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5章：只是小時候的遊戲
「給你。」林晗了解戚長征，伸手就是一個酒葫蘆，隱晦道：「還有你喜歡的煙，一倍的量，回頭給你。」
戚長征呵呵一笑，沒接，看向美美仙子。
「我也有。」美美仙子也取出一個酒葫蘆，瞥了林晗一眼，道：「我不知煙是什麼，不過我可以用中階仙術和你交換。」
戚長征乾咳一聲，見好就收了吧，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絕招，分心多用而已，遲早她們自己也能領會，收了兩個酒葫蘆，美美仙子便遞過來一塊玉簡，低聲道：「《真靈訣》，只能你學，不可外傳。」
戚長征正打算笑納，林晗冒出一句：「中階仙術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我仙門仙術琅琊真人學不了，我就給他一部高階仙術。」
美美仙子似乎臉上掛不住，輕哼了聲，道：「所以說你是木頭，你們宮裡全是木頭，不懂得變通，連一部拿得出手的仙術也沒有。」
林晗不甘示弱，「你是丑妖，你們宮裡全是丑妖，你們懂變通，懂變通也才拿得出手一部中階仙術，你知道我給琅琊真人的煙是什麼嗎？不比一部高階仙術遜色，你要是能拿一部琅琊真人能修鍊的高階仙術出來我就服你，拿不出來就閉嘴。」
「誰說我拿不出高階仙術，這不是……」
「這不是什麼？」林晗打斷美美仙子話頭，接著說：「你是不是想說不值得，值不值得你心裡沒個數？」
「我沒說不值得。」美美仙子辯道。
「值得你拿出來。」
「……」
兩女仙互不相讓，聲音壓得很低，戚長征離得近聽得清清楚楚。壯壯真人卻是聽不見，他倒是聽見戚長征說的新技術，也想學，拎了一個酒罈子過來，可還沒等靠近，就被翻臉不認人的美美仙子懟了過去：「你來添什麼亂，去去去，你有高階仙術嗎，沒有走開。」
壯壯真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心說至於嘛，不就是能多種植一些靈米，用高階仙術來換那不是傻嘛！
壯壯真人認為傻，林晗和美美仙子可不這麼認為。
一家仙門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是天賦，不是神兵，甚至仙術都不是主要的，而是修鍊資源。
就像是仙脈，就像是仙藥乃至靈米。
天賦在於個體，神兵在於個體，仙術也多局限於個體，只有這些修鍊資源才能範圍使用，供給範圍所需，這才是仙門最重視的寶貝，越高端的仙門越重視。
新靈米的出現，相比尋常靈米個頭成倍增大，蘊含陽元同樣成倍增多，且蘊含陰元。不僅能供給修陽元的陽極境上仙，還能供給修陰元的陰極境上仙。
只有邁入陰極境的門檻，才知道陰元有多麼難修鍊。天為陽地為陰，陰陽相對相斥又相生相融。身在天為仙，充滿陽元的大環境內修鍊，陽元修到極致陰元顯，而天靈氣中陰元的含量遠遠無法與陽元相比，可想而知修陰元的困難。
如今新式靈米的出現，能供給陰極境上仙吸收陰元，也就能想象得到新式靈米的重要性了。
林晗與美美仙子身份都不同一般，來自的仙門也都不同一般，前來仙谷的主要目的其實就是靈種，只不過她們的長輩知道天庭對靈種的重視，決不允許靈種有失，能得到那自然是最好，得不到也不會強求，退而求其次，只要成品，爭取盡量多的新式靈米。
所以，可想而知，戚長征認為不怎麼重要的分心多用技巧其實非常重要。
氛圍決定思想，仙界的氛圍決定仙人的思想，分心多用貌似簡單，卻因為天規的存在，因為道禮的存在，局限了下界修士的思維方式，同樣局限了仙人的思維方式。
就像是一個謎語，說出謎底往往會覺得簡單，而謎底未曾揭穿之時，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同樣的道理。
甚至在這個充滿危機的仙界，仙人戰戰兢兢，相互提防，有什麼創新也都藏著掖著。就像新式靈米，天庭要用它來調控仙界秩序，分給哪家，不給哪家，哪家仙門多分一些，哪家仙門少分一些，這都需要牢牢將新靈米掌握在手中。
戚長征憑什麼能進入仙谷？
真的是像懲前守將說的那樣，仙谷缺少種植靈米的小仙嗎？還是天庭要抓在手中的新式靈米，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這麼簡單。
山谷內數百仙人，散仙居多，像林晗與美美仙子這類來自仙門的小仙也絕對不少。而那些散仙就真是散仙嗎？或許現在他們還是散仙，但不包括他們得到新靈米完成一些與仙門的約定之後，他們完全有可能加入仙門列入正統仙人行列。
天庭能不知道這些嗎？不可能，天庭知道，所以才會有三粒靈種成熟體只有七到九顆靈米的產量卻只收取六顆成熟體靈米的舉動，那並不是針對這對小仙，而是針對小仙背後的仙門。
那是在間接告訴仙門，新式靈米可以給你們，但是一旦有覬覦靈種的存在，那就不行，那就會像與戚長征同一批的兩位小仙一般被抓走，被斬殺。
因為他們有仙界種植靈米的經驗。
哪怕是尋常靈米也只有少數仙門掌握種植技術，不一定那兩位小仙就是想來竊取新式靈種，但這是對那些掌握尋常靈米種植技術的仙門發出的警告。
戚長征不知道這些內幕，所以他認為就那樣的分心二用方法換取中階仙術賺大了，不敢讓林晗與美美仙子繼續爭吵下去，擔心有變，拿了美美仙子手中的玉簡，在林晗不滿的目光中，討要來仙靈枝與仙香木。
聽及二女的低聲爭吵，哪裡還會不知道仙靈枝葉片與仙香木葉片的價值，若是真能與高階仙術媲美，要葉片又哪裡有要完整的仙靈枝與仙香木合算。
憑戚長征的厚黑，爭取到兩株仙靈枝與兩株仙香木並不難。
與兩位女仙約定，這一輪靈米收成之後傳授……新技術。
種植靈米最難的輸入天靈氣這一步過去，第五日到第八日，只需每日卯時用靈泉澆灌，那就簡單了。
很快就到了收穫的日子。
從第九日開始，戚長征手持鐮刀時刻準備著。
靈米的清香味已經若有若無，飽滿的外殼已有裂縫出現，就等開口，立刻動手收割。
琺琅真君來過，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空竹真君也來過，誇獎了戚長征幾句也離開了。
戚長征不知道的是黑袍仙君也來過，只在仙陣之外滯留片刻便離去，是帶著微笑離去的。
戚長征更不知道，黑袍仙君離開的那一日，天河浮出一具屍首，那是紫武道君。
紫武道君的屍首沒有隨著湍急的天河水流逝，而是懸浮在天河水面停滯不動，第二日，有一位高大的仙人來到天河上空，陰沉的看著紫武道君的屍首，黑袍仙君浮出河面，恭敬的對高大仙人施禮，說道：「小仙參見侗鼎仙尊，此仙有眼無珠，冒犯祖界，罪該滅殺。」
而這一日，戚長征高高興興的帶著六十顆清香怡人的靈米交到琺琅真君手中。
同一日去見琺琅真君的還有林晗與美美仙子，離開琺琅真君所在小院之時，兩位女仙都是悶悶不樂，去見戚長征的時候也是沉著一張臉。
「不就是幾塊仙石，對於你們來說幾萬塊仙石也是小意思，沉著個臉作甚？」
林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著腳說：「你說的輕巧，哪有這麼簡單，幾萬塊仙石？呸，那琺琅老頭就是一隻老狐狸……哼，不跟你說了，總之你小心點，別弄壞了靈種。」
「說誰是老狐狸呢？」
誰也沒想到，琺琅真君陰測測的聲音竟然會在門外響起。林晗頓時縮成一團，美美仙子也是畏懼的看向房門，戚長征左看看右看看，是真好奇，跑去開門，琺琅真君卻已離去。
林晗關的門，開啟陣法，這才鬆了口氣。
戚長征還想多問幾句，林晗和美美仙子都不再提及琺琅真君，戚長征便也不去問。
「就這麼簡單？」
盞茶工夫過去，林晗與美美仙子都是極不信任的瞪著戚長征。
「簡單嗎？」戚長征一手畫圓一手畫方，「看著簡單做著難，不信你們試試。」
林晗畫了個圓又畫了個方，怒道：「這有什麼難的？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要同時畫。」美美仙子說著，一手畫圓一手畫方，第一次彆扭點，第二次就自如了，看向戚長征，「這也不難啊，你耍我們。」
戚長征放了兩塊仙石在桌上，指了指美美仙子，「你來，就按照一手畫圓一手畫方的方法，同時向兩塊仙石輸入天靈氣。」
戚長征說話的時候，林晗也做到了一手畫圓一手畫方，對於仙人而言，這其實真的一點都不難，只不過，往常她們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做，再無聊也不會。
謎底揭開了，就是這麼簡單。
同時向兩塊仙石輸入天靈氣難不住美美仙子，自然也是難不住林晗的，很快，兩位女仙就能穩定的同時向兩塊仙石輸入天靈氣。
爾後，戚長征擺上第三塊仙石。
兩位女仙相視一眼，都看向戚長征。
戚長征竟然從她們眼中看出疑惑，搖頭嘆道：「在我們小時候啊，舉一反三是老師教導我們最淺顯的道理，一心二用只不過是我們小時候的一個遊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