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狡辯
「看你說的，你給我找個好弟子，我豈會耍你。」哮天犬笑眯眯的道，「不過呢，你都叫她師妹了，我要是收了她做弟子，那也古怪了些，不如這樣，你呢，儘快拜師，等你拜師我就收小母猴入門。」
戚長征納悶道：「狗哥，這不合適吧，你雖教我煉丹，可你總罵我笨啊，這忽然要收我做弟子……」
「想什麼呢。」哮天犬打斷戚長征，「我怎麼能收你做弟子，我說的是你拜主子為師。」
戚長征愣了愣，他清晰記得在跟隨二郎真君練刀不長時間，他就曾私下問過哮天犬，是否能拜師二郎真君，哮天犬當時就是標準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滿滿的都是瞧不起。
可這會兒竟然會主動說出讓他拜師的話來，答應那是必然會答應的，只是戚長征總覺得古怪了些。
「要不，我先帶靈兒過來？」
「不著急，等你拜了主子為師再帶她來見我。」
戚長征更覺得奇怪了，試探著問：「狗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哮天犬道：「沒有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你呢，現在也別著急去見主子，等入夜再去。」
「不對，狗哥，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能有什麼事？有主子在能有什麼事？別胡思亂想，趕緊回去準備準備去，入夜見了主子，估摸著要考量你這段時間修鍊進度，別丟臉，連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可不行。」
「也好，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不過，狗哥，靈兒初來乍到的，我想帶她熟悉熟悉環境。」
「有什麼好熟悉的，就這麼個宮殿群落，那麼個空蕩蕩的廣場，過幾日再說吧。」
「那總得給她安排個住的地方吧。」
哮天犬說：「後殿空房那麼多，你隨便安排一間給她就是。」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戚長征確認了。
可究竟有什麼問題戚長征想不明白，還就像哮天犬說的那樣，天南殿有二郎真君在會有什麼問題。
滿腹疑雲偏偏沒有方向去思考，鬱悶的戚長征回到房內，本打算先給小仙女安排住的地方，可見到小仙女手軟腳軟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師……師兄啊，我……我……我害怕，站……站不起來。」
「有什麼好怕的，快起來，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可……可我腿軟，站不起來啊……」小仙女都快哭了。
「膽子這麼小可不行，來，喝口酒，酒壯猴兒膽。」
半壺酒下肚，小仙女總算不那麼害怕了，戚長征扶她在椅子上坐下，小仙女羞愧道：「師兄見笑，著實不知師兄帶我來的是這裡，我……我這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見到小仙女如此，又想到哮天犬的古怪，戚長征還是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小仙女，免得有意料之外的狀況發生小仙女空歡喜一場，於是，他說道：「你別緊張，我已經和哮天犬說好了，你可以留在天南殿。」
「真的嗎？」小仙女難以置信。
「是真的，不過你別著急，拜師沒有那麼快，第一步先安頓下來，等過個幾日，我再找個好機會帶你去見哮天犬。」
小仙女又是激動又是緊張，「我不著急，不著急，能留在這裡我已經非常滿足了。師兄，我不瞞你，現在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敢相信我竟然是在天南殿，竟然還能留在天南殿。
只是，只是師兄別笑話靈兒，多過些日子行嗎？讓靈兒多加適應一番，現在我只要想起哮天老祖就在不遠處我就會渾身戰慄，對於我們這些小小妖仙而言，哮天老祖的氣息我們都會承受不住。」
哮天老祖？
戚長征還是初次聽到這樣的稱呼。
「為何稱哮天老祖？」
小仙女道：「師兄不知哮天老祖乃是犬族老祖嗎？」
「哦，是這麼回事。」戚長征恍然，接著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多適應幾天，等你準備好了我再帶你去拜見哮天犬。」
小仙女連連點頭，鬆了口氣的模樣。
天南殿後殿規模不小，空置的大殿好幾座，空置的廂房就更多了，光是戚長征和哮天犬所在大殿就有十多間空房，戚長征也沒走遠，就在同一座殿內給小仙女找了個空房入住。
小仙女相當開心，廂房都有個後院，小仙女收拾房內便也將後院整理出來，移植一些靈草靈藥種植其中，戚長征見她忙的快活也就不再陪著她，回到自己房內。
此時距離入夜還有一個來時辰，戚長征也不再瞎琢磨，吞了幾顆陰極丹進入修鍊之中。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戚長徵結束修鍊，給自己煮了一顆靈米吃了，身體和臉上的傷勢都已痊癒，看不出痕迹來，收拾乾淨便往殿外飛去。
不疾不徐一刻鐘過去，戚長征飛臨廣場邊緣。
離開天南殿半個多月，廣場範圍又增大不少，二郎真君總是在不斷的劈山，所在廣場邊緣的位置也總是在變化，戚長征對於如何找到二郎真君已經非常有經驗，塵土飛揚之地便是。
只是這會兒沒有見到飛揚的塵土，這也難不倒戚長征，尋找最新開闢的廣場邊緣便是，不久便找到推平痕迹最新的地方，卻是依然未曾見到二郎真君的身影。
奇怪啊！
很奇怪啊！
戚長征直撓頭，一年多了，還從來沒有找不到二郎真君的時候。
遠處是蜿蜒群山，戚長征升空眺望，忽有隱約震動之聲傳來，循聲望去，山脈之間有光芒一閃而沒。
什麼情況？
戚長征大感好奇，光芒乍現，當是二郎真君在與誰交手，迅速疾飛而去。
當看清交鋒雙方之時，戚長征也被無形仙陣護壁阻住去路。
怎麼會是他？
仙陣內，二郎真君傲然而立，有刀芒閃爍劈來，二郎真君揮手間便打散刀芒，同時巨大的力量將一個龐大的身影擊飛數百丈。
「不打了，累死累活你半步未退，待我休整兩日再戰。」
「隨時恭候。」
………………………………
戚長征沏了兩杯茶，等候在側。
片刻，二郎真君與那笑彌勒般的吉慶老怪飛落身前。
「楊爺，我回來了。」戚長征恭聲道，接過三尖兩刃槍放在一旁，這才對吉慶老怪施了一禮，垂手站在二郎真君身側。
二郎真君不論坐立行走永遠都是挺拔如槍，稀少從那張冷峻的臉上見到笑容，清幽孤傲。
吉慶老怪正好相反，挺著個大肚子走起路來晃著膀子，坐下就像是一座肉山，那張肥肥胖胖的大圓臉永遠都是笑容滿面。
這會兒那張笑臉上帶著幾許唏噓，「匆匆百年，尚記得百年前一戰我還能將你逼退三丈。百年來我走訪四方，曾與六位道尊交過手，冷宮主難纏些，萬象老祖強一些，余者我皆能勝之，自問戰力精進不少。誰知與道友連日三戰，竟是半步也未能將你逼退，道友戰力深不可測，想來仙尊也非道友之敵，佩服啊佩服！」
「道友謬讚，請茶。」
吉慶老怪喝了口茶，笑說：「只是有一點讓我感到好奇，百年前與道友一戰，也曾盤恆幾日，那時道友與今時道友不同。」
二郎真君回頭看他。
吉慶老怪呵呵一笑，道：「昔年道友不苟言笑，從不客套，冷麵二郎要麼不開口，開口不是嗤笑冷笑就是『滾』，要麼就是『你算個屁』，今日卻聽得『恭候』與『請茶』，著實令老怪我大吃一驚。」
「來者是客。」二郎真君有些尷尬。
吉慶老怪哈哈笑道：「昔年你可不會說這樣的話，老怪清晰記得你見了我面第一句話就是『你沒死』，我說死而復生找你來戰，你嗤笑說『你不配』，我當即大怒揮刀斬你，這才引得你和我一戰，可從沒有『來者是客』的說頭。」
「你有資格和我交手，那便是客。」
「老怪我倍感榮幸。」吉慶老怪笑眯眯道，回頭看了眼戚長征，喝了口茶說：「戚長征，你雖有勇氣再入同仙園，有勇氣與罡熊一戰，已觸摸到你師尊刀意，可缺少的便是這份傲意。」
二郎真君也回頭看戚長征，他的目光與吉慶老怪目光完全是兩回事，冷峻卻嚴厲，「既然選擇面對，又為何再逃避？」
特么的，這老怪不是個好人，打我小報告。
二郎真君的問話不好回答，想啊想，他說：「後有尾巴，非為戰而逃，甩脫尾巴回來苦修，來日再戰。」
「狡辯。」二郎真君聲落，三尖刀刀芒閃爍，戚長征再度被一刀劈飛，風聲呼嘯，他還聽得見二郎真君的聲音隨風傳來：仙尊算個屁。
吉慶老怪嚇了一跳，二郎真君一刀連他都承受困難，何況是戚長征，感知尾隨而去，見到戚長征還在張牙舞爪的飛遠，驚訝之餘也放下心來，收回感知對二郎真君道：「道友啊，你這般教導弟子太過嚴厲了吧，真想一刀劈死他啊！」
二郎真君道：「畏戰而逃該殺。」
「是因為殺不死他？」
二郎真君放下三尖刀，道：「老怪，你此來用意我知曉，你也無需試探，我有教導之責卻非他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