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沒人是萬能的，錢才是！
凱特在上次見面三天後就打了電話來，說是農場評估報告已經修改好，希望能和林克詳細談一下。她到了后，林克便帶著她到農場對比。這次凱特還製作了一張A2紙大的具有等高線的農場地圖。
他們開車到農場轉了一圈，凱特將規劃報告上的布局實地指出，並且根據實際地形做出了一些微調性的修改建議。
她的評估報告是根據上次他們的談話做出來的。他對這份報告並沒有太在意。至於裡面給出的各種預算，他當然還是需要給專業的人進行評估。
而他尤其滿意的是，評估報告中針對他提出要種植水果種類也提出了很恰當的建議。不僅有市場分析，還有那些水果品種在當地的適應能力也考慮到了。
這大夏天的，他們在外面跑了一圈，已經是滿身汗。回來后他們便進入農場的別墅繼續詳談。農場的別墅已經經過整修。林克再是沒有打算大面積裝修，只是換了一些傢具，並且徹底清潔了一次，然後在客廳和廚房做一些調整。
不過說實在的，這個別墅還是相當有特色的。室內裝修全部使用原木，裡面看著就像是一個大木屋。就是沙發等等，也都是原木打造。
凱特喝了一口冰涼的果汁后感覺自己好多了，才說：「聽說你準備取消觀光協議。」
林克放下水杯，點頭說：「是的。如果維持那個協議，農場將無法開墾太多的土地。」團光當然是需要原始生態的，協議上也要求農場儘可能保持曠野狀態。如果要保持曠野狀態，他還怎麼開發農場？
不過取消這個協議，還要等待審批。另外一起等待審批的，還有他要在湖岸建抽水站的請求。
凱特沒有多留。她離開之後，林克也很快回了歐弗敦。
晚上的時候，傑夫對林克感覺很滿意的評估報告提出異議。
「林克，這些養殖池塘連成一片的話，有些不妥。」他是漁業養殖方面的專長，所以他只看這方面。
傑夫坐的更靠近林克一些，指著評估報告后附圖上的池塘位置說：「你看，這片養殖池塘所在區域海拔落差相對很小。但是按照FDA的法規，養殖污水是不能直接排放自然環境的，而是必須要經過處理。而我更建議你利用一些池塘將養殖污水經過生物處理后循環利用。因為養魚需要的水太多，你的農場水權不足。」
內達華州的地下水並不算很豐富，抽地下水也是需要錢的。
林克一想，還真的是。他點頭說：「那你的建議？」
「將至少一百五十英畝的池塘布置在這個地方。這裡和原先規劃的區域有十英尺以上的落差，可以直接將養殖污水排到海拔更低水處理池。那能節省不少電費。另外這些池塘的面積也要改變。養殖池塘可以更小一些。小池塘更容易控制水質，我建議一口池塘不要超過一英畝。而污水蓄水池面積可以更大，我建議最好能建成每口十英畝。循環水存儲池，也可以建成同樣的面積。」
林克想了一下，說：「如果單個養殖池面積減少，總的水面面積也會減少。」
「如果水面太大，沒辦法高密度養殖，單位產量會相對低很多。那樣的池塘水面再大也沒用。」傑夫堅持自己的意見。「我強烈建議你不要那樣做。如果你非要那樣做，倒不如不養魚。因為那樣很容易出現虧損。」
不說傑夫是他的養父，傑夫的專業意見，他就不能不慎重對待。
他點頭說：「我接受你的建議。我會要求他們重新修改這方面。」他頓了一下，又說。「不過之前你做的規劃，需要修改嗎？」
「事實上，前天我給你的規劃只是一個初步的設想，因為我還不知道你具體的計劃。」他之前給出的規劃主要涉及採購各種設施還有雇傭工人數量，甚至還有年度養殖成本初步預算等等方面。
「那你抽空儘快做出完善的設計。」林克皺著眉說。「對了，爸爸。我打算將農場圍起來。」
「確實是需要圍起來。不過那需要二十多英里長的圍欄。」
「對，那需要很大的木樁和鐵絲網。那樣的工程，就算我聘請再多的工人短時間內也未必能建好。」林克在地圖上不變位置畫了一條線說。「洪水期，米德湖的水位會上漲到這個位置，雖然說這裡也屬於農場的範圍。但是我打算將圍欄建在這裡。」
傑夫看了一下地圖，發現他手指劃過的線確實有著明顯的水線。他點頭說：「你說的沒錯。這片區域雖然並不是每年都會被水淹，但也不適合開發。」他頓了一下，又說。「也許你可讓洛克承包這個工程。我想他會給你一個合適的承包價，而且最終會讓你滿意。」
洛克？林克想了一下，說：「洛克·史密斯？」
「是的。他專門為大農場提供服務。對那樣的工程很有經驗。」傑夫點頭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聯繫他。」
「好的。到時候我跟他好好談談。」
傑夫笑著說：「漢斯農場的範圍因為米德湖水位變化，有一定的變化。比如這裡。」
他在農場的東面劃了一個圈：「這裡原本是湖面，但米德湖水位下降后，這裡一年之中絕大部分區域都會露出水面。但這裡地下水水位高，土地肥沃。不需要灌溉，而且遠離耕地區，不需要擔心農藥污染。我建議你在這裡種植牧草。用作牛群過冬飼料。如果產量有多，還可以銷售牧草。」
林克聽他提出這樣的有用的建議，不由問：「還有呢？」
「我建議你種植甜象草或者是墨西哥玉米。它們單位產量很高。」墨西哥玉米在未成熟的時候，本身的糖分很高，而且產量相當大。
「你對那些蓄水池塘還有有什麼建議？」
「可以學中國人的做法。在這些池塘周圍養殖鴨子或者鵝。」傑夫笑著說。「中國人口多，對每一英畝可以用的土地資源都利用到了極致。在美國，那樣的池塘出產的水生動物是不允許銷售的。但是可以用來養殖鴨子或者鵝。當然，為了防治水質惡化，在淺水區還可以種植蓮。」
林克繼續點頭。
傑夫好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根本停不下來：「我還建議你建一個養豬場，養殖一些豬。我對中國的養殖方式做過一些研究。他們建立了一種模糊的立體養殖模式。養豬，用豬糞培養蠅蛆，用蠅蛆養雞養魚。培養基肥料還能充當肥料種植牧草。牧草可以用來充當養豬的飼料，和用作養蛆的培養基原料。這就形成了一個良好的循環養殖模式。也許你可以嘗試一下。」
「用蠅蛆養雞，在銷售方面會有影響嗎？」
「如果是肉雞，很可能會有影響。但是你為什麼不養蛋雞？當然，對於雞來說飼料蛋白含量太高並不是好事。根據中國人的做法，他們只是將蠅蛆作為一種補充蛋白質的輔助飼料，每天投喂的蠅蛆只佔飼料重量的5%左右。其餘的依然是投喂配合飼料。要是全部投喂蠅蛆，他們也不可能養殖出那麼多。」
「那有什麼好處？」
「據說那樣的的雞產出的雞蛋蛋白質含量更高一些，味道也更好。」傑夫說著突然笑了。「當然，蛋黃的膽固醇也更高一些。」
對於傑夫的建議，林克經過慎重考慮後幾乎照單全收。他相信傑夫不會害自己。
只不過那麼一來他的農場經營的東西就增加了好幾種。之前他計劃要經營的東西，肯定需要不少的工人。而且經營那麼多東西，他也許需要請一個專職的經理人。
當然，農場請專職的經理人，通常都是有經營傳統農場經驗的人。而他現在要種養殖的種類，可能是全美國最多的一個農場。要找到一個什麼都精通的經理人，並不是容易的是。
他現在對農場經營並不在行。如果沒有那樣的人幫他，他規劃再好也沒用。而且現在農場相當於一片白地，他自己連從那裡開始下手都搞不清。
所以不管困難與否，找一個那樣的人幫他管理農場，是當務之急。
當然，現在農場還不能大動。
在觀光協議取消之前，他就不能動手改造農場的地形。甚至連修圍欄也不行。
不過約翰·艾柯並沒有讓他等太久。買下農場五天之後，他就通知林克：「協議已經取消了。不過以後每年三十六萬的補助，你也拿不到了。」
林克就等著他這個消息。聽說這個問題終於解決了，他不得不說一聲謝謝。
他的道謝，到讓約翰吐起苦水來：「林克，你是不是得罪了詹姆·古斯雷特。」
林克愣了一下，問：「為什麼這麼問？」
「他差點讓你的申請得不到審批。他不但讓這個申請晚了三天通過，還讓我欠下一個大人情。」約翰吐糟說。「你知道，我通過我的好朋友才搞定了那個負責人。那讓我損失一瓶珍藏了十二年的波爾多。」
林克知道他這吐糟只是想讓自己記他的人情。
他笑著說：「我沒有值得珍藏的波爾多，所以我沒辦法賠償你一瓶同樣的酒。不過為了感謝你，我可以再支付兩萬美元。」
錢能解決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問題是那個姓古斯雷特的傢伙又開始找他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