
恰恰是一個十一對十一的陣勢，若是這麼下去的話，朱雀殺陣不虞遭到破解，可還有一位沐馨仙君沒有出手，殺陣之內卻還有兩位金無雙門中仙君未曾出手。
現在就看沐馨仙君什麼時候會出手，以及金無雙門中兩位仙君是否會出手相助了。
當然還有一位小龍人霹靂，只是在這樣程度的戰鬥中，他的身份不容忽視可他的實力可以忽略不計。冷寒玉一方不會指望小龍人出手，沐馨仙君一方也不會去對付小龍人，只能說事態發展到這一步，小龍人基本上沒有用武之地。
能看得出來，沐馨仙君沒有出手是在與金無雙門中兩位仙君交流，不久，其中一位仙君飛臨殺陣邊緣，而沐馨仙君扔出一塊玉簡。
該來的終究會來，冷寒玉沒有為難那位仙君，放任玉簡落入他手中，也不知道玉簡內是什麼內容，仙君讀取之後沉默片刻，叫走了另一位仙君，離開朱雀殺陣之前，二人對冷寒玉遙遙施了一禮，什麼話也沒說離開了。
沐馨仙君沒有就此動手，她飛到冷寒玉上空，居高臨下道：「冷寒玉，你身為陰尊獨女，不為仙界考慮，一己之私庇護戚長征，聽我一句勸，將戚長征交出來，我將連同金無雙、廣和山人將其送交帝后。」
冷寒玉冷笑道：「同樣的話我還給你，身為水尊弟子，不為仙界考慮，一己之私干擾長征破境，你也聽我一句勸，立刻收手，或許帝后得知此事還能留你一命。」
沐馨仙君道：「一意孤行的後果你想過沒有？我一旦動手，且不說朱雀殺陣能維持多長時間，就算戚長征真在破境，也將受到干擾，破境不成事小，要是不幸因此隕落，我們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既然知道承擔不起，就該早早收手。」
「罷了，我也不來與你多說，你讓袁紫衣出來，他是戚長征仙侶，她知曉利害關係，我和她說。」
說來說去，眼下沐馨仙君唯一擔心的就是袁紫衣，她不相信已經過去四日，袁紫衣傷勢還未痊癒，依照她對袁紫衣了解，袁紫衣隱藏不出必然會有後手，這也是她沒有下令強攻朱雀殺陣的原因。
哪怕她明知道沒有袁紫衣的朱雀殺陣攻破簡單，而有了袁紫衣坐鎮的朱雀殺陣強攻將困難許多，但她沒有見到袁紫衣露面，心裡總是沒底，寧願多耽誤一些時間。
冷寒玉能說什麼？什麼也不能說，袁紫衣現在還處在破境之中，什麼時候能破境功成還是未知數，現在的她就像之前的袁紫衣那般，要想盡辦法拖延時間。
所以她沉默片刻，說道：「紫衣有紫衣的考量，她不現身自然有她不現身的理由，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朱雀翎在這裡，你說什麼她都能知道。」
沐馨仙君忽然笑了起來，她說：「你未提及我險些忽略了，你說的對，朱雀翎在此，我說什麼她都知道，我做什麼她也能知道。到了這一步沒有現身，或許是她無法現身。」
冷寒玉心頭一跳，莫不是讓她察覺了什麼？不由自主往顏如玉看去，顏如玉也在向她看來，目光相觸之間，冷寒玉與顏如玉同時一驚，不約而同醒悟過來，這絕對是沐馨仙君在試探她們。
可惜她們醒悟得晚了點，兩人舉動落在沐馨仙君眼中，她已經基本上能確定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雖還弄不明白袁紫衣究竟是傷勢未愈還是有著其他原因無法現身，但已經能基本確認袁紫衣無法現身。
當下，沐馨仙君取出墨色長劍，嬌叱聲中便是對朱雀殺陣發動強攻。
她的一劍就像吹動強攻的號角，其他十一位仙君再不是你一道破陣符我一道破陣符的來，而是幾張破陣仙符一同打出，爾後便是各取神兵發動強攻。
這一瞬間，朱雀殺陣之內眾仙立刻感到壓力大增，僅僅過去一個時辰，猿青山與古巨爾仙力告竭，丹陽仙君與布里仙君頂了上去。
半個時辰過後，顏如玉與蒼茫仙君乃至另一位祖界仙君仙力消耗太大，猿青山與古巨爾仙力恢復不少卻也只能替換兩位，顏如玉只能減少攻勢繼續撐下去。
一刻鐘不到，顏如玉支撐不住，才剛剛恢復不多仙力的蒼茫仙君不得不替換顏如玉，而另一位祖界仙君便替換仙力同樣消耗太大的布爾吉諾。
所幸冷寒玉能藉助朱雀翎部分威勢，不至於仙力損耗太大。若是處在陣眼的她無仙力可用，那麼朱雀殺陣也就宣告破陣。
就這樣，你來我往，相互輪換著苦苦支撐，待天明，冷寒玉也支撐不下去了。
然而，就在冷寒玉堅持再堅持的半刻鐘之後，率先停止下來的反而是沐水城一方仙人，包括沐馨仙君在內停止強攻。
殺陣內眾仙艱難堅持，卻還有朱雀聖殺陣可以憑藉，作為強攻一方的沐水城仙人消耗只會更大，他們也同樣經歷過換位強攻，才能持續強攻一整夜。此刻就是最強者沐馨仙君支撐不下去了，她的攻勢最猛，相對應的消耗也是最大，一整夜未曾停歇，此時仙力所剩無幾。
朱雀殺陣還在閃爍著微弱光芒，沐水城仙人遠遠散開，彼此都沒有餘力再戰，不約而同選擇恢復仙力。
就在這時，一直被雙方忽視的小龍人忽然向沐水城一位仙君飛去，就見黑色閃電一閃而沒，誰也沒看清小龍人使用的是何等神兵，那位沐水城仙君已經消失不見。
這一變故出乎雙方預料，當然了，雙方的心情截然不同，沒聽猿青山已是一聲大喝：「漂亮！」
還有那沐馨仙君一聲怒斥：「霹靂，爾敢！」
「見者有份，送你吃。」一條胳膊扔向沐馨仙君，小龍人如電閃消失在遠空。
換在平時，小龍人絕對無法捉拿一位仙君，也絕對無法逃過沐馨仙君追捕，只是現在，不論是被斬了胳膊封印起來的仙君還是沐馨仙君仙力消耗都太大了，被封印的被封印，想追的也追不上，只能說小龍人善於抓住機會。
同門被抓走怎麼辦？沒辦法，沐馨仙君也沒有辦法，只能憋著一肚子氣抓緊時間恢復仙力。
經過小龍人出其不意的一手，徒然之間，冷寒玉一方都感到振奮起來，對方少了一位仙君在人數上就與己方一致，十一對十一，夜間消耗巨大的原因在哪裡？並非是沐馨仙君一方實力境界比他們這一方高出多少，恰恰就是因為多了一人，多出的一人才是朱雀殺陣險些被破的關鍵，人數一旦相當，就不會顧此失彼導致仙力消耗過甚。
小龍人雖然沒有參與守陣卻看得明明白白，要不然也不會忽然使用雷神之鞭封印一位仙君。這會兒的他沒有跑太遠，而是悄悄來到廣和山人與金無雙對峙的空域，見到憑空多出二十多位仙人將金無雙一方團團圍困，他也是大吃一驚，再看見恆宇仙君那張熟悉的面孔，小龍人明白了。
他沒有現身，悄悄退去。
一個時辰過去，紅葉山峰大戰再起，十一對十一，冷寒玉一方不再承受那麼大壓力，各自盯緊一位仙君或防或殺，朱雀殺陣頗有幾分牢不可破的架勢。
只是好景不長，也就是大半個時辰過去，罡熊仙君與亢龍仙君來了，還帶來四位仙君，剛一到來便是對朱雀殺陣發動強攻，這樣一來，殺陣內形勢再度變得緊張起來，比起昨夜還要來得嚴峻。
僅僅過去一個多時辰，朱雀殺陣搖搖欲墜。
也就是在這個關頭，顏如玉面色一變再變，先是驚喜，爾後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