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你又來
戚長征忽然感到鼻子發酸，琅琊元門是戚家的根本，何嘗不是幾位兄弟的根本，在他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無條件的出現在身邊，可他這幾年來，光顧著為戚家打算，卻忽略了幾位兄弟。
不過，他也由衷的感到欣慰，數十年相處，他能影響他們的行為，或許油腔滑調，或許沒皮沒臉，可本質卻並未改變，始終有著自己的底線，這個底線何嘗不是修元界修士遵循的基本道禮。
「是我疏忽了，我的錯。」戚長征分了二人雪茄，各自點燃，席地而坐，戚長征接著說：「軒軒，你還是要去特爾元門……」
華軒軒頓時急了，跳起腳來，戚長征拉他坐下，「你聽我說完，不是讓你脫離琅琊元門，只是讓你去特爾元門，準確的說是去玄冥仙陣。
通天山脈天地靈氣雖遠比外界濃郁，但單純論水元氣來說，玄冥仙陣精純水元氣還要超過通天峰。我們五兄弟修為各不同，我與青山相仿，爾後是二蛋，之後才是方君和你，你最弱，恰好你晉陞陰陽境衍生水行，玄冥仙陣就是你處於陰陽境這個階段最佳修鍊之地。
不僅是你，方君也是如此，方君晉陞陰陽衍生屬性為金，眼下天金仙陣還未重置，暫且先在通天峰內修鍊，等過一段時間，天金仙陣重置，你便去往天金仙陣修鍊，你們爭取能在最短的時間突破陰陽境。
軒軒，若是你能突破陰陽成為五行神能，我想到那個時候顏王絕不會再反對你與顏冰在一起。」
華軒軒眨巴眨巴眼，苦笑道：「再快估計也要幾十年吧。」
「胡說八道，我們和其他修士不一樣，龍晶液和聖元果你們都沒少吃，再加上仙陣堪比天靈氣的純凈元氣入體修鍊，最多十年，你們都能破境入五行。」
華軒軒嘟囔道：「十年也不短啊……」
方君給了他一拳，笑罵道：「你這傢伙又想抱得美人歸，又不想潛心修鍊，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十年還短嗎？換做其他修士，單單陰陽初境晉陞陰陽中境都不知道要用去幾個十年，知足吧你。」
華軒軒撓撓頭，呵呵一笑，「我就是那麼一說，十年我還堅持不下來嗎，放心吧，長征，我知道該怎麼做。」說著像是想起什麼來，眉頭一皺，道：「就是不知青山也飛升之後，玄冥仙陣會不會有變化。」
方君也道：「對啊，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這要是小白也飛升離去，天金仙陣又會是誰入主？」
戚長征搖搖頭，改用傳音道：「四界界王與仙陣之主都不在飛升序列。」
方君與華軒軒都表示驚訝，戚長征解釋一番，才傳音道：「青山能否飛升就要看泰山何時成為神獸，至於天金仙陣……」
戚長征沒有繼續往下說，方君也沒多問。
晚修之後，戚長征刻意在冥湖等候許久，沒有等來顏如玉出現，他站在通天峰巔往下看。
遼闊的琅琊湖水霧升騰，透過湖面還能看見湖心處吞雲吐霧的狻猊，霧氣蔓延整面大湖，往湖畔紫竹林延伸，絲絲縷縷，雖稀薄卻有著靈性。
環湖多有竹屋，那是琅琊元門土行修士居所，偏僻一角，三間並排竹屋後方，多出一間竹屋，能看見蜜樂爾與霍妮爾正在搭建鞦韆，三小圍著她們跑鬧。還能看見霍妮爾抱起金鈺，便能隱約聽見嬉戲聲。
收回目光往山腳下看去，戚鑫正在殿前修鍊，南宮喜兒陪伴在側一同修鍊，不遠處的孔汲道人似乎察覺戚長征觀看，抬起頭來，目光與戚長征接觸，稽首一禮，戚長征笑了笑。
正南方朱雀聖峰之上，也站著一人，紫衣飄飄，她的目光也注視著通天峰山腳下的戚鑫，爾後視線上移，便與戚長征目光接觸。
戚長征搖搖頭，意思在說顏如玉還未前來。
袁紫衣牽強一笑，指了指天河方向。
戚長征再次搖頭，遙指壑谷方向，又指了指戚鑫。
袁紫衣雙眉微蹙，隨即點點頭。
不久，袁綵衣顯露七彩朱雀本體，展翅飛離通天山脈，袁紫衣與九陰玄女帶著戚鑫坐在朱雀背上往壑谷而去。
「這樣合適嗎？」腦子裡響起戚小白聲音。
戚長征回首看去，戚小白顯露百丈本體趴在白虎聖峰之巔，戚長征搖頭一嘆，心裡說：「等不及了，壑谷乃松壑仙軀演化，阿紫前去或許能讓如玉找到破綻。」
「太冒險，只是猜測松壑存在，阿紫至今並無異樣。」
「無異樣才是異樣，紫衣乃九陰玄女轉世重生，融元之後就已多多少少恢復部分記憶，哪怕未曾恢復記憶，之前也時常夢見前世影像。若是阿紫不知自己是松壑轉世的話，時常夢到同樣的場景至少會對紫衣說起，她沒有，何況阿紫已經知道自己是松壑轉世，依舊沒有提及，這就不正常了。」
「你這麼說也有一定道理，試試也好。」
「小白。」
「長征。」
停頓片刻，戚長征與戚小白的聲音幾乎同時在彼此心裡響起，相視一眼，又是一笑，戚小白心說：「我想說什麼你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就這樣定下吧，不論有沒有機會，我和綵衣都想好了，不飛升。」
戚長征沉吟片刻，心道：「也罷，封仙通道穩固究竟會有什麼變化誰也不清楚，你們留在修元界我更放心，如玉估計沒有那麼快，事不宜遲，你我這就去找魔王，快去快回。」
戚小白點點頭，鑫元翼出現在他背上，展翅升空，戚長征急閃而至，雙雙往魔界飛去。
「骨魔將在青州城上空。」戚小白頭也不回的說道。
戚長征回頭瞥了一眼，「別管他，我回到通天山脈這麼些日子，他連面都不敢露，鮫人逃離琅琊國就再沒有出現，一點魄力都沒有，在我看來還不如魔首古伊爾。」
戚小白呵呵一笑，道：「鮫人愚笨，稀少聰明人，旦凡聰明些的都懂得在這個時期低調行事，骨魔將是聰明人，飛升在即，能少一事少一事，明哲保身也怪不得他。」
「小白，這一去再想後悔就來不及了，你別嫌我啰嗦，還得再問你一次，仙陣損毀，說不定真能飛升，你和綵衣可都想清楚了？」
戚小白搖搖頭，道：「說不想飛升是假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和綵衣晉陞神王，前一代聖獸記憶基本恢復，包括仙界的一些事，其他的不與你多說，對你沒好處，上一代白虎與朱雀關係親密卻始終無法在一起，我和綵衣也逃不開這個命運，不過，若是你能成為大帝，那我們才有打破命運的機會，才能在一起。」
「也就是說，你們在修元界還能在一起，若是飛升就要分開。」
「大差不差就是這麼個意思，所以要看你。」
「大帝分身飛升前曾告訴我……」
戚小白打斷戚長征：「別說出口，不論你與大帝有著怎樣的關係，天規要守，飛升前夕一樣要抹除不該有的記憶，你多說一次，記憶烙印就會加深一分，最好你想都不要去想。天規不會隨大帝意願改變，你心裡要有數。」
戚長征驚訝道：「不可能吧，天規乃兩位大帝共同制定，大帝意願不就是天規？」
戚小白搖頭，道：「那是初始，規則一旦制定，就會遵循規律演變，天道循環，天理推演，既定規律也會隨之演化改變，早已不受大帝意願控制。否則大帝何須以身隕為代價重開修元界天地，又何須招你魂魄來此。」
「靠，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有種蜀山劍俠變成科幻大片的既視感，機器人自主演變星球大戰。」
戚小白嘴角抽抽，悶聲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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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灑落西魔海，微波蕩漾的海面翻騰起來，一頭巨大的龍蟹浮出海面，敖西站在龍蟹後背，皺著眉頭道：「你又來幹嘛，我可沒有龍魄。」
「沒找你要龍魄。」戚長征不想搭理他，徑直往海岸而去。
「戚長征，你為何又來魔界？」
魔首古伊爾站在一條神王魔龍龍首處，梵蒂卡與另外三條神王魔龍對著戚長征與戚小白咆哮。
「關你屁事，我找魔王。」戚長征也不想理他，戚小白回應梵蒂卡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嘯，直往魔界飛去。
「欺人太甚！」魔首阻攔在前，怒目圓睜，「你有話對本王講來，我王閉關修鍊沒工夫理你。」
「戚長征，快回來，入了魔界我可保不了你。」敖西在海域大吼。
戚長征懶得搭理敖西，對魔首說：「我找魔王談天金仙陣重建之事，你若做得了主我和你談，做不了主就讓開道。」
魔首斷然道：「休想，天魔盪乃我族進出修元界通道，天金仙陣不可能重建。」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魔王的意思？」
魔首道：「是本王的意思，本王相信我王也是如此，魔族上上下下皆是如此。」
「嘁！」戚長征戲謔道：「還不是魔王呢，就能代表整個魔族，你就不怕你們魔王聽見了找你麻煩？」
魔首不吭聲，戚長征冷笑道：「做不了主就滾去找你們魔王，老子還不想去了，讓他來見我，告訴他，我時間不多，速速來見，否則等我離去，魔族將無一位神王鮫人可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