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
今天就一章，以下正文：
當那個槍手開槍時，林克看得很清楚。那個槍手手裡的槍，指著的目標是他，槍手要殺的只是他。
他躲在椅子後面是下意識的行為，只是不想讓安吉爾因為自己的緣故受到傷害。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英雄式的事。相反，如果剛才他如果不是側身和安吉爾說話，也許他是背部中槍。
他對莉莉說：「你們不能去。」這時他身上的傷口也草草包紮過，流血雖然止住了一些，但他知道自己最好還是儘快趕去去醫院。「你們必須留在商店裡。」他說著快步走向沃倫開過來的車子。
沃倫飈車趕到莫阿帕公立醫院。
醫生檢查過，手臂是貫穿傷，沒有骨頭有受傷，但打中主要血管。而背部的上是擦傷，有一道兩指寬巴掌長的傷口，子彈颳走了他背上的一條肉。，
他的傷口處理好后，有兩個警察來找他錄口供——醫院這邊報了警。
錄完口供后沒多久。本傑明趕到病房。林克看他似乎有話要說，他自己也有話想要問他，便讓趕來醫院的家人先出去。
本傑明沉著臉說：「對不起，老闆！這次是我們大意了。」
林克搖頭說：「就算沒有這次，他們也總能找到機會。」防守再嚴密也有漏洞。這次他算是幸運的。如果槍手早一點開槍，他是背對槍手的，說不定這會他已經死了。在一定程度上說，安吉爾這次算是救了他一命。
槍手只開了三槍，那是因為本傑明他們發現不對開車過來，讓槍手沒有時間再繼續開槍。不然他可能還要多中幾槍。
他看只有本傑明一個人，便問：「捉到那傢伙了？」
「是的。道格拉斯將他帶去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審問。」本傑明小聲說。
「問出來什麼，馬上告訴我！」他很想知道，是誰想要自己的命，而且特別想知道縱火事件的幕後指使人和這次槍擊背後的人是不是同一個。
「麥克那邊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
林克閉上眼睛，琢磨了一會，說：「幫我辦理出院手續。」
「可是你的傷！」
林克搖頭說：「我沒事。」在醫院裡，確實相當安全。但這次他心裡的火，也是怎麼也按不滅。這次槍手可以在他身邊有一個無辜小孩子的時候開槍，下次就有可能會對他的家人下手。那樣的事，他絕不容許有發生的可能。能早一天解決那個暗中的敵人，他就能早一天放心。
「我想，老闆你要說服你的家人。」
林克想了一下，也覺得家人還在醫院時那樣做很難，便暫時放棄了離開院的想法。
當芭芭拉說要在醫院裡陪護。他以家裡也需要照顧、醫院裡有本傑明他們在為由，將芭芭拉他們勸了回家。
他等家人都離開后，再次讓本傑明幫他辦理出院手續。
本傑明看他再次提出離開院，便知道他主意已定，也不再阻止。
他們離開醫院后，林克才打了個電話給家人，說自己要去拉斯維加斯的醫院接受治療，讓他們放心。
但是，他們去到拉斯維加斯，並沒有去貝克斯大道的別墅。那別墅雖然被火燒過，其實並沒有什麼損傷，完全可以繼續住人。但他這次不管自己的傷勢來拉斯維加斯，並不是來這邊居住的。
林克讓本傑明將車子直接往威尼斯人酒店開。他才開好房間住下，本傑明便帶了幾個壯漢進來。這是他聘請的臨時保鏢。
因為是臨時保鏢，他也沒有太大的要求，只要他們可靠就好。
他讓那些保鏢在門外把守，對本傑明說：「你去找賭場經理，讓在他在六點之前來見我。否則，我去貴賓賭廳等他。」
「我這就去。」
林克叫住他，說：「你通知麥克了嗎？」
「我忘了通知他。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林克也沒怪本傑明辦事不力，因為他自己也沒有提出讓麥克知道他要來拉斯維加斯：「你讓他馬上來酒店見我。」
賭場經理來的比麥克快。本傑明出去沒多久，他就來見林克了。
林克沒跟他廢話：「幾天前，我在貝克斯大道的別墅被人縱火。今天中午，我被人開了三槍，中兩彈。和我有仇的人不多，能恨我恨到要我死的人，除了你們這些大賭場之外，我想不到有其他人，我想你們威尼斯人是最恨我的賭場。我給你們二十四小時。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
他的話讓賭場經理非常不滿。但賭場經理卻不得不忍下來，試圖和他講道理：「漢斯先生。雖然我們之前有協議。但我們並沒有義務幫你清理仇敵。」
林克冷笑說：「我不想和你廢話。如果二十家大賭場之中，那個最希望我死。莫過於威尼斯人，我不是警察，更不是法官，不需要找到確鑿的證據。明天下午六點你們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想你會經常看到我在你們的貴賓廳贏錢，直到我得到滿意的結果為止。」
「我們之間有協議！漢斯先生。」賭場經理聽了他的威脅，口氣也強硬起來。「我們賭場希望能履行這份協議。我們希望彼此之間不會……」
林克豎起一個食指搖晃著打斷他的話，說：「你應該記住我們之間口頭協議的內容。除非！除非你們有證據不是你們乾的。你們還有二十四小時。或者給我交代，或者找到和你們無關的證據，或者在你們的地盤將我殺死。」
他頓了頓，冷冷地說：「我建議你珍惜時間！」
賭場經理知道和林克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需要馬上和老闆聯繫。
正如林克說的，最希望他死的，莫過於是威尼斯人賭場。因為讓這個賭場一夜之間損失將近十億美元。而其他賭場雖然丟了面子，損失卻不是很大。對林克的仇恨未必到了非要殺死他的程度。對此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他是林克，首先懷疑的目標就是他們威尼斯人賭場。
林克住在威尼斯人酒店的消息，在短短一個小時內，所有大賭場都收到消息。他們也收到林克被槍擊的消息。但是林克現在還沒有什麼行動，他們暫時還在觀望。
而林克正在聽麥克的報告。
「已經查到是誰動手，動手的是一個叫甘古特的俄羅斯人，不過人還沒找到。」麥克說的是縱火的人。「我懷疑他已經離開拉斯維加斯。」
林克吹著沒，沉吟良久，說：「有沒有其他線索？」
「甘古特是本地一個俄羅斯小幫派的的混混。這個幫派主要是拉皮條，還操控一些低檔次的******。我們已經找過和甘古特熟悉的人，他們都說已經有兩天沒見過這個人。不過他們說，甘古特是兩年前才從聖佛朗西斯科來到拉斯維加斯的。」
「我們正在查這個幫派和哪家賭場關係比較密切。」麥克最後說。他也懷疑是賭場要對付林克。
林克點頭說：「你就按照現在這個方向調查。如果人手不夠，你和本傑明說。有結果馬上通知我。」
在他心裡，嫌疑最大的，正是拉斯維加斯的大賭場。有可能是威尼斯人賭場，也有可能是其他賭場。麥克要調查那個幫派和哪個賭場關係密切，正切合他的懷疑。
「另外，道格拉斯正在審問那個殺手，你和他多聯繫一下。看槍擊事件和縱火事件有沒有關聯。」林克一開始還覺得縱火和那個殺手是同一個人指使的。但沉下心之後，他又覺得有點不對。
那次縱火，明顯不是要他的命，更像是在挑釁。如果說想要的他的命，實際上在拉斯維加斯更容易得手一些。拉斯維加斯是一個大城市，他要在這裡生活，總要外出，在這樣的大城市裡，殺他機會更多一些。而在歐弗敦殺手想要隱藏都比較難。而且林克有保鏢，就算殺手得手，逃逸也比較難。
事實也正是如此。那個殺手槍擊了他之後，就飛車向南逃離，因為如果向北，進入高速公路后，超速容易被警察攔截，進入小路，未必能逃得掉。向南是柏油路，而且極少車輛，殺手選擇這條路，更容易逃離一些。只是他沒想到林克的保鏢竟然有兩輛車。一輛救助林克，另外一輛追擊。他更沒想到林克會買那麼好的車給保鏢用。他那輛匿名買來的二手車根本就跑不過本傑明他們的新車。
新車還沒完全磨合。但是他那輛二手車在極限駕駛時，引擎熄火，結果就被本傑明他們擊傷捉住。
等麥克離開后，他問還呆在房間里的本傑明：「那個殺手你準備怎麼處理？」
「那輛車已經被燒了。車牌道格拉斯會處理好，也許它會落入米德湖。」
「沒有留下其他線索？」殺手雖然是疑犯，但本傑明他們將人捉住自己審問，本身也是違反法律的。林克不想招惹麻煩。在美國只要被捉住把柄，就算你是總統也得坐牢。
「比如彈頭什麼的。」他不認為在追擊的過程中，本傑明他們一槍沒開。
果然如他想的，本傑明說：「老闆放心，我們的用的槍是改裝槍，並不是我們持槍證上的那一把。」
林克聽他這麼說才放心，說：「你處理好就行。」
「他會去他該去的地方。」本傑明面無表情地說。
對於保鏢來說，殺手是天然的敵人。而本傑明他們是軍人出身，在他們的觀念里對於敵人的唯一手段就是消滅。而且不管是那個國家，法律再健全，在各國的土地下每年都會增加不少的不知名屍骨。拉斯維加斯附近的沙漠中不知道埋著多少的還沒被發現的屍骸。多埋一具，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但這話他不會接。如果他介面了，以後本傑明他們被查出來，就會變成是他指使的。
他沉吟了一下說：「其他事我不想知道，我只要知道是誰要殺我。」
「我們明白，老闆。」本傑明連眼睛都沒眨說。「我們會處理好一切的。」
林克知道他是明白人，自己的話他不可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他點頭說：「這次你們辛苦了，這件事過後，你們四個我會每人給二十萬美元，算是這次保護我的獎金。」
本傑明還是面無表情地說：「謝謝老闆。」
「等下你去其他賭場，將這邊的事告訴他們的經理。如果一直沒有合理的交代，我會在威尼斯人賭三天，然後就去他們那裡。」
本傑明點頭說：「我這就去。」他確實是明白了，林克是想要通過其他大賭場給威尼斯人施加壓力。
本傑明離開后，偌大的總統套房內只剩下林克一個人。別說他現在身上有傷，便是完好無缺，他也不會在有人想要他的命的情況下外出。他連晚餐也是叫了客房服務，讓送餐員將吃的送到套間門外然後由保鏢送進來。總之，他一切都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為主。
他身上有傷，本傑明晚上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些針水回來。在出院的時候，林克將自己的病例帶了過來，而且還有醫生開的處方。有這些處方，本傑明可以在藥房買葯。而本傑明雖然不是醫生，但靜脈注射還難不倒他這個前海豹隊員。
第二天上午，林克正坐在沙發上吊針水，道格拉斯就來了。
看到他眼圈發黑，雙眼不滿紅絲，林克看知道他應該是一夜未睡。林克讓本傑明倒一杯咖啡給他，才問：「問到什麼了？」
「殺手的上線已經問出來。不過等我們去找人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麥克正在查那個上線最近幾天的和誰有過接觸。另外，他也在上網查誰下單。」
「能查到嗎？」
「暫時還不確定。不過，知道了殺手的上線，就能知道他在網路上和誰有過聯絡，另外，還可以查到誰給他的賬戶轉過款。麥克已經找了黑客。」
如今的殺手也是與時俱進，下單不一定要見面。他們甚至也不需要知道下單的是誰。只要聯繫上，直接通過MSN或者電子郵箱聯繫。但是不見面也會留下一些線索，比如錢的轉移就肯定會留下一定的痕迹。
「不過他們也可能會有匿名賬戶。」
匿名賬戶確實是個問題。不過只要找到那個殺手上線的電腦，應該能查到那個賬戶。
其實銀行的電腦並不難破解，只是破解後會有大麻煩，而且不會有太大的利益。不要說破解了銀行賬戶就能將錢轉走的屁話，只要追索下去總能將錢找回來。唯一的麻煩就是儲戶的錢有一段時間沒辦法用而已。銀行的洗黑錢系統不是說說而已的。
最重要的是，銀行不僅有錢可以請人捉人，銀行還關乎一個國家的金融安全，那個黑客敢動銀行，就要面臨整個國家甚至是整個世界的追捕。
林克就認識一個中國留學生，他說過銀行的安全系統並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如果林克想要錢，他隨時可以給林克的銀行賬戶轉一百億，就看他敢不敢要。
那樣的錢林克當然不敢要。雖然在網銀轉賬時，銀行是無紙作業。但該記錄的都有記錄。關於賬目的任何異動都瞞得了一時瞞不住一世。也許你搶珠寶店幾百萬，最多只判你二十年，但如果你通過黑客轉了一元錢到你賬戶，有可能要判你一百年。
那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權力的問題。
比如某國，貪污幾億，可能也就判個十幾年。而銀行出錯將錢轉入了個人賬戶，因為賬戶主人沒有主動報錯而且將錢用了一點，結果就能判個無期。說白了，判刑是要給人警示。然而貪污是佔了納稅人的便宜，納稅人也想殺一儆百。但納稅人沒有權力做到殺一儆百，而銀行有這個權力。那才是根本的原因所在。
所以銀行的安全系統，並不是因為很難破解，才沒人去動。是那些真正的黑客懶得去破解而已。再說，只要不動裡面的錢，銀行未必能發現有人入侵。被發現了，銀行也未必願意聲張。
所以林克覺得麥克找黑客入侵銀行的系統，並不覺得是異想天開。
他沉聲說：「那有沒有辦法找那個上線？」
「拉斯維加斯我可以直接讓人找。不過我認為他很可能已經離開。」道格拉斯皺著眉搖頭說。「而且在美國，改名字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