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狸貓(求收藏,求推薦)
「響哥?他是你師兄嗎?」唐瑤問道。
「師兄,什麼師兄?」
「不好意思,我先自報家門吧,我來自太行山隱門,不知妹妹師承哪裡?又怎會來到這裡的?」
「哦——原來你是尼姑那類的修行人士!」雪兒眼睛瞪如銅鈴,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本質上我們很不同。」唐瑤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稍加思索后又道,「看來你並沒有師承,肉身能有如此程度看來你確實天賦不俗。相識即是有緣,我這裡恰好有件東西,你可以戴在身上,對你大有好處。」說著,唐瑤一揚手,一物映著太陽的光輝飛了過來。
「這是——?」雪兒將其一把接住,觸感微涼,攤在手心裡一瞧,卻是一塊白色的圓柱形晶體,半透明,上面共有八個切面,造型很像鑽石,映著太陽的光輝泛著淡淡的白光。
「這是白石,對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對你卻大有裨益,如果你能貼身佩戴,兩日後就會感覺到它的獨特之處。」
一絲絲溫熱的氣流緩緩地透過雪兒的皮膚滲透到她的筋脈、血肉和骨骼當中,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血液的流速開始變快,筋脈開始生長、拓寬、骨骼的密度似乎也在提高。果然是好東西!別說兩日之後,我現在就能感到她的不同!雪兒心中暗道,只是這個東西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
「看來,你已經感到它的不凡之處了。那我們再見吧,後會有期!」唐瑤言罷,轉身欲走。
「等等!」雪兒下意識地叫住了唐瑤。
「嗯?還有事嗎?」唐瑤並未轉身,只是微微扭轉過頭。
「這種石頭——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也是這種顏色的嗎?」
「不,是黑色的!對!我響哥就有一塊,他特別喜歡,總是貼身佩戴。」雪兒記起來了,她曾不止一次看到李響手裡攥著那塊黑色晶體入睡,足見其喜愛。但是她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怎麼這麼輕易就把響哥給賣了?白石這麼不凡,想必響哥那塊黑色的也很不一般,萬一對方懷有惡意怎麼辦?她能輕易跟上我,且不被我發現,如果她攻擊響哥,我能保護響哥周全嗎?
但事情似乎開始向她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了。只見唐瑤身子猛地一震,立即轉過身來,她面色激動,眼中也不復方才的平靜無波:
「你說的響哥在哪裡,我要見他。」
「你想幹嘛?」雪兒心中警兆大起,儘管此人看上去人畜無害,但是一個身懷特異能力的人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你別擔心,我只是想與他聊聊。」唐瑤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淡淡地說道。
這個微笑恍如冰雪初融,瞬間感染了雪兒,讓她完全放鬆了戒備。她幾乎想也不想地就領著唐瑤向李響的診所走去。
馬聰的辦事效率非常高,診所會客室已經裝好了一扇新的防盜門,全鋼製造,如同一扇鐵閘。而這個時候李響又迎來了新的病人。
來人是一對母子,母親五十多歲,但面孔卻遠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白髮蒼蒼,皺紋密布,滿眼血絲,還佝僂著腰。兒子則二十齣頭,個子很高,卻目光獃滯,顯然神志有些問題。兩人都衣著普通,可以看出家境並不太好。
李響與她交談之後了解到,這個年邁的母親名為魏淑珍,北河人,身世很是悲慘。早年喪偶,家裡有兩個兒子,二兒子先天腦癱,現在已經十六歲。大兒子名為范民,原本很健康,兩年前的某一天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痴痴傻傻,不認人也聽不懂話,甚至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社會福利機構曾把他帶走治療,但是半個月後又送回來了,說治不了。魏淑珍也找過很多地方,都是治療一段時間不見任何效果,而且治療費太過高昂,無力承擔。最近變得越來越厲害了,不犯病的時候就是這個傻獃獃的模樣,犯病了就吃被褥、啃牆皮,還胡亂打人。
「我這樣一個單身老母親,也沒什麼能力,身體還有病,還不知道能活多久,本來打算只要能活一天就照看一天,前一陣子聽人說您能治腦病和心理疾病,就抱著萬一的指望,希望您能瞧上一眼。還有…您的問診費我能緩兩天再給嗎?」魏淑珍可憐巴巴地問道。
面對這位堅強而飽受命運折磨的可憐母親,作為收費第一道關口的許輝也不忍拒之門外,只好讓他們直接面見了李響。
「先坐下吧,我看看他的情況。」對這種事情李響原本是打算拒絕的,因為這個世界上苦難的人有很多,他根本幫不過來,此為一;二是他還沒有足夠的財富支持他作個爛好人,讓他這樣無償獻愛心。華夏作為世界第一人口大國,雖然百姓平均生活水準在提高,但生活困苦不堪的大有人在。一句俗語說的好:永遠不要認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因為這個世上比你悲慘的人還有很多。
而且,你過得是你的生活,我過我的生活。你過得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呢?看病交錢天經地義。我這裡又不是福利院,沒有政府支持,我只是個體商戶,我手下的人等我吃飯,我還要應付各種公檢法稅務,物業水電等等費用。給你開個先例了,類似的人再來找我怎麼辦?我看是不看?
不過,雖然李響明白這個道理,也一再提醒自己要狠下心腸,但終究還是對這位飽受苦難的老母親動了惻隱之心。
「哎,謝謝,謝謝大夫!」魏淑珍一聽李響答應下來,感動得眼圈都紅了。
「他聽不懂我的話是吧?」李響問道。
「嗯。」魏淑珍點點頭。
李響定睛看了看范民,他的瞳孔看不到焦距,裡面混濁不堪。見狀,他對魏淑珍鄭重地說道:
「我以前沒有治療過這樣的病人,但我可以儘力一試,但是你一定要保證在我治療期間,絕對不要打擾我。否則我們兩個都會有危險。」
「是是是!我一定不會打擾!」雖然不知道面前這位李大夫說的危險是什麼,但是這位老實的老母親仍然連連點頭,現在的她已然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李響身上。
李響點點頭,從懷裡掏出那塊造型古樸的懷錶。這塊懷錶是祖上傳下來的,在一次催眠治療中他發現這塊懷錶的驚人作用,可以讓他很容易進入對方的潛意識五分鐘之久。但前提是對方讓他成功催眠,但是現在,這個范民明顯無法被催眠,所以他想試試有沒有可能直接進入對方的意識。
他的雙眼深深地看進范民那對無神的眼睛里,懷錶的咔噠聲響起。比他意料的阻礙要小得多,他很輕易地就進入了范民的意識當中。四下一打量,發現這裡居然是一片陰暗的森林,腳下的土壤冰冷潮濕,草木茂密,偶爾傳出一兩聲鳥鳴,還有著說不清什麼道不明的聲響。
方才有些大意了,應該提前問問這個范民曾經到過哪些地方,這樣濃密的森林肯定不是城鎮里才有的,應該是遠郊或者山裡才有的。
突然「喵!」一聲刺耳的貓叫聲傳來,他一個激靈,連忙轉身,卻聽嗤啦一聲,衣袖居然被撕開好大一個口子,一個黑色的身影當空落在了前方不遠處。它緩緩地轉過身來,那對綠幽幽的雙眼如同探照燈一般射出瘮人的寒光。好大一隻狸貓!
李響大吃一驚,在病人的意識里遭到攻擊這在他以往的治療中從未出現過,大多數時候李響在進入別人的意識后充當的都是一個過客,他會觀察在對方潛意識裡存留的記憶,然後根據這些記憶在現實里進行對症下藥,用談話治療的方式解開對方的心結。像夏天那種在潛意識裡進行直接干預的情況並不多,而且那樣對他來說更加耗費精力。這次的情況徹底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更令他意外甚至吃驚地方的還在後面,這隻狸貓居然口吐人言:
「居然能進入這裡,看來你也不是一個普通人!」
「你居然可以說話?」
「呵呵…」狸貓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識趣的話馬上退出去,不然,我會殺了你!」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一隻貓威脅要殺人,我還是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李響的神經相當過硬,在經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後,他迅速穩定了情緒,我管你會不會說話,貓終究是一隻貓!
「找死!」狸貓一聲厲叫,高高躍起,如同惡虎一般猛撲過來…
「唐瑤姐,我響哥通常就在這個辦公室里辦公。」雪兒和唐瑤已經在診所里了,剛剛在路上唐瑤詳細地告訴她如何最優地使用這顆白石,讓她獲益良多,兩人的關係迅速拉近了,稱呼上已經有了變化,「不過剛剛許輝說他有病人在看診,所以要麻煩你稍等一下。」
「嗯。」唐瑤剛要點頭,突然面色一凝,看了雪兒一眼,問道:「你響哥平時都給什麼人看病?」
「什麼人都有,只要是找上門來的,響哥基本上都會看的。」
「你這位響哥為人怎麼樣?」唐瑤壓低了聲音問道。
「哈,我響哥人可好了,心地善良,為人正直,還有擔當,辦公室里的員工都很信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