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詭影重重
七、詭影重重
二十分鐘前，僅有維約、橫艾、南楓三人所處的餐廳。
「這，怎麼可能？」看到明航藏於腳腕的手槍后，二人不由驚呼道。
「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首先是他的真實身份。」維約凝視地面冰冷的屍體，俯下身說道，「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
「哇！」
「什麼情況!」
橫艾、南楓看著他一步步撕掉明航的人皮.面具，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這個人，是誰啊？」
「他是詭影殺手，代號，龍舌蘭。」 維約灼熱的目光也不免浮出一絲晃動，就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老大……開玩笑的吧？」南楓右眼皮止不住地跳動。
「不會錯的，他車裡還放著一條沒抽完的萬寶路香煙。」
「可是，詭影的殺手為什麼會死在這裡？而且又為什麼要易容成妃霏男友？」
橫艾的問題，同時也是維約心中所想，「我想應該不是易容，龍舌蘭的確就是妃霏的男友。雖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有目的地與周妃霏交往，藉此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卻不料在這棟別墅里被兇手毒殺了。」
「那妃霏？」
「和她應該沒關係，只是被這個男人利用了而已。」維約黯然推測道，「或許在這棟孤山裡的江海別墅中，還有著極為可怕的某人正在預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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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薄大雨中，踏過水坑飛濺的腳步聲從遠處茂密陰暗的叢林傳出。外院里本應在夜晚鎖死的大門居然惶惶敞開，彷彿是地獄之手在撕扯那些遊盪在荒野的幽怨鬼靈。
這樣的陰沉雨夜很孤寂、也很可怕，它給維約心頭施加的巨大壓迫感，幾乎快將他引入三年前倫敦雨夜殺人案的恐怖記憶。
三年前，一場儼然如二者在忘川河之上死亡般的博弈，失敗者註定以一副腐爛屍骨的身份溶解在彼岸花下的泥土裡。
維約南城貴公子的稱號，差點就成了墓碑上幾字冰冷的銘文。
「賢侄，今日難得的宴會還讓你費心還調查這種案件。」周將遞給正望著窗外如注暴雨出神的維約一杯白蘭地，卻發現他神色很不對勁，「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呼……咳。」維約回過神后晃了晃雙眼，隨即重重地吸入幾口空氣，「伯父言重了，也沒什麼，就想起一些以前發生的事。」
能讓你都覺得恐懼，難道會是……周將顯然看出了維約的心理狀態，暗忖時面帶慚愧地說：「本來只想讓你來放鬆一下，想不到反而害了你。」
「無妨，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命案了，只是昕葉，在她的生日上發生這樣的事情。」
周將遺憾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東西回身走去，「對了，我還記得，你以前小時候總喜歡在我和長臨下棋的時候湊過來看，還經常脫口而出一些奇謀兵策。」周將拿出一副外盤陳舊的國際象棋，乾淨的棋面說明它被時常細心擦拭，「怎麼樣，弈一局？」
「也好，以前下的時候總在中途發生一些閑雜瑣事，到現在還沒完整地下完一盤棋局。」維約也想靜下來思考一番，扶周將坐后，應邀走向對面沙發。
王玥則貼心地將一杯清茶端到周將面前，又沖維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埋怨他剛才故意氣自己的事。
「小玥，怎麼能對貴公子無禮？」周將沉下臉阻止道。
「沒關係。」維約莞爾道，隨即擔憂地朝樓上妃霏房間看去，「望月，去給妃霏送些甜點，順便看看一個人在樓上的她怎麼樣了。」王玥聽后，抿嘴收起盤子向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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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雨交加，時而劃過的閃電如火蛇飛舞，點亮了陰沉黑暗中的叢林人影。
三樓陽台，正對著整個後院的寬敞空間。若不是外界雷聲轟鳴，無論是淅淅瀝瀝的微雨亦或夜明天晴的晚空，這都會是一番花前月下的浪漫情調。
「找到了，小音小姐，你看就是這張。」
看到南楓手機展示出澄芯很早以前的一條朋友圈，紅音笑得樂不可支，因為那是張維約三歲時身穿背帶牛仔褲、嘴叼棒棒糖坐「小擺錘」時的照片。
如今桀驁不馴的高傲性格和沉黑如火的凌厲眼神那時還沒有體現出來，不過從底下清一色「當時的小約約好可愛啊！」「求芯姐再發貴公子福利」等等評論來看，大概沒人會注意那些所謂「三歲看到老」的論言。
「真的很可愛，對吧？」魅色瞳孔之上的長睫毛如水遮霧繞地，紅音隨心的拈花一笑，就連嘴角挽出的弧度都完美到位。
「老大五歲以後就不喜歡別人拍他照片，這麼可愛的真的很難得！」南楓想起維約可能現在正凝神思索案情，忍俊不禁偷樂道。
「你說，我們偷看貴公子小時候，會不會不太好啊。」
「沒事兒，反正老大不知道。」
……
「好，不錯！賢侄棋藝果然如我所望。」客廳內下棋的二人，周將見自己棋盤上重要的「妃（皇后）」丟掉后，鼓勵一笑，「對了，剛才聽你叫小玥為『望月』，是不是以前認識？」
「不瞞伯父，她是我第二任女朋友的表妹。」
周將聽聞原本欲下出的一步不由停滯下來，手指尖微微一顫，遂勉強擠出笑意：「哦……是這樣。那，小艾呢？」
維約專心於表面看似明朗，實則撲朔迷離的棋局，分神應道：「小艾也……」
然而語未畢，一聲尖銳的被子碎裂聲打破和諧，緊接著，氣氛立即變得惶惶不安。
「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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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求救聲從二樓房內傳遍別墅，原本分散各處的眾人不約而同趕來。
「怎麼回事？這個叫聲……好像是從……」南楓還在琢磨聲源出處，一旁的紅音目光擔憂一閃，立即奔跑下樓。
同時，客廳里的幾人亦迅速起身，維約難以置信地掃向近在眼前敞開的大門，快速衝去。
「呃呀！」
拐角口，被維約匆匆身影撞倒的紅音下意識叫道，就在她後腦碰到樓梯台階的瞬間，維約伸手在她背後穩穩托住。
「回來再向你道歉。」鬆手后，維約毫不遲疑地沖入妃霏房間，身後屁股著地的紅音揉了揉后腰，美眸溫馨且又擔憂地望向他的背影。
「你終於，來了……你看……」王玥大口喘著粗氣，顫慄的手指朝向浴室，眼中布滿了恐懼，地面上是灑裂一地的咖啡和杯子碎片。
彷彿已經感覺到了悲劇的發生，維約原本沉穩的雙腿在腦海回憶出的畫面中僵直起來。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接踵而來的紅音跑上前細心扶住王玥。
然而，當她轉頭的瞬間，眼前冰冷的屍體令後來的所有人都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