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一千一百四十九章：水火不容
「沒必要這麼麻煩，在哪裡戰都是戰，身為冥王與你仙子一戰無需另尋他處。」顏如玉傲然道。
袁紫衣搖頭輕嘆，道：「你我在此爭來斗去，可曾想過長征？長征五日後要與魔王一戰，你真不擔心？
可我擔心！
長征初入神王，神王境界對於長征而言還十分陌生，神王擁有的神王域，乃至神王擁有的速度、元力等等，都需要長征耗費時間精力去適應，五日已是太過短暫，若是因為你我之爭，讓長征面對魔王遇險，我將不再接受你的挑戰，我也不希望長征再去見你，因你不識輕重。」
袁紫衣這話說得不輕，顏如玉本就形如冰雕般的臉孔更顯僵硬，傲然之意蕩然無存，她可以無視袁紫衣，可以無視除戚長征之外的任何人，唯獨事關戚長徵令她啞口無言。
袁紫衣見好就收，她倒是不在乎顏如玉如何感受，相同的，她在乎的是戚長征感受，溫婉一笑，接著道：「你失去修元界記憶，不通人情世故，我理解。我也相信你不是存心如此，換做是其他任何時候，其實我也想與你一戰，改日吧，今日讓長征先送你返回冥界，改日我再去冥界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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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仙宮內，顏如玉如一尊冰雕位於湖畔一動不動，戚長征苦著一張臉站在她身後，遠處草坪，七冥童靜默無聲，七殿主與十大力士已經離開琅琊仙宮，先一步通過冥湖返回冥界。
許久過去，顏如玉輕嘆道：「我不如她。」
戚長征抓耳撓腮，他發現自己嘴變笨了，一直想要說幾句安慰顏如玉，可想了半天愣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好不容易等到顏如玉先開口，可冒出這麼一句，他更不知該如何搭話，說什麼呢，說她不如你？還是說沒必要針鋒相對……說什麼都不合適啊！
想了半天，冒出半句：「各有所長……」話出口依舊覺得不合適。
果然，顏如玉回過身來面對他，「你也認為我不如她？」
「沒有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戚長征雙手連搖矢口否認。
顏如玉冰瞳望向七冥童，冷聲道：「你們先返回冥界，督促小丫修鍊。」
冥王的熱鬧不是那麼好看的，沒見七殿主一聲不吭早早離去，連憨傻的十大力士都看出情形不對早早離去，七冥童其實也想走，可他們與七殿主與十大力士都不同，沒有冥王開口他們哪兒也不能去。
七殿主主掌冥界七殿實際運行，十大力士乃是守護冥宮存在，而他們七冥童與冥界共存，守護冥王就是他們天職，現在冥王嫌他們礙眼，他們連忙飛離琅琊仙宮，迅速返回冥界。
顏如玉這才對戚長征說道：「魔王無論如何都不會要了你的命，所以我並不太擔心你和他交手，袁紫衣其實也明白，她就是故意針對我這麼說，讓你討厭我，我說我不如她，是不如她陰險，你不能受她迷惑誤解我。」
戚長征鬆了口氣，連聲道：「不會不會，我還能不了解你嗎。」
顏如玉很明顯也鬆了口氣，停頓片刻才道：「你真認為我不如她？」
話題又繞了回來，戚長征腦袋又大了，苦笑道：「真沒有這個意思，你能有今日成就絕不是其他人可以想象的，包括紫衣在內，只有我知道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如玉，紫衣是我道侶，你也是我道侶，你們之間無需攀比，這話我對你說，我也有對紫衣說過……其實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對你說。」
顏如玉沒有順著戚長征意圖轉移話題，就聽她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確實是不如她的。她能陪在你身邊，陪你共抗魔王，她能輔你雙修，能為你誕下後代，而我做不到，入陰宮修冰軀，選擇這條修鍊之路已經確定我不如她，不能陪在你身邊，不能為你誕下後代……
三年前你要和我比一比，看誰先入神王，我日夜苦修就想著能早一步晉陞神王，其實我心裡想的不是和你比，袁紫衣先一步晉陞神王，我想的還是和她比。
我如願晉陞神王，卻是在晉陞那晚我害怕了，恐懼了。
入五行已是形如冰雕之軀，還能想坐就坐，想笑也能露出笑容，眼能眨，口能言，可入神王我想坐彎不了膝，我不敢繼續修鍊，後續兩年我都不敢修鍊，所以現在你還能看見我能張口，能看見我能眨眼，我只希望在你飛升離去之前，還能看見我的笑容……」
戚長征握起顏如玉雙手，刺骨寒意湧上心頭，竟是連他神王之體也難以忍受。
顏如玉掙了掙，戚長征不鬆手也就不再掙扎，苦澀道：「極境陰寒入體，於你不利。」
「我不怕。」戚長征柔聲道。
「不怕你還使用元力護體……」
「就因為我可以用元力護體無懼極盡陰寒，所以你只能成為我道侶，只能屬於我。」
「除了你，我也不作他人想。」顏如玉沒有糾正戚長征將極境陰寒說成極盡陰寒，也不知是刻意如此還是未曾分辨出來。
「這就對了。」戚長征卻是沒有聽出來顏如玉說的乃是極境陰寒，他輕笑道：「冰軀只是暫時，我曾對你說過，仙界有冰仙，正是與你相同純陰冰軀修鍊而來，等你飛升之後修得玄冰仙力，一切都將與尋常仙人無異，行動自如，想眨眼就眨眼，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當然了，有我在，誰也不能讓你哭。」
「就你會說好聽話。」顏如玉情緒舒緩，冰顏有了幾分生動，「錯開你與魔王交手這幾日，我還是要與袁紫衣爭上一爭，能讓我找到自信的，也就只有在實力上強過她。」
「我信你。」
「你真信我能強過她？」
戚長征眨巴眨巴眼，「水能滅火。」
「這是什麼借口？」顏如玉話語帶著嬌嗔之意，卻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先前說有重要的事對我說。」
「你不許激動，更不許失望。」戚長征鄭重道。
「你說，我不激動，也不失望。」顏如玉平靜道。
「原先我還無法證實，經過這次之後，我證實界王不在飛升序列，我要對你說的就是儘早將冥王之位傳承小丫，這樣你才能儘快飛升仙界。」
「我知道。」顏如玉冰顏展露輕微笑意，她知道與戚長征親口告訴她還是存在差別的。
「你也知道？」戚長征詫異道。
顏如玉輕微頷首，道：「生死簿認主最低也需神階，小丫晉陞靈王獸為時尚短，這三年來日夜苦修，也不過堪堪初境巔峰，想要晉陞中境還需一段時間，晉陞神階的話，至少也需十年。」
戚長征嘆了口氣，道：「龍族儲備龍晶液所剩無幾，龍魄被二星吸收，聖元果也消耗乾淨，想要開花結果沒有個三四年難以辦到，或許魔力能加快小丫修鍊進度。」
顏如玉搖搖頭，道：「猿青山獸寵就是因你使用魔力相助晉陞靈王獸，吸收融合時間不見得比正常修鍊來得快，只不過更早一步擁有靈王獸實力罷了，包括你的獸寵九姑娘與小魚兒也是如此，小魚兒進度快些，那是因他吸收龍魄之故，魔力對於妖族本身其實並沒有多大幫助。」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九姑娘直到如今還停留在靈王獸初階……」戚長征恍然。
「你為何說也知道？」
戚長征愣了愣，方明白顏如玉問的是之前話題，沒有隱瞞她，說道：「我和魔王談過這個話題。」
顏如玉不解，「你為何告之他？他若不知讓他無法飛升豈非更好？」
戚長征苦笑道：「我不告訴他他也知道，前冥王顏羅曾飛升仙界，在仙界修鍊至極境方回到冥界修陰極境，這個你知曉的，魔王實力比顏羅還強，不排除魔王也曾飛升仙界的可能，魔王知曉也能理解。
我原本不打算這麼快晉陞神王，就是想留下來對付魔王。有些話不適合告訴你，不是不告訴你，是有關大帝不可言。總之我現在晉陞神王，已經達到飛升條件，不論魔王知不知道，我都會告訴他，我離開下四界沒有人可以對付得了他，讓他飛升對修元界來說反而是好事。」
「魔王在與不在對魔族而言區別太大，你這麼安排對於修元界而言確實是好事，只不過……」
顏如玉沒有繼續往下說，戚長征也沒有追問，袁紫衣還在等候，停留時間過長保不準袁紫衣會胡思亂想，安慰顏如玉相比安慰袁紫衣要簡單一些，若是惹得袁紫衣耍性子，戚長征就不單單是腦袋大了。
只不過，顏如玉雖沒有阻止他離去，卻是沒有返回冥界，反而依舊容身琅琊仙宮跟隨他離開通天峰內，這讓戚長征飛上通天峰面對袁紫衣之時糾結著一張臉，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說的對，我們不應打攪長征修鍊。」顏如玉主動現身解圍。
袁紫衣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戚長征，對顏如玉說：「這樣也好，免得長征修鍊，我獨自在通天山脈孤獨，有你陪著我也有個暢談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