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4章:今日天宮熱鬧
祖宮祖脈形如卧龍,龍首便是祖殿區域,外罩雲山便也如卧龍之姿。
天庭祖脈形如盤龍,龍首便是天宮所在,外罩雲山便也如盤龍之姿。
九年前,下三天三位仙尊數百道尊齊往上三天去,帝后也離開後宮同去,那一年二郎神楊戩重獲仙君位坐鎮天宮。
要說祖宮是最講究規矩的地方,那麼天庭就是最講究資歷的地方,二郎神楊戩凶名震懾仙界,卻數度違逆仙規被貶為真君,破格重獲仙君位頗為莫名其妙,論資排輩怎麼也輪不到他,偏偏卻是他來坐鎮天宮。
想不通啊想不通。
位列仙班,有資格進入天宮議事的仙君們都想不通。
可誰也不敢質疑這個決定。
別說是這些仙君了,哪怕他們的師尊或是師兄,那些道尊,甚至三位仙尊,也不敢質疑這個決定。
只因這個決定乃是天帝旨意。
在九年前,天帝還頒布一道旨意,便是所有仙尊道尊全數去往上三天,包括帝后,包括西山佛祖以及西山三百神佛。
為何會頒布這道旨意?仙尊道尊們只會認為上三天需要他們,但具體因何原因他們也不是很明白,事實上,包括明了天外天隕滅的黑袍仙君與二郎仙君都不明白。
所謂帝心難測無外如是。
但,另一個事實就是除祖界外的下三天其他仙域,仙域所有大大小小仙門理論上都要受到二郎仙君管轄。二郎仙君便是這個九年下三天的最高統治者。
為什麼要說理論上呢?
那還是因為二郎仙君資歷不夠的原因,有資格前來天宮議事的仙君對其雖有畏懼之心,但站在仙門的角度,對於二郎仙君的決策陽奉陰違,當庭駁斥者也有之。
所以二郎仙君在這個九年雖是下三天最高統治者,但事實上政令不通,很多事情都是各家仙門自行其是。
更多時候,天宮議事都像是走個過場,加上二郎仙君本身也不願去管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除了非他出面不可的情況會在天宮露面,其他時候都不來天宮,就如在天南殿之時般,不理政事專於修鍊。
鑒於此,到了後幾年,除了天庭任職的一些仙君之外,其他代表各方勢力的仙君也很少前來天宮,所以,這些年來天宮越發顯得冷清。
這幾日卻不同,天宮挺熱鬧。
從四日前開始,陸陸續續有仙君前來天宮,到了今日已經有超過兩百名仙君到來。
他們匯聚在天宮外亭台廊橋,仙霧繚繞之間,總能看見三五成群的仙君分散在各個區域,低聲交談。幾日來皆是如此,不見有仙君離去,只見仙君到來,越聚越多,這些仙君代表的勢力幾乎涵蓋下三天除了祖界之外的所有仙門。
天庭建築,天宮為尊,天宮正殿前有一道彩玉飛廊橫空而設,連接聚仙台。
聚仙台是一個看上去不大,仙霧常年籠罩四周,不知邊際在何方的廣場,亦是進入天宮前仙人等候區域。
飛廊下方是一個深潭,霧氣瀰漫,珍稀水行仙草仙藥妖嬈生長,亦有罕見五色龍魚游弋其中。
深潭兩邊多有亭台廊橋,這幾日到來的仙君們便是分佈在深潭兩邊區域。
有心人便會發現,深潭之上明明有廊橋相連,且不止一座,可聚集在左邊的仙君卻從不往右邊去,而聚集在右邊的仙君也同樣不往左邊去,深潭就好似分割線一般,將兩片區域的仙君們分隔開來。
左邊區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不如入宮再議。」片刻安靜,行走帶起的風聲便持續響了起來。
右邊區域也有著片刻的安靜,接著也如左邊區域那般,仙君們紛紛快步走向聚仙台。
登仙梯上聚仙台,不一會兒,左右兩列仙君便行走在鏈接天宮入口的彩玉飛廊之間。
有趣的是,右邊那列仙君隊伍不長,大致不超過五十位,而左邊那列仙君隊伍就要長的多了,起碼在百五往上,右邊仙君全數進入天宮,左邊仙君過了好一會兒才全數進入,卻絕對沒有仙君會從右側進入。
當可謂是涇渭分明。
進入天宮依舊如此,右邊仙君排成兩列,而左邊仙君足有六列,中間還隔著好大一塊區域,相比右邊兩列隊伍的井然有序,左邊六列隊伍就要顯得紛亂一些,而右邊隊伍看上去就要顯得單薄,卻相同的絕不混淆。
妥妥的就是站隊問題。
天宮正殿上首,座次相當講究,最高處是兩張龍椅,那是屬於兩位帝尊的座次,往下便是屬於四聖尊的青、白、朱、玄、四張座椅,再下來就是九張椅背嵌有一陽的代表九位仙尊的座椅。
二帝、四聖、九尊,由上到下,座次有序排列。
除此之外,南、西、北,三方還有六席座次。
於南半空兩席,那是屬於天帝兩位帝后西華娘娘與東王母座次;正對北位半空有一席,此乃大帝帝后陰後座次;南北相對,南二北一,佔去三張坐席,這三張坐席的高度只比東首二帝坐席略低,要高於四聖坐席,卻是輕易不可見,仙霧為幕,只能隱約觀其輪廓。
正對著正殿上首的西位卻不這樣,這個方位有三張坐席,高度比東首四聖座次高度略低,卻要高於九尊座次高度,在這三張坐席上方皆有著一輪佛光,那便是屬於創世佛祖以及兩道法身西山佛祖與觀想佛祖的三張坐席。
由坐席所處高低便能輕易判斷地位高低,二帝最尊,三位帝后僅在帝尊之下,彼此地位相當,卻要在四聖之上。而西山創世觀想佛祖地位不如四聖,卻要在九尊之上。
時光逆推千萬年,四聖獸相安無事並未引動修元祖界大亂時期,在這座天宮內便是仙界盛世,二帝至高無上,三位帝後於仙霧幕簾之後,四聖安然,佛祖祥和,九尊齊聚,下方便是各方道尊。
混沌輪迴規律演變起始,四聖亂戰,二隕二傷,修元祖界崩塌,二帝一隕一傷,佛祖真身與兩道法身皆被封印,九尊分守三重天,仙界再無盛世可言。
直至當下,大帝沉睡不醒,天帝攜帝后、陰后坐鎮上三天,四聖、佛祖、九尊皆在上三天,只有那一張張空置的坐席無聲宣告著昔年仙界盛世。
下方也無道尊叩拜,唯有涇渭分明的一眾仙君。
而在一眾仙君前方,九尊坐席之下,孤零零的一張座椅,一人站在那裡,卻不入座,他就是二郎仙君。
相比天南殿時期,二郎仙君沒有多大改變,丈高仙軀挺拔如槍,眉心豎瞳緊閉,雙眼似睜非睜,下方仙君紛紛擾擾,他半點不受影響。要說變化也是有的,不離手的三尖兩刃槍收了起來,身上也沒有披掛,穿著一襲金黃仙袍。
他只是站在那裡,一股傲然之意自然而發,傲骨天成便是如此吧。
至於哮天犬,他也在天宮內,不過卻是在東首一角,狗模人樣的坐在那裡,與幾位天庭記事官負責記錄。
有仙君說:「大帝座駕一路東來,最近一次傳書於昨日入夜前,方離同仙園,以此推算,估計再有兩個時辰就該抵達天庭,是否當早做準備,迎接大帝座駕到來?」
嗯,這是站在右側的仙君所說。
站在左側的仙君說:「傳聞大帝沉睡未醒,大帝座駕出行不代表大帝出行,以防宵小之輩別有用心,當提前攔截查明真相才是道理。」
兩邊的仙君基本上就是抱著這兩個觀點,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二郎仙君不言不動,似睜非睜的雙眼也沒個焦點,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哮天犬打了個哈氣,扔了記事筆,無聊的撓痒痒。
前後四日,陸陸續續到來的仙君匯聚在外,他和二郎仙君便是一直在天宮內,外頭的輕聲細語他們聽得多了,這會兒全都進入天宮,依舊在說著類似的話語,好生無聊。
早在月前就已收到戚長征飛劍傳書,知曉白虎聖尊與朱雀聖尊先行去往上三天,此行到來的便是戚長征,但具體有多少人到來他們也不知,畢竟他們對於祖宮的了解也不多,更不知曉祖宮現狀。
但對於大帝座駕出行,他們隱約猜到一些。大帝不可能蘇醒,要是大帝蘇醒前來戚長征必定會在傳書中告之,所以他們可以肯定大帝並未蘇醒,乘坐大帝座駕出行的可能就是戚長征。
只不過,他們也無法確定就是了。
事實上,他們的注意力都不在天宮內,那些仙君說些什麼他們都不在意,他們現在腦子裡想的後宮那位。
二郎仙君坐鎮天宮,其修鍊之地便是在後宮一處偏殿,此殿不大,卻極為精緻,甚至可以用精巧來形容。
是的,精巧——精細小巧。
內里的一切都會讓丈高二郎仙君感到拘謹,好似那些布置是給予孩童準備的一般,有鞦韆,有滑梯,有積木……
哮天犬初到此殿還曾發現暗室放置的一張小床,憑他無與倫比的嗅覺竟是從那張小床隱約嗅到一股與主子二郎仙君相似的氣味。只不過這張小床棄用歲月太過漫長,哪怕是犬族老祖哮天犬也很難判斷殘留些微氣息是否主子幼年所有。
估計想要辨明真相,只有擁有逆轉時空的能力才有可能。
就是在這座精巧的宮殿內,月前二郎仙君與哮天犬收到戚長征飛劍傳書,不久便有一道仙影到來。
起初哮天犬以為是宮女,沒想到來的是帝后西華娘娘。
至今,西華娘娘還在後宮,卻只有二郎仙君與哮天犬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