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我是人，你是妖
白虎始終前行，凶獸退卻了，走到妖獸的區域，妖獸退卻，便有聚元境的修士與凝神境的元士好奇看向戚長征，有些認得他的也會與他打聲招呼，提醒他再繼續前行就不安全了。
戚長征鎮定自若微笑以對，沒有去解釋，白虎依舊馱著他前行。
隋將軍遠遠的看著白虎所到之處，妖獸退卻，心裡猜測莫非白虎是妖王獸品階，但隨即就否認了，就算白虎是妖王獸，也不可能讓這許多的妖獸退卻。
「難道白虎是靈獸？」隋將軍不由得這麼想。
有些靈獸能化形卻依舊保持著本體，白虎沒有化身人形也並不奇怪，若是白虎當真是靈獸的話，妖獸退卻倒是有這個可能。
「不過怎麼看白虎也不像是靈獸品階啊！」隋將軍也不是沒有見過靈獸，靈獸的凶戾比之白虎有過之而無不及，體型也要比之白虎巨大得多。
隋將軍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轉念一想：「莫非靈獸是那頭古怪的大肥鳥？」這個想法才冒出頭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怪鳥雖古怪，卻絕對不可能是靈獸，眼拙把白虎看成靈獸也不可能會把怪鳥看成靈獸，誰見過已是靈獸品階，還那麼醜陋，那麼蠢笨的怪鳥？
隋將軍不願再多想了，目光變得專註。
比之更加專註於戚長征的自然是庄小蝶與宇文妲己，二女知曉戚長征主動出戰的原因，也知曉被戚長征叫做「小紅」的怪鳥才是靈獸，但是二女依舊擔憂戚長征的安全。
她們雖然被戚長征說服，留在城牆看熱鬧，但是這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她們委實是沒有聽聞過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只不過戚長征堅信怪鳥，她們也難得看見他鬥志高昂的模樣，才會看著他去冒險。
當白虎馱著戚長征與怪鳥走向化形靈獸之時，二人心驚肉跳，城樓再也待不下去了，便都飛上高空，向著戚長征的方向靠近。
與李青雲交手的是一位化形松獅王靈獸，本體乃是一頭獅王獸，同階靈獸中實力排行在前，化為人形也帶著獅王獸的凶焰，瞳孔是灰色的，看上去死寂，卻讓人由衷的感到恐懼。雖只是初階靈獸，化形之後的實力比融元初境的李青雲還要強上不少，李青雲應對很是艱難。
白虎正是向著化形松獅王走去，步伐優雅，卻不失霸氣。
「長征，速速退去，他的本體是獅王獸，非尋常靈獸……」李青雲見到戚長征前來，擔憂他的安危，顧不上這麼說是否會打擊他的積極性，焦急的喊道。
戚長征只笑不語，取出那根木棒來，不是很有把握的看了眼怪鳥，怪鳥高昂起鳥頭，長喙指向化形松獅王，戚長征心裡便有底了，落下地來，使用石化術沉入地下，接近化形松獅王便是一棒子敲在他的小腿上。
「吼！」
化形松獅王慘嚎一聲，飛一般的急速後撤，那條被敲打到的左腿竟是不敢落地。
李青雲又驚又喜，卻是不會延誤戰機，當即沖向化形松獅王，酣暢淋漓的好一通暴揍。
化形松獅王哪裡吃過這等大虧，頓時露出原形，不料，才剛落地，化形的左腿還原成本體的左後腿，不敢碰觸地面的左後腿又被敲了一棒子，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本體的左後腿斷了，徹徹底底的斷了，慘嚎一聲扭身就逃。
接下來，是澹臺萍對陣的化形天狼妖，本體乃是一頭兇殘無比的天狼，實力在同階靈獸中並不弱於獅王獸，他的下場也與獅王獸相當，被敲斷了一條腿，慘嚎著飛逃而去。
接連兩位化形靈獸露出本體慘嚎著逃躥，這等難以想象的現象驚擾了其他的化形靈獸，本是佔據了完全上風的數位化形靈獸，也因為獅王獸與天狼妖這兩位化形靈獸的逃離陷入不利局面。
當又有一位化形靈獸莫名其妙的被敲斷了腿之後，所有的化形靈獸都選擇了逃離。
他們不得不逃，且不說三位化形靈獸莫名其妙的負傷逃離，那三位融元境大修士加入對付他們的行列，他們也吃不消圍毆不是。
靈獸陣營詭異的潰敗，正在以戲耍心態收拾常元老與湛如佛師，還有秦煌與宙幽四人的八尾靈狐後知後覺，等到發現靈獸陣營遠遠的逃離，方才注意到人類陣營的變化。
當她看見那隻白虎，看見坐在白虎背上的戚長征時，頓時驚了，五年前在飛行宮殿的那一幕再次清晰的出現在她眼前，驚慌之下就要招呼化形靈王獸爆熊與她一同離開，她再也不想與戚長征碰面。
不料，戚長征又是露出一樣的笑容，一樣的向她招了招手，她再次猶豫了。
「八尾靈狐，別讓你手下的靈獸看輕你，我只與你說上幾句話，之後我保證不會在戰場出現。」戚長征笑容可掬的喊道。
「當真？」
八尾靈狐心動了，五年前同伴靈王獸爆熊在戚長征識海內看到的那一幕她已經知曉，很難形容是一種何等樣的恐懼。
靈王獸爆熊也沒有看清識海內那顆元丹幻化的人形，但是爆熊靈識進入戚長征識海感受到的威壓是難以想象的，不亞於神獸與幼生期小獸之間的境界威壓，同伴爆熊已是中階靈王獸，那道模糊的人形便是聖獸，乃至聖王獸，她如何不懼？
她私自叫停了妖族的進攻，特意將這個消息告之她身為神獸的母親九尾神狐，卻不知為何，她在母親的洞府等待多日之後，母親告知於她繼續進攻青雲國，只是告誡她不可招惹那位青年。
這不可招惹的青年便是眼前這位笑容可掬的戚長征，想到對方所說只是交談幾句便不再戰場中出現，便決定於對方交談幾句。
「這算是對方不參戰的條件吧？」八尾靈狐這般想著，招呼了靈王獸爆熊一聲，爆熊罷戰，化形的二獸便向著戚長征走來，走得謹慎。
莫名其妙的罷戰，曲岩也是摸不著頭腦，見到坐於白虎背上的戚長征，又見到二獸正向他走去，連忙飛到他身側保護。
常元老、湛如、秦煌、宙幽，還有李青雲、澹臺萍等融元境大修士，二蛋、古天行、猿青山、寂滅、華軒軒……這些戚長征的夥伴們，還有更多的聚元境修士與凝神境元士，一大幫子的人都聚攏在戚長征身後。
這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戚長征是何用意，也不知道戚長征有何憑藉，他們只知道戚長征沉默太久了，已經很少在戰場中看見他的身影，卻是所有人都承過戚長征的情，有龍晶液的情意，有聖元果的情意，更多的是戰陣的情意。
沒有人會小看戚長征。
也沒有人敢於小看他。
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戚長征曾經在經閣所在地，為保他師尊覺行佛師突破，與這兩位化形的靈王獸有過交鋒，還被八尾靈狐斬斷了一條胳膊。
但是結局也是讓絕大多數人都搞不明白。
兩位化形的靈王獸倉皇而逃，覺行佛師順利晉陞佛尊境，之後更是引起了松鶴觀觀主陰陽境大能李松仁與虎咆寺住持佛尊境大能智雲的激烈交鋒，只為爭奪戚長征的歸屬。
言詞交鋒整整進行了七日，圍觀的是松鶴觀的幾位陰陽境大能以及虎咆寺的幾位佛尊境大能，還有著青雲國的國主宇文燁以及兩位輔國大帥，尉遲戰便是大帥之一。
然而，言詞交鋒的對象戚長征卻只是在皇宮停留了三日，便自行離去。
松鶴觀觀主與虎咆寺住持七日交鋒未分勝負，戚長征的歸屬也沒有最後確定，也就是說，戚長征既是松鶴觀最受重視的修士，亦是虎咆寺最受重視的元士，試問誰敢輕視於他？
此時此刻，此間此地，戚長征又要與兩位化形靈王獸進行一次交鋒，在場中人都是瞪大了雙眼，甚至忘卻了靈王獸的恐怖，只想親眼看看戚長征是如何讓兩位靈王獸落荒而逃的。
就見戚長征笑眯眯的落了地，取出一張小方桌，桌上放著三個酒杯，還有一壇酒，笑眯眯的望著八尾靈狐說道：「我是人，你是妖，我為你斟過酒……」
話只說半句，在場中人便是倒吸一口涼氣，張口結舌，無不是在心裡念叨：「戚長征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想要靈王獸為他斟酒。」目光卻是不約而同關注著八尾靈狐。
曲岩與秦煌、宙幽頓時緊張起來，甚至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片刻，化形嬌媚女子的八尾靈狐竟然當真為戚長征斟酒，還帶著笑意，匪夷所思的一幕，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戚長征舉杯示意，飲盡杯中酒，笑眯眯的道：「我即將退出戰場，不參與你們與青雲國之間的爭鋒，但還有一個心結未了……」
八尾靈狐嬌笑詢問，戚長征憨笑作答：「我是人，你是妖，你斬斷了我的手臂……」
又是話說半句，但比之前的半句話更要震撼人心，在場之人無不是心驚肉跳，有性急者紛紛取出了法寶，隨時準備再戰，曲岩幾人也不由得向前走了幾步，防備八尾靈狐忽然出手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