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夜探
第221章 夜探
「宗主的宮殿為什麼要將禁地圍繞?」葉宇接著問道,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問我我問誰去?」莫子閑喝了一杯酒,愣愣的看向葉宇,繼續說道:「反正以往不是這樣,就是我師父要這樣做的,當初許多長老反對,但她都沒有聽從。」
以那些老不死的呆板和迂腐,不同意那是肯定的,可宗主為何要一意孤行?這其中恐怕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
當天夜晚,葉宇準備探尋一下宗主的宮殿,也好摸一摸進入禁地的路。
太虛宗偌大的宗門,其他地方燈火通明,唯獨宗主所在的宮殿一片漆黑。
葉宇換了一身黑衣,小心的摸索著。
這半年來,對其他地方都很熟悉,唯獨對這裡很陌生。
「咦,那是誰?」
葉宇才靠近沒多久,就見到一個身影環顧了一周,而後迅速朝著裡面飛去。
讓葉宇鬱悶的是,他根本沒辦法追上,因為他的實力還停留在洞天境,無法飛行。
一邊注視著宮殿里的動靜,一邊施展凌虛步快速前進,他想要追尋那個身影,想看看是誰。
值得慶幸的是,宮殿裡面寂靜無聲,不說宗主,就連其他弟子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麼安靜,難道紅鸞不需要人服侍嗎?」
葉宇想不明白了,這麼大的一座宮殿,一個侍奉的弟子都沒有。
尋著那道身影,葉宇繼續前進,終於在宮殿深處,他見到了那個身影,那不是別人,正是紅鸞。
「是她,為什麼如此小心,像是不想被人發現一樣。」
葉宇趁著月光看去,在紅鸞的身後,是一座古樸石門,但是,石門像是有著被開啟的痕迹。
石門上方,寥寥幾筆寫著『禁地』二字。
葉宇眉頭一皺,難不成紅鸞要去禁地?他將宮殿設立在此就是為了出入禁地方便?
可是,這豈不是有違祖制。
正是如此,紅鸞才如此偷偷摸摸。
四下環顧了一周,她這才打開了旁邊的暗格,開啟石門,而後快速的掠了進去。
趁著石門還沒合攏,葉宇也急速的閃身而進。
禁地之內的空間很大,也是兩層殿宇,外殿之中有著散落的白骨,應該是歷代宗主死後,一些抬進禁地之人殉葬於此。
這一層殿宇沒有什麼特別,除卻一顆巨大的夜明珠點亮四周,將再無他物。
通過一側大門,葉宇進入了主殿之中。
主殿里燈火通明,最顯眼的就是一個大型神壇,上面擺放著一排棺柩,看樣子就是厲害宗主的安放之地。
每個棺柩前面,有著歷代宗主的靈位。
而在另一側的牆上,掛著兩幅畫像,兩人四目相對,儘是濃情蜜意。
「雪柔……」
葉宇心中一聲呼喚,原來雪柔並不是很痛恨自己,因為在這裡的兩幅畫像是如此甜蜜。
在看過去,在畫像之前,有著一副冰棺,紅鸞正蹲守在冰棺之前。
「難道這裡面的是雪柔?」
即將見到一別千年的故人,他難以言明現在的心情,其實,他多麼希望雪柔沒有死。
葉宇正想著平復自己的心情,可一道聲音讓他身軀一震。
「月生,我又來看你了,今天是我們相遇的第八十個年頭,整整八十年了。」
月生?是誰?
葉宇愣愣的看向那冰棺之前,紅鸞滿臉柔情,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濃濃的愛意。
隨後,兩行清淚代替了愛,換上了無盡的思念。
「月生,你可還記得八十年前我們相遇的情景,那一年我才拜入太虛宗不久,就被選為下一任宗主,出門歷練。」
「那一次我被山賊所傷,是你出手救了我,自那一刻,我便認定了你……」
八十年前的紅鸞應該才二十不到的豆蔻年華吧,遇上一份感情,肯定會幹菜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聽著這個畫面,葉宇覺得怎麼和自己那麼像?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結局。
「本以為我們彼此能在一起,可誰會知道,繼任太虛宗宗主不能有情,也不能成婚。」
紅鸞的哭訴,讓葉宇心中一動,當初自己建立太虛宗,似乎並不限制男女間的感情,作為宗主,也有自己的感情啊。
可為什麼現在傳下的規矩是太虛宗宗主不能動情?不能嫁人?這誰規定的?
難道是雪柔,就是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導致了整個太虛宗的命運?這不公平。
難為她了,也難為歷代宗主,看著那一個個靈位,恐怕這一生都是絕情斷愛,人生何等的不完美。
紅鸞伸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念道:「你我雖然有情,但終究無緣,或許是你我不該相遇,又或許是你不應該來太虛宗找我,不然你也不會落到這番結局,都是我害了你。」
紅鸞突然站起身來,看向雪柔和葉宇的畫像,絲毫無力的跪了下去。
「祖師,你們兩人因愛生恨,為何要讓後世人承受那份有愛而不能愛的痛苦?不管是哪一任宗主,他們都必須斷絕情愛,可你們不知道他們心中的痛苦嗎?」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紅鸞傷心,他親眼所見最愛之人死在了他的面前,她不敢憤怒,不敢爆發,只能默默忍受。
當初,還是心疼她的師兄將月生的屍體用冰棺保存,留了下來。
後來紅鸞成為宗主,才將其放入了禁地之中,每年到了他們相遇的那個日子,她便前來看一看這個曾經深愛的人。
隨著紅鸞的情緒變化,葉宇似乎感同身受,祖宗之法不可違背,也不可變通,除非宗門齊心,但是,有那些頑固的長老存在,紅鸞孤掌難鳴。
「祖師,如果您在天有靈,能不能廢掉這一條祖制,弟子自從成為宗主之後,就知道歷代宗主的過往。」
「他們為了宗門的規矩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難道這是你們願意看到的嗎?」
「難道宗門的興衰和個人感情就不能同時存在嗎?」
紅鸞知道,她每年這樣訴求,但也無濟於事,唯一的做法,就是靠自己去改變,她這一生已經無欲無求了,因為愛的人已經死了。
唯一的,就是能讓下一代能有一個完整的人生,不需要去承受這樣的痛苦。
聽著她的講述,葉宇彷彿經歷過這一切,這一世,他不無情,他有情,所以感同身受,不然為何對雪柔有著那麼多的愧疚。
想到這裡,葉宇不自覺的走了出去。
「誰?」
紅鸞的情緒頓時收斂,轉過頭朝著葉宇看去。
「是我。」葉宇話語平靜,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風輕語,你怎麼來的?不知道宗門規矩么?給我出去。」紅鸞臉色一變,臉龐之上帶著一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