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年
「嘶……」葉承風倒吸一口冷氣，暗道這腳踝受傷的感覺真不好受。
「承風，你沒事吧！」顧雪的聲音傳入葉承風的雙耳，很是焦急。
不過，看葉承風的樣子，好像聽著……很舒服來著。
顧雪在關心他呢！
「沒事。只是剛剛動作太大，腳踝受不起而已。」葉承風一笑，希望讓顧雪放下心來。不過，葉承風這下卻是真瞎了，再過不久就要高考了！
儘管。葉承風從來都沒有想過什麼高考，但是，他擔心，他的「爭鋒校隊」計劃。
此刻，葉承風的腳踝受傷，那麼這挑戰校隊的計劃，估計十有八九要崩！
不行！不能崩！葉承風心想。
葉承風的這些心思，顧雪哪能知曉？此刻，她已再次回到與葉凌雲的對話那一幕里。細細回想，確認自己真的沒有忽略什麼細節之後，疑惑了：「難道凌雲只是為了自己獨有這種能力，才編造了這種理由？」
顧雪搖了搖頭：凌雲不會是這種人。但是，那個人的離開，到底，是在凌雲領悟這種「暴走」狀態之後不久的。而且，那個時候確實很久沒有看到他打球了……
是假的，葉凌云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什麼理由這麼做？是真的，那眼前的葉承風為什麼還是一點事都沒有？
「若是我在巔峰，可以與校隊一戰。但要贏，得靠凌雲！」葉承風望著籃筐，心想。
但是，怎麼辦這個問題卻是真真實實的難倒了葉承風。
――莫不是還要像上次那樣單槍匹馬的殺過去？
――要不把他吊起來打一頓，「屈打成招」？
當然，葉承風所想的這些純屬瞎扯淡。
第一種方法是不可能成功的，受傷之前他已經嘗試過了。最終結果，留下的，只不過是烙印在他心裡的，默默離去的背影。
那背影，是一種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親的人選擇一條自己並不喜歡的路，卻無力挽回。
若是時光倒流，那一刻，葉承風不會選擇和葉凌雲說：「我想挑戰校隊。」
只是，若是有那麼多的若是，有誰會願意走一條自己會後悔的路？如果，如果有那麼多如果，那會有誰甘心讓痛埋葬於心？
這世界，不會有那麼多的如果。
過去的一切，也不會更改。
不必指望時光倒流，這世界沒有後悔葯！
葉承風不是個傻瓜，他清楚葉凌雲放棄籃球的原因。所以，他不會做無用之功。至於，受傷之前那一次，只不過是他無力的掙扎罷了……
至於第二種，「屈打成招」的辦法，葉承風是打死也不會選擇的。
別問為什麼！葉承風會不好意思的。
「雪兒，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
猶豫老半天，葉承風還是只能厚著臉皮找顧雪幫忙了。沒辦法，顧雪是葉承風能想到的，唯一的，能夠「勸降」葉凌雲成功的人。
「嗯？」顧雪明顯還沉浸在葉凌雲的話語之中。好一會兒后，才回過頭來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葉承風無語死了，什麼節奏這是？牛頭不對馬嘴的……
葉承風不會知道，顧雪對那個動作的忌憚。
「我能有什麼事呀？剛剛就腳踝受力疼了一下，現在不用力就什麼事也沒了。」
葉承風還跳了兩下，證明自己真的沒事了。
「還有，我剛剛說，請你幫我一個忙。」
「有話直說唄，拐彎抹角的。」顧雪看葉承風沒事，才回到葉承風的問題上。
「初三那一年……」
初三那一年，葉承風有兩條路，一是跨入高中學習，二是進入職業中學。
那一年，葉承風毫不猶豫的在志願表上填上了一中的學校。
也是那一年，他收到了來自一中的錄取通知書。
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葉承風興奮的吻了又吻那潔白的書信。
那一刻，他恨不得對著全世界大喊：高中籃球聯賽，我來了！
「承風，說重點。」
顧雪聽葉承風講了老半天還沒到重點，只得打斷葉承風，不然按照葉承風這節奏，估計得談到天黑……
上高中之前，顧雪一直都在葉承風身邊。方才葉承風所說的事，初三畢業那一年顧雪可是耳朵都聽出繭了的。
受不了……
沒等葉承風說話，無聊的顧雪突然燦爛的笑了起來。葉承風沒反應過來顧雪笑什麼，只聽顧雪給自己補了一刀：「你高中之前的事兒，我比你媽都清楚。」
「比如？」葉承風大汗，但是偏偏不信了。
「比如，打班級籃球賽坑隊友、上廁所常忘記帶紙、下午直接在女澡堂前洗澡……」
「停停停。怎麼凌雲什麼事都和你說呀……」
葉承風那個無語，這是要讓葉承風他媽或是哪個認識葉承風的人聽到，那誤會可就大了……
「重點來了。」葉承風平平被受驚嚇的小心臟，繼續道：「那一年……」
那一年，葉承風與葉凌雲兩個人，都懷有一顆渴望飛翔的籃球心，都一同步入了一中。那一年，葉承風與葉凌雲滿懷希望，一同踏入了一中籃球校隊的訓練館。
那一年，葉承風因身體素質太差落選校隊；那一年，葉凌雲被一中教練視為中國的天才後衛，一中未來三年輝煌之希望！
天賦之別，原本葉承風與葉凌雲應該成為兩個世界的人！
誰知天工之作，可異曲同工！
在此之前，葉承風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葉凌雲竟會以那般另讓他無法接受的理由放棄籃球。
「教練，我要退出籃球隊。我爸媽希望我加油考上大學。」
……
「重點呢？」
「……」
「好吧，重點來了。」
「你知道我和凌雲初三之前的想法，打高中籃球聯賽！」
顧雪聽到這，才算明白葉承風說的話。初中逐夢，高中落選。不甘平庸，欲證明了！
挑戰校隊！
顧雪腦海中忽然閃過的四個字，讓顧雪一顫，這是不是有點太瘋狂了？
儘管顧雪才回到江州不久，對江州籃球界的了解還不是很多，但是對於一中的飛翔籃球隊，還是聽說過的。
江州市三連冠隊伍……飛翔！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幫我去說服凌雲和我一起打敗一中校隊！」
「承風，你覺得你，能贏嗎？」
顧雪的質疑無可厚非，畢竟，她與葉承風分開了兩年。而且這兩年她們之間完全是兩個世界的距離，彼此，除卻想念，再無聯繫。
兩年分離，顧雪，早已不知道如今的葉承風的球技到怎樣的地步。只記得，兩年前的葉承風與葉凌雲是nba與業餘愛好者的差距……
這樣的戰力，如何能打贏飛翔？
顧雪忘了，這不是兩年前。葉承風，不可能永遠停留在過去的那個，可以一直靠著葉凌雲叱吒球場的世界。葉承風曾說過，他的目標是……遠方？
「不會贏，也不會輸！」葉承風如是說道。