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巧遇叔公

  三、巧遇叔公


  南城大學生物醫學院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外觀除去傳統風格滿是華麗，儼然一副新時代的歐式建築。


  當然，途中還出現了一段不怎麼正經的小插曲。


  迎面向二人走來了一個穿著與高調飛機頭極不搭的西裝男生，臉上桀驁不馴的表情大概是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個叛逆張揚的富二代。


  「呦！光天化日敢帶走我家女神？你這傢伙知不知道我是誰？」富二代語氣很囂張，為了能在眾人面前耍耍架子，已經是到了有眼不識珠穆朗瑪峰的境界，殊不知眼前人實力甩他幾十條街。


  「呵。你家？」


  好在維約修為極高，倘若暮雲在身旁聽到有人這樣出言不遜，恐怕這個人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見其沒有理會自己，富二代本想繼續囂張下去，卻看著維約氣宇軒昂的神色不禁從心底瀰漫出一種恐懼。


  「還……還沒有人敢不聽我宋冰的話！」雖然猶豫，但礙於周圍人的眼光，宋冰還是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打算伸手去扯維約衣領。


  為避免橫艾被波及，維約溫柔地將其摟在身後。隨即左小指輕觸流蘇指環，瞬間從側面抽出一柄翼刃。


  由於是背朝眾人，維約毫無顧忌地由下向上反手一刀，就如流蘇划天般，宋冰瞳孔急速縮小，隨即被刀刃的寒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維約沉眼望著他，嘴角鄙夷一笑，收起流蘇后牽著身旁的她淡然離開。而宋冰，則看著周圍訕笑的人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直到被好心人提醒后才發現，褲子的大腿到襠部都被割開了一條大口子，在眾目睽睽下「春光外泄」。


  ·

  如果說劇本的插曲鋪墊情調，真正的主曲才是心之所向。


  來到了生物醫學樓的電子大門口，身後跟著的人群把教學樓圍得嚴嚴實實，外面不清楚情況的人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案件。


  「這不是約兒嗎？稠人廣眾下牽走我的學生可不好啊，我一早就從樓上窗戶看見了！」說完遂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聽著聲音熟悉，維約還沒回頭就被一隻寬大有力的手臂搭在肩上，「嗯！不錯，這些年沒見不僅個子高了不少，肩膀也很有勁。」


  回憶起聲音是誰的了，維約轉身謙遜地說道：「叔公，多年未見您也還是老樣子。」面前的男子濃眉大眼，體格魁梧，雖面露笑容卻有種不言而喻的霸氣。


  另一旁的橫艾疑惑地看著二人，似乎沒想到平時嚴厲的教授居然和維約這麼親近。陳教授則是一眼看出了橫艾的困惑，囅然而笑道：「我和維約豈止是熟！聽見了嗎？他剛才可是叫我『叔公』。」陳廣遠說著領二人走向樓內。


  「約兒啊，小艾她可是個好女孩，乖巧懂事，雖然偶爾會有你們年輕人所謂的公主病，但你可得好好對人家、包容人家，不然我這個做長輩的不會饒你。」廣遠語重心長說道。


  「教授……」橫艾聽了臉色一陣緋紅。


  見她羞臊的樣子，廣遠一本正經補道：「怎麼，還叫我教授啊？」


  維約牽著橫艾的手，莞爾說道：「叔公，您再這樣調侃小艾，她的臉都要變成加鹼的酚酞了。」


  「哈哈哈，也好，去我那兒慢慢聊吧。」


  橫艾則輕噘著嘴，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指。維約吃痛低頭的瞬間，望見她白皙手腕上還戴著當初送她的那條手鏈，暖意的心不由把手牽得更緊了。


  三人就這樣邊走邊聊來到了辦公室。路上維約了解到，叔公的團隊在拿到拉斯克獎（僅次於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后，就獨自在南大任教。而橫艾正巧在高中畢業后考入生物醫學系，已經在教授門下學習了四年。


  ·

  「叔公一直以來的風格果然沒變。」維約心中暗想。教授辦公室內寬敞明亮，牆上高潔典雅的字畫和櫥窗里雕刻栩栩如生的美洲豹卻顯得極為不搭。


  「那副寫著『人間秋葉芳菲盡，非復君在奈何卿』的字畫是您寫的嗎？」維約指著牆上其中一幅問道。


  「是啊，那副字畫雖然是我寫的，不過可比不上你外公這位原作者的天縱之才。」廣遠說完準備把泡好的三杯茶端過來。


  橫艾本想跑上去幫忙，卻被維約給一把拉住。廣遠看到不禁撫掌大笑，「好！約兒到底是你了解我啊，知道我不喜歡讓別人幫這種小忙。要是幫了，我反倒會以為自己已經不中用了。」


  「色澤碧綠、清香襲人，干茶時條索緊結，沖泡后白雲翻滾。這是，夏初的蘇州碧螺春？」維約淡然拿起紫砂杯輕抿一口，嗓音低啟道，「叔公，可真是人脈廣結。」


  聽出他最後的語氣不似讚揚，廣遠目光晃出一縷浮動，卻如同不在意絲毫般脫口道出實情：「這些碧螺春吶，就是一群想從南大後門進來的人送的！」


  維約清淺一笑。


  「然後，您讓他們進了嗎？」


  「哈哈，我和你高雅淡泊的外公可不同，只要那些人不入我門下，讓他們進來又有何妨？」


  橫艾小臉略帶尷尬地坐在一旁，維約見后順勢換了個話題，「說起外公，他走前曾告訴我了一個關於契約的秘密，您了解多少？」


  廣遠聽后沒有回話，深邃的眼神望著窗外，原本臉上的笑意瞭然無蹤，轉而是一副嚴肅冷峻的神色。


  「你究竟會不會是我與你外公、包括那些人，共同等了這麼久終究會出現的銀翼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