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並非只有一個選擇
林克回到家，家中並沒有人。他坐在客廳的沙發撥通約翰·艾柯的電話。
「約翰，我決定了，暫時只買瑪琳娜農場。其他兩個暫時放棄。」
「只要你不削減我們的傭金，你決定就好。」約翰說起錢來，並沒有客氣。「你知道，我們針對另外兩家農場也做了不少工作。」
「該給你的傭金，支票里的數字絕對不會少一美分。」林克也笑著說。「不過我希望你能幫我搞到儘可能多的水權。」
約翰依然笑著說。「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剛諮詢了相關部門。瑪琳娜農場雖然不能大規模養牛，但放養他們無權阻止，當然你要確保牛群不會進入湖水。放牧式養殖是被允許的。現在沒人養，主要是沒有牧場，也不許集約化養殖。」
「那太好了。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不過我希望你能很快給我帶來另一個好消息。」
「當然，瑪琳娜農場有長達八英里的湖岸，而且還有屬於穆迪河的三英里河岸。水權應該不少。如果你僅僅是購買瑪琳娜農場，我想水權已經足夠了。並不需要另外購買水權。」
林克一聽也確實是那樣：「很好的建議！」他站起來倒了一杯水，說。「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取得瑪琳娜農場的所有權？」
「基本的框架，我們公司已經和對方談妥。你可以全權委託我們公司進行交易，也可以親自和瑪琳娜弄農場的主人進行交接。」約翰笑著說。「當然，如果你要親自處理的話，我們是不會退還相應的費用的。」
林克也沒想自己親自去完成交易。瑪琳娜農場他早實地考察過，而約翰說的價格也低於他給出的價格限制。他只要在在銷售協議上簽字就行，沒必要非要操心。
「我決定將這個交易全權交給你們公司負責。」
「既然這樣，我將擬好的合同先發給你過目。如果你覺得沒問題，雙方就可以簽字了。」約翰聽他的決定馬上笑著說。「你可以選擇在瑪琳娜農場或者在其他地方簽約。」
林克想都沒想，就說：「當然最好是在瑪琳娜農場。你先將合同發我電子郵箱。我看過再和你聯繫。」
「好，我這就讓人給你發過去。」
林克掛斷電話后，喝了一杯水，又撥通了查爾斯教授的電話，跟他說了自己打算只購買一個農場的是，希望他的團隊能修改一下改造規劃。
聽了他最新的要求，查爾斯教授說：「那當然沒問題。我讓凱特去歐弗敦和你面談。如果改動不大，也許可以當面就能確定下來。如果比較複雜，我就讓她將你的要求帶回來再重新設計方案。」
對此，林克當然不反對：「OK，那我明天等她的到來。」
之後凱特打了電話過來約定見面的時間。沒多久，考克斯和艾莉絲就放學回來了。見到他很是擔心了一陣。聽說他沒事這才放心。
晚上他看過約翰·艾柯發來的合同，又轉發給了一個在拉斯維加斯的律師的郵箱。等律師看過說沒有問題了，接下來就可以簽約了。
第二天上午，凱特就來了。
這個時候，家裡除林克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所以林克便邀請她在家裡的客廳談話。
凱特拿出準備的瑪琳娜農場的衛星地圖，上面有一條條等高線。她說：「用紅線圈起來的部分就是瑪琳娜農場的範圍，總面積一萬八千三百六十三英畝。當然，那是米德湖豐水季節的面積，如果是枯水季節，這個農場的面積要增加不少。但是我們就按照多年平均水位來計算。對此你沒有意見吧。」
「當然沒有。」豐水季節湖岸部分區域會便淹沒，那些有可能處於水下的土地，根本沒沒有利用的價值。
凱特笑著，拿出一支筆，說：「那好，我們現在先談談你對這個農場的經營有什麼設想。」
林克說：「首先，這麼大的一片土地當然要種植一些玉米，或者小麥，也許還可以種植一些棉花。」
「機械化種植需要平整的土地，玉米和小麥還有棉花，都是旱地都可以使用噴灌系統。不需要非常平坦，適合的面積相當大。但這些地面還需要做一些平整工程。」凱特說了自己的看法，又問。「你計劃開墾多少的耕地？」
「四千英畝，你覺得怎麼樣？」
「四千英畝？」凱特在呢不大的地圖上畫了三個大小不一的圈。基本是沿著等高線畫的。「這三片土地面積加起來差不過是四千英畝，而且比較平坦，雖然也要平整，但工程會比較小。」
林克點頭說：「我還計劃建造五百英畝的養殖池塘水面。」
「那就在這個區域吧。」凱特在農場東邊靠近湖邊的地方畫了一個四方形說。「這裡地形比較複雜，低洼的地方可以直接堅池塘，可以減少一些工程量。這片區域大約有八百英畝，出去塘基，應該能挖出五百英畝水面的池塘。」
「我還打算建一個一千到一千五百英畝的酒庄。」
凱特看著地圖遲疑了一會，在靠近農場西邊邊界和公路的角落畫了一個方形，說：「這裡的地形雖然不算崎嶇，但是也高低起伏，但種植葡萄的話，倒是沒有影響。我們可以在這裡挖一個大池塘蓄水，用來保證酒庄葡萄的灌溉水源。當然，種植葡萄，只能用滴灌。灌溉系統成本會比較高。還有採收時會比較麻煩。」
「那不是問題。」林克想起那片區域確實不適合開墾耕地。「另外，我還打算種植一些水果，面積不用太大，有一兩百英畝就足夠。我的意思是，那些水果，我不打算專門用來銷售。」
凱特這次並沒有在地圖上畫圈，只是說：「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種植，只是要種植之前布置好灌溉系統。」
她頓了一下，又問：「那剩下的土地，你是打算全部用來種植牧草放牧？」她問這話的時候，歪著腦袋，金色的頭髮垂落到一側。她看林克，嘴角彎彎，帶著一絲小孩子氣的俏皮。
林克看到她這個樣子，臉上不由多了一絲笑意，說：「絕大部分是的。不過我還打算種植一些南瓜，我想那不會需要太大的地方。」
凱特的笑容柔柔的，說：「只要有足夠的水，南瓜在農場任何地方都能種好。」
她重新將目光放回地圖上，說：「我有兩個建議。你要不要聽？」
「你說。」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她在地圖四個地方畫了小小的圈，說。「這些地方比較低洼，是雨季水流集中的地方。我建議你在這些地方建大型的蓄水池塘儲存雨水。那樣可以讓你的牧草生長的更好，也能讓你的牛群有飲水的地方。」
「這個建議很好。還有呢？」
「內達華州海拔高，陽光充足，是光伏發電的良好場所。我建議你較早一個至少能滿足農場自身使用的光伏發電站。我想有幾英畝的面積就應該差不多了。」
林克想起在之前的那個方案中也有提出這個建議，不過那個建議遠超她現在建議的規模。
他想了一下，說：「如果我要建佔地一百英畝的光伏發電裝置，成本需要多少？」
「太陽能發電板是按照功率來算的，建設成本大概是每瓦一美元。如果你要建一個佔地一百英畝的發電站，那至少也能安裝總面積七十英畝的光伏電板。那相當於二十五萬千瓦裝機容量。大概需要兩億五千萬美元的建設成本。通常光伏發電板的壽命是二十五年到三十年。政府對光伏發電站聯網發電有一定的補貼。現在的併網電費，是零點五六美分一度電。算下來，最終也沒有太大的盈利。所以，我不建議你建那麼大的發電站。最好只建足夠自己使用的發電量即可。」
林克眨眨眼，突然笑著說：「那之前的那份方案建議我建的那個發電站，不是你提出來的？」
「我提出要建，但規模並沒有那麼大。我的意見一直都是夠用就行。」凱特聳聳肩說。「當然，你的決定是最重要的。」
「那就按照你的建議來做吧。」林克笑了笑，說。「只要夠用就好。」
凱特聽了這話，燦然一笑，讓林克有點眼花。只聽她說：「我會讓你滿意的。」
她俯下身子對著地圖俯下身子看了一下，說：「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在這一片地方種植水果。水果大面積種植，效益還是相當不錯的，種植的面積可以大一些。這片區域的地形屬於比較平緩的坡地，又和耕地規劃區相鄰。可以鋪設一些小導軌用於運輸。如果種植的面積小了，鋪設導軌的成本不合算。」
她說著看向林克。卻發現他摸著鼻子將頭轉到一邊：「嘿，林克，你有沒有聽我說的？」
林克剛才是從側面看到她那因為俯身露出的春光，還盯了好一陣，只是看到她抬頭才扭轉頭免得尷尬。聽她這麼說，他轉回頭說：「我覺得這個建議很好。」
「那好吧。我就按照剛才我們說的來製作方案的預算表。做好了再發給你看。」
林克搖頭說：「這兩天我應該就能買下瑪琳娜農場。不過改造方案也不急。」
「那是我們的工作。儘快完成好規劃，是我們的工作要求。」凱特笑著說。「如果你沒有其他要求，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麼疑問，我們再聯絡。」
林克邀請她吃過午飯再回拉斯維加斯，不過被她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