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你比他帥
「阿紫比師叔當年強！」寂滅看著化嬰境的戚鑫對陣已是佛師中境的須彌感慨的道。
「那是自然，一代更比一代強。」戚長征開懷道，「須彌這個小傢伙也不錯，依我看，就算他不使用降魔經也能對戰三丈魔人，比我在天陽中境之時強。」
說起須彌，寂滅更是感慨，「說的是啊！我這個師尊除了能在對戰中指導幾句之外，於佛法一途早已沒什麼能教的了，不單是我，住持與智雲師叔祖也是如此，等他多經歷幾場戰鬥，我也能專心修佛了。」
戚長征撇嘴道：「你這是無奈還是滿足？」
寂滅呵呵一笑，「兼而有之。」
戚長征忽然踹了寂滅一腳，佯怒道：「才想起來，你怎還叫我師叔，叫老了。」說著嘿嘿一笑，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和須彌都是我琅琊元門中人。」
寂滅一愣，隨即苦笑道：「你知曉了？」
戚長征道：「知不知曉也就是那麼回事，我是在點醒你，不論是你師尊也好我師尊也好，智雲住持也罷，慧悟師叔也罷，想要帶走須彌不行，回頭我就撤了須彌老爹佛峰峰主，讓須彌接任峰主。」
「一峰之主與一寺住持相比……」
「你個死腦筋，元門佛峰雖比不得虎咆寺住持，可如今封仙通道完全開啟在即，道門昌盛是為必然，而放眼修元界成氣候的也只有虎咆寺，須彌若是去做了虎咆寺住持，就要與琅琊元門脫離關係。你也不想想，若真如此，以虎咆寺之力如何能與日益強盛的道門抗衡？」
「虎咆寺也屬於琅琊聯盟，何至於此？」
「歸仙元門與仙元觀也屬於琅琊聯盟，青雲國道佛之爭延續幾千年，道門勢微，佛門昌盛，歸仙元門前身松鶴觀與仙元觀被虎咆寺壓迫幾千年，只在妖族入侵期間攜手抵禦外敵，可之後呢？妖族方退去，道佛之爭又起，若非邪修作亂，說不得又是一副難以收拾的場面。
這是人類的劣根性，誰也改變不了。妖族退去，邪修消亡，眼下鮫人也已驅逐離開青雲國，你信不信？若是鮫人盡去，無需百年，青雲國道佛之爭又將爆發，到了那時，日益強盛的道門與日益勢微的佛門，結局如何我都能想象得出。
寂滅，我在修元界還能避免形勢惡化，如今我已是五行中境，說不定再有個十年二十年的，我就有可能飛升離去。到了那時，虎咆寺將如何自處？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須彌只能成為琅琊元門佛峰峰主，而虎咆寺也需與元門佛峰相融才是延續千古之道。這些話我只能對你說，不適合對他們說，只有你合適。」
寂滅黯然，他能分辨戚長征所說並非危言聳聽，封仙通道開啟，道門強盛已是必然，而佛門卻還未尋找到飛升途徑。道門陰陽之上有五行境，破五行飛升，佛門佛尊之上卻是不知可有更高境界，又如何能與道門爭鋒，衰敗實屬必然。
戚長征拍拍寂滅肩膀，安慰道：「眼下還不急於談論此事，畢竟我還在修元界，合適的時機當是在端倪出現之時，若是我還在修元界，能將事態控制在一定範圍，若是我已飛升，就需你儘早說服。你也莫要灰心喪氣，據我所知，仙界非只仙人，亦有神佛……」
寂滅大吃一驚，正待相詢，戚長征擺擺手，道：「莫問我從何得知，也不可告訴他人，此乃天機不可泄露。如今智雲住持與慧悟師叔也已入得佛尊上境，興許破境之後能尋到新的境界，也興許有一日佛門也能擁有類似道門飛升途徑。」
寂滅滿臉凝重之色，「師叔，你亦是佛門中人，事關重大，萬萬不可妄言。」
「靠！你大爺的，我泄露天機告訴你，你還懷疑我，氣死我了你。」說著又踹了寂滅一腳，怒道：「說了多少次了，你是我朋友兄弟，再敢叫我師叔我揍死你。」
「師叔！」切磋結束的須彌走上前來行禮。
戚長征指指須彌，又指指寂滅，「這聲師叔才對。」
「阿爹。」被須彌擊飛倒地的戚鑫拍拍屁股跑上前來，摟著老爹的胳膊告狀：「須彌哥哥隱藏實力，看不起阿紫。」
戚長征哈哈大笑，「傻丫頭，你須彌哥哥非是尋常佛師，若他真用全力與你對戰，你一招也受不住。」
「我不信。」戚鑫噘著嘴道。
「信不信也是如此，回頭等你須彌哥哥對戰成年鮫人一看便知。」
「我信我信。」戚鑫當即說道，「須彌哥哥能戰成年鮫人，阿紫也能戰。」
「你還是不信。」戚長征無奈道，「成，你和喜兒都跟著阿爹，一個個來，神階鮫人不讓你們出戰，成年鮫人總會給你們機會。」
一日，兩日，三日過去，前後已是過了八日，遠處出現進入西部的第一個國度，戚長征與紫衫女子相視一眼，紫衫女子傳音道：「照成年鮫人腳程推算，再有半日當能遇見。」
戚長征點點頭，沒有在空無一人的國度停留，繼續往西去。
又是半日過去，戚長征下令就地休整，飛落曠野地，紫衫女子獨自離去，戚長征走到魔足身前，遞了支煙給他，「聊幾句。」
「前一次見你綢緞袍子看著鮮亮，我對你有殺意，這次見你穿著家鄉的灰袍子我很欣賞。金窩銀窩不如自家茅草窩，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會膩，家鄉的粗茶淡飯怎麼吃都還是覺得香。我是一個戀家的人，修元界就是我的家。我覺得你也是一個戀家的鮫人。」
遠離人群，戚長征開口，掐滅煙頭接著說道：「魔肉、魔血，包括蜜蠟爾，他們敢在西部停頓，我會斬殺他們，而你……一路行來，我都在觀察，也是在等待，我要看看你究竟是想回家還是不想回家。
你的傷勢早已痊癒，我沒有禁錮你的修為，魔念傳音我無法感知，其實我就是在等著你的手段。可惜啊，直到現在，你都沒有給我機會。稍微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這人品性不端，睚眥必報。你們鮫人入侵修元界，就是在踐踏我的家園，按我的意思斬殺乾淨才是對的。依舊可惜，敖廣跟你們魔王有了約定。
青雲國鮫人我設計斬殺七千餘，泰上元山鮫人五千隻餘三千，丹霞元山鮫人四千隻余兩千，而你，近萬鮫人斬殺過半，死於海族之手，嘿嘿，我知你是個聰明的鮫人，興許已經猜到是我在背後謀算，猜到也罷，沒猜到也罷，已經到了西部，走好你的路才有可能活著離開修元界。」
「敗於你手，任憑處置，鮫人言出必踐。」
「這是一個不錯的理由。」戚長征笑了笑，接著說道：「之所以現在與你聊，原因是蜜蠟爾距離此地已是不遠，蜜蠟爾身份是魔首，而你只是魔子。我們不久就會遇上他，我會讓你們匯合一處，興許再過個一兩日，魔肉與魔血也會與你們匯合，到了那時我們就沒有交談的機會了。」
戚長征拍拍魔足肩膀，一隻微小的九彩蛇蛛收斂氣息沿著手背爬到魔足肩頭，戚長征為魔足點燃一支煙，自己也燃起一支煙，說道：「我告訴過你，我有幾位鮫人朋友，他們現在就在明珠城，這是事實。我還告訴過你，等你回返魔界之後，以朋友身份來尋我，我會讓你順利進入修元界，我希望能成為事實。」
說著話鋒突變：「你們魔王的計劃瞞不過我，天金仙陣是他的目標，借道冥界攻佔妖界也罷，成年鮫人進入青雲國也罷，還有其他的布局，一切都是為了摧毀天金仙陣做準備。
不要奇怪我為何能知，大帝印記曾經在我手中，封仙通道是由我開啟，你們前魔王能重返仙界還需感謝我，可惜啊，現任魔王被野心蒙蔽了雙眼，他也不想想，修元界五大仙陣從何而來，為何存在，那是支撐修元界天地支柱，一旦仙陣損毀，修元界天塌地陷的日子也就到了。
你說你們魔王是不是一個白痴？青龍、玄武、神猿、龍王，還有你們前魔王能經由封仙通道重返仙界，仙人就不能經由封仙通道下凡塵？大帝會眼睜睜看著天金仙陣遭損毀？說他白痴都是誇他了……得了，一說起他就來氣，你自己琢磨琢磨，半個時辰后出發。」
戚長征說完回身就走，不去看面色大變的魔足。
不久，紫衫女子歸來，手搖摺扇的姜九黎同來，戚長征看他那副模樣就來氣，很想大腳踹扁那張英俊的臉。
冷哼一聲，一把抓著紫衫女子的手做出親密狀自姜九黎面前走過。
紫衫女子罕見的沒有掙脫，只是戚長征看她緊咬著下唇的模樣心裡不爽，嘀咕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就是小心眼，姜豬頭長得一副衰樣，偏偏做出一副噁心的帥氣樣……」
「你比他帥。」
「呃……」紫衫女子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著實出乎戚長征預料，隨即便是怒道：「笨女人，你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