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我兒是條龍？
「龍王啊！」戚長征感嘆道，「您老在我眼中在我心中都是正義的化身，行事端正講究。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若是單純要帶走妲己修鍊，這並非為難之事，為何您老會這般……這般為難的模樣，莫非這其中還有隱情不成？」
龍王下意識就想搖頭否認。不過，他終究非巧言善辯之龍。為龍正直，受得大帝之恩亦是想方設法圖報，重孝道也並不迂腐。戚長征這一問，顯然已是心中生疑，再行隱瞞，以他熟悉的戚長征脾性說不得結果就會適得其反。
斟酌了片刻，便說道：「四聖之戰大帝身隕，封印玄武聖尊於通天峰，天帝震怒，封印老祖於東海，曾有天機降世：界主重現四界安寧可赦，非龍身為龍守護修元界可赦。」
「界主重現小道能明白。」戚長征皺著眉頭，「非龍身為龍……莫非說的是小道得戚土內丹變身龍人？但這與妲己何干？」
黑袍龍王話已出口，也就不再隱瞞，接著說道：「老祖便是非龍身為龍，玄武聖尊亦是非龍身為龍種龜身，此乃天機不可與你多言，你只需知曉非龍身為龍出世便可赦免老祖，從而成為修元界新一代守護龍王。」
「很複雜。」戚長徵實事求是的說道：「您老能否先解釋何謂非龍身之龍？」
黑袍龍王道：「非龍身孕育生爾龍身之龍。」
「啊！」這一刻的戚長征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前後聯繫起來便想到宇文妲己懷有身孕，且極有可能就是龍王口中的生爾龍身之龍，難以置信的看向龍王。
黑袍龍王知其明了，頷首道：「正是妲己身懷生爾龍身之龍，方成卵形態。」
「等等等等……」戚長征暈了頭，「您老讓我先捋一捋。妲己是人類，我也是人類。妲己懷有身孕，不是人類而是龍。懷上一條龍！這怎麼可能……我靠，戚土，我變成龍人的那段時間……我勒個去的，別說這都是大帝的安排？」
黑袍龍王沉默不言。
戚長征抬頭看天，看龍王，又看天……如此反覆幾次，方道：「你先把前因後果說明白。」此時已是顧不上尊重不尊重的，直接用「你」來代替了「您老」。
黑袍龍王自是不會在意這些，說道：「是不是大帝安排誰也不知，當年大帝身隕之前封印玄武聖尊，天帝便封印了老祖，留下兩道赦免令，界主之爭在你們這一代之間展開，爭的非是修元界界主而是四界界主。
妖界無主且先放下不說，代表魔界爭四界界主的便是魔首。或許你已知曉冥王後繼有人，顏如玉能離開陰宮便是成為冥界爭界主人選。而修元界眼下除了你與九黎，尚有一人將會參與界主之爭，便是你之道友猿青山。此時的他身在通天峰接受玄武聖尊傳承。」
戚長征驚訝道：「青山在通天峰？」
黑袍龍王點點頭，道：「千真萬確。」
「怪不得，這臭小子倒是真成了龜兒子。」戚長征一點也不以為意，「您老接著說。」黑袍龍王道：「魔王昔年曾犯下大過，被貶下凡，如今命魔首爭這界主之位正是為了界主擁有的一次赦免權。另有一事不凡也與你說明，冰極原與墨龍海那顆魔芋，正是魔王收取陰陽風雷扇的手段，具體原因倒是不便與你多說，天機不可泄露。
冥王當年曾因不聽勸阻擅自進入冥界修陰元觸犯天規，其培養顏如玉爭這界主便是已修滿陰元，想要重返仙界修陽元，只有爭得界主之位，獲得界主赦免權，才能擁有重返仙界的機會。
至於玄武聖尊培養猿青山爭奪界主之位，自也是為了解除封印。玄冥仙陣已有神猿鎮守，如今的玄武聖尊頗為尷尬，縱是解除了封印，下四界也已無容身之所，唯有重返仙界一途。
天帝非龍身為龍之言非只針對老祖，玄武聖尊亦在此列。因此，老祖命我接回妲己，實也是顧忌玄武聖尊感知妲己腹中生爾龍身之龍。通天峰內情景你亦知曉，若是讓玄武聖尊知曉此事，以聖尊處事只會強行將妲己帶入通天峰內，不可不防。」
「我兒是條龍？」戚長征還是不敢相信。
黑袍龍王道：「是一條將成為修元界新一代守護龍王之龍。」
戚長征撓撓頭，道：「您老這『將成為』是個什麼意思？」
黑袍龍神疑惑道：「不明你說何意。」
戚長征道：「我說的是時間，要用去多長時間才能成為新一代龍王？」
黑袍龍王雙手一攤，道：「誰也回答不出。」
「那您呢？」戚長征問，「您是這一代龍王，若是我兒真成為了龍王，您呢？」
黑袍龍王抬頭看看天，嘆道：「我之事也無需瞞你，四聖之戰爆發，身為天河守護龍神的我擅離職守，私自離開仙界，結果導致天河受到殃及。這等大罪是我犯下，天帝懲處貶落凡塵守護落入凡塵天河，已是千萬年過去，興許封仙通道開啟之後，我也會被召回仙界。」
「您老在仙界是個官？」戚長征忽然問道。
「官？」黑袍龍王詫異，想想也就明白了，眼中帶著一抹笑意道：「便是黑袍龍神，守護天河的小官。」
「仙界有沒有天蓬元帥？」戚長征好奇心爆棚，「有沒有弼馬溫？」
黑袍龍神不解，隨即恢復黑臉道：「仙界之事不可言，此乃……」
「我懂我懂。」戚長征道：「天機不可泄露嘛。」
黑袍龍神道：「有關妲己之事？」
戚長征看了眼下方芝麻大點的琅琊峰，苦著臉道：「您老也知道我回來還未曾見過妲己，總要見上一面再說此事。」
黑袍龍王點點頭，「當是如此。」頓了頓，看了眼通天山脈方向，又道：「事不宜遲，我便在此等候。」
戚長征落下雲端前問了一句：「姜九黎還爭界主嗎？」
黑袍龍王道：「老祖與我不再過問。」
戚長征落下雲端，又問了一句：「龍域能開放嗎？」黑袍龍神黑著臉不答，心下已是做好了被戚長征勒索的準備，只要戚長征不太過分，能答應的他都會答應。
姜九黎站在九峰亭內，目光看著霸下與虯吠重建城牆，心思卻都在戚長征與龍王身上，感知是絕對不敢的，猜度是絕不會少的。
想到戚長征被蜜爾野追殺，他命霸下停頓祭出湖水凝聚巨型霸下相助，此時想來頗有些後悔，結果來看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也不知自己當時怎會突然制止霸下，興許依舊是內心對戚長征的怨念太重，能陷害他一次自己心裡就會快活一些。
「還是不夠隱忍啊！」姜九黎暗嘆。
木黎道人忽然從亭子上方躍入亭內，何時上去的他竟是不知，露出一抹淺笑道：「師叔不在洞府修鍊，來尋九黎卻是為何？」
木黎道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黃牙來，「聽聽囚牛唱曲，看看城牆重建，心情甚美。想想龍晶液沒有了，向元主討要一些。元主稱老道師叔，那是看得起老道。戚長征對元主不敬，老道總要為元主出口氣。早一日晉陞中階，也能早一日幫元主斬了戚長征，我看他不順眼。」
姜九黎笑容深了些，給了木黎老道龍晶液，笑道：「師叔與我阿爹同輩，叫您師叔乃是應當，九黎這個元主名不副實，倒是讓師叔見笑了。」
木黎道人嘿嘿笑道：「你阿爹不是好東西，比戚長征還壞，有朝一日老道實力大進總是要找你阿爹報仇的，你可不能阻攔。」
姜九黎道：「阿爹是阿爹，九黎是九黎，各自恩怨各自應對，早已說好的事，師叔無需再提。」
木黎道人似模似樣一嘆道：「仇是要報的，老道懂分寸，看在九黎的面子上不殺他。」
姜九黎笑道：「那九黎還要代阿爹致謝師叔手下留情。」
木黎道人怪笑一聲，縱身躍下九峰亭。
笑容消失在姜九黎臉上，輕哼一聲，「不知所謂！」
琅琊峰後山矮峰，這裡是戚長征家眷修鍊之地，有三位神獸守衛，有晉陞靈王獸的烈火與白龍馬陪伴。戚長征離開不久，回歸的金憶與須彌也來到了此地修鍊。
金憶是戚長征義女，在戚長征離開之時就曾交代她前來此地修鍊，而須彌會在此地亦是戚長征刻意招來，戚長征知曉金憶的心思，招來須彌便是打算讓兩小好生相處。不得不說，戚長征這番用心也是良苦。
金憶幼時就與須彌相識，當時還有柴王妃，須彌為方出生的戚星誦念永樂長生經之時，她們都在場，也曾親眼見到須彌的倒霉樣。
數年過去，金憶已是窈窕少女，須彌也已翩翩元士，兩小都已長大成人。金憶在天魔盪耳濡目染戰意頗盛，須彌於經文中遨遊，卻是越發顯得法相莊嚴，卻也不失少年心性。
每當金憶說：「佛子佛子，戰上一場。」
須彌便回道：「師姐師姐，打打殺殺非師弟擅長，不如我與師姐論論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