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姻緣樹下暗波湧
手機那段的林小雅,正步履閑雅的行走在去公司上班的路上。
正午的陽光,明豔怡人。
隨性而自在的透過已經染成綠黃相間的樹葉,透射在林小雅的頭上,還有她那淺綠色的工作服上。
聽到手機另一端的人兒接了起來,心裏湧出一股喜悅的溪流,嘩啦啦地在她的身體裏流淌著。
抬眸看到走在自己前麵的兩個情侶模樣的與她同事的工人,正手牽著手向著華鋒公司的大門走去。
林小雅剛想對手機另一端的丈夫穆逸凡,說出明天她會回家的事情,卻被他搶先一步的話語驚的怔忡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紅潤的唇角彎出了一個微笑的弧度。溫柔而又清脆的嗓音在林小雅性感的唇間溢出:“逸凡,是我小雅!”
正在屋門近前手握手機的穆逸凡,一看距離他上班的時間已經僅剩十五分鍾了!雖然他是騰飛養豬廠的廠長,但一向嚴於律己的他不想上班遲到,更不想因此而落人話柄。
於是,便對手機那端的誤以為是又重新打回來的莫星辰,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星辰,你還有什麽事情。快點說,我還要趕著時間去上班呢!”
卻倏然的聽到是妻子小雅的聲音,他那漆黑的眉毛不自覺的向上揚了下。語氣泛著些許歉意:“小雅,你不知道,剛才的時候星辰已經給我打過手機,並告訴我下午廠裏會來客戶的事情。我以為他又打過來了!沒想到會是你!”
聽到丈夫逸凡解釋著,她的心裏甜甜的。仿佛是被一杯濃濃的蜜汁給緊緊的擁抱著!隻願永遠的沉醉下去,不再醒來。
“喔!原來是這樣啊!逸凡,明天公司裏休班,我會回家!亭軒,現在在你的身邊嗎?”
穆逸凡抬眸向著父親屋裏的沙發掃了一眼,卻不見了亭軒的蹤影。
他心裏琢磨著,剛才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呢,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再朝著屋裏掃了一圈,就連他的父親,母親也沒有了蹤影。也許是亭軒被他的爺爺送去上學了吧!
“小雅,亭軒現在不在屋裏!可能是他爺爺送他上學去了!”他的眼睛飛快的看了下手表,已經十二點四十八分了。那股莫名的焦躁情緒再次地向他襲來!
“逸凡,既然亭軒沒在你的身邊,那我就掛了!”她說著,有些遺憾而又無耐的掛斷了手機,快步的向華鋒公司走去!
穆逸凡,動作迅速地鎖上屋門,走出庭院,鎖上大門。
走上這條由南向北延伸而去的三米多寬的柏油路,向著他的養豬廠走去!
緊挨柏油路的兩邊,各有一排已經栽植了兩年多的白楊樹,正傾盡全力的點綴著已經穿上了秋裝的世界!
緊挨柏油路西邊白楊樹的是一條寬約五六米,深約四米多的溝壑。
每逢春天的清明左右,黃河裏的水便回途徑這裏向北流去。
勤勞的村民們,便會在這個時節,用自己村子裏的幾個富人買的幾台抽水機,輪流的抽水澆地。用富人家的抽水機澆地是要按小時算錢的,澆一畝地大概需用三十幾塊錢。
但村民們並不在意這些,隻要關鍵時候澆上地,種上棉花,秋天有個好收成就好!
如今,溝壑西邊的玉米樹地裏,肥碩的玉米棒子掛著迷人的笑顏,等待著村民們前去掰它們入倉。
泊油路東邊,是占地三千多平方米的小型養豬廠,也就是穆逸凡開辦的騰飛養豬廠。養豬廠的南邊是一條寬兩米左右的土路。
紫紅色的寬約三米,高約兩米多的大鐵門傲然的站立在泊油路的東邊,大鐵門南邊的木製匾幅,上麵赫然寫著五個大字:騰飛養豬廠。
養豬廠的東邊是偌大的一片正在努力綻放花蕾的棉花地。辛勤的村民們已經在各自的棉花地裏,非常賣力的拾著綻開的已經雪白的棉花。
此刻的穆逸凡,正安靜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深邃而又黑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電腦屏幕上的附近幾個市,或幾個城裏的生豬價格走勢圖。
他從辦供桌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與一支深藍色的鋼筆。並將這些信息詳細的記錄在本子上。看著本子上被自己每天記錄的起起落落的生豬價格。漆黑的劍眉擰成了一個疙瘩,厚薄相宜的唇抿成了一條線。
他深深的思考著,如何才能在這些密密麻麻的數據中,尋找出市場中潛存的規律。因為他知道,隻要找到這個規律,那麽他的養豬廠在同行業的競爭中,他的勝算就會多了許多。
但他知道物以稀為貴,任何時候以滿足人們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但又不能過之。這是能在市場中站穩腳跟的一個規律。
忽然,一個清脆的“咚咚咚”的敲門聲打破了這間辦公室裏的寧靜。也把正在陷入沉思中的穆逸凡,給拉到了現實中來。
他抬眸,說了句:“請進!”
一道身材高挑,樣貌出眾的身影闖進了他的視線。
今天的她,紮著一條長及腰部的馬尾。上身穿著一件黑色澳絨法蘭呢風衣,下身著一件深藍色筆挺的高檔西褲,足登一雙黑色高檔的尖高跟皮鞋。
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中間,是一個米粒大小的暗紅色的朱砂痣。柳葉眉下麵是一雙魅力十足的桃花眸,朱砂痣下麵是那堅挺而又好看的鼻梁,鼻梁下麵是那小巧而又性感的雙唇。
他看到來人正是東平市博雅肉聯廠的廠長蘇博雅,他趕緊從自己的辦公椅上站起身子,繞過辦公桌,來到蘇博雅的身邊。伸出右手,與她握了握手:“蘇廠長,你好!快請坐!”
他說著向他辦公桌南邊的的兩個並排而置的單人沙發指了指!
“好的,穆長廠!你也請坐!”蘇博雅謙潤有禮的說道。
穆逸凡從辦公桌南側桌角處的一個精致的圓型小茶筒裏。弄出一小包鐵觀音,放進一個幹淨的環璃杯裏。
然後,倒進開水,放上杯子蓋。
一連串的動作,在這個已經三十歲的大女孩的眼睛裏,卻是那樣雍容優雅的讓她看的怦然心動。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第一次來他長裏時,隻是無意中提起過她隻喝鐵觀音。而今他竟真的為她準備了她想喝的茶茗。
這份無聲的體貼,倒是讓她覺得分外的感動。
性感的唇瓣勾起一抹驚豔的弧度,迷人的桃花眸安靜的看著他那雙深邃的仿佛能夠裝下整個耀眼星辰的黑眸。
有那麽幾秒鍾,她竟然忘了收回自己的視線,就那麽不曾察覺的深深的看著他。
時間,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在她的不曾察覺裏,一分一秒的過去。
穆逸凡,看到蘇博雅看著自己已經一分多鍾了,他無聲的轉頭看著窗外的世界。
明媚的陽光穿過窗玻璃,隨性而又自在的投射在辦公室的淺咖啡色的地板磚上。
清涼的秋風,輕輕的吹著他那短短的黑發,也吹著她那碎而好看的劉海。
她能聽到心裏有個聲音在悄悄的對她說:“你已經愛上了這個叫穆逸凡的男人,要好好把握麵前的這個帥氣襲人的男人。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與她生活在一起的人。”
穆逸凡,重新回過頭來。與她談論著生豬市場上的一些價格走向,以及在附近的城市裏又開了幾家養豬廠。或者又有幾家關門大吉的養豬廠。
她看著他的那雙黑眸,有那麽一瞬間想要告訴他,她的心思。
她低下眼眸,將玻璃杯上的蓋子放在辦公桌的旁邊,輕輕抿了口茶水。淡淡的茶茗的芬芳隨著嫋嫋升起的水蒸氣緩緩的四散開來。
邊小口抿茶,邊考慮著該如何開口對他說出她的小心思。
其實她能猜到他已經結婚,甚至有了孩子的現實。但那又能怎樣,現在的這個社會有那麽多的人離婚了,也不多他這個人離婚。
在她的觀念裏,離婚不是目的,但卻是能夠重新獲得幸福生活的一種前提。她知道她就能給他,他想要的幸福生活,還有更好的事業上的發展空間。
“穆廠長,請問你的妻子現在做什麽工作?”蘇博雅低著眼眸,喝了小口茶,看著玻璃杯中飄起的一枚心形的茶葉。
“我妻子現在在平州市的一家中型公司上班!”穆逸凡有些疑惑的望著蘇博雅,一個低沉而又好聽的嗓音隨之而來!
“她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她又喝了口茶,接著問道。
“她一個月應該能賺二千多吧!”
蘇博雅聽了穆逸凡的這句話,性感的唇角彎起了一個戲謔的弧度。她一個月能賺到的錢竟然比他的妻子一年賺到的錢還要多!
看來她想要追上他,做他的妻子並非是一件困難的事!
“穆廠長,可以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嗎?”她抬眸,一雙美麗非凡的桃花眼盈滿深情地看著他,一個溫柔無骨的嗓音,從她的唇間溢出。
不知怎的,穆逸凡聽到蘇博雅剛剛說出的話語。心裏忍不住的咯噔一下,她會向他提出什麽樣的問題呢?
難道她想要壓低他廠裏生豬的價格,來提高她廠裏的利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