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0章：傷害滿滿
冷寒玉止不住的笑，花枝亂顫。
冰老怪陰測測的笑，不知道在笑什麼。
戚長征臉有點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或許是犯了自戀的毛病？
冷寒玉笑夠了，冰老怪陰測測的笑聲也消失不聞，戚長征恢復平靜。
「我乃寒玉宮少宮主，冰仙之軀，身份尊貴。」冷寒玉一字一頓道。
「如雷貫耳，是我想多了。」戚長征很自覺。
「你知道就好。」冷寒玉說，蹙眉問：「你是不是兩年前就猜到我的身份？」
戚長征說：「你想多了，我對仙界不熟。」
冷寒玉道：「我不信你，你要是沒有猜到我的身份為何會找來止戈小鎮？」
戚長征說：「我來止戈小鎮確實是為寒玉宮而來，但不是因為你，當然，不可否認，我有過疑惑。」
冷寒玉道：「還算誠實，暫且信你。如果我沒有出現的話，你會順利成為承天宮風壇右護法，有機會去往寒玉宮陰脈修鍊……你有沒有想過會遇見我？若是在那個時候被我發現，我不會聽你解釋，或許也不會殺了你，可你想在陰脈修鍊是不可能的，我不允許。」
戚長征摸摸鼻子，道：「我還不知承天宮風壇右護法的事。」
「你現在知道了。」
「知道。」戚長征點點頭，道：「我沒有想過加入承天宮。」
「你說謊。」
「好吧，遇見你之前想過，沒決定，遇見你之後不想了，我一門心思拜入寒玉宮。」
「我想揍他。」冰老怪陰測測的聲音忽然響起。
冷寒玉道：「你聽見我師叔說的了？我聽你這麼說也想揍你。」
「那是你們還不了解我。」戚長征面不改色。
「原本只以為你說謊，工於心計，對朋友還算不錯，現在了解多一點，你無恥。」冷寒玉說。
戚長征搖搖頭，道：「還是不夠了解我，我不僅說謊，工於心計，無恥，我還小心眼，吝嗇，睚眥必報，不擇手段……我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壞人，但，我對朋友從不使壞。
你是我朋友，所以我對你真誠，不在你面前掩飾我的行事作風。你贈我高階仙術，你讓冰師叔幫我開啟法寶空間，你幫我抵禦對手，你把我當朋友，所以我把你當自己人看待，有什麼說什麼。
我來到止戈小鎮就是為了陰脈而來，沒有遇見你之前，我千方百計想要加入承天宮，遇見你之後，知道你是寒玉宮少宮主，我自然要抱你大腿，哦，說明一下，抱大腿只是一個玩笑的說法，沒有歧義，意思就是說既然我的朋友是寒玉宮少宮主，我完全可以依靠我朋友的幫助拜入寒玉宮，從而能在陰脈修鍊。
我不覺得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有便利的條件自然要爭取，捨近求遠，再通過承天宮轉而尋求陰脈修鍊的機會，那才是愚蠢的作法。」
冷寒玉忽然覺得戚長征說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沒法反駁，這讓她不快，她說：「朋友一說只是玩笑，你不過就是一位比較與眾不同的小仙罷了，我幫你也只是覺得和你相處有趣而已。」
戚長征擺擺手，道：「別說氣話，一世人兩兄弟，你是女的做不了兄弟，做知己也是一樣，紅顏知己說的就是男人與女人如兄弟般的交情。知己朋友之間坦誠相對，無需刻意隱瞞，我輕鬆，你也輕鬆，這樣多好。」
冷寒玉少有的露出小兒女的一面，撅起了嘴說：「我才不要和你做知己朋友，都是我在幫你，你還把我的好意送人，我不覺得輕鬆，是負擔。」
隱在暗處的冰老怪眼角抽抽，從來沒有見過冷寒玉在一位男仙面前露出小兒女態，他也覺得不對勁了。
就聽戚長征說：「朋友之間是相互的，你說的沒錯，當下你的能力強，你幫我，但說不定將來，我就能幫得上你。」
冰老怪嗤笑著插話：「你能幫上寒玉什麼？」
冷寒玉往冰老怪所在方位瞪了一眼，似乎在責怪冰老怪。
戚長征分辨不清冰老怪方位，笑呵呵的往四周拱了拱手，道：「冰師叔這話在理，目前來講，我確實幫不上寒玉什麼……」
「我不是你師叔，寒玉也是你叫的？」冰老怪陰測測，「不自量力。」
戚長征撓撓頭，有那麼點難堪。
「冰師叔，他是我朋友。」冷寒玉反過來為戚長征說話，「我仙號玉仙子。」
「美人如玉，玉仙子，好名字。」戚長征恭維道。
「你繼續。」冷寒玉受用。冰老怪臉黑黑，越發看戚長征不順眼。
戚長征被冰老怪打斷思路，想了想，覺得有必要拋出乾貨來。
「玉仙子，似我這樣真性情的仙人你沒有遇見過吧？」
冷寒玉莞爾道：「是沒有遇見過，怎麼？真性情的仙人還有什麼說道？」
戚長征輕笑道：「我是孤兒，無父無母，是一頭老猿撿到的我，從我記事起天天只琢磨一件事，就是如何填飽肚子。
猿人智商不高，野蠻好鬥，我是個人類，沒長毛就是我的不對，沒吃了我就算是不錯的了，誰也不會分吃的給我。
兩三歲我就會挖野菜，野菜填不飽肚子，我撿吃剩的骨頭來啃，總算沒餓死。長大了點飯量大了，野菜骨頭吃不飽，那隻能偷只能騙，只要能填飽肚子我什麼都會去做。
不記得是十五還是十六歲，我遇見了幾位同類，她們是修士，從來沒見過同類啊，我當然想要親近她們，結果，她們來到森林別有用心，我逼不得已跳河逃生。
後來我被一位姓柴的漁夫救上岸，他有一位養子叫二蛋，二蛋是我第一位兄弟，我們一起拜入道門修道，遇見了另外兩位兄弟……可好景不長，我和青山拜的師尊收我們為徒又是別有用心，沒辦法，我還得逃，青山和另一位叫軒軒的兄弟和我一起逃。
後來我們到了一個國家，那個國家道佛相爭，勢不兩立，我和青山軒軒都是修士可不能被佛門元士察覺身份，於是只能連蒙帶騙的，只要能保命什麼方法都用……
我的性情就是這麼一步步養成的，對敵不擇手段，對兄弟坦誠相對。
後來又經歷了許多許多事，妖族入侵、冥修作亂、魔族來攻等等等等，就這麼的，我帶著一幫志同道合的兄弟道友還有我的道侶打下一片江山，我戚家在我飛升前的下界誰也不敢招惹。
類似的故事你可能聽說過不少，但我要說的是前前後後，我從修道到飛升只用去幾十年時間。」
「不可能，你又在騙我。」冷寒玉斷然不信。
「胡言亂語。」冰老怪冷笑點評。
戚長征呵呵一笑不辯解，接著道：「鑄仙軀快則數十年，慢則百年，我用去三十二年，要不是因為有一位大人物三十年鑄仙軀的話，我或許還能提前幾年。」
冷寒玉皺眉道：「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想要表明什麼意思，你在下界如何我沒法探明，但你在仙庭鑄仙軀的經歷，我若想知道並不困難。」
冰老怪道：「休要再聽他胡言亂語，完全不知所謂。」
戚長征道：「信不信在你們，玉仙子，朋友之間或許會有地位上的差異，但對於我而言，這些不存在。和你第一次見面是在兩年前，那時的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散仙，用賭鬥贏來千塊仙石換取最低階仙術的散仙。
可僅僅不到三年時間，現在的我正兒八經突破極境成為上仙。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或許不用百年，我這個朋友就能成為和你一樣的道君，或許再過個幾百年，我就能成為仙君。」
冷寒玉與冰老怪都愣住了，經戚長征提及，他們才醒悟兩年前的戚長征還只是一位什麼都不是的散仙，而僅僅兩年多過去，戚長征已經成為上仙，且是擁有兩箭射殺長虹道君實力的上仙。
更主要的戚長征乃是逆修陰陽有成。
幾十年來，有多少逆修陰陽的小仙隕落，至今還有不少逆修陰陽的小仙藉助寒玉界陰脈修鍊，這點冷寒玉和冰老怪再清楚不過。
從來還沒有聽說過有哪位小仙能逆修陰陽有成，哪怕是仙谷有新靈米的出現，也沒有聽說過哪一位小仙逆修有成。
那些小仙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無一不是寄予仙尊厚望，傾盡優質修鍊資源培養。
而戚長征，僅僅用去兩年多的時間，就依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極境，逆修陰陽昂然邁入陰極境。
冰老怪已經不知是該信還是該不信好了，但不論他信還是不信都不會再絲毫輕視戚長征。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被傷害的是那些享受仙尊優質資源培養的小仙，被傷害的還有冷寒玉。
以點看面，戚長征兩年多晉陞陰極境擺在眼前，先前所說的下界幾十年飛升，仙庭三十二年鑄仙軀，就很有可能是真實的，前後只有百年左右。
而冷寒玉自認享受的是最為優厚的修鍊資源乃至修鍊環境，用萬千寵愛於一身來形容一點不為過，她也是寒玉宮有史以來第一位有希望在千年之內成就仙君位的仙人。
然而，現在與戚長征這麼一比，滿滿的都是傷害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