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殺道，陰宮，窩火
「天水天火之軀，單以肉身而論已是仙軀之體，九陰玄女轉世重生之軀，手持超神器朱雀翎有何不能。」姜黎天輕聲說道，似乎並不意外。
姜黎驚愕。
姜黎天嘆道：「你傳承血脈純度高於九黎，可知聖祖為何選九黎而不選你？」
姜黎說不知。
姜黎天輕笑，道：「因你不淫！」
姜黎錯愕。
姜黎天繼續說道：「龍性淫，為何淫？龍陽過於剛烈，不淫，不與女陰雙修中和龍陽，便如你這般暴戾噬殺，久之無情。」
姜黎眉頭深皺。
姜黎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已是如此，挽回不了，龍陽之軀亦有大用，隨我來。」
姜黎跟隨姜黎天走出洞府，升空而去，方向囚龍之地。
盤龍雲海，神王獸隕落之地，龍靈所化龍晶液，不知幾百萬年匯聚成池，池水畔，宇文妲己與袁紫衣相對而坐，宇文妲己指著不遠處那座雲霧輕撫的山峰說道：「我的洞府便在那處山峰，我聽長征說你住的是聖女峰，我的洞府所在便是天女峰，長征只到過這裡，沒有去天女峰，我也不帶你去。」
袁紫衣輕笑，取了一柄通體幽青的秀劍遞給宇文妲己，「只差一步就能修鍊成神龍的南海蛟龍王龍骨煉製，地元器品階，無主……」
宇文妲己將青劍遞還袁紫衣，「我不要！」
袁紫衣莞爾一笑，道：「可是因蛟龍王乃我斬殺？」
宇文妲己輕哼不應。
袁紫衣道：「南海蛟龍王雖隕於我手，卻是長征開的口，說蛟龍王乃是木屬性，若是能煉製成劍給你使用最是合適。」
宇文妲己道：「他上回前來怎不親自給我帶來？」
袁紫衣道：「煉製需要數年，在我離開元門來此，方才煉製完全，依稀記得琅琊元門木峰有位女峰主，好似叫慕容秀，你若是不要，我便將這柄秀劍贈予她……」
宇文妲己手快，一把搶過，「長征說的我要……袁紫衣我問你，那位木峰峰主長得有沒有小蝶好看？」
袁紫衣輕笑搖頭，「比不得小蝶，更比不得你。」
宇文妲己笑得可愛，她問：「適才見你眉心有一道紫色劍形印記出現，地元器還是天元器？」
袁紫衣稍作思量，笑道：「地元器，方能與身合。」
「你騙我。」宇文妲己不傻，「主戰類地元器只是器與身合，外顯可視，你眉心劍形印記已是隱沒，當是天元器。」
袁紫衣輕笑，贊道：「你比長征聰慧多了，騙得了他，瞞不過你。」
宇文妲己小得意，再問：「紫劍何名？」
袁紫衣道：「紫薇仙劍！」
宇文妲己摩挲著青劍，想了想，道：「青劍名……青上仙劍。」
袁紫衣掩嘴直笑，她發現宇文妲己比她想象中好相處，本性外露，只需順著她意，哄著她，便能相處融洽。
囚龍之地，父子二人皆仰首看那深入雲端的盤龍之峰。
姜黎天低沉道：「龍陽之軀暴戾無雙，以殺證道，以殺道融五行入天道。」
姜黎問：「有此殺道何不早些說與我知？」
姜黎天嘆道：「早不成！晚不及！」
姜黎不解。
姜黎天正視姜黎，道：「修元界之主只能有一位，聖祖看重九黎，然天命選中戚長征，聖祖欲與天斗，我姜家身為龍族後裔，自當遵照聖祖訓。」
姜黎天話音一頓，拍拍姜黎肩膀，笑道：「過早你未入陰陽，我未入五行，你殺不了他們，我護不了你入殺道；過晚九黎尚在東海潛修，戚長征已成氣候。
曲岩，袁紫衣將會成為戚長征最大依仗，相對曲岩，就需你來應對。至於袁紫衣，為父已有應對之策，待你入殺道，為父便親往特爾元門一行，為九黎選定道侶人選。」
姜黎詫異，「可是那特爾元門新晉聖女顏如玉？」
姜黎天緩緩點頭，「便是她，縱觀修元界，也只有她具備與袁紫衣一爭之力。」接著問了一句：「你不拒絕？」
「為何要拒絕？」姜黎嘴角一點點翹起，放聲而笑，笑得狂野，他說：「不為九黎我也要與曲岩爭個高下，以殺證道，頗合我心意。」
…………………………
五行元氣重回肯特元山，近一年時間過去，元山已是大變了模樣。特爾元門所在範圍，人工開鑿引流，窪窪清潭相連，依山靠水遍布石屋。黑色山體多為青綠覆蓋，光照風吹生機勃勃。
元門往北，再往北，靠近雅布山脈，有一道狹長深澗，傾斜向下，高的一面還能看見青青小草，往低處去，風吹，奇寒，再不見綠意。
姜黎天父子談論的顏如玉此時正行走在深澗之內，一路向下，奇寒勁風撲面，衣袍烈烈作響，越往下行，黑色山石越發漆黑，如墨，如冰。
「如玉……」高空傳來顏王之聲，卻也只有這一聲呼喚，有著擔憂，有著勸誡。
顏如玉的腳步微頓，眼中出現一抹猶豫，轉瞬消失，邁步下行，已是深入山澗。呼嘯風聲似有形，峭壁凸出的山體稜角正在被一點點磨平。
一道緩彎走過，頭頂已不見青天，剎那漆黑一片，嗚咽勁風奏響，顏如玉的腳步變得緩慢，似承受勁風艱難，發簪被風刮飛，撞向山石便粉碎，轉眼已是不見，一頭黑髮飄散，隨風飛舞，嗚咽勁風大作。
一聲嘆息自高空出現，隨之傳來神猿話語：「為時尚早，恐有殞命之險。」
「心意已決！」
「進入之前，尚有還轉餘地，進入之後，生死只能依靠你自己。」神猿話聲落，顏如玉身前便出現一條過道，過道不長，僅三丈，黑到極致便有光，幽光，幽光籠罩過道。
顏如玉沒有猶豫，一腳踏上過道，頃刻間疾風咆哮，顏如玉身形搖晃，衣襟開，只一會兒周身黑袍片片撕裂，黝黑過道幽光倒映出一份蒼白。
另一隻腳踏上過道，邁步，金絲繡鞋化水，轉瞬消失，再邁步，血光現，一個鮮紅的腳掌印記也只在過道滯留片刻消失。一步步走，一個個鮮紅腳印出現消失，過道依舊散發幽光，顏如玉雙腳已是見骨，卻依舊邁步……
「如玉終究選擇了這條道。」顏王語氣說不出的落寞，憐惜。
「陰宮是她的歸宿！」神猿感嘆。
「有選擇的。」顏王長嘆一聲，「若是戚長征能多呆些時日，說不定如玉就不會做出這個選擇。」
「那臭小子……」神猿咧了咧嘴，「不提他，他配不上如玉。」
顏王苦笑道：「已是走出了這一步，還談何配不配得上，只希望如玉能堅持下來，走出陰宮那一日……唉！古往今來擁有純陰冰軀之女不止如玉一人，卻又有誰能走出陰宮？」
「當等她入陰陽之後再行嘗試的……」神猿有著悔意，頓了頓，嘆道：「已是如此，無法挽回，且看她造化吧！」
…………………………
這段時間，戚長征很忙，忙著四處拜碼頭，卻終是不盡如人意。
修元界中部區域經歷過妖族入侵之亂后，還有三家大型元門，六家中型元門留存。且不說三大元門規模如何，單六中元門，排位墊底的燕山元門就比恆元元門實力更強。
修元界元門實力，以擁有終端戰力陰陽境大能數量劃分，百位是一道坎，過百位稱為中型元門。恆元元門擁有陰陽境大能近百位，沒能躋身中型元門行列，只能排在擁有過百陰陽境大能的燕山元門之後，至於琅琊元門……還是先不提，沒法比。
在戚長征回到琅琊元門不久，守恆真人親至琅琊元門，相攜戚長征前去燕山元門拜訪。同行的有恆元元門兩位老輩元老，紅光滿面的火行大能夏侯旦以及長須白眉的水行大能北驥。還有便是姬變與腳踏兩條船的高吉。
姬變見到守恆真人，沒有其他的表情變化，看不出怨恨與否，很是淡定。高吉倒是與守恆真人一如既往，有禮，看不出立場。
燕山元門之主親自接待，聽聞二人來意，並未給出結盟的明確回應，只說出征天魔盪之時會派遣大能共赴，派遣幾位未談，何時出征未談，派遣大能是否聽命守恆真人也未提及，不見誠意，敷衍的成分居多。
卻也好過之後拜訪的另外幾家中型元門。
守恆真人的面子貌似不好用，除了排位略高恆元元門躋身中型元門的燕山元門之外，其餘五家中型元門只有一位元主親自出面，哼哼哈哈幾句，便推說有事待辦，連送客的大能都沒有。
更不用說其他的幾家元門，二人上門連元主的面都未見到，接待的大能雖保持道禮，聽完來意也有回應，說是一切聽從泰上元門指令行事。
兩個多月的奔波，連續六家中型元門，交談時長不足一日，時間都耗費在趕路上，結果差強人意。
戚長征憋屈，守恆真人惱火，卻依舊未曾放棄，又是三方奔走，月余時間過去，三家大型元門拜訪結束，戚長征窩火，守恆真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