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靈魂獻祭之舞
半年多不見,霍妮爾還能抱著思念歡欣度日,偶爾也能在前來永健酒樓吃喝的修士口中聽得一鱗半爪戚長征的消息,這對於她來說就足夠了。
不見便不見,是因為忙碌。
可一旦見到了,心中的思念如泉涌一發不可收拾,然而,笑容沒有得到回應,甚至連目光的接觸都沒有,霍妮爾認為戚長征把她忘記了,非常痛苦,做出來的葯膳也帶著苦澀的滋味。
猊兒仙子不開心,這是好些特意為霍妮爾前來的草原青壯共同的心聲,他們紛紛對猊兒仙子表示關心,這更讓霍妮爾煩躁,就在四天前,霍妮爾終於爆發了,抓起湊到身邊要安慰她的草原青壯扔出了窗口,爾後就是接連不斷的一位位青壯被她扔出窗口。
這還沒完,一跺腳,三樓木質地板破了個大洞,好在她魔力受限,只能用肉身之力發泄一通,雖多有民眾受傷並未造成死亡,聞訊趕來的幾名皇宮醫師忙著救治傷患,還驚動了首席醫師端木高義。
端木高義知曉霍妮爾身份,話說他見到雙眼通紅,似乎是傷心又似乎憤怒的霍妮爾還是感到畏懼的,封神法陣的布置,端木高義也沒法使用神識傳音,當他見到馮永健從四樓跑下來,直接跑向霍妮爾時,他大吃一驚,想要阻止卻又哪裡來得及。
就見馮永健拭去霍妮爾眼角淚水,一連竄的傻丫頭的說著,還將霍妮爾擁進懷裡安慰。霍妮爾緊握的雙拳漸漸鬆開,趴在馮永健懷裡放聲大哭。
也就是在這時,一聲嘆息發自端木高義身側,早已到來的猊兒走上二樓,帶走了霍妮爾。也不知猊兒是如何想的,他並沒有將此事告訴戚長征,還不允許端木高義告訴戚長征,只將霍妮爾送回湖畔小樓,而他則陪著這位猊兒妹妹留在三樓,一直到此時此刻。
戚長征現身在此,狻猊臉上便露出笑容來。霍妮爾早想躍下樓去見戚長征,可她的猊兒哥哥一直拉著她,還不許她開口。直到戚長征說要走,狻猊才鬆開她,一躍下樓當先跑開。狻猊是擔心挨戚長徵收拾。
戚長征正待離開,就見三樓躍下一道身影,再一看可不就是狻猊,還感到莫名其妙,就見到一躍而下的霍妮爾,落在他身前,嗔怒的目光盯著他。
拉瑪牙嘎嘎怪笑,拉著傻笑的霍曼跑開。
怎一個尷尬了得。
戚長征乾笑幾聲,「那什麼,霍妮爾……你怎沒去永健酒樓?」
「不想去。」霍妮爾說。
「哦,不去就不去……那什麼,我呢,是路過這裡,過來看一看,哈哈,沒想到你也在,嗯,吃飯了沒……」戚長征忽然發現自己的嘴變笨了,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些什麼。
「你有話對我說。」霍妮爾說的是肯定句。
戚長征愣了愣,說:「是啊,是有話對你說來著。」
「你跟我來,我也有話要對你說。」霍妮爾說完回身向著草原外圍縱躍而去。
看著霍妮爾縱躍而去的背影,戚長征好似看見的是在魔界那位愛憎分明的嬌憨女鮫人,抵達明珠城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沒有了,未加掩飾的嗔怒,戚長征看著還是感到開心的。
一處緩坡,換上冬裝毛髮的羊兒們撥開草地上薄薄的一層落雪,這裡已經遠離法陣覆蓋範圍,霍妮爾嬌小的身軀緩緩飛落坡頂,她左右看了看,似乎對這處緩坡很滿意,拍拍手,似模似樣的吆喝幾聲,那群胖乎乎的羊便往坡底而去。
戚長征飛落緩坡,天空也在這時飄起了細碎雪花,風很柔,細碎的雪花也顯得輕柔,霍妮爾長裙下擺飛舞了起來,不是因為柔和的風,也不是因為輕柔的雪花,而是霍妮爾在起舞,在戚長征身前翩翩而舞。
很美。
戚長征心裡給出評價。
霍妮爾舞姿漸漸變得狂野,幅度很大,由跳躍旋舞變為浮空而舞,空氣中散發陣陣若有若無的魔息,清淡的腐屍臭味配上霍妮爾越漸狂野的舞姿,組合而成一曲充滿魅惑的天魔舞。
戚長征的雙眼不知不覺半眯了起來,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黑霧隨著霍妮爾的舞動蔓延開來,那是屬於入神階的霍妮爾氣化魔域,戚長征沒有抗拒,任憑魔域籠罩自身。
黑霧漸漸變得濃郁,一聲輕微的嘆息自不遠處響起,爾後便有白霧覆蓋而來,將黑霧籠罩其中。
魔界不見陽光,生存在魔界的鮫人膚色偏白,草原的烈日沒有給女鮫人帶去變化。一曲舞完,女鮫人衣裙已是在狂野的舞動中離體而去,雪白的肌膚在黑霧中更顯刺眼。
女鮫人怪異的尖叫一聲,舞姿再現,繞著戚長征貼身而舞,不時就有怪異的尖叫聲發自女鮫人口中。等到第二曲舞完,不著寸縷的女鮫人緊貼戚長征胸前,自她眉心射出一道幽光,一閃沒入戚長征眉心。
這是屬於女鮫人的靈魂獻祭,一生只有一次,靈魂的獻祭亦是生命的獻祭,從此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對方,對方隕落,她也將隨之隕落,而她的隕落卻不會給對方帶去傷害。
蜜樂爾對金戈是如此,眼下霍妮爾對戚長征同樣是如此。
這具嬌小雪白的軀體戚長征不是初見,伊思城魔窟中就已有過肌膚相親,那時的戚長征還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衝動,可這會兒,天魔舞畢,戚長征已是呼吸粗重,尚存的理智還能控制衝動,第二曲靈魂獻祭之舞結束,那來自靈魂的交融,戚長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原始衝動……
飛飛揚揚的小雪花不知何時停歇下來,白霧籠罩了緩坡,卻也因此吸引來牧民的關注,好奇的牧民有的驅趕著牛羊緩緩而來,有的乾脆就是縱馬揚鞭賓士而來,不用說,那些緩緩而來的多是年長沉穩的牧民,而那些縱馬賓士的牧民只能是青壯年草原兒郎。
草原漢子華駑伊在放牧之時,救了一位摔斷腿的女修,爾後娶妻為妻,這個事迹早已傳遍了整個明珠城。
飛揚的雪花形成不了大面積白霧,那些白霧還不會被風吹散,草原兒郎不是沒有見識,對於修士的了解不少,這種現象在他們的眼中看來就是修士在施法,當然了,急急趕來的青壯年草原兒郎非常希望是又一位摔斷腿的女修。
霧化領域邊緣的狻猊看見越聚越多的牧民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黑霧之內發生了什麼他能猜到,但不好意思去感知,他也會害羞。
貌似龍域修鍊幾百萬年,他還沒有遇見另一位與他本體相同的雌性狻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遇見,有沒有遇見的可能,往黑霧範圍看了一眼,狻猊深深嘆了口氣,將霧化領域範圍擴大了一些,逗逗那些牧民也能讓躁動的心跳的不那麼歡實。
「寸步不離霍妮爾。」又不知過去了多久,狻猊聽得戚長征傳音,回頭看去,黑霧不再,戚長征的身影一閃消失,只剩下神采飛揚的霍妮爾,穿著的是一件寬大的明黃色道袍,顯然是屬於戚長征所有。
狻猊嘟囔了幾句,心裡卻是在為霍妮爾感到高興。
霧化領域徐徐升空而去,大呼小叫的牧民有的縱馬奔上緩坡,有的追逐而去。
那些上得緩坡的牧民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不由得皺起眉頭,再一看被翻滾碾壓的一小塊草坪,堅定地認為絕不是女修所為。
而那些疾馳追趕霧化領域而去的牧民幸運的看見神奇的一幕,龐大的白霧竟是被一人吸入口鼻,爾後就看見笑得很甜的猊兒妹妹。
前些日子猊兒仙子發怒傷人,很快就傳揚開來,這些青壯牧民中就有一位曾經被猊兒仙子扔下三樓的牧民,傷勢不重,吃了一顆皇宮醫師給予的丹藥就已恢復如初,對猊兒仙子的怨氣也並不深。
此時見到笑得很甜的猊兒仙子,也是大著膽子打招呼,換來猊兒仙子一個甜美的微笑,那僅剩的些許怨氣頓時消散無蹤,咧著大嘴呵呵直笑。
草原兒郎的心胸就如孟加大草原那般寬闊,就有其他的青壯牧民笑著詢問:「猊兒妹妹,什麼時候能再次嘗到你親手製作的葯膳啊?」
「明日!」猊兒妹妹的聲音很亮,誰都能聽出其中飽含的歡愉之意。
身在龍鷹後背的戚長征笑得很開,通俗來講,就是笑得很賤,賤兮兮的笑著,不時還搓搓手指,舔舔嘴唇,又是一通嘿嘿賤笑。
龍鷹不止一次的回頭看他,霧化領域覆蓋黑霧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不知曉,不過他能知曉戚長征非常愉悅。
「嘿嘿……小魚兒啊,你說霍妮爾要真懷了我的娃,妲己會不會發瘋?」
「交*配。」這個龍鷹懂。
「滾,做*愛做的事,房事。」
「不會!」龍鷹回答,頓了頓,還懂得補充說:「不會發瘋,肯定會發怒,龍母發怒很可怕。」
「你叫什麼龍母啊,就叫妲己,都給她慣壞了。」戚長征說。
「那可不成,師尊都叫龍母,我怎能不叫。」龍鷹有著自己的主見。
「那你怎不叫我龍父?」戚長征心情不錯,逗龍鷹說。
「你不一樣,叫你長征親切。」
「算你有理。」戚長征呵呵笑著說,「保密,眼下妲己心情不好,可不能讓她知曉這事,記得了,別傻乎乎的和九姑娘去提,她嘴沒把門,什麼話都藏不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