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昏君

  洛陽，朱禁城

  洛陽依水而建，朱禁城自然坐落於岸邊，內設港口供給皇宮貴族坐船進出，城市規劃非常規整，陸地與湖泊佔地面積半斤八兩，從天空俯瞰不禁會為這座城市設計驚嘆。朱禁城位於洛陽中心，是中華聯邦統治者天子的居所，建築多為漢風又比外面的建築豪華太多。


  「啪！啪！啪！」


  朱禁城內後花園，一位銀髮少女正在和一位身材欣長的女性揮劍比試，少女劍勢柔弱且無高明之處，但那位身材欣長的女性卻被打的連連後退，一副慌忙應對的模樣。雙發執劍許久，少女的小臉浮現潮紅之色，又一次揮劍進攻的時候不知怎麼手腕一松，明明是進攻方她的長劍卻被遠遠彈開。


  劍是用硬木製作的，比普通金屬更硬其質量又更低。


  銀髮少女撫胸喘氣，發泄道：「夠了，朕厭了。」


  一直採取防禦劍勢的英氣女性慌忙跪下：「請陛下恕罪。」


  銀髮少女冷淡哼聲道：「你有什麼罪？這場比試是你贏了，下去吧。」


  一臉英氣的女性不敢有所耽擱躬身退下。


  一直站在旁邊面白無須的男性怪裡怪氣輕聲道：「陛下，那是馮將軍之女馮薇，劍技了得，在京城之內頗負盛名，素有「劍蓮」之稱，陛下比劍輸了亦不用灰心。」


  「她比之前些天的那位護衛如何？」


  「陛下說的可是御前護衛，御前護衛雖為精銳，卻也不是她的對手，曾有傳聞她一人便可擊敗三位御前護衛聯手。」


  銀髮少女臉色越差冷：「那朕為何感覺她的實力比之御前護衛更差？」


  「陛下息怒，她只是不敢冒犯陛下，小人會替陛下轉告他們。」面白無須的妖異男性躬身溫聲道，眯起的眼睛內毫無溫度的笑意一閃而過。引發少女就是現在中華聯邦第88代天子，也是蔣麗華的姐姐，旁邊這位面白無須的男性則是宦官高亥，中華聯邦大宦官集團的中心。


  ······

  數日後


  洛陽刑場，周圍圍滿了觀眾看著幾十人被押送到斷頭台上，群眾雅雀無聲，因為他們知道在這裡可能只是一時失言就會成為下一個被送到斷頭台前的人。


  被押送的隊伍裡面，為首一位年齡較大的老者慘烈高呼：「陛下！我要面見陛下！我們馮家到底犯了什麼錯，我們馮家曾駐守邊疆立下汗馬功勞又曾被先帝恩賜，我們馮家沒有做過對不起陛下，對不起中華聯邦的事情！」


  「陛下！」


  「陛下~！」


  老者被士兵押送到一位面色蒼白的男性面前，男性陰陽怪氣冷笑道：「馮將軍，這模樣真是難看啊，何必掙扎呢。」


  老者勃然大怒，瞪大的眼睛充滿血絲，好幾個士兵都差點沒拉住他的身體，他仰天咆哮：「是你！你們這些奸賊宦官！是你們唆使陛下！你們是中華的罪人！罪人！你們不得好死！」


  宦官手一揮厲聲道：「掌嘴！」


  身後一位護衛上前，手中鐵刀鞘毫不留下打在老者嘴上，老者慘呼一聲，牙齒和鮮血一同噴出，嘴巴爛成一片再說不出話來。


  宦官不耐煩道：「送過去，砍了！」


  老者先被斬首，其後馮家幾十口人無論男女老少全部賜死。宦官面無表情掃了刑場一樣，圍觀的百姓慌忙低下頭不敢與其對視，宦官集團把握朝政，所有與他們作對的人都是這個下場，洛陽刑場已經連續好幾天砍了數百人的腦袋，大多都是不滿宦官作為的人，不乏類似於馮將軍這類朝廷忠臣。


  ······

  朱禁城


  經過後花園，銀髮少女看到一位稚嫩的小女孩正在和宮女玩耍便走了過去溫柔問道：「麗華，你在幹什麼？」


  小女孩一樣擁有漂亮的銀色頭髮，約莫三、四歲，粉嘟嘟的小臉甚為可愛，她睜大眼睛跑過去抱著銀髮少女的大腿奶聲奶氣撒嬌道：「抓蝴蝶呀，皇姐，陪我玩。」


  銀髮少女把她抱起來蹭著她的小臉咯咯笑道：「好好好，麗華想要玩什麼都可以。」


  花園的暗處微動，光影折射呈不自然的扭曲，也只有有所動作的時候才能看出。


  ······

  又幾日，晚上

  「咳咳咳！」


  深宮裡面，銀髮少女躺在床上不斷咳嗽，面色蒼白憔悴。


  一位宦官敲門進來恭聲道：「陛下，我命下人煮了些潤喉的玉果水，喝下去陛下的病肯定會有好轉。」


  躺在床上的銀髮少女煩躁揮手，語氣虛弱道：「朕的身體朕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用你們操心，下去。」


  「是。」宦官把玉果水放到桌面躬身退出，關上門后寬敞的卧室內變得安靜，銀髮少女身體來回輾轉無法入眠，這段時間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前些天比劍的失誤就是身體一時無力造成的。


  身體的越發疲憊無力，銀髮少女看著房間的角落緩緩閉上眼睛。


  「喔~沒想到第88代天子也是一位幼稚少女，難怪中華聯邦淪落到現在的境地。」房間突兀傳來輕挑戲謔的聲音，銀髮少女猛然躺起了看到一位年輕的男性正站在不遠處打量她。


  銀髮少女勃然大怒嬌喝：「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對朕如此無禮！」


  雲宏拿起桌面大宦官呈上來的玉果水喝了口不急不慢道：「儘管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救你。」


  「來人！」


  「來人，有刺客！」


  銀髮少女竭力喊著，喊到失聲了外面也沒有任何反應，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她握緊冰涼的手心強裝鎮定說道：「你是刺客？誰派你來的？」


  雲宏事先在這間卧室布置了隔音煉成陣，別說喊了，就算在裡面用喇叭說話都不會有動靜傳出去。


  雲宏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淺笑道：「中華聯邦。」


  「你在戲耍朕嗎？」


  雲宏搖了搖頭：「中華聯邦的第88代天子蔣素柔，我已經觀察你一個多星期的時間，現在我確定你沒有成為天子的資格，正所謂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我就想過來體驗一下做皇帝的感覺。」


  蔣素柔嗤笑一聲：「笑話，朕本身就是天子！你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有何資格和朕相提並論。」


  雲宏淡然道：「馮薇，進來吧。」


  卧室的木門被打開，一位面色灰暗的年輕女性闖了進來，赫然就是前些天和天子蔣素柔比劍的女性，她看著銀髮少女的時候慘然一笑，英氣不再的笑容無比陰寒冷厲。


  「是你？」銀髮少女還有些不解。


  雲宏扔給她一把匕首淡道：「給你十分鐘時間，但是不能立刻殺掉她，這天下有很多人和你一樣恨她，在沒有償還之前她還不能死。」


  「謝恩公！」馮薇感激跪下對雲宏連磕三個響頭。


  銀髮少女看著她猙獰的神色以及手上泛著寒光的匕首頓時知道她的打算，尖叫著吶喊：「別過來！你要造反嗎！？竟然敢持刀對著朕，朕要誅你九族！」


  馮薇步步迫近，幽幽嘆息道：「陛下，馮家幾十口人在前天就已經被下令處決了，幾十口人啊！我七十八歲的奶奶，她唯一的愛好就算做飯，我兩歲的弟弟，他還被母親護住不可以踏出庭院，我那因為失明只能藏在家裡嫁不出去的可憐妹妹！」


  「全部都死了。」


  她笑了，笑的很痛快，右手握住匕首柄嘎吱作響：「馮家就剩下我了，但我什麼都沒有，唯一剩下的就是對陛下恨不得啖你的肉，飲你的血，抽你的筋，最後挫骨揚灰的恨意。」


  銀髮少女尖叫著後退：「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下達那樣的命令！」


  「我知道啊，的確不是您，因為您是昏君從不執政，所以不會知曉宦官的所作所為，但是他們是以陛下的名義下令誅我們馮家九族。」馮薇抓住她的銀色頭髮往後一摔，不等少女反應匕首已經插入了她的手臂釘在地上，鮮血濺到馮薇快意的臉頰，她瘋狂大喊：「這一刀是為了我父親，他曾為聯邦立下汗馬功勞，然後就這麼輕易被陛下送上斷頭台。」


  「啊啊啊啊~不要！朕錯了！不要啊啊！痛！好痛啊！救救朕！」銀髮少女尖叫著，但她怎麼可能是武家之女馮薇的對手，拳頭打在她身上和撓痒痒一樣。


  「這一刀是為了我妹妹，她還沒有真正看見過這個世界。」


  「這一刀是為了我弟弟，他還只有三歲，什麼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