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處

  清晨，太子在院子裏練劍，即墨站在一旁看著，練完，太子收了劍，“容替我倒杯水。” 皇後差人送了玉露糕來，太子看也沒看“先放著吧” 待即墨倒了水來，皇後送來的玉露糕也被放在了大廳，太子淡淡道“蘭蔭，去傳膳” “是”名為蘭蔭的婢女福了福身走了，皇後差來的人也離開了。 太子回到臥房，即墨緊隨其後，看著他轉動書架上的開關，打開書架後的暗房，裏麵由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照明，星星綴著，似懸在半空，甚是夢幻。 太子微笑回頭看即墨，幽藍光色映在他們臉上，是說不出的靈動“容，這裏，我隻帶你一個人進來，我希望，你在漆黑的地方都能想到這裏，便不會再害怕了。” 即墨微微點頭，卻感覺到不對，周圍的空氣異常寒冷，即使即墨多年呆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裏依舊覺得冰冷刺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微乎其微的動作也被太子察覺，很自然地脫了自己的衣服給他披上，即墨本想拒絕，可是卻發現太子的力氣大的容不得他抗拒。 太子的聲音有些壓抑“我們，都在極其艱難的活著，過著刀尖拭血的日子，卻也比死亡容易的多，在這個地方，所不能憑著自己的實力活下去，便大多隻能落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再往裏走，原來，這是一個冰窖。 太子回頭望著即墨，神色淡然“知道你是怎麽來的嗎？由你的父親與多個女子交歡，而後，那些女子有了你父親的血脈，或者，你母親，被多個男子淩辱，便有了即墨家的後代，將所有有即墨家血脈的孩子分而養之，女孩子留著繼續誕子，男孩兒便等到你這個年紀，以殘酷的方式選出最強者，保護君王。” 即墨的眼中有了怒氣，怨恨和不甘，他看見太子用手輕觸冰淩，冰淩開始融化“我們的身世都差不多，但我們都要活著，哪怕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冰天雪地，我們依舊要快樂，做能融化冰雪的火，照亮同伴的光。” 即墨的心中有什麽被觸動著，隱隱發燙，身體也似乎沒那麽冷了，他凝視太子: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 心中的謎團還沒解開，他便跟著太子在這裏呆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前廳的桌上已經擺好了吃食，但是沒有任何人，這是太子的規矩:未經傳召，任何人不得進屋，全都在院子外麵候著。 太子先用銀針一一驗毒，再坐在正位喚了聲“周庭康！” 不一會兒就進來一個太監，將桌上的飯菜一一嚐過後侍立一旁，太子依舊端坐在那裏，一盞茶時間過去，周庭康躬身道“太子，可以用膳了。” 太子揮手示意他出去，待周庭康退出去，關了門，太子才開始動筷。 他隻吃一盤菜，吃的不多，而後看著即墨“喜歡什麽就吃吧”壓低了聲音“隻吃一盤菜” 即墨不解，見太子不打算說明原因也不敢多問，隻不過，肚子雖餓卻沒有他的碗筷，他麵露難色看著太子，太子被他逗笑“不嫌棄的話，用我的吧，如果你不願，也可以用手。” 即墨想了想，還是用了太子的碗筷，吃的狼吞虎咽，沒有章法，不過，很聽話的隻吃一盤菜。 即墨吃完後太子故意將菜品弄散，一副他都吃過的樣子，但久而久之即墨才發現，太子每次吃的菜品都不一樣，他沒有喜歡吃的嗎？太子對此隻一笑置之。 習武和看書是太子每日必做的事，即墨看不懂那些字，太子就先與他約定了一些像暗號一樣的字符和手勢，隻有他們看得懂，即墨很用心的記下來。 之後的日子，太子看書的時候即墨便在暗室裏練劍習武，太子吃飯，即墨也跟著吃飯，太子去哪兒，即墨就去哪兒，哪怕是出恭，沐浴，即墨都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