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腥之息
四、血腥之息
對於青春而言，校園總是那麼美好，或許是因為那時的我們還不看見隱藏在深處的陰暗角落。
時隔六年再回學校，面前本本作業、張張考卷就像是時光倒流回曾經，這是美好還是遺憾？
「嘻嘻！你們看我們的學弟妹多可愛呀。」魏琪翻看著牆上的心形便利貼笑逐顏開。
教室後面的黑板上寫滿了同學們的暗戀心語，這是濱河校區傳媒藝術班屆屆相習的傳統。把自己所喜歡ta的興趣愛好和各項要求寫在便利貼上，再由別人匿名回復。這不僅能讓暗戀的人知道自己所想，還能促使自己為了那個人去進行更好的改變。
「『原來我們兩個已經相互暗戀這麼久了』，這條匿名好有趣啊！」cece笑著撕下一張紫色便利貼，不料回頭的瞬間與維約嘴角輕泛弧度的眼神四目相對。
來豪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老大的表情，走到cece 面前挑了挑眉，問道：「學妹，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有啦！」不等暮雲把來豪這個丟臉「學長」拉開，cece嬌笑著乾脆回答道。一旁的維約莞爾一笑，留下不明就裡的來豪走向窗邊。
「那個男人，想在我姐那裡幹什麼！」茜雅突然冒出了怒不可遏的語氣。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樓底正下方就是梔子花擺放的地方，旁邊站著的男子看錶情十分抑鬱悲傷，若不是先前見過覃鵬出言不遜的舉動，還真難肯定這就是他。
茜雅氣勢洶洶地跑下樓，冷色的眼神顯得非常生氣。對此魏琪向眾人解釋了緣由：
你們剛才也知道了，覃鵬在我們那屆是典型的的不良學生，仗著自己體育特長生的身份才進得學校。結果高一半年不到，這周圍一幫不安分的社會青年居然全都對他馬首是瞻，就連老師也管不住。
後來我們才知道，覃鵬家裡從事黑商，就因為他家有權勢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放縱。不過很奇怪，在當時原本私生活糜爛的覃鵬，自從開始追一個女生后，待學校里就再沒犯過事。
而那個女生，就是茜雅的姐姐。
茜雅她們的家境並不富裕，母親身體患病，只能在家中做一些手工活糊口。後來視力漸漸得也不行了，做出的香囊、刺繡質量跟不上，後來慢慢沒人再去買，使得生活更加拮据。
而她們的父親年輕時曾是消防隊員，可惜的是在某次火災救援中，因為過於深入火場而後未拿出的煤氣罐發生爆炸就此身亡。那次火災的出事原因，好像是因為未燒盡的煙蒂觸及破損的電纜線所引發大火。
茜雅的姐姐和我們同一屆，雖然不在一個班，可所有同學們都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努力要強的女生，長得也很可愛，就連阿灝都對她……
咳，反正對於她墜樓而死的意外大家都很難過，除了茜雅自己，當時哭得最凶的莫過於是傅老師，她當時在茜雅姐姐的遺像前還一直說是自己害了她。不過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就是了，慕容也在畢業后立即前往了美國的西點留學，直到現在才回來。
此後覃鵬又成了原本的樣子，或者說是變本加厲，只有在茜雅姐姐墳前才會變得像你們剛才看到的那樣。
「原來是這樣，看來每個人都有一段各自的曾經。」暮雲聽后不由感慨道。
「啊！」
突然，從教學樓底傳來的女生尖叫聲響徹校園。
「是茜雅的聲音！」魏琪作為閨蜜立即聽出了那是她的驚叫聲，心慌燎亂地向樓下跑去，幾人亦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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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還有二三十米，濃重的血腥味就已掩蓋了本該充盈的花香氣息。
鮮紅的血液順著土壤顆粒流經香樟樹榦，屍體腳下已凝固的血液把江南本是棕黑色的泥土印出一片暗紅。
胸口處插入的匕首穿過左胸腔釘死在十字架上，屍體呈「大」字型被岔開，雙臂在兩側木條處被繩索反綁。十字架則緊緊插入地面，如果不是右邊繁茂的香樟樹，真的很難相信這番殘忍景象是出現在校園之內。
茜雅此時已是面色蒼白，胃部不斷作嘔，cec額遞給她檸檬味的濕巾捂鼻。稀釋血腥氣味后，魏琪則扶其去一旁休息，畢竟對於一個正處如花似錦年紀的女生而言，這種兇殘的場面還是不見為好。
「學妹，你要不也去一旁待著吧，這裡的工作交給警方就好。」來豪向在旁的cece建議道。
維約對cece比起其他女生而言稍顯平靜的反應毫無意外，反倒暮雲對此暗感震驚，這種血肉模糊的畫面即使是成年人心裡也會不由發憷，更何況她一個女高中生。
十分鐘后，警方和法醫都已趕到。當然，隨之而來不僅僅只是呼嘯的警笛聲。
素來繁華秀麗的南城市區發生兇殺案，新聞媒體必定蜂擁而至。好在現場恰巧有貴公子在得以控制局面，不然大肆報道的稿件一旦發出，輿論影響必然會一面倒。
對於政治影響，市長聽說案件發生后總算鬆了口氣，在向維約以及吳天業致以謝意的同時，立即命令警局迅速偵辦該案。廳長知道維約就在現場，反應亦不是與市長相同。馬上就派出了附近刑偵大隊的警官毛勁協助，畢竟他與維約曾是好友，共同辦案能配合更加得心應手。
「死者是南城二中濱河校區副校長江輝，死因是利器刺擊導致失血過多而亡，兇器就是這把遺留在現場十五公分長的匕首。」毛勁拿過法醫的報告走來說道，手上是裝有兇器的透明保存袋，「具體的死亡時間還得回局裡進行司法解剖，大致上推定應該是在今天上午九點半到十點半之間。」
「十點左右……這不就是他讓cece來接我們前的時間嗎？」暮雲低眉稍加思索。
「江校長今天是不是有點奇怪？」
「嗯，校長原本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神態，今天在收到一則簡訊時，居然嚇到渾身發抖。」cece向維約答道，對此深感疑惑。。
「子龍說的沒錯，可見兇手是在cece離開后動手殺了校長。」他凝眼望著作為兇器的匕首，隨即拿過來補充問道，「有沒有覺得血跡有點不對勁？」
毛勁和來豪仔仔細細瞅了半天，頭搖得像撥浪鼓。
「如果江校長是在和兇手扭打時被利器插入，血液一定會飛濺到手把和匕首後端，然而現在匕首前部血跡呈直線狀，說明是在被害人無意識的情況下徑直插入。」
聽到這麼有條不紊的推理，二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過當他們猛然意識到說話的聲音如夢似幻、宛轉悠揚時，這顯然不是貴公子的。
轉而發現是一旁的學妹cece后，不由大吃一驚。
望著兩人詫異的眼光，cece微笑著雙手擺在腰后對維約賣萌道：「學長，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