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大變女人
尋常魔樹生長確實只能在魔界，原因便是魔樹需要吸收魔氣方能生長。
而帶入修元界的魔樹種子卻是屬於不尋常的範疇，依靠神階鮫人在人類聚元境結丹修士的元丹內注入魔氣，為其生根發芽提供基礎。這一過程，便是魔樹適應修元界天地靈氣的過程，亦是吞噬吸收周邊古樹木元氣滋養自身的過程。
魔界中，任何一棵魔樹的生長壯大都需要經歷無聲的諸多戰鬥，便是與身周的魔樹戰鬥，所以在魔界中，往往一片區域只有一棵魔樹能存活下來，其餘的魔樹皆是被這棵魔樹吞噬魔氣枯萎死亡。
當魔樹種子適應修元界天地元氣之後，便會產生變異，而其戰鬥的本能卻不會失去。
不僅如此，魔樹一旦生根發芽，能吸收修元界濃郁的五行元氣，只需一年時間就能茁壯成長，且極難被銷毀。哪怕是人類五行境神能也是很難銷毀，只因魔王無處不在，修元界生長的魔樹與魔界生長的魔樹一般，受到魔王庇護。
戚長征自是不信什麼魔王庇護的怪話，但他是知曉魔樹堅韌的。
他在魔界之時，有過砍伐未枯萎魔樹的經歷，使用狼牙刀全力一刀，堅硬異常的魔樹只裂開了一道小口，而同時竟是會發出尖銳之極的怪叫聲，當時戚長征也只來得及砍了一刀，聽見刺耳怪叫便遠遠逃離。
當然，那時的戚長征還未入陰陽境，狼牙刀也還未入天元器上品品階，魔界他不敢去砍伐魔樹，卻不代表著在修元界不能砍伐。
只是，砍伐魔樹有何用？
在修元界種植魔樹的作用才是問題的關鍵。
這點神階鮫人不知，被活活打死也是回答不出。
戚長征想啊想，也是想不明白，若是鮫人魔人不能吸收天地靈氣的話，在修元界種植魔樹轉化天地靈氣供鮫人魔人吸收修鍊還有道理，但鮫人魔人能吸收天地元氣修鍊，種植魔樹就沒有多大意義。
想不明白就先不去想，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希望不會因為魔樹的出現混亂修元界的生態平衡。
這麼想著忽然就覺得自己變得很偉大，已是能考慮到修元界的生態平衡，轉念就想到魔族入侵修元界，修元界的生態平衡豈非早已被打亂？
戚長征搖頭苦笑，丟了一塊煉妖蜂王蜜入嘴，很甜，心裡也就感到一絲甜意，嘀咕了句：「總會過去的。」
本打算就此離開琅琊仙宮，回頭卻是看見姜九龍側躺在草地上，推搡了他一把方發現竟是陷入沉睡。
看了眼在吞噬神階鮫人魔器的龍形魔弓，便略作停留。
所幸姜九龍沉睡時間不長，不到一個時辰就已清醒過來，便一同回返九黎聖城。見到巨靈神熊，卻是依舊沒有看見袁霸。
戚長征並不擔心袁霸安全，只要他自己不暴露人類身份，鮫人魔人也只會把他當成鮫人。何況有惡道人在，還怕找不回袁霸？
惡道人身披魔龍襖循著袁霸氣息在前，孔汲道人巡視周邊，戚長征與姜九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姜九龍說：「我不打算回去見姜九黎，跟你在一起更有意思。」
戚長征誇獎他：「小龍人不錯，有著自己的立場，堅決與壞人劃清界限。」
姜九龍白他一眼，還沒開口就被戚長征踹了一腳，警告他不許學女人翻白眼。
姜九龍便學他撇嘴，撇著嘴說：「你總是隨意給人改名，不是好習慣，不尊重我。」
在琅琊仙宮內的化形巨靈神熊，撕扯下四丈魔獅人大腿入嘴，邊嚼邊插嘴：「我叫大熊，他管我叫熊大，也是不尊重我。」
戚長征說：「我尊重你們，小龍人，熊大。」
姜九龍拳頭砸戚長征，被戚長征避開，巨靈神熊可算是找到同盟，魔獅人也不啃了，出現在姜九龍身側，憨憨的說：「你和我聯手揍他，當年咬我的事就算了了。」
戚長征笑道：「熊大還真記仇。」
姜九龍傲得很，斜眼看巨靈神熊，說：「當年是當年，現在的我一口就吞了你，滾開，笨熊。」
巨靈神熊呲牙，姜九龍是真傲，喉間有輕微龍吟聲響起，便能感覺到姜九龍身上散發一股駭人龍威。
突然出現的龍威，讓巨靈神熊閉上嘴，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龍族氣息，不是巨靈神熊能夠承受的。
戚長征亦是吃了一驚，捉摸不透姜九龍如今實力，就連遠在數里之外的惡道人都是回頭看來，聳動著鼻子，面色隨之大變。
「鬧著玩呢，別太認真。」戚長征說，招呼巨靈神熊回到琅琊仙宮。
姜九龍收斂龍息，冷哼道：「小小神獸敢對我呲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吃他。」
戚長征說：「你能耐。」頓了頓，半真半假的說：「要是你能打得過我，也把我吞了唄。」
姜九龍回頭看他，看得很認真，好一會兒才說：「我不吃人。」
戚長征聽了直撇嘴，心說你吃的第一個人無涯真人就是當著我的面吃的。
姜九龍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麼，接著就說了一句：「以前吃，現在不吃。」又是露出一副高傲的表情，「未入神階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那麼多的神階鮫人等著我吃，我還去吃你們人類，無趣得很。」
戚長征說：「我確定你有病。」說完追上惡道人。
姜九龍跺了跺腳，又是輕咬下唇，那模樣看著越發像是一位少女。
惡道人越走越偏，已是遠離九黎聖城，在密林中穿行。
不一會兒，就收到空中孔汲道人傳音，說前方六七里發現袁霸，正與一位神階鮫人爭鬥，另有一位魔虎人與一位魔獅人在側。
戚長征心裡有數了，召回惡道人，命孔汲道人就在周邊空域巡視，防止其他鮫人魔人出現，回頭問姜九龍：「魔虎人還吃不吃？」
「不吃。」姜九龍沒好氣的道，走過戚長征大步而去。
戚長征忽然發現姜九龍身形好似有了改變，追上前去與他並肩行走，不時斜眼看姜九龍胸前，越看越是古怪，忍不住就問道：「你胸口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姜九龍反問。
「我滴個天的。」戚長征暈頭了，又一次問：「你到底是男是女？」
姜九龍沒好氣道：「我還想知道呢。」
「……」戚長征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再一注意姜九龍個頭，竟是不知不覺就長高了。
他可以肯定，在離開泰上元門之時，姜九龍絕對才到他的肩膀，仔細想想，變化應該是在吞噬了四丈魔虎人以及神階鮫人那截斷臂之後，陷入沉睡沒注意，變化當就是清醒之後發生。
這才過去了多久，半天都沒到，姜九龍竟是只比他矮了半頭。落後幾步再看，確實長高了，不僅個頭長了，肩膀也寬了些，還有臀部明顯豐滿了起來，道袍遮擋之下竟是像女子那般有了明顯的曲線。
大變女人么？
戚長征越看越覺得詭異，輕聲喚道：「九龍。」
「幹嘛？」姜九龍頭也不回。
「你是女人啊？」戚長征問的是小心翼翼啊。
姜九龍怒沖沖回身，「都說了我也不知道，問個屁的問，沒完沒了了你。」
戚長征指指他越發高聳的胸口，再指指她的臀部，「你自己沒發覺嗎？」
姜九龍很是粗魯的捏了捏自己胸口，又掐了掐自己臀部，「咦」的一聲，當即撕開道袍，裡面什麼也沒穿，就那樣光溜溜的站在戚長征面前，他自個也是好奇的在抓抓捏捏。
戚長征看著他，或是她，怎一個好奇了得，一點也沒有迴避的意思，還走上前去捏捏姜九龍胸口，嘖嘖幾聲，拍拍姜九龍屁股，又是嘖嘖幾聲，「你真是大變女人啊！」取出一件道袍給姜九龍：「先穿上，著涼了。」
姜九龍白了他一眼。此時再看見這個滿是女人樣的白眼，戚長征也不覺得古怪了，乾咳一聲，背過身卻是不回頭，依舊好奇的打量穿衣的姜九龍。
「你的目光像狼。」姜九龍說。
戚長征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盯著看，眨巴著嘴，怎麼想都覺得詭異，忍不住就回頭看上一眼，「你這就算是女人了吧？」
「你特別無聊，男人怎麼了？女人又怎麼了？」姜九龍說，「袁紫衣不也是女人，你看她還沒看夠啊？」
「那能一樣嗎，你這可是從未聽聞過的大變女人吶。」戚長征大呼小叫的說，「還真別說，你這張臉本身就很清秀，配上男人的身軀就是男人，配上女人的身軀就是女人，你厲害。」
姜九龍不理他，自顧掏襠，嘀咕著說：「我沒有你們男人的小弟弟，也不像女人那樣，那我是算男人還是女人啊？」
戚長征忍不住也翻了個白眼，「你問我啊，問你青龍爺爺去。」
姜九龍說：「你以為我沒問過，爺爺說我不分雌雄，也就是不分男女。」
戚長征總結道：「你是怪物。」
姜九龍面色忽然就冷了下去，眼中再次出現那抹落寞，一聲不吭忽然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