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中國足球那麽差，我才不要踢足球”

  帶著進軍大區賽的喜悅，黃如煙開始了她的大學生活。喜悅之餘，她發現自己無法認同部分球迷“對著對方球員罵粗口也是一種球迷文化”的觀點，就算是球迷文化，那也是一種不值得提倡的球迷文化。對此，她把原因歸結為男女性別差異，既然不能互相同化，那麽隻有建立自己的女球迷小團體了。終於，在餘熱未消的秋夜裏，她們宿舍開了一場關於公共體育課選項目的臥談會。有說想選形體的，有說喜歡乒乓球的，黃如煙極力推薦全宿舍都去選足球，理由有三： 1.每個體育項目隻能容納三十個學生，一旦滿員，多出來的人必須重新選課； 2.整個學院女生比例偏高，選足球的同學相對少很多，選足球更容易選上； 3.足球是男性運動，老師對女生要求不會太高，考試容易通過。 說到考試容易通過，黃如煙其實很心虛，因為她根本沒打聽過足球項目的老師上課是否嚴格，考試是否寬鬆。但比起曾經誇下海口“小羅的簽名我要多少有多少”的壯舉，這一次她已經相對誠實了。 室友們紛紛表示“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想選自己喜歡的運動”，唯獨睡在她上鋪的石可人表示大力支持，要和她一起選足球。 一人支持也是支持，長期找不到女球迷作伴的黃如煙對此已十分滿足。 第二天，整個學院的新生在選課係統爭先搶課，黃如煙和石可人悠哉悠哉地選了足球，然後看著舍友們哭訴選不上自己喜歡的課，如果換項目還是選不上，就要被係統自動隨機分配了。黃如煙再次搬出那一套連她自己都不敢信的“女生考足球必過”的自編理論，鼓動舍友選足球。 “這個學期我們不妨全宿舍選一樣的課，反正下學期還有體育，還要再選別的項目的。”石可人也在一旁幫腔。 想著未來三個學期還要繼續上體育課，每個學期不能選同樣的體育項目，其他6位舍友也隻好妥協了。 不肯妥協的其他班的部分同學，也由於其他項目的名額問題被調整到了足球項目。 第一節體育課，足球老師正在介紹本學期要學的大致內容，一個男生突然插話：“為什麽要把我調到足球班？中國足球那麽差，我才不要踢足球！” 黃如煙一聽，沒來由地怒火中燒，除了球迷，中國足球是別人能隨便調侃的嗎？礙於人多，她忍住動手打人的衝動，淡淡地回了一句：“中國教育那麽差，你為什麽還要上學？在家自習不好過嗎？”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最後還是老師打了圓場，讓同學們上課前先做一下準備活動。什麽彎腰雙手觸地、單手抓異側腳尖、單手抓同側腳尖，每一樣都要堅持十秒，搞得這一群久不運動的男男女女怨聲載道。準備活動之後，老師又讓他們繞著足球場跑了幾圈才開始傳授足球相關技能。老師教的第一項內容是單腳勾球，在幾乎不彎腰的情況下把地上的足球勾起來再用手接。隻見先前和黃如煙起衝突的那個男生隨便一試就成功完成了勾球動作，老師看在眼裏，直接宣布練習下一項：“既然這位對足球有意見的同學都會了，其他同學也肯定都已經掌握了，下麵我們來練習停球……”惹得大家陣陣笑聲。短暫地嬉笑後，黃如煙不知該向老師說明自己還沒會勾球的實情，還是倉促地去練習下一項。 體育課之後，迎來了國慶長假，黃如煙本以為可以到處亂跑亂瘋一陣子，誰知道雙腳酸痛，尤其下樓梯更是無法疾行，稍微走快一些都險些要飆眼淚。想到未來一學期還有這麽多節體育課要受這種折磨，她十分擔心同宿舍的姐妹們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