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一星引發的爭論
「有你個腦袋,你還巴不得咱家龍子有大事不成。玄女著急尋我去,一方面是解決二星修鍊難題,有關土行,誰能比我更清楚。另一方面就是阿木了,那位被阿木活捉的神王鮫人記得吧,二星允許阿木吞噬,阿木如今就在龍域突破,謹慎起見,龍宮殿靈才讓我多留兩日。
嘿嘿,咱家二星可了不得,現在已經是中階神獸,你想不到吧,還有啊,青龍老爺子留給二星的龍宮其中有著殿靈存在,這個殿靈可非同一般,那是跟隨老爺子不知幾千萬年的殿靈啊,如今也認主二星,嘖嘖嘖,我這當爹的都沒有二星好運氣,你這當娘的就偷著樂吧。」
彼此太過了解,戚長征為了不讓宇文妲己擔憂也算是費了一番心思,也是因為太過了解,宇文妲己並未盡信戚長征所說,叫了小白龍去到一旁嘀嘀咕咕好一陣子,才算是相信了戚長征的話,卻也沒給戚長征好臉色,噘著嘴狠狠的掐了戚長征幾下,一跺腳往通天峰去找九陰玄女去了。
戚長征鬆了口氣,現在要隱瞞宇文妲己是越來越不容易了,也不去阻止她,九陰玄女在峰頂,自家道侶可上不去,最多也就是道侶態度差點,估計九陰玄女也不會與自家道侶計較。
「小蝶破境幾日了?」戚長征悄無聲息來到曲岩身側傳音詢問。
「你離開不久,三日余。」曲岩回應,接著傳音問道:「隨你同來的女修莫非就是九陰玄女?」
戚長征點點頭,瞞著宇文妲己是擔心她胡思亂想,吵著鬧著去看二星,曲岩卻是無需隱瞞,苦笑傳音:「二星這傻小子,強行突破出了岔子,玄女來尋我是為了救二星性命,要不是有她在,二星真有可能隕落。」
「這麼嚴重!」曲岩大吃一驚,他雖然只在洪澤湖之戰中與二星接觸過一次,卻對二星很有好感,想到那張布滿細密龍鱗對著他微笑親切叫他曲伯伯的小臉,曲岩不由得心裡一酸,傳音埋怨道:「你不陪著二星回來作甚?」
戚長征嘆了口氣,傳音道:「我也想多陪陪他,二星在龍宮養傷,我在龍宮幫不上忙,反而會令他心神不靜。龍宮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開啟一次時空會有短暫混亂,這小傢伙是龍啊,一睡就不知道要過去多長時間,只能趁著他蘇醒時離開。」
「說的也是,只要沒事了就好。」
「唉!小傢伙就是性子太好強了,說出來你都不信,從他出生到現在才過去幾年啊……也不能這麼算,他在龍宮時間流速是外界百倍,從他進入龍宮到現在也有個大幾十年了,可也是太快了點。一同過來通天山脈,玄女說二星這回渡過一劫,再見面恐怕就是高階神獸,我真擔心他進度太快,根基不牢,反而不是好事。」
曲岩皺了皺眉,看了眼白虎峰上的土靈,傳音說:「不應該吧,我們壓制境界是為鞏固,二星應該沒有這個必要。」
「沒有這個必要嗎?」戚長征撓頭。
「應該吧。」曲岩也不確定,「不過二星的修鍊速度是真夠駭人的。」
「得了,我們倆聊不明白,回頭問問土靈。」戚長征笑了笑,接著傳音說:「小蝶這邊破境無憂,估計還需兩三日的樣子,曲哥,我去一趟壑谷。」
「等等,有關佛門佛祖封印一事,你作何打算?」
戚長征愣了愣,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寂滅,輕笑傳音:「是寂滅跟你說的吧?」
曲岩笑得實誠,點了點頭。
「能理解,道佛之爭畢竟是過去的事,封仙通道開啟,道門修士飛升有望,從我個人來講,是希望佛門也擁有他們的飛升通道,可佛門佛祖被大帝封印,到底是什麼原因我沒弄明白,不敢輕易相助,我去壑谷就是為了此事。」
「歸仙仙陣嗎?」
戚長征點點頭,「只是不知能不能解惑,要看機緣,若是能見到猿祖,說不定就能知曉,先去一趟再說。」
「神王鮫人不知所蹤,你自行前往還需謹慎。」
「心裡有數。」戚長征傳音回應,頓了頓,取出一具八哥傀儡交給曲岩,告之其使用方法,接著又傳音道:「我這一去,時間不定,最多等候六日,若是六日沒消息我就回來。在此期間,有事傳訊於我,另外,小蝶破境之後,幾個小傢伙您看著點,沒想明白不允許他們出來。」
曲岩咧咧嘴,尷尬傳音:「曉鳳也對我提及你問他們的問題,我沒想明白……曉鳳也不明白。」
戚長征眨巴眨巴眼,心說有這麼難嗎,再一想曲岩霸氣的個性,對於他來說做縮頭烏龜確實是難了點,有趣的笑了笑,傳音告之答案。
卻沒想到曲岩聽了兩眼一瞪,不由分說拽著戚長征就去了遠處密林。
「你這麼做不對,一星不是你,他有他的想法,你若真死了,他為你報仇有什麼不對?被圍困在通天山脈,不去求援光等著,能等來什麼?」
曲岩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你的假設也不對,我們都離開了,離開是什麼意思?是我們都死了還是我們就是離開了?要是我們都死了,他們找誰求援去?誰會來救他們?還不如拚死突圍,能活一個是一個。要說離開我們不會回來嗎?你的問題沒道理,純粹就是在為難他們……」
「為難誰?」
「你們在爭論什麼?」
華軒軒與方君看見曲岩拽了戚長征離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靜不下心來藉助庄小蝶破境感悟,也跟了過來,同來的還有寂滅,沒開口,卻是滿臉的關注之色。
曲岩不理他們,繼續說道:「見機行事,學會忍耐是沒錯,可一星還不到十一歲,血氣正盛,你要在這個時候讓他去做縮頭烏龜,豈非打壓他的心氣,修道首重道心,正言,正行,正禮,遇事規避道心受損,迎難而上,歷經生死,錘鍊道心,方能心念通達,道心通透。
一星不是你,金憶王妃須彌也沒人性子與你一般,你有你的機緣,你有你的修鍊方式,你能在短短几十年由一位小修士成為五行境神能,這是你的福緣,或許說是大帝給予你的補償,但這是屬於你的修鍊道路,不是屬於他們的。
長征,很早之前我就想對你說,你的修鍊方式只適用於你自己,沒有任何人能遵循你的修鍊道路修鍊,你的行事方式也不適合其他修士,乃至元士,更不適合一星。對敵無所不用其極,這點我認同,但教育後代子孫,決不可用此類方式進行,道心受損還有可能彌補,心術不正再想糾正就晚了。」
戚長征聽得曲岩在說他為難一星他們四人時,還感到可笑,但在聽了曲岩後續言語,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幾十年的修道生涯,他都是按照自己的行為準則來進行,有著前世軍旅生涯經歷,有著前世單兵作戰的理論乃至實踐經驗,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有做錯過。
特別是在規避風險這一方面,他始終遵循著前世的理論,創造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條件,有很大把握的情況下才來對敵,若是遇上難以抗衡的對手,那絕對是二話不說,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所謂的道心是他根本不在乎的,為了生存,什麼沒幹過,坑蒙拐騙偷,燒殺搶掠去了奸,他什麼都做過,為達到目的永遠是不擇手段。
開創琅琊元門有了一份責任感,再到琅琊聯盟,肩負的責任越來越重,他才稍有收斂自己的某些不當言行。
由始至終他遵循著對自己人好,外人管他死活的處事方針,猿重山、華軒軒乃至後來結交的方君是受他影響最大的,但他知道,影響他們的是行為而非他們的道心。
這在二蛋身上表現得更加明顯,二蛋自小憨傻,受到戚長征的熏染反而不多,後期化嬰了,開智了,雖有受到戚長征行為的影響,卻也甚少,是他幾位兄弟中道心最為純正的修士,這點戚長征也是知道的。
他自己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也時常用真小人來形容自己,但用真小人的心態來教育子女真的好嗎?
在此之前,還真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也就只有曲岩了,聽了曲岩一席話,醍醐灌頂談不上,他還有著自己的堅持,點醒了他倒是真的。
「曲哥,你說的有道理,這麼些年來我很少在一星身邊,多數時候都是你在教育他,不怕你笑話,先前我還覺得他性子像你憨厚實誠,將來會受欺負,我還暗地裡埋怨過你來著。今兒聽你這麼一說,有道理,是我想得簡單了,他這個年紀是該正言正行正禮,就像修鍊一樣,根基牢固了,品行端正了,將來才能成氣候。」
曲岩欣慰一笑,正想開口,戚長征接著又說:「但是呢,我也有我的想法,正言正行正禮是沒錯,還要加上一條量力而行,非是要他們做縮頭烏龜,自身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的事,強敵當前還是得退,硬著頭皮往前沖,那是送死,這點我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