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魔足的自我救贖
「遲早的事吧……」魔龍進入修元界，聚集在東海沿岸不去，歸仙元門距離東海以魔龍的速度不過個把時辰的事，且歸仙元門多有種植靈草靈藥，遠比其他地域靈氣充足，被魔龍佔據也不奇怪。戚長征安慰自己，繼續往西去。
在戚長征離開歸仙元門不一會兒，通天山脈外閃現一道身影，正是離開明珠城的魔王。他升上高空，俯瞰通天山脈。
有魔龍發現魔王到來，匆忙前來。
通天山脈中心位置，土靈徐徐升空，遙望魔王。
通天山脈隔絕魔力感知，魔王肉眼看不見土靈，而土靈卻能感知魔王。魔王並沒有進入通天山脈的打算，興許只是路過，興許是心血來潮想要看上一眼將來有可能飛升仙界之地。
土靈雖能感知魔王的存在，卻沒有離開通天山脈的膽量。
貌似挺無趣。
片刻之後，魔王沒有理會陸續趕來的魔龍，飛落草原離去，一步千里，再邁步失去蹤影，方向再一次與戚長征一致——向西去！
魔龍們自然不敢過問魔王去向，在魔王離開之後也陸續離開。
土靈長吁口氣，將魔王出現在通天山脈的消息傳回龍域，爾後繼續回到他重新施法造出的龍宮，依舊是「黃土高坡」的外形。
通天山脈邊緣地帶，突如其來的魔王，與隨之而來的魔龍出現，枝椏間玩鬧的炎猴群大氣不敢出。等到魔王離去，魔龍離去，智商不高的炎猴群才漸漸恢復生氣。
有一隻小炎猴鑽到一處枝葉搭建的小屋內，如嬰兒哭泣般哇哇叫著，不一會兒，自小屋內探出一個腦袋，可不就是魔足古伊爾！
琅琊聯盟修士撤離通天山脈，魔足古伊爾悄悄留了下來，雖然他消息封閉，卻也能通過修士撤離這一現象本身判斷出修元界形勢。
其他地域他還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但修元界中部已歸魔族佔據他能確認。魔鮫人血脈已經完全融合，他留在通天山脈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現身機會。
他最希望看見的鮫人是古爾泰神王，他認為不論怎樣，骨王之子古卡爾被他吞噬，古爾泰神王也要承擔起保護不力的責任。
鮫人沒有為死去鮫人報仇的說法，但骨王之子被他吞噬，他也要承擔骨王的怒火。骨王或許不會為子尋仇，卻也不能排除損了骨王顏面，骨王要了他的命的可能性。
他不知骨王是依舊在修元界南部還是已經進入妖界，總之已經離開修元界中部，只要骨王不在，他就有把握說服古爾泰神王，屆時避開骨王直面魔王，只要魔王原諒了他，他就能留下命來。
然而，他也沒想到，古爾泰神王不知去向，魔王卻突然出現，他下意識選擇躲避，直到小炎猴叫他，他才驚魂稍安。緊接著就是一躍下地，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通天山脈，繼而升空直追魔王。
初見魔王的驚恐，這片刻工夫他回過味來，終究是要面對魔王才有活命的機會，通過古爾泰神王拜見魔王是機會，可魔王既然現身，為何不直接面對魔王？
魔王在林間行走，縱是如此，魔王的速度卻也不是魔足所能比擬的，好在，魔王還未離開魔念傳音範圍。
「我王在上，古伊爾罪該萬死！」魔足飛撲而至魔王身前，跪伏在地。
「我父與我爭魔王位，古岐疍全力相助於我，我為魔王，他為骨王。骨王子嗣有九，只有古卡爾繼承魔鮫人血脈，於情於理，本王都應把你交給骨王處置。」魔王喝了口酒說道。
魔足心裡一緊，想要開口求情，再一想求情無用，魔王性情他比較了解，越是求情越是不利，一切交給魔王決斷才有一線生機。
「爭奪魔子期間，你與我攜手進退，我成為魔骨，你成為魔足。五魔子同來修元界，眼下只剩下我和你，我已是魔王，而你還是魔足，觀你氣息不穩，魔鮫人血脈已經完全融合，估計在這一兩年之內，你有破神階入神王的希望。攻佔修元界，我族神王隕落近半，需要補充高端戰力，本王又不捨得將你交給骨王處置，如何是好？」
「古伊爾戴罪之身，我王在上，要古卡爾亡古卡爾自絕當場，一切遵我王之命。」
魔王笑了笑，說：「我族無跪禮。」
魔足連忙站起身來，撫胸為禮。
魔王喝了口酒，伸手一揮，魔足左臂齊肩而斷，說道：「自行去向骨王請罪。」
魔足大喜，魔王的意思他豈會聽不出來，斷一臂是魔王對他的懲罰，魔王只斷了他一臂沒有要了他的命，那就是告訴骨王：懲罰可以，留下命來。
魔王回身而去，還有聲音遙遙傳來：「骨王饒恕你，便來尋本王，本王親自為你覺行魔鮫人血脈，去吧。」
「我王在上！」魔足高喊著，撿起胳膊幾口吞噬入腹，貧瘠的天地靈氣啊，斷臂還未消散的魔力可不能浪費了。眼下是不能修復斷臂的，魔足很明白，怎麼的也得見過骨王之後。迅速高飛，急急往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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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元界西部與修元界其他地域都不同，不論是修元界南部、東部，還是中部與北部，大大小小的元門何其多，而修元界西部自古以來就只有一家元門，那就是庫魯元門。
所有西部修士都屬於庫魯元門，區別只在於是在爾金元山中修鍊還是在西部國度中為爭奪進入爾金元山修鍊名額而修鍊。
化形魔龍突然暴起，西部大大小小國度修士蜂擁而上，雖是以卵擊石的自殺式攻擊，卻沒有一位修士畏戰逃避，要不是天金仙陣遭到摧毀，可以想象，庫魯元門連六千修士都留不下來，很有可能會就此滅門。
這是修元界為戰而生為戰而死的西部修士，而修元界西部民風同樣彪悍。
神階鮫人進入修元界其他地域，很少遇到凡俗中人抵抗，但在西部，短短半月間，戰鬥無時無刻不存在，當然了，這又是以卵擊石的生動寫照。
西部多礦，鍛造業發達，凡俗中人武器從不缺少，從凡俗軍士到凡俗民眾，只要見到鮫人無不是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蜂擁而上。
而鮫人呢？他們煩不勝煩，打倒一波又來一波，驅逐一波更多的來了，偏偏魔王有令不能屠殺凡俗中人，那就只能打啊打。從街頭打到巷尾，從外城打到內城，從一個國度打到另一個國度，戰鬥似乎永無止境一般。
除非，鮫人不入城。
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魔王來到西部最外圍國度，他在城外見到三三兩兩的鮫人，三三兩兩的鮫人也見到了他們的王，連忙上前行禮。鮫人數量倒是不多，一共也就百來位，畢竟這是一個小國度，其他的神階鮫人都分散到其他國度去了。
魔王聽了這麼回事也是感到頭疼。
西部緊鄰魔界，是他最為重視的地域，不單單是因為備受天金仙陣鎮壓的緣故，也不單純是因為地理原因，還因為西部多礦。
貧瘠的魔界論法寶只有魔器，魔王也羨慕修士那琳琅滿目的法寶啊，而法寶的初期階段就是由各種各樣的礦石提煉而成，煉器術掌握在修士手中，可提煉礦石的技術凡俗中人就懂。
殺不得啊殺不得。
魔王想了想，怒了，一巴掌煽飛數十位鮫人，大罵道：「叫你們來西部是叫你們來爭鬥的嗎？是要你們去學鍛造提煉之術，不表露鮫人身份，那些凡俗中人能知道你們是鮫人？收斂氣息不懂嗎？扛著魔器進城？滾！一群笨蛋！」
一群笨蛋從地上爬起，恍然大悟般收起魔器，收斂氣息往城內跑去。
魔王是真沒眼看，一巴掌煽出，將一眾鮫人煽飛。
這段時間深入凡俗接觸的人類多了，已經習慣與聰慧的人類交流，也自然而然的把這個習慣用在鮫人身上，可鮫人的智商沒有變化，原來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一窩蜂衝進城，城裡頭還有那麼些扛著武器的凡俗中人，真當他們是瞎子嗎，收了魔器，收斂魔力，他們就不知道是一幫鮫人嗎？
聰明的鮫人太少太少了。
「用你們的腦子想一想，如何才能不讓人類發現你們鮫人身份，如何才能學會鍛造提煉之術……」看著飛向四面八方的鮫人們，魔王一通魔念傳音，希望這些鮫人們能動動腦子。
沒有在地面停留，魔王升上高空，細細感知整個西部，越感知越生氣，其他國度的鮫人有的還在驅趕凡俗中人，有的也是在城外，魔王惱怒，卻也無奈，只能範圍傳音他們細細交代，結果卻是不盡如人意。
遠在妖界的骨王忽然接收到魔王魔念傳音，連忙升空施禮。
不久，古爾泰與古爾康兩位神王升空離開妖界，古爾泰神王往修元界中部去，古爾康神王往修元界西部去。骨王也將感知往正在急速向著南面而來的魔足古伊爾延伸而去，滿臉的怒意，也有著無奈之意。
神王鮫人的速度自然不是神階鮫人可以比擬，在魔足飛行兩個時辰左右，古爾泰神王已經飛臨修元界中部，就懸停在他身前不遠。
二話不說，斬斷魔足另一條胳膊，揮舞著魔器將其打得奄奄一息，隨後拎著他面向南部。
骨王長嘆一聲，不再理會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